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光耀会
“我去，红衣员工还真有点东西！她是真的敢赌啊……”
“这个怪物居然没直接发动攻击，难道还真的是有用的线索？”
“你们在高兴个什么劲，又忘了墨堇年的事情了？万一他是装的，那岂不是比墨堇年危险多了。”
羊头怪物那反常的态度，让许多观众开始好奇，这条路线到底会发生什么。
蓝芷柔也如了这些观众的愿望，继续保持着这种和羊头红衣员工“对峙”的局面。
“这年头哪怕是被深渊转化的动物跳起来告诉我它在一边哈草一边调查深渊，我也不会奇怪了。”蓝芷柔举着枪眨了眨眼睛，看着窗台上的那一株长得很像鸡爪槭的植物，“你说对吧？”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听到这种笑话了。”羊头红衣员工尬笑了两声，那张极度恐怖的脸上露出了不太符合它形象的笑容，这种笑容依旧是极度恐怖的模样。
“看来我们的餐前甜点都已经吃完了，不如我们进入正题怎么样？”看着羊头那张已经“没那么恐怖”的脸，蓝芷柔缓缓说道，“为什么你开始就在注意我？”
“和你脑子里的想法应该不太一样，我们……是光耀会。”羊头努力想使自己的表情变的和善一些，但这张脸确实无法做到这种事情，“原本我只是闻到了味道而已……看来是真的，你的身上，带着那家伙的火种。你靠近了我，我感觉到了。”
“她完成了她的计划，把那只火炬托付给你了，对吧。”
“光耀会，到底是什么东西？”蓝芷柔并未正面回答红衣员工的问题，而是转而问起了其他问题。
“椿生于影，光照会使它活跃度大大降低。光耀会，是那些已经完全被腐化，却没有被深渊夺走意志的人建立的联盟，我们存在的目的，只有覆灭深渊。”羊头人的身体轻轻晃了晃，那只有些许筋膜吊着的眼球也随之晃荡了起来，“我们都服从于馆长的领导——在大多数情况下。光耀会的所有员工都算作是爬行动物馆的员工，因此穿着红色的衣服……”
“不过有一个例外，她背叛了光耀会，因为她得知了另一种能够出去的方法。”
“墨堇年，杀死了一个绿衣员工，以某种方式夺走了她的身体和身份，变成了一个正常人，在一些时候不再受到堕落者身份的制约，但与其说是她堕落了，不如说是她没能掌控自己另一个人格。她过去的人格还是偶尔会在这具身体里作祟，告诉靠近的人快跑。”
“墨堇年？”蓝芷柔听着熟悉的名字，皱了皱眉头，这丫可是晚上差点弄死自己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她一伙的，打算干点什么事情？”
羊头人笑了笑，递过来一张已经泛黄的纸片。
“这是什么？”蓝芷柔接过了纸片之后，疑惑的问道，纸片上的字已经模糊到看不清。
“是我的门票存根。”羊头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想烧毁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每当你被椿注意到一次，你就需要用掉一张存根当作替身，越接近椿本身，你的灵魂就越容易陷落，在核心区域，每走一步压力都比你想象的还大。”
“作为这些诡异生物的一员，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不想，用墨堇年的方式逃出去？又或者，你已经是堕落的生物了，难道不应该站在深渊的一方？”蓝芷柔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们……不是什么诡异生物，我们就是人类。”
“我们已经无法离开了，我们被腐蚀的太深了……就算墨堇年的方法有用，我也无法逃离这里了。更何况光耀会讨论过墨堇年的方式，她根本就不可能回到表世界。那个方法……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罢了。”羊头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在他眼中，这般美丽的风景却是另一副模样，“变成了怪物，就会用怪物的思考方式，她的失败是命中注定。光耀会的人一直被困在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中，我们一直都知道我们还是人类。烧掉那棵树，让光耀会的人得以解脱，这就是我们一直要做的事情。”
“正如我所说的，我们曾经都相当于是爬行动物馆的员工，我当然知道馆长的计划……当你带着火炬到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
“她确实将火炬托付给我了我。”蓝芷柔闻言放下了枪，轻轻触摸了一下手臂上的纹身，顿时泛着幽幽绿光的火炬出现在了房间中，使得房间映照出了一抹惨绿色。
凝视了一会那绿火之后，羊头人才轻叹了一口气，从房间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开口说道：“光耀会的所有人，存根都在这里。除了我们没有用掉的那份，还有馆长这些年……”
羊头人说到一半，却再没有说下去。
蓝芷柔也没再接话，她知道羊头人想说的是什么，羊头人也和蓝芷柔一样，对馆长所做的一些事情不太能接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也许馆长是对的，那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惜一切代价覆灭深渊，才能一劳永逸的拯救所有受害者。
可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他们的伤痛又该由谁来抚平呢。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跟着我……还请你原谅我对那些游客见死不救的事情，我必须要保证我自己不被它所注视。”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结束这一切，让事情归于平静。”无言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羊头才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赶蓝芷柔离开，“白天它的能力有限，一定不要等到下一个晚上，我们已经不再太多有可以为你牺牲的东西了，它也已经注视到你了，你应该明白……”
“光耀会，会在来帮你的，一定要将椿就此埋葬……不管付出多少东西……”
“我们虽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牺牲了，但还有最后的底牌。也让我们这些，早就不是人类的人类，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羊头人的话说完，弹幕尽是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那最后可以牺牲的底牌是什么，是残存的光耀会每个人的生命。
想要活下去他们有无数种方式，但他们现在都选择了，为人类去牺牲。
最不像好人的人，在做最像好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