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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听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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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不打算跟我走一趟?”枫甩了甩手中被禁锢成一团球的魂宇宙生命,动作写意非常,虽然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一点感情,但语气中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那个出自血藏宇宙的肉团笑的癫狂,不太明白这个男子有什么底气敢这么跟他说话,“这里是我的主场,你以为能抓走我?也不怕把自己的命丢在这儿。”

    枫缓缓抬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只手的手指修长又漂亮,“可惜,是双杀人的手。”

    说罢,枫的右手忽然高抬,化掌为刀,高举在头顶,而后平淡落下。

    锃!

    一道巨响落下,大殿彻底安静了下来,王座之上,那个肉团不知何时体表多出一道十分纤细的血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道血丝将这个来自血藏宇宙的生物完美切割成两半。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十分刺鼻,那个原本还在枫手里挣扎的魂宇宙生命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就不敢再动了。血藏宇宙的强者就这样子死了?他们的生命力可是强大的没底,如今连攻击都没看到就这样死了。

    枫转身,一晃便消失不见。

    轰隆隆!

    他走后的瞬间,漂浮在星空中的摩灭宫剧烈震荡,从星空中看去,高有百万丈的巨大宫阙轰然倒塌。并且,摩灭宫开始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两半宫殿建筑分别从两边飘向星空深处,被虚空风暴席卷,慢慢被刮走。

    摩灭宫内,炼虚境之上的强者同时身死,没一位存活,皆是被一分为二,场面血腥而又恐怖。至于炼虚境之下的修士,因为失去摩灭宫大阵的守护,顷刻间便被虚空风暴撕裂,化作血雾飘向星空更深处。

    从那一刻起,虚空海三大巨头之一摩灭宫彻底覆灭,而且是被一击覆灭,一分为二。宫内诸多强者一瞬被切成两半,一气呵成。

    此消息一出,除了云苍天,另外八天一域齐齐惊叹,纷纷派遣各大势力的底蕴强者前去打探,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能有这种手段,更为关键的,他们还要趁机赶去瓜分摩灭宫。

    毕竟是九天一域排名最靠前的势力,而且还在这个最富的虚空海中无敌多年,他们蕴藏的财富不可估量,没有哪个势力是不心动的。

    虚空海中有成千上万颗星辰,其中一颗死星上,几道声音此刻不停回响。

    “查到是谁做的吗?”

    “没有查到,龙域界能做到这一步的存在,没有。”

    “我感受过了,那种程度的攻击至少是真仙五层强者。”

    “这片天地会有那种等级的强者坐镇?真仙之上不能来下界,否则会遭到天地法则的反噬,斩落境界。”

    “区区真仙五层,不足为虑。”

    “不,你们忘了还有两种可能。”

    “获得此界本源的认可,或者,仙帝之上强者。”

    “前者倒还有可能,但后者绝对不可能,我们宇宙已经将此宇宙仙帝之上的强者盯死,他们不可能有机会来到这里,一有动作便会有消息传出。”

    一道道声音在死星上接连传出,却不见死星之上有什么生物。忽然,从天空中飘落下一片枫叶,枫叶火红,有点像鲜血的颜色。

    就在枫叶飘落的瞬间,原本回荡在死星上的那些声音陡然消失,死星重归死寂。

    “怎么不说了?”枫站在死星之上,静静看着前方站成一圈的透明生命,饶有兴致。

    那些透明生物已经彻底震惊,他们打死也不知道枫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唉,又是一方完全陌生的宇宙,你们……真的很烦啊,为什么就不能安心在自家呆着?”枫挥手,下一刻,五片枫叶从天空飘落,落在这五道透明身影的身上。

    是个人遭遇这种事之后都一定会跑,但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知道遇到眼前这位,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

    枫双手负到身后,一步步走向星空,明明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落下,都能跨越上万里的距离。身后,那五位透明的生物被枫叶紧随其后,不能动弹。

    ……

    云苍天。

    魂疆边境彻底变的安静,只因一件事:血刹被花寻浩气的一片枫叶斩的身死道消。

    那一刻,世间几乎所有强者都将目光移到这里。那一刻,一片枫叶落,瞬间让天地失色,大道轰鸣,就连萧无策先前只撕裂了一点的界膜都被撕裂大半。

    而后,仅剩的四大妖祖仿佛与萧无策达成了什么协议,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协议,只不过从那之后兽疆就召回魂疆边境的妖族强者。

    至于虢迷,被花寻浩气活生生打到濒死当作战利品收进御兽袋。那些从星空来到云苍天的修士都十分眼红的看着花寻浩气,不出意料,他应该是落枫山这一届的九天行走了。

    那些来到云苍天的修士只是商议不足一盏茶的时间,便化作道道流光冲向云苍天四面八方,不知要去何方,像是在寻找什么。

    魂疆边境,现在停留在此的只余人族修士。

    此刻,边境某处,一位头上顶着三个大包的老人怒火中烧,愤怒质问大佛寺。

    老人留着雪白山羊胡,正是贾大师,至于大佛寺的人,活到最后就只剩一个血面,其他人都战死。当然,是光荣战死还是被人阴死另说,实在是因为大佛寺这些年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引得很多人都心生怨恨。

    贾大师强忍着头顶传来的剧痛,指着血面菩萨破口大骂,“血面,你是不是包庇那个不要脸的小混蛋?我看他就是被你大佛寺藏起来了。”

    “贾德你是不是缺德?可别血口喷人。”血面连忙辩解。可贾大师的声音很大,他刚说完便吸引又诸多强者的目光。

    贾大师没停下,因为说的太过激动扯到伤口,疼的他拼命倒吸凉气,咧着嘴愤怒指着血面大骂,“那个小畜生就戴着你大佛寺的佛珠,你还敢说他不是你大佛寺的?我就不信除了我没别人看到。”

    “对,我能证明,那个少年脖上就戴着大佛寺的佛珠,他就是靠那串佛珠才从我们手底下逃走的。”又有一人站出,指着血面破口大骂,完全不给血面一点面子。他也不需要给血面面子,因为他的面子都已快被丢光,他就是那个被孤辰扇了一巴掌的合道境强者。

    此人说完,又有一人站出来赞成贾大师,同样是来自十方巨擘之一的强势宗门,“我看到那个小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脖子上就戴着一串佛珠,我刚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气息锁定,那股气息完全能灭杀飞升。”

    人群中,苍翼早就低着头,他不想承认那串佛珠是自己的,那样一来不仅自己的脸上无光,就连云苍帝朝帝王家的颜面都丢了。

    先前他才在所有人面前丢了一次脸,弄丢权戒。如今若是让他们知道孤辰手里那串佛珠也是从他手里抢来的,他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连他的地位都会受到动摇。

    血面现在是真的百口莫辩,心里早就苦不堪言,“他确实戴着佛珠,但你怎么确定那是我大佛寺的佛珠?为什么不能是佛堂寺的?”

    嘴上说着,血面也在心里不断暗骂,那小子怎么不把贾德打死啊?他是专门留着贾德来气自己的吧?

    这时,一人走来,同样身披袈裟,但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才叫真正的佛门气息。老者双手合十,虽双眸紧闭,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愣是蔓延在血面心头。

    老者一出现,众人齐齐哗然,“这不是百年前就闭死关的终一大师吗?”

    “咝,终一大师当年发下不破天眼通永不出关的大誓,如今他出来,难道已经领悟天眼通了?”

    终一大师朝众人微微点头,在他对面,血面连忙后退,想拉开与终一大师的距离。然而终一大师从始至终都没动,只是血面感觉自己与终一大师之间的距离没发生丝毫变化。

    “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串佛珠不是我佛堂寺的。”终一大师抬头“看”向血面。

    听到终一大师的声音,血面身子忽然一震,然后猛地从幻境中惊醒。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方才陷入终一大师天眼通营造的幻象里,他本体其实一直都没动。

    血面立刻低头,不敢再看着终一大师的眼睛,“终一大师说得对,晚辈知错。”

    太恐怖了,明明都还没开眼就已经让我沉沦幻境,如果这老家伙真将天眼通全开,我又当如何应对?

    孤辰站在一旁静静看完整个过程,随后,他孤身一人走向一边。

    深秋的草原,翠绿与枯黄交错,相互依存,秋风吹来,带走早已干枯的小草飘向远方天空。

    孤辰站在清凉的风中,风里全是自由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他闭上眼睛,轻嗅风中传来的气息,将大脑彻底放空,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般畅快了。

    秋风总是夹杂着一股独特的气息,让人想要忍不住朝天大吼,放声宣泄着什么。

    两年前,同样是深秋。他跟张怀曼都是一米不到的孩童,他们没有凡尘钱财,只能躲在寺庙里过夜。同样的秋风,同样的味道,如今却没有相同的人。

    两年前的那一夜格外寒冷,孤辰倒是不怕冷,因为他从小就没暖和过,已经被冻习惯了。张怀曼却被冷得发抖,孤辰抱着她,可她还是睡不着,脸烫的发红。

    那时孤辰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很暖和,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问她:“你的脸这么暖和,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啊?”

    听罢,张怀曼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许久愣是没吐出一个字,只是紧紧抱着孤辰的脖子不松手。两个小小的身子,就这样紧贴着度过那个深秋中最冷的一天。

    第二日,寺外下了小雪。

    孤辰透过破烂的窗纸看到天空中飘落的那点白色,心想着,那应该就是雪吧。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雪,所有才觉得新奇。

    他怕把还在怀里熟睡的张怀曼吵醒,于是就轻轻抱起张怀曼,见她还在熟睡,孤辰才慢慢走到破烂的庙门口,用脚顶着门缝把门打开,出了寺庙大殿。

    雪很好看,白花花、冰冰凉凉的。孤辰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见过雪,总感觉很熟悉。

    他哈了一大口气,温暖的气体进入寒风中瞬间变成白色,他张开嘴想接住雪花,尝尝雪是什么味道的,以往他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雪。

    但雪花一进入嘴巴就变成了雪水,因为量太少,所以孤辰根本尝不出来一点味道。

    这时,张怀曼被冷的一哆嗦,眼睛迷迷糊糊睁开,她不想孤辰知道她醒了,那样就要从孤辰的身上下来。可是,当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孤辰用嘴巴接住天上落下来的雪时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在她的记忆里,孤辰总是无所不能的,虽然不会写字,不能辨别方向,强势中还有点憨憨,但很可爱。在那一刻,张怀曼真正看清了孤辰的内心,他不过是个跟她一样大的孩子,只是看起来更加自强、独立罢了。

    当时张怀曼问他为什么那么独立。

    孤辰回答:“从小没爹娘的保护跟管教,如果不坚强些早就死了。”

    听到孤辰的话,张怀曼抱住孤辰脖子的小手臂更紧了,不想松开。她想给这个拥有充满不幸童年的小哥哥一点温暖,哪怕那点温暖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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