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人见证
然而，这一次的欢呼并没有持续多久。
控制室内的另外两盏报警灯很快再次突然亮起，惨痛的一幕在刚刚x值突破到8％和9％的两个试验员身上再度上演。
很快，这两间观察室的信号也被掐断了。
没人知道这两个试验者的命运，也没人关心。
五间观察室只剩下林天那一间还有信号，这一次，控制室内终于浮现出强烈的不安情绪。
慌乱、紧张、压抑，弥漫着整个控制室，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们纷纷在心中祈祷林天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担心林天的生命安危，而是纯粹担心试验的失败。
如果林天这个最后的试验样本也出事了，那就意味着这场试验将以失败而告终，这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某一刻。
林天的大脑开发值再一次跳动：10％！
“试验成功！”
“人脑极限！我们成功了！”
现场的压抑终于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掀翻。
欢呼声、鼓掌声同时爆发，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激情相拥。
“我们做到了。”
“是的，我们做到了。”
在这一刻，他们成功实现了人脑10％的极限开发。
人类的大脑拥有1000亿个神经元，比银河系中的星星还要多，通过数以亿万计的神经元连接组成复杂的神经网络。
但是，人脑开发的极限只有10％，而我们普通人的大脑只开发了5％到8％之间。
即使天才爱因斯坦，智商高达183，大脑比常人多长了一根脑神经线，突破了极限，也只是开发了13％。
后续的研究发现，人类大脑的日常运转大约消耗身体能量的20％，如果要突破10％极限，将人类的潜能发挥出来，就会‘牺牲’掉其他器官，将我们变成大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怪物。
就在众人纵情欢呼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四周的扩音器中传出。
“试验继续。”
“什么？试验继续？”有人失声道，似乎担心自己听错了。
“可是，从没有试验样本能突破10％的人脑极限。”
“是啊，以前的试验样本，要么直接死亡，要么脑死亡，要么变成植物人。”
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背后二楼某个位置，但那里却没有人出来，只是从扩音器中再次传出淡淡的四个字：“试验继续。”
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一位年长的脑科专家身体不住地微微发抖，靠着呼吸机支撑着呼吸，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位霉国的神经科专家呼吸急促，突然将手中拐杖猛地一杵，厉声喝道：“go on！”
所有人被这一声大吼惊醒过来。
对啊，继续！
我们这是要创造历史！
众人在一阵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安静，所有人一边盯着林天的监测数据，一边轻轻地喊着：
“11％”
“11％”
“11％”
……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关注着林天的数据。
只要再跳动一次，他们就能够创造历史了。
只要再跳一次。
轰！
控制室的大门突然被一股猛烈的气爆掀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还一脸懵圈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荷枪实弹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用枪口对准了自己。
“所有人举起手来，不许动！”
现场响起一声厉吼，一个身高七尺，阔背熊腰的男子来到众人面前。
男子一脸胡渣，身上散发着腾腾杀气，目光扫过众人时，所有人皆是不寒而栗，噤若寒蝉。
哒，哒，哒……
伴随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不急不缓地随后而至。
若是林天此时醒着，就能一眼认出，此女正是前一天下午撞上他的那位。只不过今天换上了一身劲装，显得英姿飒爽。
“柳队，都控制住了”，男子道。
“唐万年呢？”
“跑了”，男子说着，头垂得更低了。
“废……”
刚说了一个字，女子突然意识到现场场合跟平时有点不同，干咳了两声，继续道：“经查实，睿生违反禁令，无证违规进行人脑开发试验，草菅人命，现在全部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吧。”
众人被一一押解下去之后，士兵们开始清理现场，所有试验数据全部封存。
当士兵们在急救室中发现四个暴毙的“小白鼠”七窍出血，浑身肌肉萎缩犹如干枯的标本时，无不深受震骇。
这些穿过枪林炮雨，闯过生死边缘的硬汉，竟有些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
“是他？”
柳队最终在一间观察室中找到了正在沉睡的林天，居然面庞红润，肌肤弹性依旧，第一反应也是相当的诧异。
“可以叫醒他吗？”
柳队对着一位技术士官问道。
“恐怕不行，他还处在试验当中，大脑活动异常不稳定，我们甚至都无法确定他能不能醒过来”，士官回答道。
柳队心头一颤，什么叫做无法确定能不能醒过来？
难道还会变成植物人不成？
柳队的目光在林天身上来回游走，黛眉紧蹙。
“这么帅的小伙要是变成植物人了，可就……
太浪费了。”
她又指了指戴在林天头上的头盔，“那这些可以摘掉吗？”
“可以，头盔上连着微型电极，通过特定功率和频率对他大脑进行刺激，摘掉还可以减轻他的大脑负担。”
“那还不快点摘掉？”
“是！”
士官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将林天头上的头盔摘下。
慌乱中没人注意到，监测仪上的x值悄然跳到了11％，但下一秒就随着士官摘掉头盔而消失了。
然而，外界的这些动静，林天并不知晓。
此刻的他，又一次掉进了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