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逐出村的林原
“妖帝花不容?他藏天都做什么?不对,他不是应该被封印在天都里吗?”
冷血的疑问也是冷月一开始的疑问,瑶雪倒是很好的解答了这个疑问,因为她刚好在现场,还给他抓了个正着。说着说着,瑶雪突然犯起花痴来。
“他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说话也十分温柔。只记得他与我说,让我速速离开,以免误伤了我。
嘿嘿,我想离开来着,嘿嘿,可我忍不住……嘿嘿,我问他能否留个名字。他对我回眸一笑,说:花不容枝蘸玉杯。我当时根本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我再回头去寻,已经寻不到天都的半丝影子。回来之后,加上路上的见闻,我想了许久才惊讶的发现,他竟是花不容,妖帝花不容。”
“以瑶雪的修为,也觉察不到妖气吗?”
冷月直接就可以回答冷霜的这个问题。
“别忘了,那个时候妖帝花不容已经活了上万年,瑶雪不过几百年罢了。”
“是哦。那,真是妖帝?”
冷血再次吃惊的睁大双眼。
“很难想象。妖界当初想方设法夺天都,想要一统天下。天帝用计将妖帝骗入天都,牺牲自己和先辈,使出寒冰诀将整个天都连同妖帝、妖界大军一同封印于天都之内。
在寒冰诀内,寒冰不断侵袭众妖,最后将众妖炼化,天都之内,到处都是妖灵,任意一颗都能提升不少修为,更何况还有妖帝的万年修为。所以,才成了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藏。得天都得天下,开启天都只有得到天机,这就是得天机者得天下的由来。那么妖帝不在其中的话,难道是妖帝逃了出来?”
冷血的问题还真没法回答。本以为瑶雪去过天都,只要去了天都就可以一探究竟,现在倒好,还拉扯出一个妖帝来,关于天都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见冷月没有说话,冷血知道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他又想知道。于是他起身过去,试图将天机剑拿过来瞧瞧,平时倾晓醒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他们碰。现在她喝了药,睡得跟个猪似的,冷血还不得趁机一探究竟。
只可惜,他根本就拿不动,冷霜看到他这样,还以为他装的,招呼他差不多就够了。
“我是真拿不动。”
“怎么可能,倾晓拿的时候,跟鹅毛似的,怎么你还拿不动了?”
“我说了吧,拿不动。”
冷霜不信,又试了下,还真拿不起来,才知道冷血没有开玩笑。
“倾晓天天把它当宝贝一样抱着,说是她的救命恩剑,也没见这么重啊。”
“我又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好吧。啧,对了,师兄你拿过,重吗?”
冷月虽然不是很想动它,在没有经过倾晓的同意下,还是走了过来。
“反倒觉得比常用的轻几分,倒也用着正合适。”
他知道他们不可能这样开玩笑,伸手抓着天机剑,很轻松拿了起来。试着打开,才需要花些力气,冷月用力一拔,里头只是残剑一把。他只好乖乖合上,放回原位。
“看来此‘天机’非彼‘天机’。”
冷血有些失望的回到座位上,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倒不是因为渴了。
“我记得那时天机剑不是这般……”冷霜先是看了一眼,那个与冷月有几分相似之人,抱着倾晓的模样又一次刺痛她的心,她冷静下来还是继续说予他们听:“先前我也说过,拿着天机剑的是一个和冷月十分相像之人,他与倾晓似乎早已相识,那时候天机剑可不是这般模样。”
“千年之前吗?”
冷月瞟了眼倾晓,自己对她的感觉确实不似其他人,初见虽没有熟悉之感,倒也不觉她是个生人,反而喜欢她那真诚又清澈的眼神。
“可能是你们的前世。”
冷血吃着东西不经意说了这么一句,冷霜和冷月都看着他,冷血才停下来。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不用他们回答,冷血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把口中的食物吞下。
“我瞎说的。”
冷霜倒觉得他这说法极有可能,不禁失落起来,她起身,说要出去走走后便出了房门。
明明已经冰雪消融回归正常季节,虽不是夏天也是即将入夏之时,冷霜却觉得比先前更冷了。
“他们前世便认识,我还自以为这一点我胜了她,如今看来,真真是一败涂地。”
刚刚林原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便跟过来瞧瞧,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后,不免安慰了一句。
“冷月也没说喜欢她,你怎就一败涂地了?”
心事被听了去,冷霜难免不高兴,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路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妥,又走了回来。
“我与冷月如何,她与冷月如何,那是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无意打扰,只是见你愁眉苦脸,心中难免不忍罢了。”
“一开始你对慕容倾晓的态度可是大大的不同,最近你对她倒也好的不行,莫不是你对她也有意思?”
“慕容倾晓对天河村有恩,对我来说更是莫大的恩情,对待恩人,我林原向来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至于感情之事,我没有任何意思,不过,她若愿意,我认个妹妹倒也不错。”
“她也算厉害了,让冷月视她为恩人,又让你还有天河村视作大恩人,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冷霜竟是如此不信。”
“你若不信她,又岂会拼命拦我?”
林原握了一把她那时受伤的地方,冷霜生气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那时不过是担心你伤了她怀中的孩子,不代表我信她。”
冷霜态度看似很明确,待她转身离开时,林原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容与她的背影一般,渐行渐远,忽而严肃起来。他紧皱着眉头,看向远方,那个方向是埋葬村民的地方。瑶雪将化作雪花的尸体,埋进土里,村民就在那立了一个墓碑。
冷霜站在门前,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一颗下来,冷霜吃了一惊,再去擦拭时,眼中并没有泪水。
“林原说的对,我是信她的。慕容倾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
林原还有事情没有安排妥当,也就没做逗留,冷霜已走开,自己也得处理事情去了。
林原是个孤儿,父亲上山打猎并一去不回,母亲也在多年后积劳成疾去世。他偶尔寄养在村长家,更常的是伯父伯母在照顾,与他们家两个儿子关系倒还不错。
如今,伯父伯母中只剩下伯母,两兄弟也只剩下林海,村长也走了,尤其让林原对出事时没在村里以及没有及时赶回来的事自责着。
林海不算个细心的却是个重义气的,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若不是他的兄长林山阻止他,恐怕回到村里的人便是他,还有可能是两个人,所以他知道林山是因他而死。
不明真相,仍然仇视倾晓的那批人就想以他为首,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跟林原对抗到底,杀到倾晓跟前,因为他看到的就是真相,他兄弟所说就是真相,而不是几乎沉默,反而还稳住了那些人的情绪。
他也找林原了解过事实真相,林原对于他突然沉稳下来的性子感到吃惊,同时也感到欣慰,认为他终于长大了,但是他认为还不到时候,有些事还是要林海自己多想想。
今天,他又带着酒来找他,林原正好也有事找他,两个人来到当初天石塔的附近,看着满地的碎石,村里人曾经有提出过是否要重建,可是天石都不在了,天石塔还有必要重建吗?
他们已经开始陷入对未来的茫然中,没有天石,失去领导者,作为孤村的他们该何去何从,没有天石的天河村,已经不能称之为天河村,有一小部分这样认为着。
“小海,天河村以后就交给你了。”
林海先是吃惊,而后又皱起眉头,他曾经就因为不满村长看中的继承人是他,不是林山也不该是他,如果他可以为何自己不行,可以说他跟林原的关系真不算表面的和谐,是他一直认为兄长比他优秀,却什么好事都落他的头上,处处跟他做比较。
“村长看中的人是你,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想把酒缸摔碎,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这酒也是他在林山的劝导下为祝贺林原当村长准备的上等好酒,也代表着他心里其实还是信服林原的,最后他也只是把酒缸放在石头上。
“沙妖还活着,天河村的仇不能不报,凭现在的你我,对付不了沙妖。”
“你不会是要……”
“天河村祖训,天河村村民不得学法不得成为除妖师,可我们要对付的是妖,再强的武功也无用。所以我……从今开始,我将永远不再是天河村的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祖训祖训,要我说还就是这个祖训才让我们完全没有对付沙妖的手段,否则来一个灭一个。所以不要跟我提什么祖训,我早就不认了,什么法术不能学,我偏偏要学,就让那沙妖再多活些时日。”
“小海!祖先留下这些祖训,必定有他们的道理,不可妄言。”
“呵,你看看,看看,天河村都变成这般了,去他的道理。”
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在此刻也迸发出来,他已经要失去理智,无法控制,最后,他走向酒缸,一把甩开酒缸塞,然后抓起豪饮一把后喊了声林原并将酒缸扔向他,林原也豪饮了一把。
“好酒。”
“能不好吗?这可是我存了许久的银钱换的,就等着你当上村长的那一天。明明就快了,你却说再也没有可能,它也就失去了意义。
我不明白,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不说?为什么要让那些人误会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连哄带骗拦着,就那间小破屋,早就被掀翻了。而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个女人还有天清宫的那几个除妖师,我相信的人……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他夺过酒缸一把砸向乱石。
“小海……你,不也是猜到了吗?慕容姑娘维护我天河村以及村长的名誉至此,我难道还要向着众人去揭开那些不堪吗?逝者已逝。”
“我知道,你问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天石的事……是刘大婶。村长呢?他是不是一直瞒着我们什么事?”
林原知道,也该到时候告诉他真相,如果听后他选择离开,自己便回留下,如果他愿意留下,至少是毫无猜忌的。
听完林原的话,林海抓着头发怒号着。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教我们?为什么?”
他踢了一把脚边的石头,如碗大的石头一脚就给他踢得不见了踪影。继而是沉默,两个人背对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你走吧。”
“小海?”
“走吧,天河村已经容不下你,容不下你了。”
林原看着他离去,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