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堂姐16—虚实
“殿下一问此女，本座就差人带她过来了。”
汪北乾不慌不忙地道：“本座若不想承认，殿下以为还能找到她？”
文淮安面若白玉，五官精致，一身儒雅气质更显文质彬彬，容貌的确是一等一的好。
但在汪北乾这样的绝色面前，所有的光环就被瞬间掩盖了。
司雪茹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她心向文淮安，这样的对比结果令她的心里极为不舒坦。
文淮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道：“九千岁承认便好，我且问你，缘何要掳走雪茹？”
汪北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座路过荥州，听说了司家灭门惨案，本座一时兴起，翻了翻卷宗，所以想请司雪茹回来协助调查。”
文淮安继续追着：“即便如此，你完全可以直接找我商议，为什么要强行掳走雪茹？还打伤我的侍卫？”
“啊……”
汪北乾展颜一笑，视觉冲击瞬间扫荡整个屋里。
“因为……本座高兴……”
屋内一阵沉寂，文淮安的手在袖子下死死的捏着。
他更气恼的是，汪北乾丝毫没有掩饰挑衅的意思。
“哎呀！”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要本王说呢，九千岁也是人为了办案，一时心急，用了不妥的方法，六殿下就不要再计较了，如今这位司姑娘也平安无事，此事就算完了吧。”
“六殿下和九千岁难得来我绵州一趟，今日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到了州府，本王定会好生款待二位。”
文淮安正想下坡就驴，但汪北乾直接说道：“一时心急？呵……本座就是故意的。”
文淮安沉下脸，司雪茹也拧着眉。
中年男人倒是满不在乎，戏谑的看着。
汪北乾带着笑：“要本座说呢，殿下身边的侍卫都是废物，连本座不善打斗的风部侍从都抵不过，还怎么保护殿下您呢？”
“殿下好歹也是龙子，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何人能担当的起？”
“不过殿下一向懂事，这次怎么能偷偷离京去荥州呢？莫不是殿下有事瞒着皇上？”
司雪茹突然心头一跳：「莫不是淮安他真的是为了司家而来？」
她看向文淮安，而他仍是面色不改。
在文淮安发现风部人踪迹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可能再瞒下去了。
即使马上赶回京城，父皇相信他没有离京，九千岁也不会信的。
倒不如直接对上，才能最大程度的减轻影响。
所以即使面对汪北乾的问题，他也不慌，来时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
“哼，九千岁说的也不错，我的确是瞒着父皇出来的。”
文淮安冷声道：“九千岁手眼通天，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很可能是荥州或绵州的人氏，我虽不知道母亲的尸骨埋在何处，但身边还有母亲的一只旧钗，很想将它带到母亲的故乡，做个衣冠冢。”
“以前我只能攀附着皇后生存，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自己的侍卫，不免急切了一些。”
“但我隐瞒父皇出京是事实，九千岁要上奏便奏吧，待回京后，我甘愿领罚。”
司雪茹闻言，鼻尖酸涩，偷偷地拉起了他的衣袖，无声哽咽。
小圆球=_=：“这要不是有人，她是不是会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
“滚滚你好过分，”月暖道，“怎么能对一个美女用‘哇哇大哭’这种词呢？这边建议换成‘嘤嘤嘤’哦。”
小圆球很鄙夷。
(- ) ：“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月暖笑着，低声道：“自己的亲族可以遗忘在义庄，别人只不过说着莫须有的衣冠冢，就能让她如此动容，人心还真是复杂啊……”
小圆球双耳闪动：「人心？」
「( ﹏)所以……她有没有人心？」
汪北乾看着文淮安默笑。
中年男人故作恍然大悟：“哦？原来殿下的生母就在本王的绵州附近么？殿下可找到了？”
文淮安面露戚戚：“还没有……”
中年男人拍拍胸脯：“殿下莫急，要不殿下把查到的消息都告诉本王，本王替你查找一番。”
文淮安拱手：“多谢梁王。”
“呵……”
汪北乾又一声冷笑。
梁王和文淮安皆是一愣，但很快恢复正常。
梁王笑道：“不知九千岁有何高见？”
汪北乾淡淡问：“是谁告诉殿下，你的身后是荥州或者绵州人氏的？”
文淮安暗松一口气。
知道九千岁难缠，所以这个问题他也早想到了。
“是我幼年在皇后宫中，无意听到宫女们提起过的，她们也不记得具体，只能记个大概。”
汪北乾勾唇：“殿下的生母柳氏，乃是横州沂山县人氏，当年横州大旱，无数流民涌向京城，你母亲便是其中之一，在横州州府被知府买去，又被送进皇宫，安插在浣衣局，方便为当时的齐婕妤、也就是知府的女儿，收集宫内的情报。”
“后来她凭一己之力成为皇后院子里的扫洒宫女，又爬上了龙床……”
汪北乾突然截断话头，只道：“殿下只凭居然宫女的话就断定她是荥州、绵州人氏，不是查查案卷，实在是有欠考虑。”
文淮安怔怔看着汪北乾。
他倒不怕借口被戳穿，这本就是无从查证的事。
但他惊异于汪北乾居然这么清楚的知道他生母的事！
他现在还藏匿着自己的爪牙，除了皇后和太子对他防范颇深，其他兄弟根本都不在乎他。
汪北乾权倾朝野，怎么可能留意到他这种废物皇子的信息？
是刻意去调查的吗？
他的生母，偌大的皇宫里，卑微渺小的存在，即使生下了龙种，也无声无息死去的蝼蚁。
如果不是刻意调查，是不可能知道的。
文淮安心跳如鼓。
若是九千岁自己查的还好，若是奉了父皇的命令……
「父皇……是发现我的意图了么？」
「不……就算有所察觉，父皇也不可能知道我真正的意图，这个理由，还没有完全失败！」
文淮安心下一定，道：“九千岁说的极是，是我考虑不周，难怪怎么查都查不到。多谢九千岁告知，待我回京后，自会向父皇领罚，若要去横州，也定会征得父皇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