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死亡列车（3）
对方掌握了两条线索。
第一条是3号车厢凶案，死者是一个年轻女孩，身上没有任何伤害；第二条是7号车厢凶案，聂乐当时检索到了明显的超能波动。
这意味着这是一起超能案件，超能列车上发生的三起案件中，只有玩偶杀人案是超能案件，但现在秘境的变化，让人不敢保证跟玩偶杀人有关。而且原本的攻略中，玩偶自身不具备行动能力，只会蛊惑别人杀人。
李然对凶案掌握的线索不多，只有一条，他发现第一起凶杀案后，有人跟踪警官，是一个女人。结果两方对比之后，那边承认跟踪警官的是时曚。
李然掌握的其他线索则是在车站时候观察到的超能现象，对方也清楚。
不过李然跟警官有直接接触，站长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对方建议李然，可以尝试继续跟官方沟通，掌握更多的情报。
但如何沟通，还没有机会。
只能继续等。
等待的时候，李然多次检查自己的情况。他发现了一些不好的变化，秘境似乎有些失控，系统受到了很大限制。老刘兄弟三人跟他的联系非常模糊，只能通过通心灵符效果，建立起模糊的感应，这种程度的联系，让李然都没有把握把他们召唤过来。一旦最坏的结果发生，被迫卷入战争的话，李然觉得刘关张三人的战争经验，会有很大帮助，尽管他们的经验来自冷兵器时代，但兵法是相通的。
不知道这三人身上出现了什么情况，猜测是进了秘境。可如果进了秘境的话，张素贞、黑哥玩偶组合和猴哥三张卡牌却十分清晰，李然记得他们此时应该都在古县衙秘境中才对。
这种奇怪的情况，李然暂时无法查证，但有猴哥在，他并不慌，即便加入战争，一只狂暴的凶猴也能保护他们，更何况这凶猴还会七十二变。
战争是最坏的打算，最好的选择还是通过推动凶案进程，打开秘境。跟对方商量了一下，有必要的情况下，打算以江湖异能人士的身份，参与警官破案中去。否则很难深入参与案件，被动等待，很难确保秘境会顺利打开。
双方保持联系，继续耐心等待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警官先后两次送过饭后，已经是晚上，李然三人轮流休息。
李然先盯着，然后是周嫣，最后是张月。
睡得迷迷糊糊被摇醒。
“我好像听到一声惨叫。”
张月压低声音说道。
李然立刻招出分身，走出车厢观察。
按照张月分析的声音方向，李然直接往5号车厢走去。
4号车厢似乎一切正常，没人在过道上走动，包间的人老实待在包间里，普坐的乘客，也都坐在自己座位上，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走到5号车厢，情况稍微有点变化，大多数普座乘客也在睡觉，少数朝包间这边看来，一个包间门口站着警官，里面还有一个。
李然立刻被拦住：“先生，这里出了事情，不要过来。”
李然立刻站住。看到对面的车门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聂乐和时曚同时出现。他们应该也是闻声过来的。
等了片刻，大量警官从其他地方支援过来，将整个车厢控制住。
他们先清理完现场，开始一一检查乘客的车票身份信息，然后有警官朝李然走过来。
“又是你？怎么在这里？”
还是熟人，之前见过的那个乔队长。
李然解释：“听到了惨叫声，过来看看。”
“走吧，跟我走一趟。”
李然再次被带到餐车。不久聂乐和时曚也被带了过来。
李然先到，被先审问：“说说吧，听到惨叫声，你就过去查看，胆子够大的？”
李然道：“我也想尽快能破了案子。”
乔队长点点头：“你不是一般人吧。”
李然道：“走江湖的。”
一战之前，对江湖异能人士的管理还很粗糙，真正严格控制是一战后期。
乔队长道：“看出来了。”
不是异能人士，不会立刻判断出火车在车站遇见了超能事件，不是异能人士胆子也没有这么大。
“你说你听见了惨叫声，隔着一个车厢？”
李然知道这是一个破绽，其实是张月听见的，他当时在睡觉。
猜测对方应该有测谎的手段，为避免不必要的猜疑，李然决定坦白：“其实是我女伴听见的，我当时在睡觉，被摇醒后，过去查看。”
乔队道：“行，一会我们会去核实一下的。”
接着换聂乐和时曚两人，两人跟李然一样，都不是5号车厢的人，结果出现在5号车厢。
他们怎么辩解，李然不打算听，直接往包间走去。相信两人能够应付，或许提前都做好了预案。
回到包间后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收到了对方的信息，他们也应付过去了。两人也坦白了自己异能人士的身份，告诉对方在案件发生的时候，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异能涌动。
又过了几分钟，包间门被敲开，刚才见过面的乔队长带着两个警官过来，两个警官在外面境界，乔队长一个人走进包间。
看了一眼，发现李然有两个女伴，惊异之色一闪而过。
“你哪个女伴听见了叫声。”
“是我。”
张月点点头承认，周嫣此时还在睡觉，警官进来虽然被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是什么样的叫声？”
乔队继续问道。
张月开始回忆，突然道：“就是这样的叫声。又有惨叫声，你们听见没有？”
乔队一脸惊讶，很快沉静下来：“好了，可以了。你们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说着带人直接去往5号车厢。
此时5号车厢已经被清空，只有一个警官在凶案发生的包间中。
“你刚才叫了？”
乔队问警官道。
警官点头：“叫了。”
“声音大小跟你听到的一样？”
“我尽量保持一样。不过当时我距离这个包间还有段距离，或许我刚才的叫声，跟死者的惨叫相比，稍稍有点小。”
乔队点点头，疑惑之色顿消。这是一个测试，让手下模仿死者死前的叫声，确认一下那个李然的女伴是否真能听到，没想到是真的，对方的听力这么好？
或许也不是一般人！
至于那两个号称感受到了异能涌动的，就不用测试了，因为根本找不到方法来试。车上总共没几个异能人士，加上也不知道案发时凶手透露出来的异能波动大小，所以无法测试。两人已经证明，他们是异能人士，一个会控制光影，一个能异化外物。
回到指挥室，找到老梦商量。
“我想请那几个异能人士帮忙破案。”
乔队深思熟虑后说道。
老梦反对：“能信得过他们？”
乔队摇摇头：“当然信不过。一辆车上，接连发生三起凶杀，其中两件还是在我们警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个凶手公然挑衅我们。火车事前还遭遇了超能事件，这么巧的车上出现了至少四个异能人士，如果说他们完全清白，谁能信？谁敢信？”
老梦疑惑道：“那你还要请他们帮忙？”
乔队道：“第一，如果他们参与其中，我想看看他们到此唱的哪出？第二，如果他们跟凶手不是一伙，我感觉他们跟凶案无关，就能借用一下他们的手段。”
老梦道：“完全多此一举。排查快完了，等下面的同事排查完，就能上车支援我们了。”
乔队摇头：“我们的人手太少，普通警官此时根本起不到作用，超能司大多数人此时都在车站，哪里是超能扩散区域，根本抽不出人来帮我们。下面就老律和老时两人，等他们排查完下面，弄不好总部支援都过来。一旦总部解决了问题，西都市的脸还要不要了？”
老梦担心道：“万一你猜错了，他们真的跟凶手是一伙的怎么办？”
乔队道：“那样正好，把他们带在身边，变相等于控制了他们。”
老梦这才答应：“那行吧，叫他们来吧。不过你嘴上把点门，别什么都说。”
“知道了。”
乔队答应，然后安排人去叫那几人。
……
李然等人再次被带回餐车。
这里已经是警官们的指挥车，车外还有一部分人，搭设着临时帐篷，分区隔离从车上疏散下去的乘客，一一排查，一直忙碌到现在。
“请诸位来的意思已经跟各位说过了吧？”
乔队友好的态度下，还带着一丝防备。
时曚道：“明白，我们会帮助警官们破案的。”
聂乐道：“乔队能不能跟我们讲讲案件的情况？”
乔队立刻拿出文件：“现在死者一共三人，分别是一位年轻女性，一位老年男性，还有一位外国人。”
“外国人？”
李然疑惑。年轻女性对应情杀，老年男性对应仇杀，外国人是什么情况？
乔队解释道：“一位外国中年男性。根据调查其他乘客，外国人之外，另外两人都有浓重的外地口音，不是本地人。所以要查实他们的具体身份，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换句话说，案情目前的进展几乎为零。所以，各位有什么特殊手段，请不要吝啬。”
聂乐继续问道：“死因都是什么？”
乔队道：“女性死因为窒息死亡，疑似被人勒死。老年男性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法医判断死于心脏类疾病突发，如果是谋杀可能是被人吓死的。至于那个外国人，目前情况不明，法医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乔队长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李然感觉事情越来越麻烦，朝着长期滞留秘境的状况发展。此时还是蒸汽工业时代，电力方兴未艾，还没完全取代蒸汽动力。传输方式十分落后，主要靠电报和电话，这种情况下，落实死者身份，都需要很长时间，完全破案，几个月都不一定够。这可不是后世实名制，一分钟大数据就把所有乘客信息调出来了。
李然仔细想了想，他也没有任何头绪。
“我能去现场看看吗？运气好的话，我们能直接看见案发过程。”
乔队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最好不要破坏现场。”
时曚道：“放心，不会的。”
乔队点头：“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