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变故

    京都似乎安逸了太久，有心人发现，有点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与外界的安逸不同，荣王府显得很是闹腾。昨夜，荣王府进贼了，说是盗走了一件荣王心爱的字画。荣王怒不可遏，号令上下必须要把贼人抓出来。甚至，荣王还动用自己的关系，命令守城官兵严加盘查，绝不可放他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荣王府内人人自危，有传言说盗贼就在荣王府内，不然不可能准确无误的盗走珍贵字画。和着秋风，王府内冰冷肃杀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栗。

    “究竟是谁？”荣王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书房，喜怒不形于色。荣王早些年随着先帝开疆拓土，是军功累积起来的亲王，即便现在天下太平，身上仍旧带着军人的狠戾。门外一位老朽轻叩门扉，荣王目光一扫，直接道：“陆老，进来吧。”陆老是荣王的客卿，在这些年，明里暗里，帮助荣王扫清了许多的政敌，深得宠信。

    “王爷何忧？”陆老直接点题，不拐弯抹角。“丢了一件字画。”“王爷和我也不说实话吗？”随后，陆老笑而不语，似乎是在等着王爷的解释。王爷心想此事毕竟干系体大，万一泄露出去，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依旧选择沉默。

    “王爷可知我为何选你。”陆老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字画的事情。“本王有军功傍身，虽不是皇室血脉，但也是正统亲王。”荣王目光深邃，似乎是在等着陆老的答案。“潜龙在渊，身有掣肘，助你龙腾，才更加能显得陆某的本事。”陆老的本事，这些年荣王一直看在眼里，只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些话。“身有掣肘作何解释？”荣王似乎把握到了一些关键点。“京都的羽林军，王爷可想统帅？”陆老淡笑。“这怎么可能，那是直接隶属于陛下的亲军，皇子的手都伸不过去。即便是雄才伟略的二皇子，也不得不和军队保持距离，羽林军的禁卫统领是实打实的陛下的人。”荣王一脸摇头。

    “万丈高楼平地起，在下并非是要王爷直接管辖羽林军，而是想提醒王爷，可以从中安插亲信，从而在军中掌握到一定的话语权。”“本王在军中一直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京都是陛下的殿堂，我何必横插一脚？”话到此处，陆老显然是有些激动，“王爷，那是过去了，先皇与你平辈论交。但是陛下呢，对你心底很是猜忌，把您豢养在身边，而不是让您龙腾虎跃，在边境建立军功啊。”陆老的话让荣王很是摸不着头脑，他想要我怎样，为何要去争军权？于是，他直接问了。陆老的回答很简单，“你不争权，没有实力，要么被时代抛弃，化为蝼蚁，要么被踢出京都这一权力中心。”

    做一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那是天真的孩子的想法。

    言及此处，荣王感觉很有道理，于是询问：“先生，我应该如何做？”“这也简单，先上一道折子，就说自己身体欠佳，想提早告病还乡，赋闲养老。”“这样行吗？万一陛下同意了？岂不是”荣王感觉这样有失妥当。“陛下是必然不会同意的，即便是他同意了，也需要在朝会上与众卿家说明，他们那些人会放任你龙归四海吗？”有理，荣王心底默叹。

    “随后，就看陛下的反映了。既然你有了隐退之意，陛下对你的防备也会降低，更加有利于我们的大业。”陆老志得意满。“大业？你想要怎样？”荣王莫名的感觉有些看不透这位陆老。“你要我造反？”荣王只觉得一股惊怒席卷全身，犹如惊涛骇浪般久久不能平息。面对荣王的质问，陆老很是淡定，”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陆老很清楚，没有人能够抵御那张龙椅的诱惑，所以他知道，及早摊牌，没什么坏处。至于震惊，那是对先皇的愧疚，他们是有着兄弟情的。只不过，先皇早已病故，情谊也随着时间而流散了。陆老本想说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但还是决定让荣王缓缓，造反的心需要沉淀。

    陆老走出书房，留下荣王一个人慢慢考校利害得失。“你到底是什么人？”荣王只剩下这一个想法，随后颓然的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没人想得到的是，无月寺的佛子竟然还是个路痴。一路上，走走停停，佛子竟然还迷路了。想要找人相询，别人竟然也说不知道，当地人会不知道帝都在哪里吗？而后才知道，他们也是过往的商人，也确实不知道。但通过接下来的了解，他们是去往京都旁边的一个小郡，佛子当即表示是否可以同行，他可以分担一些杂物活。找到管事的，还是点了头，于是，佛子便跟随着商队一起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