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方有银其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大清早，方怡衍就去拉吴林鑫一起跑步，绕着小区整整跑了五圈才回家，瘫在沙发上，伸手摸到自己的杯子，喝了几口水下去，脸色恢复正常。
这革命，一开始就好累。
但是不得不说，跑了一场后，感觉脑子更清醒，更亢奋了呢。
新项目想要成功，必要的套关系还是要的，也幸好这些年，为了赚钱养孙女，方婆婆也找了好些个厂接手工活，有好些厂甚至是刚开厂没多久就认识了。
过了年，趁着还未开学，方怡衍能屈能伸，挑了十点钟这个时间段，确保老板在厂的时间，开始为业务做准备，一进去看到老板就直喊叔，态度自然得如一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占了年龄的优势。
先是一顿晚辈的问候，再来一套不留痕迹的奉承，等到时机成熟，再把吴林鑫那套做生意法加以修饰。
“叔叔，我们年纪小，自然没您做事老道，现在也就是仗着年纪轻，就喜欢往外跑，这不就认识了好些搞批发的，平常也就大家帮衬，才能多发些货。”
这话一出，工厂老板自然就get到她的意思，能开厂的，大多数还是靠自己拼起来的，谈到业务这一点，即使方怡衍前面说得多好听，他本以为只是想进厂打下散工，现在不缺工人，他还真不愿意，毕竟这岁数摆在那里，被抓童工可麻烦。
本打算这孩子投缘，家里又拿了多年的外发货，等下拿个红包给她打包了事，现在听到有资源，不禁有些上心。
他笑眯眯招呼她：“来来来，喝茶，咱们这边人一坐下就是茶，有什么事边喝边说。”
方怡衍也上道：“是这个理，叔叔，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把你当长辈敬着，说话也不绕弯子。”
虽然只不过见过两三次，还是意外撞见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扯交情。
“我们这边跟省城那边做内衣批发的也打了好几次交道，我们也想多找几家货源，这不就想到了叔叔您这边，叔叔这边的质量我们是认同的，也匹配，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想跟您合作。”
工厂老板大声‘嗬’了一声：“你说这话，生意跟谁不是做，你我还能不相信么？我这边拿货价肯定给你便宜。”
方怡衍也满意，虽然递了门路，可架不住人年纪小呀，不怕别的，就怕对方连机会都不给。
没想到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先是让设计师带去板房看了产品，方怡衍私下还开了录音，就防着自己手记记不过来，遇到新鲜词汇，还问了是哪几个字，一通下来，受益匪浅。
一到车间，每道工序参观了个透，大致也知道是怎么样个流程，跟工厂老板打了声招呼，每个款拿了件样品，再逐款拍齐色。
几天下来，跑了好几个厂，准备好产品资料，这次，吴林鑫跟方怡衍两人一齐上省城。几十件货齐放在行李箱中，
这年头，不管是什么店，夫妻店占了大多数，很多批发档口的主事人都是老板娘，一找一个准，照例还是谈的货运站代收款协议，两天时间马不停蹄谈了上百家档口，最后谈妥的却也才十来家，其中还包括五家之前吴林鑫就有合作过的。
加了q信，之后的合作可以随物流寄货品，也可以网上先发图片挑产品，也算是有了第一批客户源。
赚钱这事是有瘾的，尤其是一下子收入颇丰的情况下，方怡衍现在的乐趣已经成了每天算一下照这么做下去，一个月能赚多少，一年能赚多少，几年下来，再搞点什么，能再赚多少。
总之，前途在望。
可惜，开学了。
而这头的方有银却不太开心，任谁每天愁眉苦脸的，但同桌就跟看不到似的，每天乐呵呵的都会觉得不爽。
中学生有手机的人不多，学校这方面也不重视，所以有手机的还是会带过来上学，只要上课时间不玩手机，也不会专门没收。
所以方怡衍还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没发现方有银不开心……
方有银在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后，还是把方怡衍拖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衍衍，你最近怎么了？”
方怡衍疑惑：“怎么了？没什么呀。”
方有银不信：“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方怡衍：“……”
见她不答，方有银更气了：“我就知道！你最近总是对着手机发笑！”
不是，我发笑是因为有客户补单了啊！
但是做生意这事她暂时还不想说，这话一出，可能没过多久大家也都知道了，照现在老师们对她的宝贝程度，一旦知道不务正业，保准轮番上阵。
“恋爱什么恋爱！小小年纪的，想那出。”方怡衍端正态度，可正经。
方有银不信，但也觉得方怡衍不像骗人：“好吧，那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呀？”
没说出个所以然，那就是恋爱实锤，现在暗地里谈恋爱的同学可也有好几对。这事，不稀奇。
方怡衍忽略，转而询问道：“反倒是你，怎么了？不开心？”嘴唇嘟得可以吊起来了。
一说这个，方有银就蔫哒哒的：“还不是我那个爸，我现在才知道他那么奇葩！”
“哦，怎么个奇葩？”她随口问道。
方有银瞥嘴：“算了，太丢脸了，不说了。”
方怡衍这下可不干了，这话听着就有意思：“没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合计合计。”
方有银唉声叹气，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又吞回去了。
见她实在为难，方怡衍也就歇了心思，不知从何安慰，拍了拍她的肩头，静静陪她坐了会。
谁知过了十来分钟，方有银突然开口了：“你都不知道我那个爸，真的无力吐糟，我现在才知道，他从我十岁起就出轨了，我听到他跟我妈吵架了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么些年出轨是去吃软饭的！”
方怡衍张了张嘴，又闭上，寻思着，难道她家生意是靠出卖色相？
一想到方有银这么些年的优渥生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事确实挺令人难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