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发现
宋镜棠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木盒拿了出来。
“萧别，去外面帮我看着，有人来了马上叫我。”
“遵命。”
让萧别守在外面后，宋镜棠才轻轻地打开盒子，令宋镜棠意外的是，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惊天秘密，既不是宋镜棠猜想的谋逆的信件，也没有什么稀世珍宝，盒子里面装着的，仅仅是一幅画。
一张已经有些泛黄，连边缘都被蛀蚀了的白色宣纸上，用简单的笔墨勾勒着一个女人的面容。
那个女人似乎只有二三十岁，面容温婉清秀，但再仔细一看，宋镜棠就发现，那分明是年轻时的姜婉如。宋镜棠不得不承认，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到如今，姜婉如都还依然窈窕动人。
画面上的姜婉如就更是如花似玉，或者说……作画的人赋予了姜婉如另一种气质，画里的她看起来端庄温柔，远不如她本人那样刻薄。
宋镜棠忽然在画的角落里看到一行小字：吾妻，黛安。
黛安？宋镜棠在脑海里反复搜索这个名字。
黛安？陶黛安？！宋文渊的母亲！
宋镜棠一时愣在了原地。
相比姜婉如，宋观的正妻才是他的一生挚爱，但听说才二十多岁就因病去世。宋镜棠再看了看那张画，脑海里回忆了一次姜婉如的脸，两人长得何其相似。
他竟一直将自己对陶黛安的爱和思念寄托于姜婉如，原来……这才是宋观一直纵容着姜婉如和宋茗萱的原因。
“小姐，有人来了。”萧别低声提醒到。
宋镜棠连忙将画装回柜子里去，只是那锁……是锁不上了。
宋镜棠看了一眼萧别，他轻轻将书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宋镜棠旁边。
“小姐，冒犯了。”宋镜棠感觉身体一轻，再反应过来时萧别已经带着她从窗口逃出了书房。萧别脚尖轻轻一点地，就跃上了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来人！宋府进贼了！给我抓贼！”宋观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宋镜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都能想象到宋观急得跳脚的样子。他的秘密被人撞破，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
宋镜棠还紧紧环着萧别的肩，在夜色中飞驰，她的院子和宋观的书房之间也有好长一段距离，但萧别似乎只要那么一会就飞过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萧别如刀削的侧脸。他似乎随时都在警惕着，神色不曾有一刻的松弛。
“萧别，你为什么不爱笑？”
他似乎被宋镜棠这个问题问呆住了，隔了好一会，才回答道：“属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杀人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吗？”
“或许吧……”
不是，宋镜棠记得他杀人的时候，那如寒冰般冷漠的神情。
“那你笑一下。”
萧别从屋顶一跃而下，停在宋镜棠的院子里，但宋镜棠依然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肩。
“小姐……”他往后退了半步。
“干嘛？”宋镜棠像张狗皮膏药一样又跟着往前靠了半步。
萧别神情越是窘迫，宋镜棠越是来劲。
“萧别你笑一下嘛~”
他有些不自然地站在原地。宋镜棠忽然伸出手，将食指放在他的唇角，轻轻向上画出一道弧线。
“像这样，笑一笑。”
萧别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浅到几乎没有的微笑。
就像是冬雪消融，春花初绽。虽然是宋镜棠刻意要求的笑容，但他却并没有笑得很僵硬，那一点浅浅的笑，让宋镜棠的心忽然悸动。
“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以后……就要多笑笑。”以后就要做我夫君。宋镜棠在心里悄悄说到。
宋观肯定也猜到了是府内的人偷偷跑进了他的书房，因此第二天宋镜棠见到他时他都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镜棠，你的事情文渊和我讲了。我没想到宋府里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宋观表情严肃极了，但他憔悴的面容却无法被掩盖。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你的暗卫护主有功，这次就免他一死，但我不希望再听见你和他的任何事情！”
“是，父亲。”宋镜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宋镜棠和陈昂的婚期就定在八月初，这一次，她的嫁妆之丰厚就远超上一世了，加之宋文渊也在管这件事，因此一箱一箱的珠宝首饰装得毫不拖泥带水。
白日里闲来无事，宋镜棠“参观”完自己华丽的嫁妆，就想着顺便去找宋文渊一趟，谁知竟刚好碰上走出书房的宋文渊。
“哥哥这是要去哪？”
“镜棠？我正当要来找你呢。”
“这么巧？哥哥找我什么事呀？”
宋文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要出嫁了，身边都没个贴身的丫鬟，哥哥怎么放心？”
“我这不是有……”萧别两个字刚到嘴边，又被宋镜棠咽了回去，这件事正在风口浪尖上，还是不提为好。
“总要有个丫鬟服侍才好，哥哥命人选了几个好的过来，想让你挑两个带上，日后去了陈府也有人照顾着。”
“哥哥对镜棠太好了。”宋镜棠看着宋文渊的眼睛都在冒星星，上一世她不仅错过了萧别，还错过了这么个宝藏哥哥。
宋文渊对她宠溺地笑了笑，“跟我一起过去吧。”
湖边的凉亭里站了五六个少女，都是挑了最好的送来让宋镜棠选的。一个老嬷嬷站在一旁，向宋镜棠解释着每个人的长处。
宋镜棠仔细听了一遍，有擅长女红的，有擅长厨艺的，有心细如针的，甚至还有能歌善舞才艺出众的。宋镜棠将面前的少女都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边上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女孩身上。
“你呢？你会什么？”宋镜棠回想了一下，那个老嬷嬷似乎没有介绍她。
“她，她比较活泼！”老嬷嬷急忙补充到，“宋二小姐不如看看秋叶？这个姑娘长得顺眼，也能干……”
宋镜棠没有听她讲，而是认真的看着这个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头上顶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甚是合宋镜棠眼缘。
大概是宋镜棠一直看着她，她眼神忽然闪了闪，然后绕到宋镜棠耳边，偷偷对她说道：“奴婢巧铃，最擅长听墙角！”说完，又飞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对宋镜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一排洁白的牙齿，宋镜棠也冲她笑了笑。听墙角好啊，她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巧铃惊喜地一个蹦跶，周围的几个女孩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