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惨的人生
烧完尸体后，许飞穿上上衣走了回去。
临走前，把自己那一沓钱带走，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全副身家了。
晚秋时节，昼夜温差悬殊。
寒凉的夜里，许飞独自穿行在森林中，凉风拂过，他竟感觉不到一丝丝寒意。
只觉得，心脏处不断有热量传出温养全身！
……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世界那么大，就连动物也有自己的领地，他却想不到一处该去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
竟不知不觉的走回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这是他的家。
却是他最不想待的地方！
破败的村落，零零散散住着三五人家，只有最残旧的那座房子还亮着灯。
“是为我留的灯吗？”
明知道不可能，许飞还是生出丝丝感动，走了过去。
他想给自己找一个回家的理由，并不仅仅是因为无家可归，而是他太渴望被爱了。
哪怕他们都睡着了，只要灯是为自己而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吱嘎——！
老旧的房门发出刺耳的尖鸣，门被打开的一刻，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大厅里满是酒瓶和烟头，一名中年男子正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那是他的继父，一个酒鬼。
原来是这个酒鬼喝得酩酊大醉，睡着了，所以忘记关灯了！
刺耳的开门声吵醒了房间里的女人。
不到片刻，一名身穿睡衣，头发凌乱的妇女从房间冲了出来。
睡眼朦胧间，两手叉腰，嘶吼道：“回来作甚腊，咋不死在外面好腊。”
“跟侬说了楞多遍了，外面坏人多，叫侬不要在外面乱跑，侬脑子瓦特腊……”
类似的画面，许飞每天都要经历几次，已经习惯了！
其实妇女之所以不让自己外出，不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主要是因为自己脸色死白，身体骨瘦如柴。
担心自己吓到别人，更担心别人议论她，说她生了个怪物。
她应该很后悔，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没有掐死自己吧。
没有理会妇女的谩骂，许飞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大厅依旧传来妇女的咒骂，骂完小的骂老的。
“不中用的老东西，喝喝喝…喝死侬……”
‘哐当’几声，醉酒的继父遭受一顿打骂，醒来后，赶紧夺门而出……
……
翌日，清晨。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许飞被窗外的鸡鸣鸟叫吵醒。
他睁开眼，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站起身的一刻，他感觉身体无比的舒畅，和以前孱弱的身体判若两人。
在他洗刷的时候，更是令他欣喜不已。
“我的脸…我的脸好像不太一样了！”
许飞惊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肤色竟不像以前那么死白死白的了，虽然还没有血色，但是看着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心主血脉，开窍于舌，其华在面。
昨晚吸了那多血，心脏得以供养，面色也跟着好转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变成正常人了！
正开心之际！
哐当！
门外响起了几记敲门声，许飞快速洗完脸，走过去开门。
出现在面前的是哪张熟悉的面孔，他的亲生妈妈！
“娃子哟，侬起来啦？”
“赶紧吃个鸡蛋补补身子！”
妇女一手拿着三个鸡蛋，另一手捧着白粥，声音非常的温柔。
这是来自伟大母爱的呼唤，是天下所有母亲叫唤儿子起床的表情。
三个鸡蛋，那可是一顿豪华早餐，他们平时都舍不的吃。
这么慈爱的笑容，许飞只有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见到。
“谢谢，”
许飞面无表情的拿过鸡蛋吃了起来，吃完后，端过她手里的粥‘咕噜’的喝下去。
“傻孩子，和妈妈说什么谢腊。”
妇女慈爱的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针筒和一个玻璃器皿。
“来，妈妈给你抽点血，促进一下新陈代谢！”
许飞苦涩一笑，果然又要抽自己的血去卖了，不然他哪里能看得到如此慈爱的笑脸。
一定是家里没钱开销了吧。
这样的事情每隔几天就要发生一次，以前他没的选择，现在他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我的新陈代谢很好，不需要抽了，要抽就抽你自己的吧！”
妇女依然笑得很灿烂，“傻孩子，抽血有很多好处的腊，可以提前预防三高，还能……”
“我说了，我不抽！”许飞瞪了妇女一眼，“别逼我发火，我发起火来，连自己也控制不了。”
妇女无视许飞的眼神，一改笑脸，“造反是伐腊，养侬那么大，抽侬一点血怎么啦？”
说着，她便来了倔脾气，挽起许飞的手臂，强行撸起他的衣袖。
许飞感觉心脏一阵阵刺痛，心中的火焰仿似在燃烧。
心脏说得对，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只是被道德的枷锁束缚着。
此时，许飞感觉自己心中的恶魔在咆哮，眼角渗出丝丝魔气。
而，妇女似乎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常，撸起他的袖子后，强行把针筒插进他的手臂。
“再说一遍，不许抽”许飞猛一按住她的手。
“放开。”妇女瞪了儿子一眼，“老子蜀道山！”
“一！”
“二！”
“二点五……”
“二点六……”
“三……砰！”
在妇女数到三的同时，许飞猛一捏爆针筒，狠狠的瞪向她。
“侬，侬造反是伐？”面对儿子的愤怒，妇女没有丝毫畏惧，还在指责。
许飞猛一甩手，一掌把她推到在地。
这一刻，他很想杀掉眼前的妇女，可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
“别逼我杀你。”
没有过多的话语，许飞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开门走出去。
瘫坐在地上的妇女没想到儿子竟然开始反抗自己了。
她撒泼滚打般，朝着许飞走去的方向嘶吼，“瓜娃子，侬给我回来……侬个不孝的瓜娃子，侬要气死我是伐……”
许飞走到大厅，发现那个酒鬼又在喝酒。
这个家庭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酒。
见许飞出来，中年男子摇摇手招呼道，“小飞，过来陪叔叔喝两杯！”
“不会喝！”
许飞还是回应了他一句，毕竟这个继父人挺好，至少没打过骂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