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诡校23

    枝条延展的速度极快，有些肆意的伸长着，遇见鬼魂便毫不犹豫的将其缠绕，将其束缚，并聚集在一处，而有些则是深深扎根于地底，像是要吸取养分。枝丫上的脉络轻轻鼓动着，周身的绿也在缓缓加深。

    而这个副本也像是被抽取生机的花，迅速的枯败下来——周围的场景正在逐渐崩塌，化作一点点飞舞的金色光芒，又被扎根的枝条吸收。

    她正在吸收这个副本的“养分”，那具焦尸——也就是宋阳，突然意识到，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此刻的晋黎，就像是一棵树的树干。枝条在她身后成长，她则是一动不动，垂首站着。整个场面盛大中又泛着诡异，只能听到枝条快速生长的沙沙声。

    副本崩塌的速度很快。转瞬之间，周围的场景都已经消失，晋黎收回枝条，和宋阳站在一片灰色的虚空中。和之前的空间不同，这片虚空之中充斥着柔和的白光，像是明亮的希望。

    宋阳只看了一眼便转回了目光。

    他眯眼对着晋黎笑了笑:“真是冷血啊，这么多人说杀就杀。”明明是贬低的话语，听起来却像是夸赞。晋黎没有回话

    宋阳也不生气，只是突而话语一转，开始感叹道:“当年因仇恨蒙蔽了双眼，也许误杀了很多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抱歉。”他微微垂下眉眼，看上去像是真心实意为当年那些人难过。

    “你其实并不后悔吧。”晋黎很平静的说道，虽然面前的人连表情，包括眼中的情绪都不似作假，但她就是直觉，对方根本毫无悔过之意，甚至仍沉浸在这场火灾之中。

    “后来侥幸逃出去的那些人，是真的过世了吗？”晋黎有些好奇。

    “是啊。”宋阳一手抵着下巴，像是将思绪沉浸在了那一年。

    “出去的人即使没有因火灾而死，也因硝化甘油爆炸产生的毒气而亡。”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放过这一整个学校的人，就像她所说的，宋阳从没为策划这场火灾而后悔过。因为这个学校从骨子里便烂透了——这场火灾杀死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在校园霸凌成为盛行之后，大家都选择了自己的站队，有人选择加入校园霸凌，有人选择言语羞辱，他们惧怕着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于是成为了加害者。

    无辜的人都成为了被害者。

    想着想着，宋阳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而后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笑容也越来越灿烂，像是疯了一般。

    很久之后宋阳终于停了下来，他开口，回应的晋黎之前的那句话:“是的，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恨透了这个世界。”

    所以一开始，有人找上他询问能不能将他和那些火灾中丧生的人制成副本时他便答应了——这样轻易的死去怎么能够呢？他的恨意永远不会平息。

    晋黎就这么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能稍微感受到他现在的情感。

    她顿了顿，问宋阳:“我是为了毁掉这而来的，你…想去投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