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方齐聚弄江湖
门炎办公室。
那天在南市率众追嫌犯的女人急得坐立不安，桌上放着的是欧阳清风早早差欧阳航送来的猪血汤。
椅子上的男人倒是神态自若，悠闲地嗑着松子，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安享晚年的老头。
“你倒是心宽，你可知欧阳家那丫头来时说了什么？”
“什么？”
“她说欧阳清风邀你十五去弄江湖听书，可那巫远山初一都没有来，十五会来么？他还差欧阳航送个猪血汤来，你不会看不出来他们的用意吧！”
说话间，女人越来越急躁。
“寒泫倬～你瞧瞧你，平时多么沉稳的人。既然他都邀请了，就去听一回书。”
寒泫倬，腊月初十刚满二十，是门炎的得力助手，为人直爽，善跟踪。
“不怕死？”
听完门炎的话，寒泫倬开始有点气了。
“量他也不敢，我来瞧瞧他的猪血汤熬的好不好。”
话罢，门炎就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猪血汤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南市刘致远茶棚。
明哲和阿忆二人早早就打扮成帮工模样在茶棚帮工。
“弄江湖那个说书的初一不见来，我都懒得去了。”
茶棚里一个茶客和坐他对面的人如此说着。
“是啊，本就是冲着他去的，结果他不来，不过我还是想再去瞧瞧，说不准今天他又会来呢！”
两个少年听着两个茶客的对话，不由得对弄江湖就增添了一份好奇。
“嘿～明天就十五了，我们也去瞧瞧？”
“好。”
其实不用明哲说，阿忆也是想去看看的，他还是想弄清楚安乐渊的事情。
况且按照其他人的说法，在弄江湖能找到酒九的踪迹也说不定。
次日，弄江湖内虽不像巫远山在时那样挤满了人，雅间还是都有人的。
“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虽说巫老不在，但我们还是可以暂且换个其他的听听。”
刘四海说罢，就见一个十多岁的丫头登了台。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是啊，能说什么？”
……
见上台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众人也不等她开口就开始在底下吵开了。
台上的丫头也不言语，而是架势用二胡拉起了曲子《小冤家》。
这丫头还是有些技艺在身上的，曲刚响起，现场就顿时鸦雀无声。
此时，欧阳清风和门炎二人在东面雅间喝着上好的碧螺春，都没有带任何随从，就像老朋友间的聚会。
明哲和阿忆二人在西面的雅间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突然，下面一个熟悉的面孔引起了明哲和阿忆的注意，那人正是那晚在勿扰屋留宿的巫远山，今天他戴的面具和那天去勿扰屋所戴的一样。
“是他？”
这次阿忆率先开了口。
“是他。”
明哲回完话就站起了身。
“莫动，再看看。”
对方才冒头，阿忆不想打草惊蛇，叫住了准备行动的明哲。
只见巫远山找了个前边的座位坐下，还饶有兴致地喝起了茶来。
一曲终，听客还觉得意犹未尽。只听人群里有人说到“还是这弄江湖新鲜，这小姑娘拉得当真不错。”
“是啊，就是不知是不是也只能一个月听两曲。”
“这个就不晓得了，哎哎～刘四海来了。”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刘四海觉得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就赶紧上台，说到:“这是我新请的奏曲高手，她不仅擅二胡，还通古琴，会箫笛。”
“哼～和我不相上下喽？”
楼上雅间的明哲听完刘四海的介绍，便如此说道，言语间满是不屑。
阿忆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那是一个月可以听几场啊？”
刚刚人群里对话的其中一个如此问到。
“逢初一和十五！但只要诸位的银钱到位，加个一两场也是阔以滴。”
刘四海这算盘当真是扒得“啪啪”作响了。
“还是你刘老板会赚！”
闻声望去，说话人是欧阳清风。
明哲和阿忆二人本来想下楼找巫远山问个究竟的，都只好坐了下来。
“欧阳掌教，小的生意还得您多帮衬呢。”
“怎的，那个说书的呢，他说的故事倒是很合我心，但今儿来就换人了。”
欧阳清风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楼去，一起下楼的还有门炎。
“他啊，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也是找他不见啊。”
刘四海一眼就认出了欧阳清风身旁的是巡捕房的门炎，这人从上任起就连破奇案。
他心想:欧阳清风当真是好手段，连外界传言油盐不进的门探长，都和他做了朋友。
“哦？呐，给你的赏钱。”
欧阳清风没有理会越走越近的刘四海，而是掏出了一把银元放在了那女娃的手中。然后自顾自地出了弄江湖。
门炎见欧阳清风都出去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己也就懒得应付，跟着出来弄江湖。
见台上的丫头也没有接着要拉的意思，众人也四下散去。
“刘老板，我今天就先走了。”
台上的丫头接过刘四海手里今天的工资，就打算出门去。
“记得按时来啊，弄江湖靠你吃饭呢。”
这丫头可是个香饽饽，虽说昨天才从南市那胡同将她拉来应急，如今看来，这可是摇钱树啊。
“当然，来这不仅不用卖艺乞讨了，还赚的多。”
说完，那丫头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同时，一旁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巫远山也跟了上去。
“走，跟上。”
说话间阿忆已经站起了身。
“都跟到这了，出来吧。”
巫远山其实早就发现被跟踪了，只是晓得跟他的是勿扰屋的人，就没有拆穿，直到他们跟到了年婉的小院。
拐角处的两个少年冒了头，刚刚在弄江湖拉二胡的丫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说到“爷爷，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屋主的徒儿吗？模样当真俊俏！”
“爷爷？！”
明哲和阿忆愣在了原地，几乎异口同声。
“进屋说。”
说话间巫远山已经推开了院门。
进了院内，不等三个年轻人开口，巫远山就自顾自介绍起来“这是我孙女巫溪习，习儿，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勿扰屋屋主的两个徒儿。”
“嗯！我猜到了！”
巫溪习打小就是个自来熟的主，面对二人，好像面对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师父不是给你银钱了么，你还抛头露面！”
这话明显是责问，他们下崖前明施是和二人提过接济巫远山这档子事的。
“我既没有露真容，也没有接着透露关于能异界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着习儿迟早要接管我视听居，带她下来历练历练。”
巫远山的回答居然令明哲和阿忆二人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呵～”
阿忆冷哼一声后不再言语，倒是旁边的明哲无比激动，说到:“这算怎么一回事啊，你这样子谁还信得过你，哪天我勿扰屋被你卖了都不晓得！”
“你这人说什么呢，过分！”
明哲的话也是气得巫溪习激动万分，要不是巫远山拦着，手里面的银元就要砸到明哲身上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的爷爷对于她来说就是完美无瑕的人，绝不允许旁人说半字不是。
“你个粗人！”
明哲也丝毫不示弱，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女娃娃，他可能早就指着对方鼻子骂了。
“你俩都休要再闹了，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日后要和谐相处才是。”
巫远山的如此劝解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二人反倒是更起劲了，开始相互翻起白眼来。
在一旁的阿忆眼中，二人的此番作为，和三岁孩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