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群臣，臣服
曹少疏，殿试第一，身形魁梧，目光如电。他的五官刻画得端正有力，高高的鼻梁上傲然立着，下颌微微扬起，仿佛随时都有力量从中迸发。
他的头发像墨色的瀑布，束于脑后，与他的腰带同色。身上穿的是一身精致的青布长袍，映衬出他坚毅的肤色，而袍上的云纹和金线彰显了他的尊贵地位。
尽管身为武状元，曹少疏并不傲慢，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除了锐气，更多的是沉稳与深沉。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武者，同时也是一个坚持原则、严守礼教的君子。
那八道菜依次上桌。
一色青山、二分阴阳、三寸春心、四海一家、五月飞雪、六朝金粉、七星伴月……八仙过海！
这菜各个都是色香味俱全，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叹。
但是这第八道菜却显得十分的与众不同。在桌上摆着一碗空荡荡的鲜汤，在一旁还有一个小水缸，里面是活着的鲥鱼。
韦士鑫指着最后一道菜问：“贤婿，你这道八仙过海怎么讲？”
只见汪洛冬缓缓起身。
“失传已久的八道菜，最玄妙之处就在这‘八仙过海’。八仙过海对厨师的刀工有极高的要求。厨师要在鲥鱼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剥去鳞片、鱼骨、内脏。鱼入鲜汤，依旧游弋，鲜活至极。”
八道菜的口味极佳，很大程度是因为八仙过海这道菜。
而十分复杂的灵契就只能通过这“八道菜”来书写。
汪洛冬需要不是傀儡，而是一群可以实现帮他成为神域之王的忠诚部下。要植入这样的想法是十分困难的。只有通过最复杂的八道菜，才可以承载。
汪洛冬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惊讶和佩服。许多人之前只听说过这一道传说中的菜，但却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更不要说品尝了。
汪洛冬走到桌前，闭目，一言不发。场上鸦雀无声，目光聚集在汪洛冬身上。
一个透明的水缸，里面有一条活跃的鲥鱼。汪洛冬轻轻抚摸了鲥鱼的背，仿佛在与它进行交流，鱼则安静地游动，似乎明白了汪洛冬的意图。
接着，汪洛冬取出一把锋利的菜刀，瞬间对鱼进行了细致的剥鳞。鱼的鳞片像落叶般掉落，整个过程中鱼都没有挣扎，仿佛在享受这一过程。紧接着，他快速而准确地去除了鱼骨和内脏，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鱼仍旧活蹦乱跳。
最后，汪洛冬将鱼放入了那碗鲜汤中。众人紧张地盯着这条鱼，只见它在汤里悠然自得地游动，仿佛它从未受到任何伤害。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刀工和技艺。
鱼，真的“忘记”死亡。
韦士鑫站起身，向汪洛冬鼓起掌来：“不愧是我的贤婿！”
众人纷纷为汪洛冬的手艺喝彩，这道八仙过海也成为了那晚宴上的绝对焦点。
韦士鑫让曹少疏尝第一口。曹少疏不敢在国相之前。韦士鑫没有多说，就满怀期待的吃了这八仙过海的第一口。
韦士鑫夹起一片鱼肉的时候，整条鱼便整齐均匀的散开，一块一块的在鲜汤里漂浮。
他吃下第一口，顿时他的眼神放出亮光。
短促的两字，就是最高的评价，“好吃。”
饭后，灵契生效了。这顿饭彻底改变了曹少疏，改变了韦士鑫，也改变了韦士鑫那几个朝中权臣。
他们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文官集团的人，他们只是汪洛冬的人。
所有下人退下，他们吃饭的几个人一起进入茶堂，而郝奇超就在门口看着。
他很奇怪，韦士鑫和曹少疏都是朝廷官员，有很多话可以聊，而汪洛冬是什么人？一个厨子。他怎么和朝中重臣聊起来的？
他们开始分析局势。
韦士鑫说：“最近七王势力越来越大，朝中、宫里不少人都有王室背景。七王之中襄王的封地最大，也最为富饶。我多次上疏，要削减襄王的势力，但是皇帝念及王室血脉之情……只能不了了之。”
曹少疏作为新任命的官员，也有自己的见解，他其实是支持韦士鑫削藩的。但是他也觉得如今朝廷的文官集团膨胀太快，已经成为百姓负担。
作为心系天下苍生，忠君爱国的人。曹少疏除了支持削藩，也支持国相分权。
文官集团支持削藩，诸侯支持国相分权。只有皇帝是两个都想要。
汪洛冬听明白了，目前这是大沪国的朝局是剑拔弩张的两拨势力。
皇帝的意志，成为左右这两边关键力量。事实上，皇帝现在做的就是平衡两边。同时，也在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
汪洛冬说：“岳父说文官掌权期间国泰明安，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七王势力日益膨胀。而七王那边说，边防要靠他们的军力，稳定要靠他们的统治……这样争论是没有结果的。”
大家把目光投向汪洛冬。
“我们可以看看我们的邻国都做了什么。”
宪翼国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扩大军力，没有阻力。就是因为他们的皇帝铁腕手段，清理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诸侯。
钩吾国国相分权，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内政外交，井然有序。他们的经济实力，稳步提升。
“宪翼国敢发兵攻打，我不意外。宪翼国疆域与大沪国相差无几，而钩吾国呢？只有四分之一的疆域也敢起兵？！为什么？就是因为表面强大的大沪国，早就积弊已久了！”
打一个钩吾国就已经捉襟见肘，是惨胜。和宪翼国的战争，已经丢掉两座城池。
“这么多年来王权、相权，都在扩大，不断吸食着大沪国的国力。现在皇帝想扶植新势力，巩固皇权。等皇帝做完，大沪国还存在吗？”
汪洛冬这番话振聋发聩。听得韦士鑫目瞪口呆。
接着汪洛冬说，“兵权要集中，兵制也要改。相权也要分，内政也要变！想要做到这些，就一定要换皇帝！”
汪洛冬此话一出，众人冒出一身冷汗。
随后，他继续说：“我不在乎，谁势力大，谁势力小，我要得是整个大沪国变得更强，开启国家机器，扫平周围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