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与狐狸合作
上次离开秘境后，已经两个月零三天。
胡睿一直很焦虑，那个刘备从此音讯全无。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仿佛对方真的只是为了几张通心灵符跑路了，难道他不知道跟九尾狐家族的合作才是金玉，相比之下，那灵符不过是粪土罢了。
无论多不可思议，可对方无法联系，超能圈中也没有什么痕迹，似乎人间消失了一般。
此时胡睿反而冷静下来，对方即便不在乎跟九尾狐家族的合作，也没必要放弃他们志在必得的古县衙。可现在的情况是，那日进入章台柳苑之后，这个桃园团从此也没有出现在古县衙中。
这让胡睿有了一个猜测，刘备并没有离开章台柳苑，而是一直留在里面，进入了第二进程。
这个猜测，让他重新拾起希望，可对方进入了第二进程，跟他失去了联系，该怎么合作呢？一边恼恨这些人没有纪律，另一方面知道对方还不信任自己，将自己一个人扔下，独自进入了第二进程。可又很奇怪，当初拉着他进秘境，是他们主动要求的。难道只是要自己做出一个表态，证明自己确实有跟他们同甘共苦的态度，然后就撇开自己，独自去攻略秘境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焦躁。直到三天前，桃园团的人再次出现在古县衙秘境中，是一个圆眼莽汉，骑着一匹黑色铁马，手里拿着奇怪的长矛，大叫起来如同擂鼓，让人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此人出现在草庐中，跟古县衙秘境的钥匙张素贞待在一起，足以证明他确实是桃园团成员，这个团显然在古县衙秘境中比所有人走的都更远。或许跟秘境钥匙达成了重要合作，帮助对方守住草庐，按照谷昭德亲自探索出来的攻略，应该是帮助张素贞守坟，期限可能是三年。一旦熬过这三年，古县衙秘境应该就会被桃园团破解，这可是一个6级秘境，完全破解的价值不可估量。
于公于私，胡睿都希望他们成功，将来有这个秘境在手，桃园团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团，作为九尾狐家族和桃园团之间的联络人，他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而且借助桃园团，九尾狐家族将间接控制这个秘境。
只是这么大一块肥肉，盯上的人已经很多。火焰刀锋团的覆灭，敲打了大量中型超能团，但对那些千人团和有巨头支持的大型超能团来说，并没有退缩。反而有好几个超能团在暗中联络，这让胡睿觉得，对方是在抢他嘴里的食。
于是想办法联系上了一个长乐分局的调查员，胡睿一直猜测，这个叫李然的调查员，要么是桃园团的一员，加入官方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要么跟桃园团有密切的联系，或许也是某种类似他这样的联络人的身份，是官方或者某个其他势力，比如长寿果家族派往桃园团的代表。
如果是后者，对方跟自己是竞争关系，所以胡睿一直知道李然却一直没有跟他联络过。
但张飞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打通了李然的电话，亮明身份后，约对方见面，想知道对方是否知道桃园团目前的情况。对方直言不讳，刘备带着团队正在第二进程开拓，而且颇有进展。这让胡睿意外惊喜，更让他惊喜的是，李然竟然代表刘备，提出希望九尾狐家族能尽快跟桃园团建立公开的合作关系，从而震慑住那些对草庐有野心的团队。
显然分兵在两个秘境中，桃园团无法保证在古县衙中的利益了。
胡睿本人自然很想答应，可联系过家族后，家族表示还要观察。桃园团并没有证明自己的价值，反而想要利用九尾狐的力量，严厉斥责胡睿，投资超能团不是这么投资的。他们只是投资，不是培育，九尾狐家族虽然庞大，但不会资源浪费在一份没有价值的投资上。
所以前天胡睿第一次跟李然见面，表达了家族的态度，桃园团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就在刚才，胡睿收到了一张图片，以及信息：“价值够不够？”
胡睿看过之后，回了一句：“面谈！”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酒吧见面。
“你给的那份东西是从秘境里带出来的？”
胡睿不是普通人，在西都市当了十年局长，知道的秘密比普通觉醒者多得多，他知道秘境并非完全跟现实隔绝，是有一些办法从秘境中传递信息出来的。
李然点头：“是的。”
胡睿道：“传递信息有困难吗？”
李然道：“不算太容易，而且不够保险。”
胡睿没有多问，秘境传递信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胡睿道：“这个信息足以证明，他们比所有人走的更远。当初那次官方动用上千觉醒者的大战役，就是九尾狐家族推动的，而且家族为此付出了几十位族中精英的生命。最后却一无所获，我想他们肯定会重视桃园团的。但想让九尾狐家族公开站在桃园团背后，却不可能，因为刘备如果无法从章台柳苑走出来，家族是不会投资的，他们不会把投资砸在一个可能活不下来的目标身上。”
李然皱眉：“胡局长这话什么意思？”
胡睿已经向李然表明了身份，他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做过局长的经历，是九尾狐家族看中他的原因，愿意让他留在西都市当联络人，负责跟九尾狐在西都市投资的超能团对接，就是因为他做过局长的人脉有点价值。
胡睿道：“所以在刘备走出秘境之前，无论他取得什么样的进展，家族都不会公开表态。但我可以让家族私下活动一下，这能让一些大型团取消最近的行动，但不会拖延太久，我尽量争取半年时间。”
李然道：“对古县衙有意图的超能团最近有什么情况？”
胡睿道：“一个新秘境的出现，感兴趣的超能团自然会很多。因为只有第一个推动秘境进程的才有超额回报。不过大团吗，最近需要留意一下玩物丧志团。”
李然疑惑：“这个团也对古县衙感兴趣？”
胡睿道：“我也很奇怪，古县衙秘境的危险程度似乎不高，而且秘境里也没有多少值得挖掘的线索。一般这种秘境，玩物丧志不会感兴趣，他们可能有特殊原因吧。这个团很麻烦，不一定会卖九尾狐家族的面子。”
李然道：“还有超能团敢不给十大家族面子的？”
胡睿叹道：“这个团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超能团，而且得到目前的成就，没有依靠任何超能家族支持。”
李然不解：“第一超能团不是英雄冢吗？”
英雄冢的老大英雄无悔曾经破解了英雄迟暮那个秘境，得到了老英雄身上的所有传承，包括超自然能量和各种能力。之后建立了英雄冢，但这个团作风很不好，说白了就是好色，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这个团的成员，几乎全都是男性，好色而强大。
胡睿道：“英雄冢只是名气太大。英雄冢出名是因为破解了英雄迟暮这个秘境，但玩物丧志在最近十年中，已经让三个秘境从高能级跌落，其中两个变成了无害的0级。这个团队十分擅长破解秘境，而且他们的老大本身就是时官家族的嫡系。时官家族作风严谨，这个玩物丧志自幼顽劣，喜欢玩游戏，经常被斥责玩物丧志，他便以这个名字，组建了超能团，并公开宣布脱离时官家族。尽管表面上脱离了，可没人觉得这个团真的跟时官家族没有联系了，因为玩物丧志本身，就是时官家族继承人的最有力继承者。”
“玩物丧志，我记住了。”
李然点头。
这个团他当然知道，一直位居第二第三，对名词也不争不抢，进秘境不算热衷，他们在现实中经营着庞大的世俗产业，因此一直被认为没什么上进心。
胡睿继续道：“最晚明天早上，我会给你消息。我想九尾狐应该会答应暗中帮你们支撑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懈怠，还是得尽快推进秘境进程，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找我。我个人会全力帮助你们。”
“好的。多谢。”
第二天张素贞果然发现，没人靠近草庐，一天都很平静，似乎又恢复到了秘境开放之初。
这件事自然是九尾狐家族出的手，小道消息很快在超能圈中传开。
也传到了京城超能司总部。
谷昭德收到了手下的汇报。
“谷老师，九尾狐是看上这个秘境了吗？”
手下说完请教意见。
谷昭德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手下顿时不自在起来：“谷老师，为什么这么看我？”
谷昭德似乎心情不错，微笑道：“你聂乐，你是我带出来的学生。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这是你自己想问，还是替别人问的？”
聂乐诚实点头：“好几个朋友都问了我。”
谷昭德道：“是那些超能团的朋友吧。”
聂乐马上道：“谷老师，我什么都没说。”
谷昭德道：“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
聂乐心虚道：“谷老师，我知道错了。”
谷昭德摆摆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超能司向超能团透露情报本来就很正常。因为两个组织建立的原因，都是一致的。”
聂乐道：“都是为了平衡秘境，防止秘境扩散。”
谷昭德点点头：“所以今天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就我对九尾狐家族的了解，他们不至于去图谋一个6级秘境。如果是在西都市的话，古县衙对他们的吸引力，我觉得还不如章台柳苑。”
聂乐疑惑：“您是说那个关于天狐舞步的传闻？九尾狐家族不是早都辟谣了吗，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传承舞步。”
谷昭德叹道：“他们辟谣你就信了？他们并没有放弃，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聂乐道：“您的意思是，九尾狐并不是自己想要拿下这个秘境。”
谷昭德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跟那个桃园团有关，或许是在帮桃园团拿下这个秘境。”
聂乐道：“难怪他们只要求别的超能团延缓三个月行动。”
随即惊讶道：“他们要投资这个底细不清的桃园团？”
谷昭德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九尾狐家族投资的超能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聂乐道：“可这个团太神秘，一直怀疑是某个大家族豢养的野团，难道就是九尾狐家族？”
谷昭德道：“我也不清楚，不需要瞎猜。等三个月就是，跟你的朋友说，九尾狐的面子，该给还是得给的，不急于这三个月。”
聂乐点头：“我知道了。还有，谷老师。我个人感觉，古县衙的级别定的低了。”
聂乐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大胆，连忙找补：“当然，我不是在质疑您。只是这个秘境最近频频出事，我可能想多了——”
谷昭德道：“你没想多。这个秘境当初是我定的，如果评为高级秘境，那么能参与的人数就大大受到限制，不利于这个秘境的平息。这个秘境被古代天师聚集了几百年地脉之力，所谓地脉之力，我们现在认为是超能量的一种，几百年的能量一朝爆发十分危险，所以需要大量觉醒者进入平息这股能量。这是第一个考量。第二个考量是，这个秘境是一个线索直接展现出来的秘境，这是一个很难得观察对象，不是吗？”
聂乐道：“您的意思是说，秘境的钥匙人物张素贞吗？她的执念，是伸冤、立牌坊？”
谷昭德道：“准确来说，立牌坊是对她守孝行为的最后定论，是让她执念得到升华的一步，提前发生，干扰了她的守孝过程，相当于越过第二进程完成了第三进程。这是一个巧合，无法复制。但现在的结果是，这个张素贞只剩下一件执念，而且很透明，就是守孝三年。你觉得一旦她完成守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聂乐摇摇头：“这不难猜测，执念完成，就地消散。秘境从此降级成为0级。”
谷昭德道：“不会直接消散的。”
聂乐不解：“一般秘境的程序都是这样。”
谷昭德摇头：“这个古县衙不一样，张素贞不是纯粹的秘境存在，她是一个活到现在的古代觉醒者。”
聂乐神色复杂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谷昭德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很有意思，不是吗？所以继续观察这个秘境，或许你将来能超过我，就要从这个秘境开始。”
聂乐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超过您，您可是世界级的秘境专家。秘境十大猜想，您证明了三个。”
谷昭德道：“过去的事了，以后得靠你们年轻人。给你留个作业，好好想想秘境是什么？”
聂乐张嘴就来：“秘境不就是——”
谷昭德直接打断他：“我要听的，不是教科书上的答案。好好想想，这是我给今年来的博士生出的考题，能否留下来，就看他们回答的如何了。”
说完，摆摆手，聂乐神色迷茫的走了出去。出去后才倒吸一口气，谷老师今天没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