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结下梁子
“老爷，老爷，门口来了两人，一人络腮胡子自称司令，一个读书人模样。他们说是昨天送了拜帖，今儿不见您邀约，就自己来了。”
张增一边小跑着一边大喊着朝欧阳清风端坐的前厅跑去。
昨天收到拜帖时，欧阳清风还以为是哪个不起眼的仇家跟他开的玩笑，今天看来，没想到确有其人。
“管他什么司令，我南城没有这号人，就当我不在！”
欧阳清风说完就顺势冲刚刚小跑到跟前的刘增摆摆手，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掌教，此人应该没有吹嘘，昨天我去东市买东西，听到很多百姓都在议论他们。”
“哦？航儿也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不曾想几日不出门，南城居然冒出来了这么号人物，如今还就候在他欧阳府大门口。
一瞬间，他来了精气神，定定地瞧着跟前的欧阳航，等其再次开口。
“听说他们保守估算这司令手底下应该有上千人，刚在战场上吃了败仗，军队就驻扎在城外。”
“可姓楼？”
“正是，名唤楼智。”
楼智？刚好和昨天拜帖上面的落款对应上了。
此人是敌是友尚未知晓，欧阳清风也不敢怠慢，思索片刻后连忙站起了身，大跨步往大门处走去。
一旁的张增和欧阳航虽然还未理清楚头绪，但见此情形，也没有多做犹豫，连忙小跑着追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瞧见两个男人站在门口。
那个络腮胡子四十出头的样子，像个闲不住的主，时不时歪着头，朝欧阳府内院瞧瞧。
而络腮胡子旁边的青年男子，倒是站得无比板正，满脸严肃，直视前方。
“怎的？通报一下需要这么半天吗？”
见刚刚打过照面的张增小跑着上前，络腮胡子满脸不悦，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楼司令久等了，在下欧阳清风，两位里面请～。”
李勋闻声望去，只见刚刚说话的男人正喜笑颜开地看着他们二人。
此人倒是没有门炎形容的那般凶神恶煞，瞟眼看去，还有点慈眉善目。
“你就是欧阳清风？怎的，我们今天不亲自上门赖着不走，您是不打算见我们了呗，我倒是要瞧瞧你这欧阳府是什么皇宫大院！”
说话间，楼智已经大跨步上了欧阳府的台阶，脸上的不悦之色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的是初见好物的欣喜。
见状，欧阳清风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瞟眼望去，楼智、李勋二人腰间都有枪，细看之下，李勋还是个练家子。
“哪有哪有，区区寒舍，二位请。”
望着欧阳清风难得有这般模样，欧阳航心想:这俩人应该当真是掌教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待会还是静静地看着就好。
楼智虽说如今已经是司令了，也住过财主家的大院，但越往里走他越觉得那些财主的宅子和欧阳府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
一路上，楼智走得极慢，多望望西瞧瞧，欧阳清风虽然有点急躁，但也只敢放心里，还是一边走着一边笑嘻嘻地给两人引着路。
“航儿看茶。”
见楼智、李勋二人坐定，欧阳清风才如此缓缓开口道。
今日的欧阳航虽然未施粉黛，就随便穿了个青绿色的旗袍，头发也是简单的用桃木簪子随意挽起，但却显得她更加清丽动人起来。
打她走近起，楼智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更是在欧阳航将茶水递到跟前时，竟然因为望得出了神，迟迟不接。
见这般情状，欧阳清风连忙开口道:“这是孙女欧阳航，楼司令喝茶。”
兴许是欧阳清风的声音够大，话音刚落，楼智就缓过了神来，连忙接过来欧阳航手里的茶杯，只是那色眯眯的眼神仍旧停留在欧阳航身上。
那眼神看得欧阳航浑身不自在，换作其他人，她早就上去给他两大耳瓜子了。但是，想想今天情况特殊，她还是忍了下来。
缩回手后，还是勉强对楼智挤出了个微笑，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我还有事，就不陪司令喝茶了。”
“好～去吧。”
既然欧阳航都开口了，欧阳清风也就不拦着。
“哎～哎～”
见状，楼智急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瞧着转身离去的欧阳航。
“司令，说正事！”
见状，一旁的李勋实在忍不住了，也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挡住了还欲往前走的楼智。
眼见着楼智这见了漂亮姑娘就迈不开腿的样子，李勋都想上去给他两大耳瓜子。
“敢问这位是？”
这时，欧阳清风总算是注意到了一旁的李勋，便如此问了起来。
“噢～他是我的副官，李勋！”
说这话时，楼智满脸得意。那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好～青年才俊！坐，快坐～”
“嗯～，听闻你欧阳清风是这南城首富，之前我还只当是传闻，今天看来当真如此！”
刚坐下，楼智就开了口。这回他还蛮有脑子，没有开门见山地直接要，居然还铺垫了一番。
“额……是外头夸张了，话说回来，楼司令怕不是来我欧阳府喝茶这么简单吧？”
“前些时候吃了个败仗，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几乎都受了重伤。听闻你住宅就有五十余处，想同你寻个住处给弟兄们养伤！”
和土财主先礼后兵的戏码楼智是上演过许多的，到欧阳清风这里演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
见对方连自己有几处住宅都打听清楚了，欧阳清风瞬间提高了警惕。想着:来者不善，稍有不慎将会惹下祸端。
但是，听着对方是吃了败仗的司令，欧阳清风刚刚提着的心反而放下了几分。
于是，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些都是传言，哪有那么多，这欧阳府就已经耗了我一生心血。”
“哼～哼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欧阳清风话音刚落，楼智就收回了刚刚笑嘻嘻的模样，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枪，直指欧阳清风太阳穴。
见状，欧阳清风却丝毫不慌，毕竟，吃败仗后混得不如乞丐的司令他见得多了，更何况他楼智带的还是损伤惨重的部队。
“不是不借，是压根就没有。”
话罢，欧阳清风还无奈地摊开了双手，那无辜的样子当真演得好。
“你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楼智朝欧阳清风又走近了些。
只是，即使枪都顶到脑门了，欧阳清风也没有怕的意思，而是轻飘飘地叫了句张增。
一瞬间，大厅就涌进来三十来个持枪的欧阳府家仆。
难怪欧阳清风如此淡定，原来是欧阳航看来者不善，出门就去召集了这些人侯着，张增紧跟其后，也是去一起谋划了而已。
“好～那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们走。”
虽心有不甘，但眼前的阵仗的确容不得二人多留一刻，于是，楼智不得不收起了顶在欧阳清风太阳穴的枪。
“慢走不送！”
见状，欧阳清风也不想多做纠缠，索性抬手示意家仆让出了一条路，任由楼智、李勋二人出门去。
“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出了欧阳府，楼智越想越气，捏着拳头、龇着牙说出了此话。
而一旁的李勋倒是无比淡然，好似刚刚发生的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