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天神下凡

    贞人狐很高兴，自从从那个恐怖的大乙手中逃回部落，他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大乙像他的祖父大王甲一样，再次屠杀了贞人，狐是为数不多逃出来的贞人之一。

    逃回自己的部落后，他每天都向天神祈祷，祈求天神降下灾祸，惩罚大乙。可是自从被大乙砍了天神傀儡脑袋后，天神仿佛真的被杀死了一般，再也没有回应过他。

    直到今天，当他不惜以自己为祭品，准备最后一次向天神祈祷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天神的力量，一个伟岸的男人出现在村外祭坛上。

    狐带着整个部落拜见了天神，但大乙派来的杀手似乎发现了情况，竟然追杀过来。

    天神出去跟大乙的武士战斗，经过辛苦厮杀，斩杀了大乙的武士，很快天神的随从也到了，他们一个个是那么的孔武有力，都如天神一般强大，狐知道，天神真的愤怒了，天神没有降下灾祸，但天神降临了。

    将天神和他的随从请进部落里，找出部落里最好的女孩陪他们，狐露出缺牙的嘴笑的非常开心。

    ……

    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几百个部落男子和几十个女孩参加，他们跪服在李然等人脚下，态度十分虔诚。这只是这个名叫天狐部的一部分，算是部落王庭所在。

    天狐部，李然记得这是九尾狐家族的先祖，女性地位颇高，但依然进入了男权时代。不过女人还有很强的话语权，因为部落里的养狐人，世代只能由女性传承。

    跟关二爷沟通过，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关二爷感觉中，他是被某种力量直接带到这个部落附近的，李然隐隐感觉那跟天神有关。

    狐是部落高层，并不是首领而是萨满。作为部落最优秀的萨满之前在王都给大乙王做贞人，可是大乙王像大王甲一样，杀光了贞人，并且派武士追杀逃出去的贞人。

    关二爷遭遇的那两个武士，就是大乙王派来的杀手，没想到对方仅仅两个人，就让关二爷受了不轻的伤，而且鏖战了三四个小时才彻底杀死他们。

    大乙王麾下绝对不只有两个这么强大的武士，虽然不可能每个武士都这么强，但这样的武士有个几百都不奇怪。很显然，跟大王甲时代相比，大乙王变得更加强大了。

    大乙王跟贞人集团的斗争也更加激烈，从狐口中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他祈求天神降下灾祸的语句。

    宴会继续进行，一个个男人拜见过众人之后，十几个女孩留了下来，她们热情奔放的跳着舞蹈，跳完之后，竟然贴上来，毫不羞怯的钻在几人怀里，如水的眼眸看着众人，眼神告诉众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李然被挑逗的心猿意马，知道此时不是放纵的时候。

    “老刘。你去跟狐聊一聊。”

    老刘此时定力最强，让老刘去跟狐交涉，打探消息。

    李然则在一旁静听。

    老刘问的很详细，虽然奇怪为什么天神的随从这么多问题，但狐还是一一解答。从大王甲死后开始讲起，他是一个经历者。大王甲之后，大王丁当了大概三年王就死了，之后是大乙王继位。

    大乙王即位后，对贞人更加不屑，连王族出身的贞人他都开始疏远。他开始重用一些对他唯命是从的小臣，许多小臣甚至是外族人。大乙登基后，多方用兵，打赢了很多方国、部落，却吝啬给保佑他的神灵献祭，仅用十人俘虏祭祀神灵，却将大量敌国首领释放，甚至任用敌国权贵做他的臣子，许多俘虏编入他的军队。

    大乙不敬神灵，舍不得给神灵献祭俘虏的情况，让贞人十分愤怒，对大乙施压，用天神威慑大乙，结果大乙竟公然蔑视天神。扬言如果天神那么强大的话，就让天神来战胜他。制作傀儡人偶名作天神，与傀儡博戏、对弈、射箭，三战三胜，之后砍下了天神头颅，扬言杀死天神。

    李然越听越认可大乙王的行为，减少用活人给神灵献祭，本就是更仁慈的行为。这时代人本来就稀少，动辄几百上千的杀人献祭祖先、神灵，太浪费劳动力了，俘虏除了用来献祭，哪怕做奴隶也是一种进步啊。

    任用征服国家和部落的贵族做官员，这更是一种有效的统治手段，第一王朝的统治艺术一直简单粗暴，用的就是征服，可被征服的国家和部落经常反叛，因为心不服。另外臣服的部落进贡的物品实在是一种负担，进贡的名目从牛羊牲口到人，无所不包。财物倒还好说，要求献人给王朝做祭祀，往往迫使这些国家和部落不断发动战争，因为不打别人抓俘虏，就得把自己人交出去。导致王朝统治时期，始终战乱不断，不断内卷滚动。祭祀规模越来越大，对战争的需求就越来越大。

    大乙王重用番邦，减少祭祀，恐怕是出于一个君王的立场做出的决定。为此也只能疏远那些只会拿鬼神说事的贞人，重用那些真正能办事的小臣。小臣一般出身低微，主要是小贵族，甚至外邦权贵，没有复杂的背后势力，不应影响王权。

    大乙王清洗了一批旧贞人集团，像他祖父一样，又从各地招来一批新的贞人，新的贞人更加听话，已经承认大乙王是神，活着的神，给他用了‘帝’的尊号。‘帝’是天神独有的尊号，唯一的真名，‘皇’是地祈独有的尊号，唯一的真名。

    大乙砍掉天神傀儡头颅之后，狐这样的贞人向天神的祈祷就再也没有得到回应，直到今天，关二爷来了。

    狐对关二爷十分崇敬，充满期待，跟老刘谈话期间，多次询问天神什么时候惩罚大乙，用什么方式惩罚大乙，需要他们进行什么样的献祭，用多少牲口，多少人等等。

    一直到半夜，狐这个老头依然精神旺盛，一点都不打瞌睡，关二爷开口直接劝退了他。

    几人在一起商量。

    “还得先去汇合。”

    李然说着，情况知道了一些，能确定大乙王确实窃取了天神的力量，所以天神无法在回应贞人的祈祷了。还确定关二爷的身躯，确实是天神傀儡的身躯，所以贞人狐以为他是天神的力量降临。

    敌人很强，在对方的世界里，跟对方正面硬扛，没有任何胜算，关二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二弟的伤无碍吧？”

    老刘问道。

    关二爷点头：“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两个驾车的车兵，就能伤了关二爷，哪怕是轻伤，也太恐怖了。几百上千这样的武士一拥而上，就算真正的天神来了也得跪。

    “所以先去王都，跟最强玩家他们汇合，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安全的靠近大乙。我们的目标只是找回天神傀儡的头颅，不是跟大乙王开战。得让贞人狐找人带我们去王都。”

    “不用。我能感觉到王都在哪里。”

    关二爷胸腔震动发出声音。

    李然顿时明白，他应该能感觉头颅的位置。

    “那也不一定是在王都，不过头颅不在王都反而更好了。最好被大乙王埋在某个地方，哪怕是王陵，盗掘王陵也比跟大乙王玩命安全。”

    商量了一阵，贞人狐又派那些女孩子来送饮食，又撩拨众人，还要带众人去休息。

    婉言打发了这些女孩，其实是不太合适的，他们没得到天神的青睐，可能以后在部落里都不会受待见。只是关二爷无头，不太方便暴露，李然还是个雏儿，抹不开脸。老刘和张三爷都不太好色。可能关二爷如果找回头颅的话，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第二天前往王都，天狐部距离王都有八百里路程，几人一路奔驰。沿途遇到其他部落，也会停留。以天狐部商人的名义，跟这些部落沟通。贞人狐的一家之言，李然不敢尽信，沿途顺便收集信息。

    跟天狐部差不多，这些边缘部族对王朝不敬神灵颇多怨言，认为天神迟早会降罪。路上还遇到了一只大乙王的武士队伍，人数不多，一辆战车，战车上有两个御手，一个驾车，一个持戈，有两个骑兵跟随，后面则是四个步兵。权衡了一下战力，直接将这只武士小队覆灭，留了个活口审问。

    俘虏态度比较老实，问什么答什么。跟贞人的态度不同，大乙王的武士对大乙王十分认可，很愿意跟着大乙王打仗，因为抓捕的俘虏，大乙王大多会赏赐给他们做奴隶。在土地过剩的情况下，开发土地的劳动力显然更加重要。这些武士大多出身各大氏族，有自己的聚居地、城池，甚至有的来自王朝内属侯国。

    第一王朝治下，有内属国国，外属国之分。内属国基本上都是封出去的王族成员，君主称作公候，外属国，都是征服的外姓诸侯，君主称伯。

    俘虏交代。以前大王征服了这些方国，只会要求方国按期进贡。一般都是方国伯亲自押送各种祭品前往王都，延期都是重罪，有的方伯甚至因为送的供品数量不足，直接被大王给献祭的情况。高压之下，方伯难免反叛。

    现在大乙王征服方国之后，会派出小臣前往方国，帮助方国指挥训练军队，相当于监国或者钦差大臣了。这些外派小臣，许多都是方伯贵族子弟，甲方伯的儿子派到乙方伯当小臣，或者在王都当小臣历练后，派到方国带兵。靠这样的方法，大乙王征服一个方国，就掌握了那个方国的军队，越大越强。

    又询问了一些方伯的情况，按照御手的交代，现在最强大的方伯是东方伯，大乙王跟东方伯交战了很多次，都没法彻底战胜对方。当李然问起西方伯的情况，御手比较鄙夷，认为西方伯胆小怕事，进贡最为积极。每年都为大王超额送来大量供品，牛羊俘虏成千上万，所以王朝几乎从来不跟西方伯打仗。

    问完情况，当然就把俘虏杀了，总不能留着回去报信。

    分析俘虏的交代，似乎跟之前的认识有点出入。取代第一王朝的正是西方伯的势力，可西方伯竟然被人鄙夷，这里面有猫腻。

    第二王朝统治中心位于龙江中游，西方伯在龙江上游地区发展。两个势力都坐拥大平原，发展潜力同样巨大。从西方伯能长期源源不断向王都送俘虏来看，军事实力并不弱，因为能一直大胜仗。一边大胜仗开疆拓土，一边献俘虏麻痹大乙王，这是韬光养晦啊。

    继续往王都出发，一边前行，一边打探，天黑前才赶到王都附近。远远看见玩物丧志团的玩不起在王都城门外等着，汇合之后，得知最强玩家两人已经跟他汇合，并且在城里已经找到了立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