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宿命的错
是宿命的错,还是轮回的过?
再一次的穿越,已经让花小宝彻底麻木了。
有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穿越而生,只不过他们越穿越好,不是总裁就是大佬,而花小宝则是越穿越穷。
躺在破凉席上的花小宝因为有了穿越经验,并不着急去了解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谁?
而是拿出跟随穿越而来的电子书了解起上次穿越对历史所带来的改变,本以为自己的穿越至少能够让历史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可结果很残酷,让他非常的失望,历史还是那个历史,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击起哪怕是小小的一圈涟漪,一心辅助的小莽子,也就是王莽,依然是那个只当了十八年皇帝的篡位者,并且千夫所指。
但是在花小宝眼中,史书上有的记载还是非常可笑的,因为找不到牵强的理由,那些个专家只能煞有介事的列举一系列证据,证明王莽是个穿越客,其实他们哪里会想到,王莽的所作所为是受花小宝的影响啊,甚至王莽能够篡位当皇帝都是他循循善诱的结果。想到这里,花小宝的嘴角微微上扬,竟然有些洋洋得意,心想:如果老天不让他再次穿越,而是一直留在王莽身边,历史或许真的会改写,华夏的现代化进程也许会快上这么一两千年,整个地球都是华夏儿女的也说不定,至于后世出现的一些卡脖子问题更是无从谈起。
捋清思路的过程中,花小宝竟然回忆起与昭君妹妹的点点滴滴,既甜蜜又有点失落,毕竟,这是花小宝穿越到西汉末年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
花小宝作为资深的灵魂穿越者(指穿越灵魂不穿越身体的人),轻车熟路地仔细打量起如今的身躯,内心还是非常满意的,比起《王莽篡位我之过》里面二东先生猥琐的身材,现在的皮囊实在是要好上太多太多,健硕的体格,至少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最多二十岁的年纪,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这次穿越到谁身上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货绝对是个穷鬼,并且是非常非常穷的那种。
不用看这间屋子四周低矮的土墙、茅草的屋顶,仅仅看看自己身下躺的破草席,以及满是补丁的衣服,花小宝顿时就泄了气。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回也回不去了,于是花小宝打算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着也得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哪儿?自己又是谁吧?
花小宝心想,搞清楚了这些,不管此时是什么年代,对于来自新时代的他而言,改变命运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想到这些,天生乐观的花小宝又开心了起来,于是准备起身,到处看看。
这时候,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五哥,你说花大宝那厮死了没有?前天晚上送过来的时候可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别死臭了。哈哈……”
“嗯,五哥,还是你厉害,工业酒精果然劲大,不动声色就给他干死了,而且还怀疑不到我们头上,谁让他喜欢喝酒的,到时候大家都会说他自己喝死的,跟旁人无关。”
“你小子,嘴里有个把门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没点逼数啊。哦,对了,装工业酒精的瓶子处理掉了吗?”
“放心,五哥,早处理好了,已经埋在村西头枣树下了,谁也不会想到在那儿。”
……
听他们俩渐行渐近的聊天声,尤其是听到他们要害死花大宝后,花小宝心里猛的一惊,花大宝——不正是他那死鬼老爹的名字嘛。
难道穿越到自己老爹身上了,变成了自己的爹。
要是这样,也太狗血了吧。
花小宝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老爹花大宝确实爱喝酒,自己小时候好像听老爹说过,年轻时候喝酒差点喝死的英雄事迹。
正胡思乱想呢,门外的俩人推门而入。
花小宝别的不敢肯定,但是可以确信这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仅凭一路谋划要弄死花大宝这一点,就不难想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要谋害的可能还是自己的亲爹,我花小宝怎么可能饶过你们呢,看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吧。”花小宝心里暗暗思量着,顺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俩人走到床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咒骂道,“什么味啊?这么臭,你放屁啦。”
叫五哥的那位男子扭头对着旁边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
“五哥,天地良心,真不是我放的屁,难道是花大宝已经死臭了?才一天时间,不太可能啊,难道是昨天太热啦。”
“嗯,也说不定,你先去检查一下。”
“我不敢,五哥。”
“废物,就是探探有没有气,又不让你杀人。”
尖嘴猴腮的男子被骂了一下,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放到了花小宝的鼻子底下。
花小宝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干脆将计就计,在手指靠近鼻子底下的时候故意屏住了呼吸。
“五哥,果然死翘翘了,一点儿呼吸都没有。”尖嘴猴腮的男子缩回了手指,高兴地跟旁边的五哥邀功。
“花大宝啊,花大宝,你也有今天,平时仗着你学过几天功夫,谁也不放在眼里,还跟我抢民兵连长当,现在看你拿什么跟老子抢?死翘翘了吧。”五哥围在花小宝床前恶狠狠的咒骂着。
“五哥,这花大宝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村东头的小牛妹妹再也不会有人帮她啦,哈哈,……”
“敢跟老子作对,反了他了,哼……”
“五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笨,赶紧找支书去啊,就说我们看见花大宝昨天一整天没有上工,今天又没上工,所以去他家里找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喝酒喝死了。”
“好嘞,还是五哥聪明。”
“哼,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还想跟老子斗。”这个叫五哥的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带着尖嘴猴腮走了出去。
“草,这都穿越哪里去了,开局就有人想搞死我,这也太背了吧。”花小宝看着离去的两个人,心里极其不爽,“奶奶的,不管穿越到哪里,想弄死我,还嫩了点吧,这事被我赶上了,此仇必须得报,要不生儿子肯定没屁眼。”
花小宝暗暗的发着誓,忽然一拍脑门,我草,万一这个花大宝就是自己老爹,刚才发誓生儿子没屁眼,不正是咒自己了嘛。
花小宝心里骂了一声,猪脑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无所谓,正好施展自己的才华,哪怕真是自己的亲爹也无所谓,正好让那一世的花小宝不再憋屈,也成为妥妥的富二代,看谁还敢欺负咱。
想到这,花小宝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然而现在首先要了解,此刻究竟在哪里?他们嘴里的花大宝是否真是自己的老爹。
虽然当年老爹给自己讲过很多往事,但那些个故事基本都是些残缺不全的记忆,里面肯定还有老爹吹牛的成分,对此,花小宝是坚定不移的。
所以要想确认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里,花小宝一骨碌从破草席上爬了起来。
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典型的南方农村丁字屋。
屋子非常低矮,1米85的个子站起来几乎快碰到茅草屋顶,走出房间,外面是一间客厅,靠大门有个灶台,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一扇破门,养只猫都不用单开洞,门下的缺口猫就可以钻进来,就这样大门都没关全,难怪刚才那俩货进来,花小宝只听到了一声推门声。灶台旁边有一张不太稳当的木头桌子,两把椅子。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并无其他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此时此刻的花小宝内心是哇凉哇凉的,真是欲哭无泪啊。
花小宝听老爹讲过,他十八岁那年就跟爷爷奶奶分了家,虽说有爷爷奶奶,但却是一笔糊涂账,老爹最终都没有跟花小宝讲明白花家那么多兄弟姐妹们之间的关系,花小宝只知道自己有两个爷爷两个奶奶,一堆叔伯和姑姑,而老爹花大宝是最不受家人待见的那位,不过好在是老爹小时候遇到过一位高手,教过他几天功夫,所以长大后,在十里八乡,老爹的勇猛是出了名的,而且力气巨大无比,尤其是挑河的时候,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
花小宝回忆着老爹曾经给他说过的点点滴滴,欣赏着健硕的身躯,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仔细听,人还不少。
花小宝赶紧回去躺在床上装了起来,想看看这帮人到底耍的是什么鬼主意。
“草,他死了,咱们村的河工谁带头干啊?谁让你们灌他酒的?”
“三舅,这不怪我们啊,是他自己抢着喝的,拦都拦不住……”
“是啊,支书,我和五哥前天晚上送他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嘴里吵嚷着继续喝呢……”
“丁三,你丫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整天游手好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给老五出坏主意……”
“三舅,这事真跟我和丁三没关系,我俩这算好青年呢,要不是我们,花大宝死家里都没人知道……”
“朱五,你也不是啥好东西,前天晚上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拉着大宝一起喝酒的吗?后来你们发现大宝喝多了,怎么也不帮着叫石大夫……”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哪知道他会死,以前他喝的比现在还多呢?一点事也没有啊。”朱五辩解道。
……
杂碎的步子越来越近。
注:
挑河,又叫上河工,折算工分,听老人讲,过去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政府都会组织民工梳理河道,当时没有挖机什么的,全靠的是蛮力,是人力。每个村都有一定的任务,家家户户都必须出壮劳力,这是一项极其艰苦的活,几百斤的泥担子要从河底挑到河岸边来,周期比较长,通常一干好几个月,所以一般的人受不了那个苦,当时只要力气大,就可以带河工,力气小的都得拍马屁,否则村里的任务完不成,别的村都回家过年了,你们村得把活干完了才能走,如果实在干不完,就得出钱请别人干,但是那个年代谁愿意出钱啊,关键是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富裕的钱,记得老辈人曾经说过,有的人家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最后还欠村集体的钱,为什么?盖房子或者买大件,先借村里的钱,最后工分赚的钱不够还,可不是倒过来欠集体的钱嘛。花小宝就听他姥姥讲过,说一家子干了一年,分了两块五毛钱,后来买了一双新袜子花了两块,最后五毛钱过了个年。现在回忆起来感觉是笑谈,可那个年代,却是事实,日子确实过得苦,没有办法评价。总之,当年的花大宝确实有一帮拥护他的人,尤其是力气小没有任何势力的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