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二选一难题
谢彬彬调皮眨眼，跑出镜头，再跑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蛋糕盒和一只野花编织的花环。
胡昕莹欣喜万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看谢彬彬的眼神中闪着动人的光。
“莹莹，生日快乐。”
谢彬彬看胡昕莹的眼神同样灼灼。
这两个少男少女分明就是相互喜欢，任谁都能看得出。
谢彬彬为胡昕莹戴上花环，两人席地而坐，开始一同打开蛋糕盒。
“苗淼，你也来一起吃吧。”胡昕莹邀请苗淼，她看他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暧昧，两分遗憾。
苗淼也过来坐下，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
“哇，我最喜欢的奶油蛋糕，还有我最喜欢的草莓！”胡昕莹沉浸在欣赏蛋糕的喜悦中，并不急着吃。
谢彬彬突然歪嘴一笑，突然一只手端起蛋糕，照着胡昕莹的脸招呼过去。
胡昕莹短促惊叫一声，整个人身体后仰，随即侧身，用双手捂住脸，痛苦蜷缩身体，紧接着发出极为痛苦的呻吟声。
“怎么了？”谢彬彬慌了。
苗淼赶忙去搀扶蜷缩身体的胡昕莹，让她的身体转向谢彬彬。
胡昕莹的面部距离镜头比较远，看得不真切，她用一只手捂住了半边脸，手指缝隙中插着两根竹签，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手一直流到小臂。
谢彬彬和苗淼全都傻了。
胡昕莹用另一只手指着谢彬彬，痛苦地威胁：“谢彬彬，你完了！这辈子，你完了！”
“不是吧？彬子，你这蛋糕里有牙签？”苗淼又去检查摔在地上的蛋糕，又从里面扒拉出来两根牙签。
“我……”谢彬彬慌了，“我不知道，蛋糕店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蛋糕里会有这种东西？我，我不是故意的，莹莹，对不起！”
胡昕莹站起来，左摇右晃朝谢彬彬逼近，“谢彬彬，我的眼睛！我眼球被你刺破啦！我变成瞎子啦！”
谢彬彬哭着摆手，“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彬子，我去叫老师！”苗淼说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却不急着跑开，似乎还在等谢彬彬的最终确定。
谢彬彬仿佛突然被苗淼这句话给点醒，下了狠心，“不，别去。”
“什么？”胡昕莹一愣，扑向谢彬彬，用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谢彬彬，你什么意思？”
谢彬彬突然一把推开胡昕莹，又上前两步，又是用力一推。
胡昕莹刚想要开口说什么，那只捂住半边脸的手也放了下来，却被谢彬彬一推，失去平衡倒地。
她所在的地方本就是斜坡，倒地后顺势便翻滚向下。她尖叫着、不受控制地翻滚。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胡昕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完了，这下真的玩大了。我去打电话叫人！”苗淼说着朝镜头方向跑来。
随后的画面一直晃动，显然是苗淼拿着手机奔跑。
“快呀，赶快下去找人啊！”苗淼率先跑下斜坡，又转头朝原地不动的谢彬彬叫道。
谢彬彬愣在原地出神，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对，得找到她。”谢彬彬回过神，也跟着往下跑。
很快，两人找到了一动不动的胡昕莹。镜头下，胡昕莹的脸上全都是血。
“糟了，一定是翻滚的时候头撞到石头了。这个速度下的撞击，恐怕……”苗淼颤抖着说，“彬子，你闯祸了。如果刚刚你就让我去叫人，赶快送胡昕莹去医院就好了，顶多就是一只眼睛。”
“你疯了？顶多一只眼睛？你知不知道胡昕莹他爸妈是谁。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刺瞎了胡昕莹一只眼睛，别说我的前途，他俩的仕途也会受影响。你也听见了，胡昕莹说了，我完了！”
“那你也不能……”
“我当时不受控制，真的，我整个人都傻了，我……我也不想的。彬子，这件事就我们俩知道，你得帮我。只要你帮我，将来我有什么，也绝对少不了你的。
“你不是喜欢打篮球吗？比赛什么的我家可能帮不上忙，但是给你找个有关体育的铁饭碗肯定没问题。真的，你的未来，我们家负担！”
苗淼连连叹息，“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快找人吧。说不定还有救。”
“不行，彬子，不能有救。救活了胡昕莹，我就死定了。我记得这附近有条小河，咱们找到胡昕莹，把她丢进河里。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彬子，你不是喜欢胡昕莹吗？你怎么能这么心狠？”苗淼心痛地反问。
“我是喜欢她，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也不想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犯不着为了她断送我自己啊！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但是她最终选择的是我，就因为我家境好，她辜负了你，她这种嫌贫爱富的女孩，难道在你心中比咱们哥们友情还要重？”
“我……”苗淼明显犹豫。
录像突然终止。
成澈可想而知，苗淼接受了谢彬彬的交易，以包庇谢彬彬，配合他把生死未卜的胡昕莹丢入河中，再尽量清理现场，掩藏胡昕莹滚落山坡，头部撞到石块的痕迹，去换取未来的铁饭碗，或者更多的东西。
反正苗淼手中有视频物证，铁证，他想要换的，只要谢彬彬有，或者说谢彬彬家里有，都会给他。
苗淼怎么也想不到，高一刚开学不久，他便体会到了什么叫报应不爽，他想要的锦绣未来，便捷阶梯，甚至是更多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久而久之，仇恨滋长，苗淼想要的就变成了害自己失去双腿的富二代封晟去死。
眼看着封晟马上就要出国，以后恐怕真的没有机会为自己复仇，苗淼终于提出了他的条件。他要的的确是更多的东西，是谢彬彬有的，但却不愿意付出的东西。
谢彬彬权衡一番，两年前他用暗藏牙签的蛋糕害得胡昕莹眼睛受伤，可以说是过失伤人；可后来他因为不想负责，把胡昕莹推落山坡，那就是故意杀人；
那之后他否决了苗淼救人的提议，选择毁尸灭迹，妥妥地故意杀人罪。有苗淼录制的视频为证。
可如果是利用恶作剧杀了封晟呢？他跟封晟的关系很好，没有动机，又有苗淼的录屏视频作证，这就是恶作剧引发的意外啊。
而且是封晟装鬼，封晟占据主动性的恶作剧，他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反应，正当防卫。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过失杀人罪，因为他未满18岁，再加上父母运作一番，他有把握，能争取一个最轻的惩罚。
这个二选一的难题不难选，难的是不得不选，所以谢彬彬没得选。
成澈把他剪辑放大清晰化的片段视频展示在谢彬彬面前。
谢彬彬被铐在审讯椅内，面对放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本能别过头，不想再看不久前苗淼就给他看过的、他最不想要面对的、他两年前的罪恶。
“还是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会知道，你有多蠢。”
成澈等到谢彬彬好奇转回头，面对屏幕后，按下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