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堂姐40—婚礼
月暖不再让小圆球监视且破坏司雪茹的好事了。
果然，当晚两人就顺利的滚了床单。
司雪茹提起月暖要捧她做皇后的事。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文淮安认为是她自己想坐那个位子。
事实上，她对后位也确实不感兴趣。
她只是觉得那个位子本来就该是她的，不想让给任何人。
文淮安吻着她：“朕的皇后本就该是雪茹。”
他一点都不奇怪。
汪北乾肯定是想借雪茹监视他控制他了，但雪茹对他痴心一片，怎么可能为他人所用。
一个阉人，到底不懂什么是真爱。
那个女人也只是他用来装作正常男人的道具吧。
两人紧紧相拥，毫不知道彼此的感情里都掺和了什么。
封后大典格外隆重。
虽说只是个民间女子，但谁都知道她背后是九千岁汪北乾。
所以朝堂上无人敢出言反对。
汪北乾并未出席封后大典。
但众臣心里仍是惶惶不安。
「九千岁定是要通过此女掌控后宫，所以才故意避嫌的吧？」
众臣眼神交流，大约都是此意。
而此时，汪北乾正抱着月暖不肯撒手。
“你这是真不管她了？”
月暖：“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是她自己选的。”
汪北乾轻笑：“对了，芙蓉轩翻新的事，暖暖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月暖道，“相信大人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只是，若大人觉得那事有些不妥……”
汪北乾低头一吻：“无妨，我不在乎形式，暖暖开心就行。”
“好……”
册封新后不久，朝野上下再次紧张起来。
九千岁要娶妻了。
虽然汪北乾直接说不必太隆重，但京官们还是颤颤巍巍的将整个京城都布置了一通。
更让人不解的是，九千岁要在芙蓉轩里拜天地。
芙蓉轩不过是皇宫里很不起眼的一处小院，没住有身份的主子，一度成了宫女的临时住处，而后还荒废了好几年。
汪北乾前几个月就在翻新此处，原来是为了迎娶新夫人。
但为什么要在那里，没人想的通。
或许他只是在敲打新帝。
只要他愿意，皇宫里的任何东西都能是他的。
同时也在承诺，只要新帝听话，他也会本分的退居一边？
众人各种脑补，直到婚礼那日。
整个京城都是喜庆的红色。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十里红妆在城里从早走到晚，抬夫都换了四五波。
汪北乾和月暖没有在其中，只是派人跟着，沿途撒糖。
他就是让百姓们看看，才舍不得月暖去受罪。
黄昏将至，两人才从千岁府出发。
一路进了皇宫。
汪北乾在大殿上喝了杯酒，让朝臣随意，带着月暖来到了芙蓉轩。
片刻，文淮安领着司雪茹也到了。
一进芙蓉轩，两人就觉得背脊发凉。
文淮安敏锐的发现自己的侍卫全部被拦了下来，风部和雷部的人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反应是汪北乾要害他。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若要害他，实在没必要如此弯弯绕绕。
文淮安强行镇定，慢慢走上前。
汪北乾眼神薄凉的看着两人，似笑非笑。
“皇后娘娘，你是暖暖唯一的亲人，这种时候，还是得让你见证一下。”
司雪茹心里也是阵阵不安，只能强撑着点头：“千岁大人有心了……”
但两人被领到了宾客席上，文淮安敢怒不敢言。
一拜天地。
两人微微行礼。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空荡荡的正面郑重一躬。
夫妻对拜。
汪北乾起身，微笑着掀起了红盖头。
司雪茹张张口，不敢说其他，只道：“恭喜二姐姐……”
月暖看向她，笑意清冷。
“妹妹可曾记得，祖母常说，她最想看到就是我司家的姑娘嫁得良人，儿女双全。如今，司家却只剩你我二人，不知祖母会不会想念？”
司雪茹心里一凉，她嫁的什么良人，分明就是血海深仇的仇家。
她好久都没想起过司家了，就是害怕良心不安，司月暖肯定是故意的！
文淮安更是惊慌。
汪北乾可能没心情跟他玩，但这个女人不一样。
若是现在她说要他死，汪北乾绝对会砍了他的！
想想，文淮安道：“夫人若是思念司家，不若朕选一天好日子，你与皇后一起回去祭拜一番如何？”
只要她肯出京，他就能偷偷动手脚。
总有能杀了她的机会。
又或者汪北乾会亲自带着她去，那他也就有机会收拢朝堂势力了。
“哎……”月暖轻叹，“荥州路途遥远，恐难解我的心头挂念啊。”
文淮安觉得更好：“夫人若是愿意，朕可以送一套荥州的宅子给你，偶尔去小住一下也不错。”
月暖看着他轻笑：“那也不必皇上如此破费，只需将这院子借给我就是了。”
文淮安被她笑得心里发毛。
“夫人是想随时进宫看看皇后吗？那也不必住这个偏僻的院子……”
“偏僻好，”月暖道，“偏僻点才不会有人打扰……”
什么？
文淮安很困惑，就见月暖一抬手。
一直站在两侧的侍卫一同拉着身边的红绸带。
唰的一下。
正面那鲜红的绸布飘然落下，露出后面的供桌和灵台。
白森森的烛火在晃动，密密麻麻的牌位放满了整个灵台。
最前面的，赫然是祖父祖母的名字。
“不必如此劳神了，”月暖笑容冰冷，仿佛也是从阴间爬回来的。“我已经请他们过来了呢……”
文淮安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司雪茹更是被吓的瘫软了。
月暖慢慢上前，喜庆的嫁衣仿佛变成了可怕的鲜血，一步一个血脚印。
她冰凉的手指抬起司雪茹的下巴。
“妹妹，能随时来祭拜家里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司雪茹冷得牙齿打颤，根本发不出音。
“看到你位居凤位，想必家里人都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吧？”
司雪茹的余光看着烛火，和那影影绰绰的毫无生机的牌位，巨大的冷意和恐惧将她包裹。
她遗忘的所有面孔开始出现在她的脑中，无数白布将他们缠绕，变得扭曲可怖，朝着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