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讨债
缇塔当然也好奇的凑了过去，一个身穿着黑麻布袍子的男人站在一个破烂堆成的台子上激动的宣讲，兜帽下看不清脸，但仍然有口水飞溅而出，甚至飞到了台下的听众脸上。
“神的光辉已经普照在了大地之上！伽斯会将作为神的忠仆，播撒祂的恩惠！！”他近乎痴狂的情绪也带动了下面的一众贫民。
缇塔摇了摇头，双手插兜溜达回了公寓，等待第二天前去找桑格打探打探消息。
第二天一早缇塔就到了那个街区，在棚屋里找到了桑格。
“来的挺早啊，去，你今天和他们俩去收债。”桑格给缇塔介绍一边站着的两个小伙子。
“嘿比奇，我是布里克，他是瑞拉。”缇塔点点头，目光略微扫过两个家伙，也是半大的毛头小子，也就十六七，纹身纹的到处都是，还打着唇钉眉钉。
“去吧。”桑格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丢给两个小子一人一把手枪。
布里克和瑞拉在前面走着，缇塔在后面跟着默默观察，凡是街上的平民和路人都会刻意的避开他们。
“就是这儿，比奇，把门踹开。”走到一个破烂的房子前，布里克点上了一根卷烟，瑞拉把枪插在腰带上，对缇塔指了指那扇破烂的木门。
缇塔面无表情，走上前去一脚蹬开了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刺耳响声，灰尘也弥漫的到处都是。
“嘿，老东西，你的债，三千，还要莫伊克帮亲自上门吗？啊？”布里奇吐出一口烟雾，走进了房子。缇塔和瑞拉在之后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很是狭小，里面也很是杂乱，纸板拼成的床铺和沙发上堆满了脏兮兮的杂物，两个衣不蔽体的小屁孩子和一个老婆子窝在角落，一个小老头走了出来站到了三人面前。
“在这我年纪太大了，赚钱也很难”老头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就像被搓成团的卫生纸一样绵软。
布里克眉毛一竖，一脚就踹在了老头儿身上，那瘦弱枯干的骨架哪里撑得住一个青年小子的力道，径直倒在地上还发出咔咔的声音。
缇塔也没想到他直接就动了手，老头倒在地上虚弱的喘气，额头也撞破了一个口子，血液的流淌都很缓慢。老婆子尖叫一声就跪在了老头的身前，乞求着布里克和瑞拉能宽限一些。
两个小孩也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里不论是眼睛和耳朵都觉得很乱。
“这他妈连利息都不够，莫伊克帮的钱是那么好欠的吗？啊？”布里克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一脚蹬开老婆子，走过去提起了老头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要是再还不上钱，我告诉你，这两个小姑娘就给我拉去莫伊克帮的窑子还！”瑞拉走到那个角落，晃荡着手枪指着那两个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缇塔微微眯起眼睛，怒火有些燃了起来，桑格让她跟着布里克和瑞拉来讨债，恐怕也是为了给缇塔一个样子。
让她也参与这种事情里面，从而让缇塔受到震撼，让她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街头帮派，也能让她背上自己良心的谴责，再通过他一番红白脸，让缇塔为他指使。
瑞拉那一番话也不只是为了吓唬老头，这种畜生事这种半大的孩子最不怕良心有愧。
“给我们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老头奄奄一息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布里克。
“去你妈的，最多两天！要是见不到，拿你们的命和那两个孙女还！”布里克恶狠狠的说道，给瑞拉打了个眼神，瑞拉也会了意，扯着其中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她就先跟着我们抵了利息，两天后我要是见不着钱”布里克无视了老头子老婆子的呼喊，扯着那个哭号的小女孩就招呼缇塔一起走了。
缇塔看着那个大声哭着抹着眼泪的小姑娘，小脸被灰尘和眼泪抹得一片脏乱。就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被街上的混混欺负来欺负去，没有任何人能帮助，那些流浪儿朋友早就逃之夭夭了，谁会去替彼此出头？
“哭？闭上嘴！”布里克恶狠狠的冲着小姑娘吼叫，见小姑娘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一耳光就抽了上去。缇塔捏紧了拳头，但是她是为了塔莉兰亚的线索才潜入了这里，如果为了一个陌生人就暴露了身份，那才是蠢货。
“哟，还挺白净。”瑞拉弄了一瓶水往小姑娘的脸上一倒，大多数黑灰被清水冲掉，那稚嫩的小脸让布里克和瑞拉相视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比奇，来，咱们一块儿，嘿嘿。”布里克过来搂住缇塔的脖子，意思是让缇塔先去做些禽兽的事情，好让他们有同伙的感觉，减轻负罪感。
缇塔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压抑着愤怒和直接动手的欲望。
“要是没什么把握把她弄死了，老头的钱还怎么拿？你看看这个营养不良的样。”缇塔深呼一口气，尽可能把语气放的平稳。
“去他妈的，他还敢怎么样？”布里克笑嘻嘻的骂着脏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也没什么负担。
“比奇说得对，布里克。要是耽误了老大收钱，咱们可担不起。”瑞拉甩甩头发，往嘴里塞了个白色的药丸，和老约克那天吃的一样。
“去你妈，瑞拉，你也跟约克学上了？”布里克也没再提，显然是默认了，把话题转到了瑞拉的身上。
瑞拉嘿嘿一乐，翻了翻白眼，身上的青筋也鼓起来几根，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比奇，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了，两天，别把她养死了，听到没？”布里克把小姑娘朝着缇塔一推，显然是不想花精力去管，把这个担子丢给了缇塔。
缇塔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这倒是正合了她的愿，小姑娘起码不会遭了他们的毒手。
布里克和瑞拉让缇塔带着小姑娘走，他们两个回去找桑格复命。
小姑娘也不敢哭了，只敢强忍着一点点的抽泣，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缇塔，“没事了，走吧。”缇塔也不敢直接把她放回去坏了计划，只能带着她回公寓。
小姑娘跟着缇塔，也不敢闹，生怕缇塔也和那两个家伙一样揍她，还要对她做些不堪入目的事情。“饿了？”缇塔听到一阵咕噜声，转过头去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只是低着头不敢作声，畏缩着身子。缇塔在这街区路边的摊子上买了几个包子放在她的右手，牵起她的左手朝着公寓的方向走着。
小姑娘拿着包子大口的往嘴里塞，缇塔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虽然她和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是一起闯进她家门的，但明显缇塔何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人。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缇塔有些心酸，太像当时刚被塔莉兰亚捡到，她不管不顾往嘴里塞着吃的饿死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