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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荒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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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回 满庭芳香波诡云谲 真假木币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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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庚从杏倚楼回来,念念不忘。

    虽然最终没有看到那位「石榴红」的模样,但远远听着那石榴红的唱腔,无比动人,观者们的心都被勾走了,说实话,她好久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戏了。

    白长庚连带着对那个神秘的女子「石榴红」都有了不少好感。

    散场之后,人们都在回味石榴红今次的表演。

    人们说她穿着水红色的衣服,珠翠笼身、光华流转;清浅明媚、笑靥温柔。歌喉婉转,整个人有如一场漫天的杏花雨飘然而至。

    要知道,白家是大户人家,每年听戏的时间场次数不胜数,从年节中秋等大盛典听到各种小节小庆,从各种楼台里的大场面戏一直听到各地的草台班子。

    白长庚听过了太多的戏。

    但这是她第一回在杏倚楼里听戏,着实被惊艳了,当真宛如梦里的唱腔,宛如天上的仙乐。

    接下来几天,白长庚都暗暗想去再听一次,然而大年初三之后,由于内门这边医斗大会的事太多,白长庚需要慢慢加入操持,终成遗憾。

    她没有去成杏倚楼。

    过去的一年——杏历丁酉年,对于白长庚来说,发生了太多事情。

    除去前一年(丙申年)春天,和司徒苑闹矛盾,差点儿被发现女扮男装,虽说有木相留解围,三人却被困在后山,从山潭妖手里逃回来,白长庚得到了一枚可以千杯不醉的泥丸子。这算是一件大事儿。

    然后,就是丁酉年了。

    春天。

    结束了漫长的山上修行,第一次离开道观,下了不冬山,来到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红尘,意外中,第一次去了杏倚楼。

    她是被奇怪的女人拉进去的,为的是治病救人,那一天,白长庚并没看见前辈们所说的“红尘很危险,秦楼里有大老虎”。

    紧接着刚回家,白家的百年香灭了。白长庚遭受到了白家人的更多非议,自己勉强将香重新续燃,中途察觉到香粉被人混了干湿两堆,差点儿收不了场。

    续香事后,听闻祖父白一鸿失踪,实际上是去鸣沙山取宝未归;她同父亲一块前往鸣沙山寻找祖父,反被祖父搭救,得到了一顿责骂。

    为了重新替祖父取宝,顺便在白家人眼中证明实力,白长庚和木相留她们再次奔赴敦煌鸣沙山。

    途中,却意外解开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封印,放走了会给世间带来麻烦的诡异活死人“玉先生”,这让西域诸王之一的姑墨女王万分头疼,不得不先把「木币」交给白长庚。

    有了传闻中百毒不侵的那枚五帝钱,白长庚等人顺利到达金字塔的墓场,并取到了宝物——一半怜珠剑的残骸,九死一生,安全离开鸣沙山。

    由此,白长庚等于领受了姑墨女王对于拿出「木币」的重要交易条件——她需要顺利带回“玉先生”。

    然后,她从祖父那里继承了玉葫芦和另一半前辈们已取到的怜珠剑,并真正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要。

    她最大的任务是:

    需要找回传闻中的五帝钱,并拼合怜珠剑,然后想办法将它们毁去。

    五帝钱,早已不再能担当起最初的美名,它们已经沦为江湖间门派斗争的工具这么多年,亟需有人来处理。

    这乱丝无头的时刻,祖父白一鸿离奇死亡,白家组织了丧事简办,白长庚却始终不见祖父尸首,十分奇怪。

    秋天。

    中元医斗大会,司徒礼前辈涂在棺木上的清液气味奇特,似乎与“玉先生”紧密相关,然而,白长庚在密室的最后一步中失败,错失了得知秘辛的良机。直觉告诉她,不能问司徒家的人,目前暂且搁置清液的事。

    中元医斗大会后,祖父最后的遗言公开,白家需要将木币拿出来。父亲白玉楼推测,这样做的目的是利用五帝钱之间的相生有情,从而反诈出其他四枚币的位置!

    虽说,白长庚并不知晓其他白家门派的真实想法,他们是否会在这件事情上真正一条心?

    她早前已经与祖父交谈过,无论如何,她本人都是要毁去五帝钱的。

    辗转讨论,白家最终将伪造的「木币」委托给中立的何记典当,筹备进行上元节义卖。

    戊戌年,大年初一,第二次去杏倚楼,听戏。

    …………

    算是厘清了去年起发生的一切。

    白长庚着实觉得遇到的事情太多,脑子有些乱乱的,正因如此,她需要更审慎地去思考、更果断地去行动。如是,将来才能承担起继承白家与顺利毁币的使命。

    …………

    正月十五,阖家团圆。

    将近酉时。

    满庭芳酒楼。

    门口的轿子与车马一乘接着一乘,从酒楼里头出来的人们,都带着面纱或斗笠,神神秘秘地交谈进出。

    这儿便是「何记典当」的上元义卖地点。

    不用想,这处酒楼是出自归心客栈的手笔,里头看似普通,却处处透露着低调奢华,来往的也都是官宦贵族或奇人异士。

    白玉楼和香篆派的蓝情带着一批自家的人,同样乔装打扮后进入酒楼。

    以防万一,白玉楼身上带着真正的「木币」。

    因为,现场拍卖的「木币」已经是伪造过的了,他们这次前来参与拍卖,只是为了观察现场情形,更好地做出判断。

    但是,不能让人对「木币」在满庭芳酒楼产生任何怀疑。

    由于相生有情,「水币」可以追踪「木币」的位置;而那位拥有土币的人,即便能隐藏所有币的位置,包括足以让「水币」也追踪不了「木币」,他自己却依然可以知晓所有币的大致位置;如果土币的持有者通过定位知道,这次拍卖的是假木币、而选择不派人出手,就更麻烦了。

    不过,目前来看,「土币」的持有者应当很是谨慎,否则,他可以选择直接公开所有币的位置信息,让五帝钱彼此追踪,这样一连串下来,所有持有者最终都会一一暴露。

    确实是鱼死网破的生意。

    总之,白家这边不能用假木币,否则接二连三一串反应,易导致所有人的怀疑,反而打草惊蛇,诈不出来任何线索。

    也不能不带着真木币出现,否则这个陷阱做得毫无诚意。

    真真假假的,让人辨不分明,才是最稳妥。

    至少,让持有者们都隐隐认为、或者是误以为,拍卖场上的,是真正的木币才行!

    白家这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穿过亭台楼阁,人们进入满庭芳酒楼的正堂。

    这儿共有四层,整个呈现出四方中空的造型,参与拍卖的人们,围绕着酒楼的四层坐上一圈儿,而中间部分空荡荡的,只留有一处擂台样式的平台,这样能方便所有人都能完全看清拍卖的宝贝。

    想必,这就是待会儿拍卖时候,奇珍异宝们会放置的场所了。

    在酒楼门口的大堂一角,各位前来的人们通过抽签进入各自的房间,每个房间都遮有珠帘,白玉楼抬头一看,嚯,还取着典雅的诗经楚辞门头名儿。

    屋内点着上好的沉香,整个隔间不大,但很用心地放置了全套的高级茶具与古董摆件、字画;自然,比起那些珍稀的拍卖物品,是小巫见大巫,但究其造价,依旧可以震慑大部分人。

    白玉楼掏出一枚符咒,贴上门——这是白家内门自创的“六耳符”,使用的时候需要贴在门上,可以隔绝屋内的一切声响,让房间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动静,但不会影响房内人听到屋外的声音。

    “门”的种类不限,比如有时候会贴在船帘子、轿帘子上也一样。

    这是一种极其方便密谈的符咒,内门出行时候如果交谈不便,会经常使用这个“六耳符”。

    正当白家那二位低声谈论事情的时候,忽听到有人敲门,蓝情上前开了,是两个戴着年画娃娃面具的人,一位的面具是童男,一位是童女,在黄澄澄的灯烛下,显得可喜又阴森。

    他们身穿酒馆小厮的衣服,戴着精致的金项圈与长命锁,腰间都佩戴着葫芦形的玉牌,上书「归心客栈」。

    “上牌了——”

    二人齐声喊过,随即进来,两位童子一面将一块精致的木牌儿交给白玉楼,另一面端上水果与各色糕点,并且沏好了茶,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久经拍卖场的身段与手法。

    “祝大人,顺利得到心仪宝贝。”他们行礼完飞速离开,去下一间房了。

    “嚯,发木牌了,”白玉楼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牌子道,“待会儿我们就是用这个出价?”

    “是的,玉楼兄。亮牌就行。”蓝情已经坐下,开始品茶,眼中不由带着一丝赞叹,“上好的铁观音,不输我们香篆的品相。”

    面对着正堂拍卖台的方向,是一道珠帘,从珠帘往下看,物品可一览无遗,其他的隔间也是如此。

    从这儿看出去,所有的隔间都遮上了珠帘,四四方方地围绕着正中央的台子。

    …………

    酉时,拍卖会开始。

    何家人作司仪,走上台优雅地介绍流程。

    “亮一次牌,按一千两加价。”

    “我们开始。”

    前头的开胃菜和所有的拍卖会如出一辙,照例是古董、字画、屏风一类小物件——大户人家都不太看得上的,但仍有稀稀拉拉的几家亮牌落槌。

    蓝情望了一眼下面道:“好戏才开始呢。”

    中间刚上了一个羊脂玉颜色的、拳头大的珠子,居然有十几家亮牌,加码声此起彼伏。

    “这是江家不要的一枚小物件,听说前些日子什么海沟里采上来的,可让青春延年,常葆肌肤的嫩白颜色。”

    “集香,五千两。”

    “玉溪,六千两!”

    “幽兰,七千!”

    “烟水,八千两!”

    …………

    “玉溪,两万五第一次。”

    “玉溪,两万五第二次。”

    “玉溪,两万五第三次。成。”

    司仪念的名字都是参与者的房间门牌名。

    最终,江家的珠子由那个门牌写着玉溪的房间落槌拿下。

    白玉楼倒没在意什么珠子,只隔着珠帘有些震撼道:“他们何家人眼真尖,这么密集的出牌都能看清楚。”

    后面开始,都是些阴门百家相关的物件了,竞价亮牌的门户此起彼伏。自然,因为白家人有识别此等灵物的本事,多少能隐约看出这些东西的门道。

    阴门百家所事行当缘故,他们身边的这类物件,都是沾有幽冥之气的,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普通人哪里受得住?

    古往今来,那些字画古董、名宝矿物等等,若不是主人家门宏伟、德行厚重,宝贝在家中囤积过多过久,人居住其中,都会受其干扰的。

    更别说五帝钱那般“普通人触碰即死”的宝物了,若是身体虚弱的人看上一眼,恨不得都会受其灵气影响,或上吐下泻或浑身难受,更别谈长期持有了。俗话便是说:“此人镇不住宝物。”

    就像这座何家人和归心派合作开的满庭芳酒楼,为了削弱、镇压长期义卖聚集的阴冷之气,在风水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在这情况下,更容易理解的是:

    参与拍卖的宾客未必懂行,大部分——应该说绝大部分,都是他们身后的东家役使,特意前来拍下某宝贝的。

    坐在场上的几乎都是不知名大家族派遣的傀儡。

    所以,白玉楼他们提前蹲在这里,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细想,究竟是什么人,会想要来拍下「木币」?

    听闻过江湖流言、渴望权势的,或者,已经得手了其他四币的人。

    「木币」在五帝钱中的地位是非常特殊的,如果能够取得它,是可以驾驭多枚五帝钱、而使人安全无虞的!

    而其他的火、土、金、水四币都不能。

    那么,其他持有者为了拥有更多的五帝钱,第二枚只能从找到「木币」来突破。

    无论面对怎样的变数,拿出「木币」最终会有用,先不说引起轩然大波,至少,多少可以斩获来自其他四币的线索。

    也不用担心拿出「木币」会诈不出任何线索,因为,现在的大家族们都急红了眼,唯恐谁捷足先登,哪怕是假的,也会派人来探一探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到了最后的大轴子,「木币」的拍品要出场了。

    忽然,微弱但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一长三短,是暗语。

    白玉楼和蓝情正处在最警觉的时刻。

    “何事?”白玉楼神色自若地打开门。

    “何,送东西。”

    黑衣人将一封密函递到白玉楼手中。

    门无声关上,毫无痕迹。

    蓝情:“怎么了?何家的密函?”

    白玉楼看完笑道:“无事,按计划进行中。”

    白家人和何记典当的已商量好,最终,无论木币被抬到什么价格,都会由白家这边拍下收官,底下司仪会把关;而白家与何家这边,出于安全底线考虑,安排了好几波人来佯装竞拍对手,只需要这几家之中有人得手即可,最后,加价到无人再敢加为止。

    如果一直没有打住价格的意思,何家人说了,必要时会辅以特殊手段叫停拍卖。

    接着,他们会在走之前,截住那些出价前十的、行为可疑、还看起来不要命的参与者。

    这些人便会是——五帝钱的线索!

    “接下来,这是一枚钱币,成色上佳,咱家不多介绍。”

    眼前是一个低调的檀木盒,「木币」的拍卖开始。

    何家司仪并没有过多展开介绍钱币,珠帘后的人们已攥紧了木牌。

    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

    “龙涎,三万两。好嘞~”

    “雪莲,三万一。”

    “孟情,三万二。”

    “柔蕊,三万三~”

    …………

    “玉溪再加么?十万。”

    亮牌的人家不计其数。如雨后春笋。

    司仪毫不慌乱,高举单手打着手势,只是四下望着一圈儿珠帘,口齿清晰地报价。

    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看背后,准确到令人发指。

    白玉楼觉得差不多了,在司仪叫出十三万的时候,开始混入其中亮牌。

    依照他们白家与何家人的计划,在二十万左右,如果场面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就立即采取特殊手段,中止拍卖。

    二十万,这是他们商量后,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如果再抬高,就会开始躲不过官家的搜寻了,以及,现场其余无关五帝钱的人士也会起疑心。

    真让官家的人入场,事情会变得极度混乱。何记典当经营多年,对坊间的各色关系势力通透无比,知道如何用相对少的代价与最恰当的方式合理收场。

    「木币」的亮牌争夺愈发激烈,各家不相上下。

    “二十万!”

    白玉楼和蓝情终于等到了这个数字。

    刚准备亮牌结束,结果,看场面确实没有收敛的意思。

    外边还在层层加码。

    何家司仪居然也没有停下来,依旧面带笑容地报数字。

    “怎么回事,他们反水了?”蓝情狐疑道。

    “何家的话不会,或许情况有变。”

    代表暗号的敲门声急急响起。

    开门后,门口的黑衣人有点着急,白玉楼示意进来再说。

    这个房间里有六耳符,正好防止隔墙有耳。

    “东西、东西不见了!”来人道。

    “什么,不是眼前正拍卖着吗,而且在盒子里啊?”蓝情大惊。

    “那盒子,已经空了,”白玉楼看黑衣人确实着急,不像佯装的,“司仪刚给我们酒楼各处埋伏的何家人打了手势,那是东西丢失的暗语!并且让我们赶快去找!”

    “他会暂时继续拍卖,拖延时间,防止引起太多骚动。满庭芳酒楼现已全部封锁了,一只苍蝇也出不去。”

    蓝情想,拍卖场上确实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为了抢夺异宝,以前也有过拍品凭空消失的状况,还有江湖异士现场投毒杀人等等,因此,才会需要所有人乔装打扮或戴上面纱,也只能吃何家人这边亲自准备的茶食。

    这些都是防不胜防的。

    白玉楼思忖:“别急,无事。”

    他想,那盒子里是假木币,如果盗取东西的人是明白人,而且意识到酒楼封锁住了,只要发现东西为假,就会无声无息放回原处。

    或者,发现是假的,又走投无路出不去,直接送到现场的某位东家那里去讨办法。

    只需要一一排查,锁定此人踪迹即可。

    这一定会是五帝钱相关的线索之人,否则何必众目睽睽之下大张旗鼓地偷?

    …………

    过了不久,便有黑衣人回来报告白玉楼说:

    在拍卖会正堂外边一个角落抓到了行踪诡异的人,但是……

    白玉楼和蓝情面面相觑,秘密离开拍卖场,到达那边看情况。

    “放了我!放了我,什么人啊敢绑你姑奶奶?!”

    外边一间密房里,何家人已经将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面罩摘下。

    赶来的白玉楼和蓝情傻了眼。

    竟是白家开阳派的当家——花雨!

    花雨丧着脸嘟哝:“真不是我偷的啊!我刚潜进来没多久呢,想看看你们顺不顺利。走着走着,就被人往怀里塞了什么东西,一回身,那人就不见了,连是男是女我都没看清楚。”

    “……接着就被何家人一把揪住了!疼死我啦。”

    花雨从怀里掏出了假木币抱怨道。

    白玉楼皱眉听完经过:“我们被栽赃了。”

    这下好了,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偷盗者,发现问题之后,既没有暴露自己身份,也没有暴露东家身份,倒抓到了个替他顶罪的花雨。

    他直接取了方便,把假木币丢给了花雨!

    蓝情扶额点点头,随即轻斥花雨:“你下次别来凑热闹了,真是帮了个大倒忙。”

    白玉楼则更头疼,真不知那个知晓现场拍卖是假木币的人,之后会怎么做?

    花雨被松绑,一边放松筋骨边疑惑道:“啊~?怎么这样。”

    何家人面露难色:“花大当家,真不知道是您来了。得罪。”

    假木币被立即送还后面的拍卖场救急了。

    司仪自然得体地说了些“根据以往情形,为了保证公平安全,因此,真东西方才在后边藏着,饶恕咱家先置空匣”等等话搪塞过去。获得了一波好感与喝彩,出乎意料地提高了何家的声誉。

    还好,总算是赶上了。

    木币义卖虚惊一场。毫无波澜地继续进行下去,按计划来说算是成功的,白家人和何家人拿来打幌子那几户刻意加价,以白家顺利收回假「木币」收场。

    没有拍到「木币」的各家各户,看起来似乎面色未变。

    各自收官。

    月满如银盆的夜晚,十几家的买手,被白家人和何家提前安排的眼线监视,一一秘密跟踪,去锁定出背后家族……

    …………

    同时,在这月圆之夜,钱塘的一处幽僻小山沟里。

    司徒苑背着麻袋,拿铁锹挖了一处深坑,准备将囡囡的皮毛埋在僻静的山上。

    听说这座山里有狐狸出没,又正是满月期间,她想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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