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畏罪吞毒
朱曼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惨白的脸仿佛被寒冬的霜雪覆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锃亮的手铐,绝望弥漫的心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她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朱曼丽趔趄了一步,回过神儿来挣脱陈诗圣,拔腿就往外跑。
陈诗圣一个箭步冲上前,拽着她的长发把她拖回来甩在沙发上,“再敢跑打断你的腿!”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朱曼丽浑身瘫软。
“公安?上!”
那两个保镖穿着大裤衩,胸毛黑漆漆跟两只狗熊一样,拉开架势扑向付余生。
付余生连发两枪。
就在付余生开枪的瞬间,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子弹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回响在空旷的手术室内,回音在墙壁上弹跳,激起一阵阵战栗。
那两个保镖,刚才还气势汹汹,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力反击。
他们痛苦地跪倒在地,大腿上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大裤衩,哀嚎声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刺耳。
付余生站在原地,眼神坚定而冷冽,仿佛眼前的一切司空见惯。
他刚才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训练有素的身手。
夜安锦再次为付余生的精准射击水平惊艳。
之前付余生在疾驰的车里一枪命中劫持她的歹徒,她以为有碰运气的成分。
但刚才,付余生行云流水连发两枪,根本没有瞄准的动作,两个歹徒的命根子全下岗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运气,而是实力和经验的完美结合。
她自诩射击水平不俗,但和付余生比,似乎没什么优势……
夜安锦看着持枪护在床边的付余生,只觉得新奇与震撼。
此时,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阳刚逼人,正气凛然,魄力加魅力,十分震慑人心。
付余生和她独处的时候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而发腻,时而卖乖,跑出来竟是这样雷厉风行、坚毅果敢的模样。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困难和危险都能迎刃而解。
突兀的枪声和凄惨的哭叫惊动了整栋楼里的“医护人员”,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付余生和陈诗圣原地警戒,他们面色冷峻,持枪备战。
两个“医生”率先赶来,接连不断地从门外向室内射击,被陈诗圣连发两枪放倒。
夜安锦叹为观止。
付余生真没有夸口,兄弟们果然卧虎藏龙,陈诗圣也枪法了得。
“余生,我,我!”
夜安锦闲得脸红,扭来扭去。
付余生上前抽动绳结放开她,“你跟在我身后就行,别动了胎气。”
夜安锦真服了,这个时候她家付宝还记着这事。
就在这时,眼睛余光看到一个跪倒在地的保镖偷偷拾枪,夜安锦一脚踢过去。
保镖手枪脱手,手腕痛麻,被冲上去的付余生一拳打昏了。
“再让你们乱动,不给戴手镯就是不行。”
夜安锦还是喜欢用手术刀,当即挨个补刀,挑腿筋,挑手筋。
四个保镖看着小白兔一样无害的夜安锦跟玩似的割他们的肉,实在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杀猪般的惨叫此起彼伏。
“怎么不用枪?”
付余生看着都替她累。
“刀伤既管用,还好治,不像枪,杀伤力太大,血糊啦的不美观。”
她语气轻松,眼神中透出一丝戏谑,“再说子弹多贵呀。”
把人都割残了,这特玛还得夸她善良?
倒地哀嚎的歹徒们苦不堪言。
夜安锦俯下身子,纤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四把手枪。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个优雅的舞者,在混乱的战场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啧,好枪!”
夜安锦露出暴发户般的笑容,“勃郎宁经典自动手枪最新版,镂空的铝制枪管套筒,金色钢制枪管,红点瞄准镜,外观独特,视野开阔,消音减震,携带轻便,还一下子四把,赚大了!”
她个女的怎么对枪满怀热忱?
付余生看着夜安锦那得意扬扬的样子,不由好笑,“得上交,又不能私吞。”
“过过手瘾也好啊。”
夜安锦爱不释手,凑过去递了一把给陈诗圣,“子弹是满的,只管打。”
陈诗圣接过来,借着防盗门的掩护,以一夫当关的架势连番干倒聚集在门外的歹徒。
“靠后!”
付余生动作敏捷地调整站位,把夜安锦拉到北墙下,转身审问朱曼丽,“滕柯和谢辰飞在哪儿?”
“你是……付余生?”
朱曼丽无比震惊地看向他,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你、你竟然会使枪?”
“我问你滕柯和谢辰飞在哪儿!”
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朱曼丽的额头,付余生眸光凛冽。
“我……我真的不知道。”
朱曼丽眼神闪烁。
这时,走廊里已经没有枪声,屋里的四个保镖却还在鬼哭狼嚎。
“闭嘴!”
付余生一声怒喝。
四个保镖顿时噤若寒蝉,憋气忍痛再也不敢出声。
“辰龙,外面没人了。”陈诗圣请示,“可以进行排查了。”
夜安锦想起过年发红包的微信群里,付余生组员十二人按生肖排序。
原来付余生执行任务的时候代号辰龙。
“辰龙?”
朱曼丽凌乱了,疑惑地打量着付余生,“你到底是谁?”
付余生不予回应,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带路!”
朱曼丽趔趔趄趄地往前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仓皇的目光淬上怨毒的愤恨,“夜安锦,都是因为你!”
这没头没脑的指责令夜安锦一头雾水。
“都是你,都是你!”
朱曼丽崩溃般撒泼,红着眼睛瞪着夜安锦声嘶力竭,“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这个死女人!”
“你害人不成还有理了?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陈诗圣看不惯吼她。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夜安锦,你怎么不去死?”
朱曼丽理智全无,气息急促,被铐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朱曼丽,我记得我在殡仪馆里劝告过你,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怪谁也没用。”
夜安锦处变不惊,“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救出你的儿子。”
朱曼丽如遭雷击,浑身震悚,死死盯着夜安锦,喉咙里像塞着一团草,声音沙哑,“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有危险?”
夜安锦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地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
那是她之前从肖凡发来的调查资料里截的图,小悦背着书包站在阳光下笑得天真无邪。
“能让你明知故犯的原因只有这个了。”
夜安锦把照片举给朱曼丽,“滕柯用他的命来威胁你对不对?”
朱曼丽通红的眼睛泛起泪光,她看着照片上稚气未脱、笑容灿烂的儿子,紧皱着眉头声音哽咽,“对……他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就杀了小悦……”
“时间紧迫,多耽误一分钟,你的儿子就多一分危险。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调查,提供有关滕柯和谢辰飞的线索,我们会尽力帮你救出小悦。”
夜安锦和颜悦色。
朱曼丽恢复了些许冷静,神色复杂地沉吟片刻,又看向付余生和陈诗圣。
付余生和陈诗圣仍然戴着口罩,并没有露出真面目。
朱曼丽幽幽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滕柯带着小悦去了广州,具体在哪里落脚我也不知道。谢辰飞严重烧伤,手术失败,全身溃烂,早就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付余生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