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43
本已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种种往事，一经吴忧提起，如同潮水一般冲击着吴言平静若水的道心，斩七情，断六欲，皆是修士为求那道行精进而用的手段。
吴言虽不屑为之，但却不知不觉的和那一众修士不谋而和，在吴忧一番话语中，吴言惊觉自己那日渐淡漠的内心。猛感有些后怕。
望着那一路行来的俗人，吴言根本就无法将他们当作同等地生物来看待，目睹那街边乞食的乞丐，没有丝毫的同情。
眼望那敲诈路人的歹徒，没有一点点地愤恨。这是不是要快要成魔的先兆，吴言暗自担心，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知不觉的成为一个完全失去七情六欲之人。
“哥，你真的应该谈谈恋爱了，你现在都快成一个木头人了。”吴忧看着月儿飞脚踢翻那在巷尾行凶地匪徒。转头对吴言笑道。
四人寻了一处火锅店畅快的吃了一个晚上。火锅是吴忧和月儿都喜欢吃的东西。凯瑟琳以前颇为怕辣，但变异后。味觉神经的忍耐力也加强了许多，火红地锅底吃了个不亦乐乎，第一次吃麻辣火锅的她不禁大呼过瘾不已。
吃过晚饭，已是深夜，四人回家后，凯瑟琳和月儿便一起帮吴忧收拾起了房间，吴言因适才心中的烦恼，便独自回房静坐参悟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待收拾好房间也接近凌晨，三女互道一声晚安后，便各自回房就寝，修炼还未到家地三人每日仍需要睡眠来补充白天消耗地能量。
次日清晨，凯瑟琳和月儿早早了进了吴言房间，听吴言传道，而吴忧也早早地起了床，跟着二女一起跑进了吴言的房间。苦思一夜未曾想出原因地吴言此时也只得收拾了心情，盘坐在蒲团上，给三人讲述着那天道之法。
“天道变化，取其亏，而弃其盈。取其少，而弃其多。取其损，而弃其余。是故”
“师傅，我有些疑问。”依着那惊人的资质，这十多日来一直听吴言讲道的凯瑟琳，此时已用不了月儿的解释，对吴言所说的已可以完全理解。
“你说。”
“为什么要取其亏，不取盈，取其少，不取多？难道我们淬炼天地灵气，不是越多越好的吗？”
“嘿嘿，你笨！”月儿笑嘻嘻的在一旁插嘴道。
“难道你知道原因？”凯瑟琳颇为疑惑得看着这貌似十岁女童的月儿。
“师傅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只要照办就可以拉。”
“你！”凯瑟琳无语的看着眼前这秀气可爱的小脸。
吴言看了看凯瑟琳和蓝月儿两女，这两人性格有很大的不一样，凯瑟琳虽看似乖巧娴静，其实内心极为要强和好胜，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而月儿看似顽皮捣蛋，其实内心却是极度的脆弱自卑，身为异类修炼的她，从小，家里的人便告诉她，我们是妖，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以，我们要和人成为朋友，才会有好日子过。
待长大时，父母糟到意外惨死，无能为力的祖父只能带着哭腔的告诉她，孩子，我们是妖，没人同情我们。在问到祖父为什么没有人类愿意和月儿交朋友的时候，祖父告诉她，你要学会笑，人类都喜欢笑。
从此，化作人形后的月儿脸上挂着最多的便是笑，遇上每一个人类朋友，月儿都会亲切的称呼为哥哥姐姐，每次见到凯瑟琳的时候，都会故意作弄她，来引起大家对自己的注意。
当一切人被迷惑的时候，吴言却看穿了月儿内心的脆弱和自卑，在西海四百多年无人理会于她，即使那鱼虾龟蟹也不愿得靠近这体积庞大的蓝鲸，宁得月儿幼稚的用恶做剧和捣乱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在这满是人类的社会，月儿的心底有非常多的担忧，在看到月儿那天真可爱的面容时，大家似乎都忘了，其实，月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妖怪，她在人类的世界，会习惯吗？试想一下，一个人类小女孩突然到了一个满是妖怪的世界，举目无亲。她会习惯吗。而这一切都被吴言看在眼里。
“月儿，师傅给你讲个故事。”吴言想了想，缓缓地说道。
“好啊，师傅你快讲。”
“从前，有一个城里来了个很傻的乞丐，当一个过往的商人将一块银子和一枚铜钱摆在他面前，叫他选的时候，那个傻子选了铜钱。旁边的人都觉得很奇怪，都拿出银子和铜钱让他选。
结果都选了铜钱。于是啊，很多人听到关于这个傻子的传闻后，都拿着银子和铜钱让他选，每次见到他选铜钱的时候。他们都会哈哈大笑，都说这乞丐是天下最傻的人。”
“这个傻子好聪明啊，这么一做。那岂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了。“月儿听到这里，便懂了那傻子做法地用意。
凯瑟琳和吴忧听完故事后，也自暗自揣摩这其中的意思，隐觉和吴言刚才讲天道之法的那句口诀有些不谋而和。
“不错。这傻子自然是十分的聪明，这故事虽是讽刺了俗人强烈地好奇心，但却隐示了一番天地至理。正所谓取其亏。而弃其盈”
洋洋洒洒数百语。吴言用两个时辰的时间细说了其中的变化，三女也颇感收益非浅。只觉离那大道又近了一步，待三女起身出房时，吴言见那月儿笑嘻嘻的扯弄凯瑟琳头发时，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什么事，师傅。”月儿转过头，弯着月牙眼笑眯眯地看着吴言。
“以后别淘气了，我们是一家人。”吴言也不知道这话是如何从自己口中冒了出去。
手仍拽着凯瑟琳的长发，脸上仍挂着月儿独有的可爱笑容，待得转头出门的时候，吴忧清楚地看见秀气的小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疑惑道：“月儿，怎么了，怎么流马尿了。”
“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作弄人的办法。”拉回抓在月儿小手中地头发，凯瑟琳如往常一般地回房打坐修炼。
“没什么，我高兴啊，所以掉眼泪了。”偷抹去脸上地泪痕，月儿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吴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