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堂姐5—神迹
雷五先行通报，出来的时候看见月暖素衣下似乎有血痕。
骤然怔愣：“这……司姑娘……”
月暖的眸中云淡风轻：“雷大人？可是九千岁大人不肯召见？”
雷五摇摇头：“司姑娘请……”
汪北乾坐在书房中，深蓝色的云纹金蟒袍，慵懒地撑着下颌，贵气散漫，容貌是一等一的绝色。
月暖缓缓跪下：“民女司月暖，见过九千岁大人。”
汪北乾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这张脸，便是见惯了他的公主小姐们也不敢多看几眼，虽是惧怕为多，但羡艳也不少。
这司家姑娘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莫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汪北乾勾起唇：“抬起头来。”
月暖闻言，抬头直视过去。
一旁的侍从们微微屏气，上一个敢这样直视九千岁的人，死的过于凄惨。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九千岁大人的气息依旧很平和，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的愉悦。
汪北乾眯着眼：“你说你有办法医治赤毒？”
“你知不知道，敢欺骗本座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月暖丝毫没有移开与他的对视，声音还带着虚弱的破碎：“民女不敢。”
“呵……”
汪北乾笑得众侍卫冷汗淋漓。
“如何医治？”
月暖道：“赤毒难解，民女需要很多天材地宝，这些对于大人来说不是问题，只不过制药的程序繁琐，时间也长，大人可将民女带在身边，若民女有半句虚言，任凭大人发落。”
汪北乾细细品着：“时间长，带在身边。”
“所以，你是要等本座替你查出司家灭门惨案的真相，再等本座为你报了仇，然后再被本座折磨死？”
“司姑娘，你好像从来没有学过医术吧？”
月暖从容说道：“大人可否屏退左右？”
汪北乾指尖一动，侍卫们便出去了，门窗都关好了。
九千岁大人武功盖世，即使中了赤毒，每次运功都会被沸腾的血液折磨，但怎么也不会折在这种小女子手里。
“说吧。”
汪北乾刚说完，就见月暖直接站起身。
他微微愕然，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月暖慢慢上前，直接站在了汪北乾身边。
“大人，民女的确没有学过医术，但或是老天垂怜，天降异象之时，民女听到一个声音。”
“它告诉民女，会有贵人救民女出去，他会帮助民女替司家报仇，但他身中赤毒，民女需竭尽全力替他解毒。”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把手给民女一下，民女给您看证据……”
月暖双手并拢，小心拘谨的放在身前。
汪北乾本不是相信怪力乱神之人，但此时看着月暖平静的黑眸，忽然觉得心脏处有奇异的酥麻。
他忍着喉头的微痒，伸手过去。
「手……好小……一只手就能捏碎它们……」
刚放上去，汪北乾心口轻颤。
「好软……好冰……」
汪北乾看到她的手凭空散发出一团柔柔的白雾，笼罩着他的手。
一丝丝的雾气如灵蛇一般，慢慢地钻进皮肤里，一直在躁动的血液被降了温，那种时时刻刻纠缠他的疼痛居然消散了。
汪北乾眼瞳收缩，忽听月暖的声音似乎又虚弱了几分。
“大人……等民女哪天能做到凝雾成雪，就一定能替大人根治……”
汪北乾抬眼，就见月暖连双唇都没了血色，下意识地要缩回手。
“你……”
“大人。”月暖迅速握住他的手，眼神萋萋的看着他，“请大人带我在身边，我可以证明，有我在，大人不必吃药也不会再受朔月之苦……恳请大人……帮我……报仇……”
“求……大人……”
月暖眼睛一闭，汪北乾迅速把人捞进了怀里。
“喂——你……”
他蹙起眉，看见她呼吸和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她在女囚走向他的时候，一身血污，但他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很吸引他。
本来以为是错觉，没想到……
汪北乾偷偷又握住了她的手。
「唔……果然……」
即使没有那种雾气，只抱着她，他灼烧的气管就会舒适许多，而与她皮肤接触的地方，也会平复血管的跳动。
「这是……神迹吗？」
是老天赐给她的神迹，亦是赐给他的神迹……
汪北乾越抱越紧，突然怀里的她无意识地动了动，素衣上的血迹越发明显。
他赶紧放松，唤了人进来。
一众侍卫看着这场景有些愣神。
「不知道九千岁大人不能人道吗？居然敢自荐枕席！」
「该不会已经被掐死了吧？」
然而，汪北乾语气淡淡：“去找大夫。”
说着起身，将月暖抱到软榻上，又让人去买些衣裳。
侍卫们行动迅速，但已经震惊到不能思考了。
汪北乾不能人道的事，面上说是替皇帝挡刀，伤了根本。
但总有朝臣喜欢送女人给他，汪北乾也不挑，全都收进后院里。
若是乖巧懂事的女人想另谋出路，便会找个时机给送出去，偶尔还会给一份嫁妆。
当然，这些事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亲卫才知道。
外人都说那些消失的女人全都是汪北乾折磨死的，九千岁的后院里，不知埋了多少女人，九千岁的府邸，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也有女人为了某些目的投怀送抱的，但一进后院才知道，根本近不了汪北乾的身。
她们老实点还好，所有不利千岁府的行为，下场可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了。
九千岁大人别说抱女人了，就是衣角也没让女人碰过啊。
那一次算意外，这两次算什么？
算铁树开花吗？
「莫不是那司姑娘真的能替大人解毒？」
「解了毒，大人不就会变成正常人了？」
「那和女子亲热也是情理之中啊！」
一时间，侍卫们全都想到一起去了，心里冒起同款傻笑。
汪北乾盯着月暖的手，扭头对还留在屋里的侍卫道：“现在，风部去查查司家的事，你们去查一下张知府。”
侍卫一愣。
侦查的事情一向由风部负责，他们雷部也不是不会，但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九千岁大人。
不过这回出来，的确也没带太多人。
侍卫领命走了，暗处的风部也离开了。
汪北乾悄悄地，握住了月暖的手。
「( )真……真的……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