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言旧菜新炒
吴老爷子走后，吴林鑫整个人肉眼可见放松了很多，生活步入了正轨，终于在月初领到了独立后第一份薪水，将近五百元。
在方婆婆一言堂下，还是合伙吃饭，每天吃饭以记账的方式分成三份，遵从孩子的意愿，邻居们也在她的劝说下不再资助。
救急不救穷。
少年，可以穷，不能志短。
吴林鑫默默接受了安排，满意。感激。
少年人的生活，三点一线，规律有序。
生活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
方怡衍走进校门的时候，疑惑教导主任目光炯炯望着她是啥意思。
教导主任：我在盯着你，你注意点！
方怡衍歪歪小脑袋，不懂，扯过旁边人的衣袖，小声嘀咕：“你看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不同？”
吴林鑫上下扫视一圈，肯定道：“没有。”
“那主任为什么紧盯着我？”
清俊的大男生脸上的笑容抽搐了下：“他也正盯着我，如果眼神会说话，这会应该说逮住你们了。”
“……”
“我最近可乖。”言下之意，不关我事。
吴林鑫回想了下，近来确实没什么出格的，也挺挺胸，谁不是呢。
教导主任大跨步走过来，神情狠厉：“干什么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要不要脸！”
拉拉扯扯？
方怡衍低头看向正扯着小伙伴衣袖的手，赶紧松开，状若无事发生。
这会周围上学的学生陆续过来，离得近的不由自主把耳朵靠过来。
听听，就听听，有什么八卦事儿。
教导主任见状‘哼’了一声：“在学校注意点儿。”
见他离开，方怡衍也不当回事，只当是对方看不惯，毕竟学校嘛，可以理解。
可连续好几天都被人当贼防着，这都什么事！
单车跳下来时不稳被吴林鑫伸手微扶了下，两人说话靠得近了些，或者他低下头对着方怡衍说话，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往往都会引来一阵呵斥。
一次两次就够了，连续被人大庭广众看笑话，方怡衍也火了。
“怎么主任还不让别人说话不成？”方怡衍也不走了，就站在校门口。
主任轻蔑的瞄了她一眼，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你敢做还怕别人说？你们再这样就不止警告了，一粒老鼠屎坏一窝粥，迟早滚回家去，学校不需要你这种人。”
方怡衍脸上火辣辣烧起，要笑不笑的脸皮有些僵硬：“这话可听不明白，你解释解释？”
“念在你好歹是个女孩子，给你留面子，你看看你，不知悔改！”主任嘲弄的摇摇头，没救了。
吴林鑫拉过方怡衍的手往后拽，迎头而上：“主任，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骂，谁受得了？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哪容得了你的污蔑。”
“怎么啦怎么啦？都快上课了，还不进去？”门卫看到有争端，丝毫不因对方是领导就袖手旁观，先是冲着两小孩嚷嚷，嚷完才对教导主任顺毛：“这两兄妹哪里不对，好好说说就行，学习重要，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
“什么两兄妹？他们是在谈恋爱，听说都传开了。”
方怡衍‘呵’了一声，嘲讽味十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门卫示意两人先走，然后义正言辞反驳道：“我都在这里十几年了，哪还能不知道，他们从小学就一起上学了，两兄妹可礼貌了。”感情也是真的好。
主任半信半疑，什么兄妹？
可惜这会没人捧场。
方怡衍骂骂咧咧进了教室，犹不解气，什么人呐这是！为人师表就可以随意冤枉人不成，整天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毛病！
有一句祖安不知当讲不当讲。
偏偏方有银神秘兮兮，满脸荡漾着八卦的激动道：“衍衍，我查清楚了。”
“查什么？”方怡衍随口附和。
“教导主任是林一一的姑丈。”方有银挑挑眉，一脸你懂的。
搞半天，是这一出啊。
方怡衍，可怜。
“消息从哪出来的？”
欧阳颖顿时认领：“保真，我之前听到的，她叫主任姑丈，主任跟她说在学校要称他为主任，他得做表率，一视同仁。”
“哦~”方怡衍意味深长。
方有银挥挥小拳头：“小的打不过来大的，不要脸。”
“呵！”方怡衍乐了：“这是没感受到教训呢，你们说，要是他们亲戚关系传出去~”
“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欧阳颖和方有银异口同声道，又是为默契鼓掌的一天。
“那就把这事扬出去，我就不信咱们同学还会再相信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至于教导主任的名声是否受损，那就仁者见仁咯~
果然，被教导主任这几天的‘关爱’影响，班上有些人陷入怀疑，暗地里还为林一一抱屈的生气了，听什么是什么，像个傻子。
当代年轻人，委屈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这事就是林一一的错，呸，心计可深。
方怡衍，可委屈。
事不宜迟，新一轮‘我告诉你一个事哈’开始流传。
又是一个课间时间，已经开始洗白的方怡衍满意的偷听八卦，如果下次八卦的主人公不是自己就好了。
吃瓜，别人家的最香。
她难得没写练习册，从书包拿起一个小镜子，仔仔细细端详，嗯，明眸皓齿，美。宫庭饱满，福气。皮肤粉粉的，气色好。
难怪遭人妒，方怡衍捧捧脸，喜滋滋的。
倒也不必全怪别人。
换个丑的，这误会肯定传不开。
永远不要怀疑学生，个个都是可造之材，超棒的。
这不，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教导主任不就没在校门口站岗了嘛~
金秋十月，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小长假，可惜方有银成绩扑了，扼腕不已，只恨不得把那个熬夜看小说不入正途的自己拎回来揍几下，出出气。
抱抱现在的自己，奖励啥的，泡汤了。可怜，无助。
于是只能待在700多平的三层小别墅闲得无聊，联系了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发小，都出门在外，被伤害了一波后决定找方怡衍，反正她肯定在家。
方怡衍，勤劳且贫穷。
下楼刚好遇上母亲上楼，脸色不怎么好。
她有所预感的低头望向一楼会客厅，一个长相只能算稍有姿色的女子立在那里，侧边还站着渣爹，得了，又来。
“你想出门就早点，晚上早点回来，注意安全。”方母叮嘱道，对楼下发生的事情连说一下都嫌浪费。
方有银表示明白，目不斜视，当看不见。
“你知道的，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女子抽抽搭搭的声音在看到有人经过时突然扬起。
方有银脚一顿，这是说给她听的？
“从咱们在一起我就没花过你一分钱，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钱，我能做到这份上吗？”
“我有妻子和孩子……”
救命，渣爹这受害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女子捂住嘴巴，脸色有些忐忑瞅着方有银：“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方有银理解：“你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女子一噎，这孩子怎么这个反应。
方有银飞速往门外跑，这事，头大。
走后还体贴的把门带上，家丑不外扬，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