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见陈金梅
一早上，就只参观了一个超能团。
西都市本地的西都烽火团，位于西都市北面另一个大区万年区。这是一个中等超能团，总部大楼颇为气派，各种设施十分齐全。
前台小姐姐也非常热情，先带着两人参观了他们的训练中心，食堂，和高档公寓，一副希望两人加入的态度。
参观完这些，才是直接面试。一个副团长，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面试两人。
李然也充作面试者，稍微展露了一下能力就行了。
超能团果然自由，甚至都不需要留下真实姓名，副团长告诉两人，团队成员之间，会以代号称呼。对团员的具体能力，也不做深入调查。但要求团队成员签一份承诺书，承诺没有违法犯罪等行为。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超能团之间，甚至超能团内部，都不会非常和谐，一定的保密措施，会极大的保护团员。一旦进入秘境，跟外界联系中断，相当于进入了法外之地，如果自己的所有秘密公开，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算计。
加入超能团的福利，团长也说的明白，会有老牌团队成员定期传授经验，也会带领新人参与低级秘境，锻炼能力，积累经验。还有额外的便利之处，那就是超能团有渠道可以交易超能材料。
团员享受这些福利，需要为团队付出的，一方面是探索秘境的收益，需要上交十分之一给团队，副团长说这是普遍的规矩，每个超能团基本都如此，有的比例更高。另外，团员从秘境中收获的超能材料，必须优先卖给团队，或者团队成员之间优先交易。
听着非常不错，这种民间觉醒者抱团的组织，更追求合作共赢，并不苛刻压榨团员，毕竟觉醒者作为特殊人群，数量十分稀少，他们有主动选择权。
两人表示需要考虑，结束了第一场面试。
张月约了三场，两个本地团，一个全国团。
本地团有本地团的优势，更熟悉本地的资源，跟官方的关系也更加紧密，对开拓本地秘境上有一定优势；全国团有全国团的优势，最大的优势就是规模和实力，全国性超能团，往往都有实力强横的高手坐镇，掌握的资源也比本地团更庞大，有些大型超能团，甚至能跟官方一较高下，根基十分深厚。
“走吧，去吃饭。”
超能团普遍比较有钱，加上还要彰显实力，吸引觉醒者加入，所以往往选择市中心繁华地段办公。
西都烽火团旁边，就有一家大型商业广场。
广场比较高档，外面的停车场上不乏豪车，李然还看见了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跟陈金梅同款。
商场一到三楼是高档服装和奢侈品店，四楼有餐厅。张月选了一个西餐厅，也合李然胃口，他最近吃的都是高热量食物，牛排显然不错。
饱餐之后，李然随口道：“我刚刚看见楼上就是电影院，你请我吃饭了，我请你看电影怎么样？”
生病这几年，李然对一切视听娱乐都失去兴趣，最近开始慢慢恢复。
可是张月神色突然有点为难：“还是算了吧。”
李然顿时觉得，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虽说张月这种女孩，没有男孩会不喜欢，除了本能的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之外，李然这个年纪的男生，甚至还有另外的的心态，如果能带张月出去见朋友，那是非常长面子的事情。
男生请女生看电影这种事，有时候潜台词就是，“我对你有好感，想追你。”
如果女生不拒绝，未必是对男孩有好感，但至少是，“我不讨厌你，可以考虑让你追。”
可如果女生拒绝，那意味着在表明，“我对你没兴趣，你自己有点数”。
这种拒绝，往往很打击男生自信。
李然本身没往那里想，却觉得张月可能想多了，笑道：“我没别的意思。”
张月也赶紧道：“我知道，我主要是担心耽误时间，毕竟下午还约了面试。”
两人话虽如此说，但气氛陡然尴尬起来。张月翻看起手机来演示，李然则扭头看向外面。
餐厅外面，此时有一群cos，主要是年轻的男孩女孩，看模样大概是中学生。他们似乎在办什么活动。
李然没什么兴趣，很快呼出系统，研究起来。
“这么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李然扭头，礼貌回应：“陈助理你也在这里，我刚才看见一辆红色跑车，还真是你的。”
陈金梅站在李然和张月的卡座旁，身穿职业套裙配白色小西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头发扎在头上，露出耳朵一下的白皙皮肤，显得十分干练，好像附近cbd上班的白领。
“我能跟李然聊聊吗？”
陈金梅跟李然打过招呼后，又对张月客气的说道。
张月点点头。
陈金梅看向李然：“我的座位在那边。”
指了下方向，距离李然的卡座不远，靠近出口的位置。
李然以为对方有事，就跟了过去。
“陈助理找我有事？”
陈金梅道：“也没什么大事，刚好遇见你了，想聊聊。”
李然点点头。
“来杯咖啡？”
“不用了。”
“龙队长还没找你吧？”
陈金梅问道，但这种问法，明显她知道答案。
李然道：“龙队长找我干嘛？”
陈金梅道：“长乐分局准备招募你。”
李然呵呵笑道：“那好啊。不等测试了？”
陈金梅点头：“特招。不用考虑测试结果。你什么意思，是想等测试结果？”
李然摇摇头：“我无所谓。”
陈金梅道：“那就好。安心等着吧，龙队长最近特别忙，等他忙完应该就会去找你了。”
李然点点头。
陈金梅又道：“你跟张月来这里有事？”
李然知道张月不想让超能司知道她觉醒的事情，不太方便说，敷衍道：“跟张月来看电影，她突然又不想看了。”
陈金梅抿嘴笑了下：“理解，这年纪的小女生情绪比较多变，你迁就着点。既然不想看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嗯。”
李然点点头，随即感觉不对劲。
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又出事了？”
超能司出动，自然有特殊事件，陈金梅让他们赶紧离开，显然情况不对。
陈金梅瞪了李然一眼：“没事别瞎打听。”
李然又嗯了一声，对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打听。
但陈金梅自己却控制不住：“不过你不是普通人，知道情况也无所谓。”
说完看向外面：“那个女孩，你觉得怎么样？”
李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群cos旁边，一个穿着商场保洁制服的年轻女孩，正在清洗墙上的一些宣传画，旁边放着一个红色水桶。
“这么年轻愿意做保洁的很少。”
李然第一印象。
陈金梅叹道：“是啊，正常女孩，此时应该还在上学，高中或者大学。”
李然有所触动，不由想起张月，这个加入超能司，或者嫁入豪门还觉得委屈，再看外面已经开始为生计奔波的同龄女孩，不由感慨，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太不同了。
“这女孩怎么了？”
李然问道，陈金梅不可能平白让他看一个女孩。
陈金梅压低声音道：“这女孩可能不是普通人，你懂我意思的。”
李然明白了，这女孩是个觉醒者，但又觉得不对，如果是觉醒者，怎么可能当保洁，最次也可以去酒吧当保镖啊。
一边疑惑着，一边呼出系统，签到框对准那个女孩，他打算签到一下。
最近积攒了许多正义值，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合成材料，所以开始对有价值的目标签到。
每天签到一次太阳、月亮，也偷偷在张月身上签到了两次，都没什么有价值的奖励，但这是赌概率，只要能签到出业火这样的奖励，那就一次回本了。想要这样的奖励，最好的目标，就是觉醒者。
只是觉醒者数量很少，李然能见到的就是张月，见过的也只有龙队长和陈金梅，现在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觉醒者，第一反应就是先签到再说。
结果出现了让他意外的情况，签到框并没有完全对准，中心位置应该是女孩旁边的空位，但系统提示【目标确认，是否签到】。
李然意外的看着签到框，只有边缘压着女孩的一部分身体，中心位置空空荡荡。
他不会怀疑是系统出错了，因为这种情况还没发生过，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选择重新对焦，但现在手握一百多正义值花不出去，就无所谓了，直接确认签到。
【叮，签到成功，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系统空间中出现了一张白色卡牌。
虽然只是白色，李然却暗爽赚了，终于签出卡牌了，他一直摸不准签到能不能出卡牌，现在终于得到验证。
打开卡牌看了一眼，竟然还是一张自己比较稀缺的技能卡，只是这个技能有点……
卡牌：肢解术
品质：白色
卡种：技能卡
功效：肢解目标。
特殊属性：攻击结构连接位置，伤害效果翻倍。
推荐装备方法：需要与刀、斧类举杯劈砍、切削功能的装备卡牌同时装备。
推荐升级方向：庖丁解牛，熟能生巧。
技能卡都是从白卡开始，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这个技能的名称有点特殊。
“李然，你在听吗？”
陈金梅的声音，将李然从沉思中拉回来。
“在听。你刚才说什么凶杀案？”
李然刚才不太专心，但也听见陈金梅说什么凶杀案，这个女孩似乎卷入了一场凶杀案中。
陈金梅道：“所以这个女孩很诡异，我最近负责跟她。”
李然疑惑：“有什么诡异的，有证据就抓人。不对啊，刑事案不是该警局负责吗？超能司也管刑事案？”
陈金梅道：“普通的刑事案当然是警局负责，但这起案子很不普通。你想想这样一个女孩，对方八个社会大哥，结果全部惨死，能普通吗？”
李然隐隐明白了，八个社会大哥被害，因为这女孩是觉醒者。
“没有证据吗？”
李然问道。
如果有证据，就该抓人了，而不是追踪。
陈金梅摇头：“事发地是一家ktv，这个女孩是服务员，当时八个社会大哥喝醉了酒，将她拉进了包间，发生了什么，没有留下影像。只知道不到半个小时，八个大哥全部遇害。警官赶到的时候，女孩已经晕倒。所以从常理判断，很难说女孩是凶手。”
不过李然比较确定，毕竟他刚刚从女孩身上签到出了比较特殊的技能卡牌，坚信这女孩是觉醒者。
随口问道：“那八个大哥怎么死的？”
陈金梅犹豫了下，说道：“被肢解了一地。”
“啊？”
李然不由惊呼，更确定女孩是凶手。
不过他比较同情女孩，八个社会大哥，还喝了酒，把一个年轻女孩硬拉进包间，死有余辜。
“就算女孩是凶手，我想也可能是正当防卫。”
陈金梅摇摇头：“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这女孩是不是觉醒者。刑事案件，有司法机关处理，超能司只管超能事件。”
李然道：“那有什么难的，拉她去测试不就行了。”
陈金梅叹道：“奇怪就奇怪在这点上，女孩在警局做过测试，身上没有超能反应，意味着不是觉醒者。也没发现她身上有超能物品。”
李然不由奇怪：“那你还追踪她干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靠猜测？”
陈金梅白了他一眼：“我闲的啊！是这女孩在警局中承认，那八个大哥是她杀的。”
“什么？”
李然彻底晕了。
“她都承认了，怎么不抓她？”
陈金梅叹道：“司法是讲证据的，常人思维，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肢解八个大汉。”
“他自己都承认了！”
李然疑惑。
陈金梅道：“她确实承认了，如果不是她主动认罪，她应该会被直接释放，超能司也不会关注到她。可在警局，女孩先是承认人是自己杀的，但却说不出杀人方法，现场也没有发现作案凶器。警局先是怀疑凶手另有其人，但不能排除跟女孩的关系。于是对女孩进行了多轮审讯，最后女孩终于承认，杀人的是她哥哥。”
说到这里，陈金梅眼神露出神秘复杂之色，压低声音道：“但警方进一步调查，发现她哥哥早在她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
气氛陡然惊悚。
李然不由看向外面的女孩，对方依旧在卖力清洗着墙面，这些cos张贴的画报很难清理。
女孩还是正常的女孩，可李然此时却感觉到一股阴气森森。
“所以你们超能司就介入了？”
李然问道。
陈金梅道：“那倒没有，警局做了更多的工作。甚至使用了测谎设备，证明女孩没有说谎，还给女孩进行过精神疾病诊断，发现她除了有轻微的抑郁，一切正常。这件案子，这才移交给超能司。可我们也一筹莫展——”
李然沉思起来，代入超能司的立场，既无法证明对方是觉醒者，又没找到对方身上的超能物品，对方却又承认自己哥哥杀人，这案子确实很难结案。
陈金梅道：“所以我们安排了人员，轮流盯着女孩，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等她哥哥下一次行凶，就能找到足够证据了！”
李然问道：“还要等下一次行凶？”
陈金梅无奈道：“不然呢，这就是超能事件，神秘复杂。”
“如果对方不行凶呢？”
“那就成了无头公案。”
“不对，她哥哥不是死了吗？”
陈金梅解释道：“超能事件，一切皆有可能。女孩交代，她哥哥死后，她一直感觉哥哥就在她身边，但她看不见，她说哥哥一直在保护她。据此，我们有两种猜测，一方面是女孩是觉醒者，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她身上的超能反应无法检测到，这个可能性极小；还有一种可能，女孩的哥哥是觉醒者，死后能力一直在保护女孩。”
“人死了，还能继续保护妹妹？”
李然惊讶道。
陈金梅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这种保护力量，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或许这一次肢解八个大汉，就已经耗尽了能量，所以我们无法测试出来。”
两人在一旁聊着的时候，张月一直远远盯着，面色时而变化。
不久朝两人走去。
“李然，走吧。电影要开始了。”
“什么？”
李然回头，看见张月亮起手机，上面显示有两张票。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这年纪的女孩心思善变，小心她反悔！”
陈金梅在旁边小声提醒。
李然迷茫点着头，站起来跟张月离开。
“我刚才算了下时间，觉得看完这场电影去面试，时间刚刚好。”
往电影院走的时候，张月自顾自解释。
电影确实快开场了，两人直接剪票进去，找座位坐下，电影开头字幕已经出来。
“怎么是恐怖片？”
李然意外，刚才听了一个恐怖案件，突然被拉来看恐怖片，有点巧。一想到张月家的玩偶，突然觉得张月的品味似乎有点不正常。
张月解释道：“这场是最近的场次，我也没留意。看着吧，不喜欢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