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罪魁祸首
凭什么当初她带着母亲求到一个名门正派山门前要被驱逐下山,后面酿成大祸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天天假仁假义地开大会。
美其名曰什么还天下人一个青天白日,可在她看来,不过是魔族已经强大到可以威胁他们的地步,再不开大会,一个个门派就要被魔族逐一攻破。
什么魔族,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一丘之貉,既然他们都为自己利益出手,那她也要好好向她们学习这种精神。
她如今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只有想送这些人一程。
大家一起下地狱,就是她此生之愿。
他们不是经常把众生平等挂在嘴边吗,那一起共赴黄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众生平等。
至于其他无辜的人,呵,更多无辜的凡人,奋死求生的人,被这些名门正派视为蝼蚁的人,很多都已死在那场大战中。
溪山正是那个她等了很多年的机会。
只要魔骨被唤醒,他便能修为更进一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昔日很多魔族并未身死,而是被暂时封印起来,只要身怀魔骨的魔子苏醒,他们也会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
届时争端一起,溪山不受控制,再次祭出黄泉大阵,所有人都得死。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之事。
溪山感觉年年身上飘来一股迷人的香气,让他的心脏上似有蚂蚁在爬,手上更加聚不起一点力气。
就这轻而易举地被年年推倒在床上,凸起的喉结来回没动着,双手紧张地抓着床沿。
脑海中传来一些久远的记忆。
在之前十五岁时,他才闭关出来,听见同门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现在他们讨论的画面在他脑中变得清晰可见。
如此貌美的女人就这样柔柔弱弱地依偎在自己身上,又是两人大婚之日,他觉得瞬间全身血液开始翻腾。
外衣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剥落在地上,溪山依靠仅剩的理智推开身上的女人,慌张跳出两米远,手轻轻一招,地上的衣物重新整齐地穿回他身上。
他没打招呼,逃似地闪出几个虚影,“啪”一声关紧房门,抚着胸口处语重心长道:
“年年,你…你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找天青梅。”
说完不待年年回答,就往宗门所在的方向飞去。
溪山离开后,年年躺在床榻上久久没有起身。
方才太累了,她又虚弱又紧张,还要用仅存的力气压住溪山,这会缓了半天都起不身,更别提出声挽留,根本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等过了一刻钟后,她才从床上爬起,套上外面那件喜服坐在铜镜前,看了十几息后才道:
“我没有变丑啊,依然很好看,这溪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之前不肯碰她,她理解。
名门正派嘛,加上纪星回这个老姑婆确实会教弟子,这个宗门…若是她之前和母亲找上的是这个宗门,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一切都晚了,若不是她被老魔王下了封口咒,无法将一些事情宣之于口,何必这样费尽心力地勾引溪山。
之前找了好几个女子都不行,不是无法靠近溪山就是直接无法自拔地爱上溪山,压根不肯毁了他。
没有办法她才自己出手。
原本她也觉得自己未必能入溪山眼,只是某天从魔族遗址出来后,天空中闪过一片红光,心中就莫名觉得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那些女人都不行,她就自己上,反正她也没剩下多少时间,成败就在此一举。
再三决定之下,才设计了一场不会被人怀疑的偶遇。
外面的则灵,看到这里头都快埋到地上去,她大概明白溪山君为什么如此轻易就爱上这个叫年年的女子了。
从前对则灵还算客气的无暇这会直接用翅膀扇过她透明的身体,骂骂咧咧道:
“黑天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要是没看错,刚刚那个可恶的年年身上传来香味着还飘出了一股红气,只是阵中两个当事人看不见而已。
她两只大眼睛,可全都看到了,这分明就是之前黑天鹅扔进去的那个红色。
则灵抿了抿唇,讪笑道:
“我一开始也没想这样啊…”
她的红果子,是针对后面八九世的,根本没想掺和到这一世去。
谁知道连理枝跟着她魂体温养上万年,红果子也变得情力非凡,入阵时的一瞬间,影响到了这个叫年年的姑娘。
相当于给她施加了一层天然的媚术,加之她双长得出众,只要她想,可以轻而易举让幻境中任何一个男子拜倒在她裙下。
到这里真相大白时,则灵反倒有些佩服起溪山君来,在连理枝所结红果子的影响下,加上又是真心爱年年。
如此双重加持,还能坐怀不乱,莫非真不行?
“唉呀…”则灵摆摆手道:“依照这个事物发展,破阵加之苍生阵的设立初衷,就算没有红果子,这溪山肯定也要被唤醒魔骨,说不定到时候纪星回被伤得更重。”
“而且呀…”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什么叫我伤害你主人,我再喜欢看戏,纪星回和我认识的时间也比你长,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故意害她。”
“苍生阵本来就需要破阵人去体会各种情绪,越浓烈越好,我不出手,她和溪山君这九生九世也注定坎坷无限好不好!”
她插手之后,说不定后面两人还能收获点甜甜的爱恋。
整片整片的世界都是虚幻的,只有我与你是这虚幻中唯一真实的存在,这多感人啊!
“哼!你就是活的时间长,巧言如簧,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你怎么不给自己染成白天鹅。”
“黑天鹅高贵又神秘,你个小白泽懂什么。”
苍生阵中,溪山已经成功找到大师兄。
“小师弟。”这大师兄体型微壮,笑起来眼睛挤成一圈却不会让人觉得腻味,反倒添了几分可爱。
他从小对溪山很好,如今听他这么说,看着石桌上这一堆价值连城的东西,他咽了咽口水重新推到溪山面前,摆手道:
“我和你一样,从小被师父捡进门,若不是师父,就没有我和你的今天。
若是没有年年姑娘,这天青梅只要师弟你需要,师兄我二话不说,不收取任何东西就会送到你手上,就像师父之前觉得适合你,将天青梅给你,我也没有一丝嫉妒和不忿。
总之,你拿再珍贵的东西来换,我都不会将天青梅交给你,你回吧。”
“师兄,连你也不肯认我这个小师弟了吗?”溪山痛心疾首地问道。
明明他从出了师门,大师兄帮过他不少,为什么一提到年年,就变得和师父一样固执。
“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弟,只是事关那女子就不行。”
溪山见大师兄不吃软的,可年年已经等不起了。
他余光不断扫向一旁的天青梅,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心底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