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哲添伴读
一晃间,初三到了。
一眼望去,勿扰屋外白雪皑皑。
外院的腊梅花已经含苞待放,里屋的明哲认真地读着他的典籍,一旁的阿忆慵懒地翻着桌上的书籍。
望着这个对能异界事情如此痴迷的少年,阿忆好几次有想和这少年说说生他养他的那个地方的事情,想想还是作罢。
明施早早就将明哲和阿忆的居室又加了一次结界,外屋的三间屋子也早就收拾出来备好,以待欧阳航的到来。
走进两个少年的居室,明施望着这岁月静好的模样,半天没有吱声。
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是阿忆率先开了口“明屋主。”
“嗯。”
待明施应完声,陷在书里的明哲也抬了头。
半晌,明施才缓缓交代到:“今天,欧阳清风那义女就会来我勿扰屋,你们两个切记不能对她透露关于此间里屋的任何迹象,外屋的三间居室已经收拾出来,你们打今天起就搬出去住。”
对于明施的此番言语,阿忆满是疑问,心想:这里屋明晃晃地就在眼前,难道他们不透露,旁人就看不见了吗?
本想问一问,但他还是憋了回去,没有作声。
一旁的明施原本都做好了回答阿忆疑问的准备,可没成想这孩子居然没有问出来。
见阿忆居然没有多问,明施对这个老成的少年又多了几分喜欢。
心想:“日后哲儿身边若是有这样一个人护在左右,我也就安心了。”
“是,师父。”
应完声,明哲就合上了典籍,用右手无名指轻轻敲了敲刚刚点头示意的阿忆的手臂后,说到:“走吧,我们去看看师父给我们准备的新居室。”
“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勿扰屋的外院麻雀四下飞起。
房中的三人都了然于胸,纷纷出了外屋,向大门走去。
随着门被缓缓打开,欧阳清风和欧阳航的身影映入三人眼帘。
见二人没有带其他随从,手里还提着几个封着红条的大小袋子,明施还是有些许诧异的。
毕竟,这不像欧阳清风一贯的作风。
“欧阳掌教来得可真早,我勿扰屋大门都未开。”
面对明施的寒暄,欧阳清风并没有理会,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哲身旁的少年。
带着三分阴冷地笑问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娃娃?”
“你说阿忆啊,这是我半年前去山下为哲儿寻的伴读,掌教来的那天他刚好被我支下山买袄子了,自是没有见过的。”
明施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阿忆上前见客。
“阿忆见过掌教。”
“也是个知礼的娃娃。”
待阿忆行完礼,欧阳清风就如此说道。
进了外屋大厅,欧阳清风也就不废话了,直截了当地说到:“既然都是奶娃娃,我航丫头也就做了你乖徒儿的伴读吧。”
说话间,欧阳航已经从欧阳清风身后挪到了明施身前,将双手拎着的礼物恭恭敬敬地奉上。
“如此也好,就是我这勿扰屋常年冷清孤寂,掌教的丫头怕是要跟着受苦了。”
明施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明哲接过了欧阳航手中的礼物。
“航儿不怕苦。”
说话间,欧阳航笑靥如花,完全没有初见时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甚好,哲儿、阿忆快带欧阳姑娘去看看她的居室,若是不喜欢,欧阳姑娘尽管开口,哲儿和阿忆再帮忙着布置布置,女娃娃嘛。”
“是,欧阳姑娘随我来。”
应完明施的话,明哲就往前跨了一个大跨步,伸出右手示意欧阳航朝前厅门口走去。
“欧阳掌教,我明施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您的千金犯了我勿扰屋禁令,我也是严惩不贷的!”
见三个娃娃出了前厅门,明施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
“自然,只是明屋主也不必要守着那些带不进棺材的东西徒增烦恼。”
欧阳清风说话间院内枝头的麻雀相继落下,不难看出,是欧阳清风使了内力的缘故。
“哦?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能活多久都是命里带的,是吧?”
见欧阳清风如此,明施言语间也开始夹枪带棒起来。
“嘭!”
伴随声响而来的是院内大缸的破碎,缸里早些接积的落叶撒了一地。
欧阳清风本以为自己内力已经算是上乘了,可是与明施斗法间还是难分伯仲。
于是说到:“明屋主这内力是越发浑厚了。”
“承让承让。”
说话间,只见明施右手食指轻轻一勾,刚刚破了的缸又复原了,撒落一地的叶子也如初地漂在水上,只是缸里的水还在来回晃动。
刚刚的这一切都被回廊上的阿忆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更是笃定自己来对了地方。
待欧阳清风走后,欧阳航倒是活回了小姑娘模样,晨起和明哲、阿忆二人一起温书,饭间和勿扰屋三人玩笑逗趣,夜间早早就洗漱睡下。
如此她也确实是将欧阳清风的嘱咐“切不可操之过急,先取得他们信任,一起从长计议”放在了心上。
“喂,你不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么,怎滴,你那掌教不在就蔫了?”
欧阳航入勿扰屋这几天来的反常举止着实让明哲看得不明所以,便如此问到。
一旁的阿忆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接下来欧阳航所说的一词一句。
“那是自然,你师父可是武中翘楚,拿捏我一个黄毛丫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屋内的一切都被窗前的明施看在了眼中,此刻的她脸上已经愁云满布。
“少主,切莫动怒。”
欧阳府内,欧阳邢在愤怒地砸着满屋的古玩,一旁的老奴已经急得手心冒汗。
连连规劝下欧阳邢却越砸越起劲。
“让他砸!”
闻声而来的欧阳清风见状紧紧地咬了咬后槽牙,厉斥着制止了老奴的规劝。
闻声,欧阳邢放下了手里的古玩,怒目嗔视到:“你当真将航儿送到勿扰屋了?”
“嗯~”
对此,欧阳清风也不想多做解释,回答得干脆利落。
“呵~我这就去接她回来!”
说话间欧阳邢已经抄起了桌上的枪,就向屋外走去。
“今天你若踏出这欧阳府大门一步,我就杀了地牢里的人!”
“你!”
此刻欧阳邢只觉得瞬间一阵眩晕,眼前仿佛有无数个黑圈在来回晃荡,胃里翻江倒海。
“你大可一试。”
话音未落,欧阳邢已经定定地立在了院子里。
“张增,将少主带回屋,没有我的命令,他要是出了房门我拿你是问!”
“是。”
张增作为欧阳府的管家,虽说才60岁,但已在欧阳府呆了20余年,可谓是欧阳府的老人了。
再加上他接连来丧子丧孙,又看着欧阳邢长大,对欧阳邢自然也是视为亲孙的。
但欧阳清风的脾性他是晓得的,于是连忙小跑到欧阳邢跟前,扶起气到双手颤抖的欧阳邢。
说到:“少主,咱先回屋去吧,掌教自有掌教的道理。”
说话间张增满眼疼惜,想他昔日的少主可是太阳一样的人儿,恣意洒脱。
再看看如今的欧阳邢,自己珍视的古玩都能说砸便砸,眼里满是失望、无助、自责……
“哎,总是心软的遭罪,遭罪啊遭罪。”
进了房门,张增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焦灼,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