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本身就是铁证
虽然烂尾楼位于监控死角,但是想要去烂尾楼,就必须要在分岔路口拐弯下高速,而这个路口是有监控的。
这条岔路的尽头除了烂尾楼,还有一个砖厂,只要是从这个路口转弯,不是去烂尾楼就是去砖厂。
每天来往砖厂的车辆不少,运尸的车辆混在这些车辆之中,很难被发现。找砖厂去一一核实7天内每一辆拐进来的车,也是一个大工程。
还不如成澈依靠强大的观察和记忆力,去寻找和发现在酒吧附近和烂尾楼附近出现的同一辆车。
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去代替多人长时间的工作量,这不就是他这个图侦顾问存在的必要吗?
一直到凌晨4点,成澈的眼皮打架,再也撑不住,他也没有找到两处地点附近的重合车辆。
莫非,运送个尸体还要中途换车?凶手这么谨小慎微?
要真是这样,成澈真的要打持久战了。
不知不觉中,成澈已经趴在桌上,半睡半醒间,他的大脑还是没有停止运转。
突然,成澈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瞪着眼,他注意到了之前一直忽视的盲点!
祁兴言和王恺再度来到梁永佑的家。
祁兴言认同违禁烟的推理,但是这其中也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那三个问题不能解释的话,这个推理便不能成立。
来问问梁永佑试试看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杨秋霜贩卖违禁烟的事,那句“你穷疯了吗?”指的是不是这件事。
晚饭时间,梁永佑的餐桌上只有一包泡面。
从前,他被两个女人爱着,照顾着,如今,两个爱他的女人都离他而去,只剩下这么一个冷冰冰的房子。
祁兴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他们怀疑死者杨秋霜贩卖违禁烟的事,这个罪名很大很大,是贩毒。
祁兴言正在组织语言,只听身边的王恺安慰梁永佑:
“梁先生,节哀,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祁兴言仿佛被王恺的这句话当头一棒,他抬头再去打量梁永佑,先是震惊,而后是豁然开朗。
是梁永佑之前伪装得太好了,还是之前祁兴言太迟钝了?
祁兴言承认,从前他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一旦成澈给出了“违禁烟”的这个提示,一切都明朗化了。那三个说不通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不用问任何问题,问了梁永佑也不会说,但他的状态已经给出了答案。
终于,祁兴言也能像成澈一样,通过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发现隐藏的案件线索。
“想不想戴罪立功?”祁兴言换了个问题。
梁永佑仿佛遭雷劈一样,本能反驳:“我有什么罪?不是我,我没有杀人,那,那是我妈啊!”
“的确,你没有杀她,但你明知道她在做什么,置身于何种危险之中,你无动于衷,甚至是放任她置身危险,你的不作为也是一种犯罪。
“结合你的经历,你们母子的关系,我不得不怀疑,哦不,是任何人都会怀疑,你在等待,等杨秋霜自己作死,自己坠入深渊。”
梁永佑不敢置信,明明刚刚祁兴言还不知情,怎么瞬间,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梁永佑,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本身就是铁证。如果你还对杨秋霜怀有一丝亲情,一丝愧疚,就该抓住我给你的这个机会,戴罪立功。”
晚间23点,梁永佑独自进入异国风情酒吧。
他选了一个最角落的卡座,点酒点小吃。
梁永佑左顾右盼,很着急的样子,终于在人群中捕捉到了熟人。
“凯文!”梁永佑冲一名端着酒的服务生招手,他的手势很特别,只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
被叫做凯文的服务生瞥了梁永佑一眼,送上托盘上的酒之后才来到卡座前。
梁永佑迅速抽出一个粉红色小卷,塞入凯文的马甲口袋里。
凯文伸手进口袋,摸了摸纸卷的厚度,微微点头后离开。
梁永佑局促不安地等待着,在卡座上不停变换姿势,仿佛身上哪里痒痒似的,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吸鼻子。送来的酒和小吃,他碰都没碰。
没过一会儿,凯文黑着脸回来,“跟我来!”
梁永佑赶忙起身跟上,迫不及待,甚至嫌凯文走得慢,恨不得走到他前面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到酒吧地下一层的办公区,又穿过办公区,走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进去吧,鲍经理要见你。”凯文为梁永佑拉开办公室的门,“小子,你够胆。”
梁永佑紧张地深呼吸,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紧紧关闭。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如果没有地上的那个洞的话。
两个梁永佑见过的酒吧保安站在那个洞的一左一右,指着洞,示意梁永佑下去。
梁永佑向下方看了看,是简易的自动拉伸阶梯。洞的旁边是卷起来的地毯和挪开的茶几。
他早就猜到这酒吧里面有个秘密的库房,没想到就在鲍经理的办公室下方。
梁永佑下行,好几次因为身体原因失去平衡,差点栽倒。
下方空间竟然不小,水泥墙水泥地,中间摆着沙发,墙边有木柜。
鲍海波,40岁,异国风情酒吧的老板,表面上看起来是温文尔雅的生意人,但传闻中,他是个狠角色。
“梁永佑?”鲍海波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纸条,晃了晃,“你小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跟我玩这种套路!”
鲍海波的脚下是一张红票子,十几张跟红票子同样大小的白纸,他手中的那张也是,不同的是纸上有字。
梁永佑在纸上写的是:
鲍海波,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报警,跟你清算我母亲的血债,要么我成为你的生意伙伴,我们做一笔交易。
“鲍经理,我母亲,应该就死在这里吧?”
梁永佑环顾四周,很快便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端倪,那里的墙面和地面颜色与周围不同,是黑色的。
霎时间,梁永佑的身体剧烈颤抖,他似乎看到了杨秋霜在那里,被刀刺,被火烧。
“小子,你是不是大麻吸多了,脑子烧坏了?你妈是谁呀?”鲍海波像是在逗弄一条小狗一样,嬉皮笑脸。
梁永佑双眼通红,怒视鲍海波,“就是把我从你这里买来的烟又拿回酒吧门口,偷偷贩卖,跟你抢客源的那个、卖糖炒栗子的杨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