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摔倒了
听到沈晚瓷的话,红唇女下意识的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两个摄像头正对着她的方向。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还没落出来的眼泪也停在了眼眶里,随后恨恨的瞪了沈晚瓷一眼,忍气吞声的转身走了。
她本以为沈晚瓷会哑巴吃黄连,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她,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半点脸都不要。
沈晚瓷把人气走后,转身走回聂煜城面前,他衬衫上的黑胡椒汁已经干了,由于衣服是浅色的,看上去格外的显眼:“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先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套替换的衣服。”
聂煜城看了眼她的脚踝,虽然沈晚瓷没表现的太明显,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对劲,“衣服我让别人去找,你的脚踝扭伤了,高跟鞋不能穿了,我扶你去那边坐会儿,顺便让人给你带一双平跟鞋,穿多大码的?”
沈晚瓷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穿的鞋,鞋跟比较矮,脚踝虽然扭着了,但也不影响走路,而且她也准备撤了,本来就不打算来,如今更没有心思多留,“不用麻烦了,我去跟……”
爸妈说一声,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聂煜城就又伸手拉了她一把,“小心,别踩到。”
掉在地上的牛排和意面已经被服务生打扫了,但还有点残留的汤汁没来得及处理,沈晚瓷其实注意到了,但因为聂煜城挨她比较近,她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就没有绕,而是打算直接跨过去。
可聂煜城却误会了,以为她没看到,所以直接伸手拉了她一下。
虽然只是被握住了手腕,但沈晚瓷却仿佛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往后抽了下手,同时还条件反射的朝着薄荆舟的方向看了过去。
刚才她被聂煜城扶住的时候,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侵略感十足,如影随形,但等她抬眸去看时,那道视线又没了。
薄荆舟捏着酒杯,正在和人交谈,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抬眸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和沈晚瓷四目相对。
他身旁,纪思远冲着她勾了勾唇角,单纯而无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说话时没有转向薄荆舟,而是看着沈晚瓷,一字一句道:“哥,晚姐姐在看你呢。”
他说的很慢,以至于沈晚瓷哪怕不懂唇语,也能靠着几个唇形变动特别大的字,连猜带蒙的猜出他说的是什么。
薄荆舟的反应很淡,‘恩’了一声后就收回了视线,正好有人过来和他交谈,他便转过头去和那人说话了。
纪思远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的咬住了后槽牙,这是让他开心的反应,但他本能的觉得,这不是真实的反应。
会不会催眠失效了?或者,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纪思远眼底的光就冷得吓人,周身弥漫着一种阴郁的森森寒气。
“哥,”他正想问薄荆舟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但目光不知道瞟到了什么,抿着的唇角又勾了起来,但却没有丝毫的暖意,甚至比刚才更冷。
薄荆舟回头,眼底全是隐忍的不耐烦:“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叫你了。”
……
薄荆舟将视线收回去后,沈晚瓷也收回了视线,聂煜城看出她的排斥,也没再勉强,淡然的将自己落了空的手收了回来,“我上楼换身衣服。”
沈晚瓷:“好,刚才谢谢你,”她又指了指他被弄脏的衬衫:“对不起。”
聂煜城温润的面具随着她的这两声客气,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晚瓷……”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你不用跟我这般客气,你知道我的性子,今天就算是换成别的人,我也会扶。”
说完后也不等沈晚瓷回应,就径直转身朝着电梯方向去了。
沈晚瓷本来想去和江雅竹说一声,自己先走了,结果在大厅里扫了一圈也没瞧见她的身影,不过如果她在,刚才看到自己被欺负,肯定早就过来了。
薄荣轩在应酬,从脸色上看,应该是在谈很严肃的事,沈晚瓷也不方便过去打扰,便打算先离开,等会儿给江雅竹发信息说一声。
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个服务生叫住了,对方一脸焦急:“沈小姐,江雅竹女士在后花园里摔倒了,我们工作人员已经把她扶到楼上房间去休息了,但她说腰疼,您看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或者找个医生来看看?”
沈晚瓷一听江雅竹受了伤,立刻就紧张起来了,“怎么会摔倒了?严重吗?”
“外面下雪了,没来得及清扫,江雅竹女士出去打电话,没注意踩空了凉亭的台阶。”
“在几号房间,我上去看看。”
“1702,您直接上去吧,我们的工作人员还在房间里。”
对方传完话后就去忙了。
沈晚瓷急忙上了楼。
薄氏将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这会儿大部分的宾客都在楼下宴会厅,整个17层静悄悄的,1702是在一个死角,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半点声音,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沈晚瓷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妈,您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她皱了皱眉,那个服务生来找她的时候说有工作人员在里面,但这么静,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怕江雅竹出什么事,就径直推门进去了,不过也留了个心眼,没有将门完全合上。
沈晚瓷没往里走,只站在门口,“妈?”
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整整齐齐的,连床尾叠的两只天鹅都没被弄乱,但也不是没人,浴室里有人在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她觉得有点不对经,敲了敲门,疑惑的喊了声:“妈?”
水声停了。
几分钟后,磨砂的玻璃门缓缓拉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
楼下。
纪思远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荡,折射着头顶的灯光,映在他手上,他盯着沈晚瓷消失的方向:“晚姐姐真关心聂少爷,一听到他出事了,就立刻一脸担忧的跟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