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位者的俯视
年少时的欢喜或许就如此简单,只此一眼或许就难以忘怀,或许是杨怀安的与众不同,或许是他一时的感觉上头,都让宋念慈有了不一样的心动感,没有成年人的欲望和身份,只是少男少女的喜欢,就足够让宋念慈久久再无法忘怀。
但是杨怀安又岂是一般少年呢,他不过是个漂泊江湖的浮萍,没有根的找不到落脚点,难道多年以后他要带着这个大小姐闯荡江湖么,这很不现实,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若是多年以后她后悔了呢,那这一切都不再值得。
杨怀安与众不同的闯进了她的生活,让十八岁正值青春懵懂的她知晓了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又在同一天离开了她的生活,很戏剧性,但足够让宋念慈永生难忘。
那低矮房屋上攥紧双拳的小王爷,还不知晓自己内定的大娘子竟然对他的仇人产生了情愫,若是知晓了,定然要气的吐血。
“今夜,你告诉告诉我,到底是谁的错,你只要说是肖穆手下留情了,那我现在就杀了他,不只是杀了他,还要那靖安城的肖家也付出代价。”
小王爷武良阴沉着脸看着一脸愁容的老道士阴冷道:“还是说在你这出了问题,你故意拿我开玩笑找乐子,我看我得带着你去趟龙虎山,问问你们那十二天师了,看看是你命硬,还是我五千亲卫军命硬。”
小王爷是真的动怒了,这瞬间老道士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绥阳王的影子,这个小儿子简直和那个在绥阳郡只手遮天的王爷一模一样,也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江湖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坨狗屎。
绥阳王有着十万雄兵,而他的小儿子有五千亲卫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腰里揣着的兵符就是他的底气。
老道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回真是百口莫辩,他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往另外的一个方向发展了,而且还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那小子,怎么会有一品大宗师帮忙呢,莫非是他的师傅?
想到这里老道士更加汗流浃背,自己是真的费力不讨好,惹了一个有一品大宗师为靠山的小子,也没把自己的主子给哄好,还断送了两个自己养了多年的棋子,这回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像老了十岁那般腰背佝偻了许多,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意气风发。
“小王爷,属下也是追随您多年,还希望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老奴一次。”
老道士低三下四道:“这回是真碰上硬岔子了,若有机会,老奴定会和肖穆联手抓住他,只是他跑的太快,找不到他的身影,那客栈的姑娘也万万碰不得,有一品大宗师坐镇,就算是五千亲卫,也够呛拦得住。”
老道士说的不假,五千强壮兵马足够耗死一个一品地灵的大宗师,但是若对方不战要走,确实是拦不住的,那样贸然的举动,很有可能还会引起泉州城的慌乱。
武良不语,只是用阴沉的眸子盯着老道,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
绥阳王一共有三个儿子,老道士都见过,大儿子武洪兵如今在绥阳郡以北的镇北关,是镇守镇北关的大将军汪世熊的部下,是一个斥候百夫长,独自摸爬滚打爬上去位置,豪爽骁勇。
二儿子武真堂,金榜题名后在京城朝中任职,四品官员太常寺少卿主管寺庙祭祀礼乐,算是一闲差,其本人也是无欲无求之人,待人极其和善,可能假以时日,有望提名太常寺卿。
而只有这三儿子,最为人头疼,做事阴险毒辣,行事果决几乎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心思缜密让人捉摸不透,也正是如此绥阳王才多以偏爱,熟悉人都知晓,他绥阳王年轻时便是这般。
笃定了武良能世袭罔替成为下一任的绥阳王,所以这老道士才忠心耿耿的为虎作伥,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谁能想,竟然惹到了大宗师的身上,这下子有些前功尽弃了。
无论能不能活下去,武良应该都对他失去了信心了,多年的积攒是都灰飞烟灭。
“请小王爷饶命,老奴还想追随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道士就差跪在地上了,几乎声泪俱下,若是不知情之人,或许真以为这老道士多忠心耿耿,不过都是为名为利罢了。
小王爷弯下身子,伸手轻轻摸了摸老道士两鬓斑白的头发,脸上一抹邪性的笑容,让人看着就有些胆寒,如同抚摸着自家养的宠物一般。
老道士不敢有丝毫反抗动作,正如他想的,武良从未拿他当人看过,他们这些武林中人在权威浩荡的绥阳王府眼里,都是一坨屎,是一群可以唯命是从圈养起来了牲畜。
变态心理极重的武良,也是拿这修道半生的老道士,当做一只可以取乐的宠物罢了。
“我知道的你的忠心。”
武良终于开口,温柔的声音让老道更加畏惧,这太过于异于常态,他伸手将老道拉起来轻声道:“您老先生这一跪,我可受不起,未来还要仰仗您帮我指点江山,只是今夜可如何是好呢。”
老道被武良拽了起来,一脸惶恐的连声道:“不敢,不敢,老奴只是辅佐只是辅佐。”
“嘘。”
武良似笑非笑的眯眯眼,声音细微道:“你听,这夜多静啊。”
老道士汗流浃背,只觉得心搅得痛,武良的所作所为让他摸不着头脑,感觉自己就在生死边缘徘徊没有定数。
“嗡!”
而这时,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的刺耳,这道声音让老道士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只因这道声音,离他太近了。
而他却无法移开身子一步,在他面前阴柔的武良突然伸出了两只胳膊死死的抓住了他,让他一时间竟然没能躲开。
在老道士诧异的眼神中,一把刀自身后穿过了他的胸膛。
老道士嘴角溢血,这一刀断了他全部的生机,他嗓音虚弱的疑问道:“你何时学的武?”
在老道士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弄女人的少爷,偶尔读些诗词歌赋,也只是为了佯装的像个读书人罢了,实际上肚子里的墨水少的可怜。
这样的人突然之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武师,哪能让人不惊讶,是过了五品应该已经达到四品的武师,这可不是寻常人好歹练两天就能够达到的成度,这可是需要长年累月积累的,这让与他几乎朝夕相处的老道士很难理解,若不是大意了这一点,刚才那刀还是能躲过去的。
武良嘴角含笑,耐心的对这个将死之人解释道:“学了有年头了,只是用不到罢了,我若没有点保命的手段如何能活到今天,再者说,何时主人要做什么事还要和你这个奴才说了,臭道士,你这两年享了不少福了,那可是你曾经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东西,所以你死的不怨,安心上路,改日,我一定弄个尼姑去你坟头玩玩,哈哈哈哈,也算是让你过过眼瘾。”
武良的声音逐渐张狂,他微微侧头,看向老道士身后的持刀之人。
此人虽与他差不多一般年月,但是与他的狂妄变态不同的是,对方拥有着冷漠和肃杀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杀意逐渐攀登。
“你算到了我会来杀你。”
杨怀安抽回刀,刀身不沾血,轻轻点地,刀身折射着月光霎是好看。
武良收回手,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怪异的笑容挂在脸上不屑道:“我只是在赌罢了,但是可惜了,死的不是我。”
“杨怀安。”
武良嘲讽道:“你这只江湖上的杂碎臭虫,得了势就自认不凡,我可是绥阳王的儿子,是绥阳郡的小王爷,是未来世袭罔替绥阳王!是将会拥有十万兵权的掌舵者!你拿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我且问你!”
“你!”
“凭什么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