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开端

    大夏朝皇都，紫禁城。

    文武官员亦步亦趋，朝着朝会所在地进发。不少的官员同时小声的议论着，大体上的内容都与昨夜的流星异象有关。钦天监的监司感觉到不小的压力，这种时候最是考验他的分析，这本就是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几名官员眼神交流之后，想要从监司这儿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以此在朝堂上占据主动。

    “监司大人近来可好？”一位从四品的官员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堂混的，谁不会虚与委蛇，“还好，有劳挂念了。”“昨夜的流星，不知阁下可曾看到？”监司心道，来了，“在下未曾看到，只是听下属提起过。”“这就不是我说你了，昨夜的流星是天象，再比如水患，地震，风灾都属于此列，你钦天监若是连这些都不关注，还留着做什么？”监司有点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想干嘛，说的一次比一次严重，当即也是暗笑赔礼。官员甲自讨没趣，直接走开了。

    朝堂上分为四列，文臣武将各两列。武将大多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似是不屑与文臣为伍。而文臣，时有交头接耳的，未在此列的，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处之泰然，风雨不动于心。在众人的等待中，卯时，皇帝准时出现在太和殿。随着宦官的一声“山呼”，众臣态度恭谨，下跪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皇上年方二十三，自先皇驾崩，二十岁继任皇位。先皇在众皇子中，选中原先的三皇子，有着自己的考量。二皇子最为雄才伟略，甚至在朝臣中的呼声很高，原本是大家都属意的人选，但是才情过高也有弊端，因为实力会带来野心的膨胀，他会急着开疆拓土。这一点，在先皇与之的交谈中，感受的尤为深刻。二皇子曾经直言，北方拓跋氏不过蛮夷之地，挥手可取之，拓我疆土。大夏朝建立才四十多年，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然后再谋兵略。三皇子为人踏实肯干，也较为安分守己，更重要的一点是，知人善用，二皇子可为其助力。至于现在，皇兄了。

    “诸位爱卿，可有本奏？”皇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钦天监的监司决定再等等。

    户部侍郎手持笏站出身来，深鞠一躬，“回皇上，冀州的税收一直亏欠，去年的就没有补齐，今年的也不过是三三两两，微臣不知道该当如何？”

    “哦？竟有此事，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几位文臣老将的心中，对于这个稚嫩的皇帝又高看了几分。税收钱粮是国之大事，关系着国库的充盈，打仗、兴修水利、上下官员的开销，哪一样不要花钱？能够如此淡定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庸主。

    见到此时竟然没有人接话，皇帝把目光扫向了几位皇兄，“二皇兄，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二皇兄本是凝眉苦思，但还是接话道：“户部钱粮，未收上来是否属实，此乃其一。其二，若属实，可溯本回源，看是有人中饱私囊，还是官商勾结。至于官商勾结，无非是商人少交税，给官员以好处罢了。陛下，只需要派出信得过的官员去冀州查访即可，不必在此空谈。”

    听到二皇子分析的如此透彻，实权在握的数人暗暗点头，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确有治国之才。只是，不知道先皇是怎么想的。

    其后，不过是一些芝麻碎布的小事。监司感觉到，是时候了，于是，他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昨夜钦天监观测到了七颗流星划过夜空。天生异象，应是本朝大兴之兆。”说罢，监司连鞠三躬，以示庆贺。

    可是，朝堂上起初竟无一人言语，就连二皇兄和皇帝都沉默了。这实在是在监司的意料之外，不可能没反应啊。兵部的人都是一根经，直言不讳：“监司大人，你说是大兴，万一不是呢。天生异象可不是儿戏，即便是先皇建立夏朝，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异象之类的。”监司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他们原来是被吓到了。

    也有人适时的反应了过来，“民间早有望流星许愿的故事，尚书大人不必过分担忧。”尚书指的是兵部尚书。

    有人开头之后，众人议论纷纷。“不一定是好事情啊。”“这谁能说得准啊。”“我看就算不是好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眼见朝堂上都快闹成了一锅粥，甚至文臣武将之间都要拳脚相向，皇帝适时的阻止了非议。“诸位稍安勿躁，钦天监的监司有几分本事，不必怀疑他的判断。”陛下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如洪钟大吕响彻心头，莫非陛下练习了武艺，有些不怎么安分的武将心头一跳。“即便不是大兴，我大夏朝以武建国，同时重视文臣，自忖未犯天道，不会遭天谴。即便是过去的文化结晶，也一致保留，诸位可以心安。”

    二皇子心里本来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确非池中物，三言两语便平息了躁动的人心，很是赞赏。也许，三年前，输的不冤。

    有一个人，大家似乎忘了，荣王本应出席朝会。但是，他今天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