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瓮中捉鳖
蛇蝎眷侣不过是江湖上给予这一老一少的名声，其真实实力是并不清楚的据说是这老头早些年收养了这女娃娃，后来却不知怎么两人生了情愫，就这么不知廉耻的在相差三四十岁的情况下在一起了，本该叫义父的却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夫君，实在有违人伦道理。
后来两个人就行走于江湖，专靠偷盗来混迹江湖，冠上蛇蝎的名号也是因为两人偷盗也有失手的时候，那时会毫不犹豫的杀人灭口，在其手中死了的贫民百姓也是不计其数，手段之毒辣。
之后便隐匿在江湖中，看来现在是靠着这个生意掩饰在这人来人往不断地石头城来长期作案了。
只是今日，算是碰到了硬茬子，而且无形之中也卷进了一场生死浩劫。
意料之中的方松鹤并没有多少慌张，依然坐在座位上稳如泰山，那些本来闲散的客人都四散而去，深知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硬道理，倒是这蛇蝎眷侣反倒不慌不忙，只是那老头搂着姑娘的手更紧了些。
“敢问是何等高手，搞出这么大阵仗来要我方松鹤的人头！”
方松鹤抱着刀带着轻松笑意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北向南走来的人。
自北方走了百里路程赶至石头城的疯狗可没有他那般轻松的好心情，风尘仆仆的赶来可不是为了和他来寒暄的，微长的头发被风沙刮的飘扬起来，坚毅的目光携带着的杀意不免的让人心惊。
不全是冲着方松鹤，而是方松鹤自南向北来之人，另一位大宗师。
宦官服饰，身披黑色斗篷，白色宦官服上有黑云图案，自武阳开国以来，武阳王设新宦官服，宫内太监为花色拼接有枝叶图案，东厂为黑色带有花朵图案，西厂为白色黑云图案，锦衣卫依旧是传统飞鱼服，这样合个机构靠着装就可以区分开，唯有大理寺不相同的是穿的正常官员服饰。
来者白衣黑云，正是西厂的人，而西厂能拥有大宗师实力的，也只有那位阴柔如女人的厂公白化雨。
脸色白如疾病缠身多年一般，还画着奇怪的浓妆，让人很容易能与之世间的一样事物所联系在一起，那就是烧祭用的纸人，太过于古怪，若是晚上见到定会被当成收人性命的厉鬼。
“流传于松鹤么。”
疯狗微微昂首耻笑道:“你刻刀崖以刀首著称，流传于江湖几百年声名远扬，在你这一代却屈服于阉党，真是让世人耻笑，还何谈流传，做了阉党的走狗，只有背负千古骂名的份了。”
方松鹤不语，只是似乎他也是赞同疯狗所说的，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违背刻刀崖交代的任务。
只见其身形动，抱着刀自茶馆中冲出奔向疯狗，速度越来越快，两步化一步，在漫天尘沙中硬是冲出一条路来，若在天空往下看，能明显看出方松鹤带出来了一条分界线，将尘沙一分为二。
临近疯狗不过几步距离时，怀中刀终于出鞘，右手倒提刀自下而上猛的拉出，刀锋出鞘携带寒光如半月一般皎洁，在白光中刀锋撞向疯狗。
这声势骇人的一刀，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刀身砍在了疯狗身上，对方并没有任何格挡的意思，就这么站在这，任方松鹤蓄力给出一刀，却没有破开疯狗的肉身，准确来说，疯狗的衣服都毫发无损。
倒提刀的方松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刀，很快回过神来，右臂抬起些那刀正转过来再次挥刀砍向疯狗。
不过这次疯狗没再给他机会，在刀想要落下的那一刻，疯狗左脚探出一步，右肩猛的撞在了方松鹤胸口，这毫无花哨可言的肉体硬碰硬，只是在刹那间，方松鹤便倒飞了出去。
这短暂的交手不过几息的时间，方松鹤冲出来时带出的分界线刚要被风沙所埋没，接着又被他重新画了一条，不过比刚才更要明显。
另一道黑色身影自风沙中冲出，与方松鹤相交，接下了他，连退数十步才为他卸去了那强大力道，即使这样方松鹤还是喷出一口鲜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刻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救下他的就是他刻刀崖暗中保护他的长老，长老见他无事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就这么死了，他都无言回去见门主了。
“怎么会如此之强。”
方松鹤攥紧了手中的刀，心不甘的看着远处的疯狗，对方就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大山般不可撼动。
长老怕他会心存魔障，若是落下了心魔，别说成为大宗师了，境界不一落千丈就算是好的，便开口劝解:“你为从二品，离正二品还有一段距离，他可是实打实的一品大宗师，你能与他交手一二已经实属不易，况且这大理寺最强的捉刀人可并非是浪得虚名，是真正实打实的，败给他并非是你弱，等你到了大宗师，并不会比他差。”
方松鹤没有回应，之前的悠然自得一扫而空，神情凝重，攥紧了手中的刀，不知心中如何做想。
“对一个小娃娃下这么重的手，果然你们这些捉刀人都是一帮江湖莽夫，上不得台面。”
白化雨轻轻捏起一个兰花指，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蔑道:“果然石佛大人的一手请君入瓮叫你钻进来了，那就剩下瓮中捉鳖了，今天叫你这只疯狗变死狗，看他常青是否还能常青。”
疯狗内力外放，身上衣物被气流震荡的猎猎作响，对白化雨的话嘲讽道:“就凭你？一个腌臜废物？”
白化雨笑的更放肆，仿佛看到了疯狗的垂死挣扎，事实也告诉了疯狗他白化雨如今的底气。
另外两人也在此刻现身。
飞鱼服绣春刀腰跨锦衣卫镇抚使令牌，万中无一，王重阳。
黑宦服，红花朵，手持拂尘的一弓背男人，耳后别一鲜艳花朵，肥胖的恶心面容，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牙齿，笑道:“东厂奴才曹菊莲见过疯狗大人。”
一位是二品无人敌的王重阳，一位是大宗师东厂厂公曹菊莲，三人成三角站立，将疯狗围在中间，这回真是神仙打架。
“若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李东来闭关的话，他该来的，不过有王镇抚使在，也是一样的。”
白化雨这才开口，完全没将这捉刀人第一人放在眼里。
疯狗对此置若罔闻，他看向王重阳笑问道:“这是你的选择？”
王重阳没有回应，而是缓缓抽出绣春刀，这位镇抚使也许是无法回答疯狗的问题，用事实来表明了他的态度。
“呵。”
疯狗无奈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疯狗上过战场打过乱世，为武阳流过血，卖过命，凭你们这些货色想要我命！妄想！”
一股磅礴气势冲天而起，卷积着尘土让人看不清虚实。
而与此同时，那蛇蝎眷侣中的老头伸手在怀中女人屁股上揉了一把，笑呵呵道:“等着老子我回来，晚上再折腾个几百回合。”
女人娇羞推搡道:“讨厌死鬼。”
目送老头拿着那把弯刀走进那风沙群中。
但是不过一会那老头就走了出来，脸上的笑意喜形于色，那把弯刀上沾染了血迹顺着刀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
他兴奋的大吼着:“韩公公！我得手了！我得手了！我杀了疯狗了！”
此一言，不远处的方松鹤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还未消停的风沙。
莫非那第一捉刀人，真的就死在了韩生宣布的这场局中了？
一位大宗师，就这样陨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