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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抠门小侯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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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泉看到刘侍郎的折子后,面上露出忧虑地之色,“舅舅,只怕全天下的贪官污吏都想杀他们而后快了。”&lt;/p&gt;

    本来想弄死杜明规他们的豪强地主就不少,现在还要再加上贪官污吏。&lt;/p&gt;

    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不要将所有人一下子全得罪完,人要一批一批地杀,才不会引来太大的混乱啊!&lt;/p&gt;

    皇帝仍在思考刘侍郎的折子,随口道:“怕甚?刘家还挡前头呢。”&lt;/p&gt;

    杨清泉不禁苦笑,刘侍郎父子果然头铁,他们就这么信得过皇帝?&lt;/p&gt;

    “舅舅,我是担心您。”杨清泉真心实意地为舅舅感到委屈。&lt;/p&gt;

    随着他了解的事情越多,他越是明白皇帝不好当,特别是要当一个好皇帝。四皇子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皇位,却从未思考过这位子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lt;/p&gt;

    皇帝笑而不语,眉宇间尽是睥睨之色。&lt;/p&gt;

    御极多年,他早有心理准备,还不至于怕了什么。&lt;/p&gt;

    杨清泉却越发担忧,游历的这一年多时间,他见识到那些豪门世族对土地的贪婪和狠毒。同理,那些被断了财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寒窗苦读、只为升官发财的贪官污吏得有多疯狂。&lt;/p&gt;

    这可是一下子得罪了两拨人,还是最不好惹的那两拨。&lt;/p&gt;

    相比起外甥的担忧,皇帝更忧虑的是自己后继无人。&lt;/p&gt;

    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五个,六皇子和前头的那些兄长们的年纪相差甚大,这也是源于当年皇帝与兄弟厮杀夺位时,他虽是胜利者,却不慎被反扑的兄弟下毒,好几年时间,导致后宫无嫔妃生育。&lt;/p&gt;

    六皇子是他解毒后所得的第一个孩子,皇帝对六皇子特别疼爱的原因也在此。&lt;/p&gt;

    他总觉得,是自己体内的余毒未清,影响到六皇子,是以六皇子出生后,总是病恹恹的,身体一直不好。&lt;/p&gt;

    年长的皇子们在得知他想查隐田的第一反应是退缩。&lt;/p&gt;

    等揣摩过他的意思后,又一个个跳出来,义正词严地说,甘愿为君父执旗。&lt;/p&gt;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们啊!相比起天下黎民的利益,他们更关心皇帝的喜好,目的都是为了抢到那个位子。&lt;/p&gt;

    皇帝叹息一声,转头对贴身太监道:“晚膳让几个皇子过来陪朕吃顿饭。”&lt;/p&gt;

    既然大号已经废了,那就开始练小号吧!&lt;/p&gt;

    此时皇帝的心情差不多如此,他还未到天命之年,还有时间培养年纪小的皇子,总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lt;/p&gt;

    &lt;/p&gt;

    黎郁云坐在榻上,与知书聊天。&lt;/p&gt;

    “我的新话本特别受欢迎。”知书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她终于实现小侯爷说的财政自由,“现在各大茶馆说的都是我的话本……”&lt;/p&gt;

    黎郁云羡慕道:“我也想写话本,等孩子生下来后,咱们一起写。”&lt;/p&gt;

    先前和小侯爷一起合作的《我在梅庄种田的日子》根本算不上话本,只能说是记录本子,为了不误农,全部写实,不能掺杂太多私人感&lt;/p&gt;

    情。&lt;/p&gt;

    还是写话本好,爱怎么写都成。&lt;/p&gt;

    知书喝了口果子露,突然问:“对了,夫人可知你那二妹的消息吗?”&lt;/p&gt;

    “怎么了?”&lt;/p&gt;

    黎郁云不解,“从她出嫁那天起,我就没和她见过面。”毕竟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庄子里,不是种田就是写文章,哪有心思去听不相干的人的消息。&lt;/p&gt;

    她现在日子过得好,何必去关注一些不需要在意的人。&lt;/p&gt;

    知书道:“听说她过得不太好,先前怀上孩子了,可惜在后院的明争暗斗中流掉……前阵子,我回京城时,在街上遇到她,人瘦得厉害,也衰老得厉害,看着不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像是老了十岁……”&lt;/p&gt;

    哪里还有少女的鲜嫩。&lt;/p&gt;

    和黎美云比,黎郁云现在看着反倒成了妹妹。&lt;/p&gt;

    黎郁云下意识的摸向自己高耸的肚皮,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了,如果是她,肯定会痛苦得恨不得死去。&lt;/p&gt;

    她蹙起眉,“怎么回事?她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lt;/p&gt;

    知书摇头,“明面上是说她怀上孩子,想让自己孩子变成嫡子,给四皇子妃下药,结果那药被她不小心喝了,命是保住,但孩子没了。”&lt;/p&gt;

    说到这里,知书满脸古怪之色。&lt;/p&gt;

    说实话,四皇子妃身体差是出了名的,可人家病恹恹好几年,就是不死,反而之前看着健康明媚的黎美云,看着就是一副要早死的模样。&lt;/p&gt;

    “真是蠢货!”黎郁云冷冷地道。&lt;/p&gt;

    黎美云还是那么蠢,四皇子府可不仅四皇子妃一个,还有无数的妾侍,却没有一个儿子出生,要么是四皇子不能生,要么是内宅出了问题。&lt;/p&gt;

    黎美云怀上孩子的第一件事,不是好好保护孩子而是争权夺利,真是蠢透了。&lt;/p&gt;

    知书点头赞同,也是不寒而栗,她低声道:“四皇子妃绝对有问题……”&lt;/p&gt;

    既然黎美云能怀上孩子,证明四皇子的身体肯定没问题,那为何四皇子府上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lt;/p&gt;

    她能想到的事,四皇子肯定也能想到,那为何对病怏怏的枕边人,他依旧如此宽容?难不成是真爱……&lt;/p&gt;

    真爱两字将知书逗笑了。&lt;/p&gt;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男人都是江小侯爷,她更愿意相信是利益的结合。&lt;/p&gt;

    闻言,黎郁云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低声道:“其实,这是个秘密,四皇子妃的出身有点问题,她明面上是陈大人的女儿,实际上亲父另有其人。”&lt;/p&gt;

    这事还是小侯爷告诉她的。&lt;/p&gt;

    小侯爷说要胎教,没事就读邸报给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听,边读边解释,偶尔还会分析一嘴朝中如蛛网般复杂的人际关系。&lt;/p&gt;

    也不知他哪来的消息,几个皇子后院都让他摸得一清二楚。&lt;/p&gt;

    黎郁云将之当成八卦听,心里却十分佩服丈夫,能将乱成一团糟找不到线头的京城勋贵世家一一扯出来,每一家就是一个故事线。&lt;/p&gt;

    人人皆道英国公世子杨清泉是这一代年轻人中的翘楚,文武双全,但&lt;/p&gt;

    她觉得杨清泉和丈夫相比,还是差远了。可惜丈夫没有出仕之心,单是他对京城各大世家豪门的理解,以及他的才干,若是要当官,肯定轻而易举。&lt;/p&gt;

    黎郁云悄悄打了个哈欠。&lt;/p&gt;

    其实这也不错,她更喜欢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丈夫,功名利禄也就这么一回事,比不上两人彼此相伴。&lt;/p&gt;

    知书也是个通透的,经她暗示,瞬间想到一个人,“西北的明将军?”&lt;/p&gt;

    原来如此,她就说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真爱。&lt;/p&gt;

    若是为了明将军手里的军权,那倒是说得通了。&lt;/p&gt;

    突然,知书忍不住叹气,“夫人,虽然我会保密……”&lt;/p&gt;

    肯定是怀孕后,夫人的脑子变钝,这种事要人命的事,就不要轻易说出来啊。&lt;/p&gt;

    黎郁云又打了个哈欠,她喝了口果子露提神,现在不能睡,不然晚上就睡不着。&lt;/p&gt;

    “没关系,明将军很快就要倒霉了。”&lt;/p&gt;

    刚说完,她赶紧捂住嘴,都说怀孕会让人变笨,她肚子里是双胞胎,变笨的可能性多上一倍。&lt;/p&gt;

    知书直翻白眼:“放心,我啥都没听见,今天回家我就将这事忘了。”&lt;/p&gt;

    黎郁云点头如捣蒜,她当时是听丈夫分析的,听得都快傻了,帝心难测,搞政治的心都脏,最高位那个最脏。&lt;/p&gt;

    知书无语地看着她,怪不得小侯爷要给你讲这些当胎教,原来是为了补智商……&lt;/p&gt;

    她打了个寒颤,女人果然不能怀孕生孩子,脑子真的会变笨。&lt;/p&gt;

    知书再次坚定不成亲不生孩子的决心,不婚不孕,芳龄永继!&lt;/p&gt;

    &lt;/p&gt;

    一群人在屋子里忙碌的时候,杨清泉带了个孩子进来。&lt;/p&gt;

    孩子的年纪不大,白嫩嫩的小圆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就可爱,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lt;/p&gt;

    杨清泉道:“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叫小南。”&lt;/p&gt;

    纨绔们中有见过六皇子的,闻言朝杨世子直翻白眼。&lt;/p&gt;

    神特么亲戚家的孩子——也对,你家最大的亲戚就是皇帝。&lt;/p&gt;

    不认识六皇子的人对杨清泉颇有微词,这里的稿子这么多,带个孩子过来干嘛?添乱不成?&lt;/p&gt;

    直到这孩子帮忙纠正了一个错误后,所有人震惊了。&lt;/p&gt;

    “你才六岁吧?”杜明规惊喜不已,“这么难的题都解得出来,是个好苗子啊。”&lt;/p&gt;

    六皇子仰起白皙可爱的小脸,纠正道:“我八岁了。”&lt;/p&gt;

    杜明规啧一声,捏了捏他的小脸:“那你得多吃点,男人长得矮会娶不到媳妇的。”&lt;/p&gt;

    看到这一幕,知道六皇子身份的纨绔都快要疯了。&lt;/p&gt;

    杜明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捏六皇子的脸,你就不怕他一状告到皇帝面前?&lt;/p&gt;

    不过六皇子脾气可真好,脸都被捏红了,也没对杜明规破口大骂。&lt;/p&gt;

    纨绔们窝在屋子里算生算死,小侯爷则趴在杨清泉的书房里,仿佛一条不会翻身的咸鱼。&lt;/p&gt;

    杨清泉走进来,拍了拍瘫在榻上的好友,只觉得没眼看,“你还有精&lt;/p&gt;

    力出些有趣的题吗?小六今天来了。”&lt;/p&gt;

    小侯爷正瘫得舒服呢,脑子有些迟钝,“谁啊?”&lt;/p&gt;

    “就是六皇子。”杨清泉脸上露出疼惜之色,“之前我和你说的孩子就是六皇子,他从小身体不是很好,功课一塌糊涂,没想到他在算学这么有天份。”&lt;/p&gt;

    他将六皇子的作业递过来,一脸自豪道:“你看这是他解的题!这孩子对算学颇有天赋,痴迷此道,这些都是他最近算出来的。”&lt;/p&gt;

    六皇子经常去上书房找擅长算学的夫子要题目,当然六皇子觉得最有意思的还是江小侯爷出的题,可惜先前他们去江南了,六皇子只能找夫子要代餐。&lt;/p&gt;

    小侯爷随意翻了翻,不知不觉身体坐直,惊讶道:“都对了,这孩子很聪明啊。”&lt;/p&gt;

    “哈,你说聪明?”杨小世子笑得一脸讽刺,“小六在上书房读书时,可是以驽钝闻名。他的功课之糟糕,让所有教过他的夫子都皱眉。那些教过他的夫子都说,他一本论语一年都背不下来,惩罚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惩罚了,因为他每天犯的错太多……”&lt;/p&gt;

    小侯爷看他一眼,“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不这么认为吧。”&lt;/p&gt;

    杨清泉一屁股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压下心中的怒火。&lt;/p&gt;

    他从未觉得那些夫子对六皇子的评价是对的,但他眼界有限,不知怎么反驳,只能看着这孩子被人批得一文不值。&lt;/p&gt;

    直到纨绔们从《算学》发现惊世骇俗的定国安邦之策,他模糊中感到“算学”能解决隐田问题,那近乎“道”了。&lt;/p&gt;

    虽然自己算学不佳,他仍是对此十分上心,特意带六皇子过来参与编书,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人知道算学既然能济世经邦,那擅长算学的六皇子就是天才。&lt;/p&gt;

    小侯爷能理解他的愤怒,这年头的人都以为只有读会四书五经的才是人才,不像未来,数学天才可是熠熠发光的明星。&lt;/p&gt;

    六皇子这是生错了时代。&lt;/p&gt;

    其实听说六皇子之事时,他还以为六皇子是为了生存掩饰呢,但装蠢的方式很多,没必要为这事天天被惩罚。&lt;/p&gt;

    所以这是个记忆力不好的天才?&lt;/p&gt;

    小侯爷摸着下巴,有点好奇,按理说数学好的人,记忆力差不到哪,这孩子肯定哪里不对。&lt;/p&gt;

    杨清泉一边喝茶,一边笑看六皇子像一滴水般融入那群努力工作的人中。&lt;/p&gt;

    六皇子此时不像是皇子,而是一个对工作热忱的人,无比欢快地跟着众人整理文稿,杜明规还笑着摸他的头。&lt;/p&gt;

    “小南,我一定要在作者栏中添上你的名字!天啊,再过几年,我就得反过来叫你师父了。”&lt;/p&gt;

    白净的孩子笑得甜蜜蜜的,“不用写我的名字也没关系,我对出名没兴趣,我只对算学感兴趣……”&lt;/p&gt;

    纨绔们纷纷说:“那怎么行?也有你的功劳!”&lt;/p&gt;

    &lt;/p&gt;

    经历将近两个月的忙碌,新编的算学书总算成稿。&lt;/p&gt;

    杨清泉第一时间将之摆到皇帝的御案上。&lt;/p&gt;

    皇帝看后十分惊叹,&lt;/p&gt;

    作为帝王,他对算学也是有所了解的,但其实高深不到哪,此书最大的特点是将算学化难为简,并让人明白怎么在实际中运用。&lt;/p&gt;

    皇帝道:“此书可为‘道’矣。()”&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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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道”,那么这在实践中能查出隐田,人口增减……已相当于此书能指导民生运转,形成一套理论体系。&lt;/p&gt;

    皇帝此言一出,此书立刻登上大康朝最销书的名单。&lt;/p&gt;

    不管那些豪强地主多么惊惶、恐惧,他们只能绝望地看着作者栏里那串长长的名单,无可奈何。&lt;/p&gt;

    该去恨谁?该去杀谁?&lt;/p&gt;

    来势汹汹的“道”如同滔滔江水,阻挡不了,更无法视而不见。&lt;/p&gt;

    知道此书神奇的人,无论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都想买来收藏。&lt;/p&gt;

    就连家中有余资的农夫,都想买上一本能告诉他们土地被大地主贪污了多少的书,更别提那些纨绔们的家人,自家孩子亲自参与编撰的书,当然得多买十几收藏。&lt;/p&gt;

    好像几十本还不够,应该买上百本去送人,告诉之前嘲笑他们孩子的人,自家孩子是有出息的,连皇上都夸呢。&lt;/p&gt;

    当然其中也有为孩子撑腰和站队的意思,皇帝立志改革变法,天下大势趋之,顺者昌逆者亡!&lt;/p&gt;

    刘侍郎和夫人坐在书房里,慎重地将散发油墨清香的书放到桌面上。&lt;/p&gt;

    书的第一页是由皇帝写的序。&lt;/p&gt;

    刘侍郎揣摩许久,终于翻开第二页。&lt;/p&gt;

    刘夫人则心急地寻找自己儿子的名字,刘俊诚三字瞬间跃入眼帘,她摩挲着那三个字,激动得眼里含泪。&lt;/p&gt;

    “夫人,现在还怪诚儿将心思放在算学上么?”刘侍郎笑问。&lt;/p&gt;

    刘夫人瞪他一眼,嘴硬道:“我什么时候怪过他?我一直支持他。”&lt;/p&gt;

    刘侍郎没敢再惹夫人生气,心下盘算着,如何将此书用在户部账本上。&lt;/p&gt;

    他虽是世家出身,却是干实事的,年轻时也外放过,一路荣升到户部侍郎,是默认的户部尚书候选人。&lt;/p&gt;

    算学知识和地方实践联系起来,可以说,有了这本书,什么赋税,土地面积,人口,河堤材料换算等都不在话下。&lt;/p&gt;

    那些孩子真是不得了啊!&lt;/p&gt;

    天下学子这么多,有几人知道能从阴影中算出高山或塔楼的高度?&lt;/p&gt;

    刘侍郎站起身,孩子们的事结束了,该大人出场了。&lt;/p&gt;

    &lt;/p&gt;

    新书的名字为——《数学:从算国到算民》。&lt;/p&gt;

    这名字取得大气磅礴,里面还有长长的著作者名单,让家有千顷良田、隐户无数的豪强地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上面的人全暗杀。&lt;/p&gt;

    但能上此书作者栏的人来头都很大,最差都是富n代,富n代有钱没权还是容易解决的,但他们不敢,皇帝现在护着呢,他们还没头铁到和皇帝作对。&lt;/p&gt;

    他们只敢查一查作者的身份,只是刚查几个,还没有动作,就被上头发现,然后是“杀头警告”。&lt;/p&gt;

    其余的人只能偃旗息鼓。&lt;/p&gt;

    () 这著作者中还有很多名不见经传的,比如说这赵小六,虽然赵是国姓,但他们相信名字取得这么敷衍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lt;/p&gt;

    这些人不知道,如果他们真查到赵小六身上,只怕现在脑袋已经和脖子分家,这作者栏最后一个名字才是最不好惹的。&lt;/p&gt;

    皇帝心情十分高兴,见到六皇子时,一把搂着儿子摸摸头,笑得十分豪迈。&lt;/p&gt;

    六皇子嚷嚷道:“父皇,儿臣已经不是小孩……”&lt;/p&gt;

    皇帝笑眯眯地揉揉孩子的小圆脸,暗忖他儿子真可爱,长得这么可爱,肯定是他的功劳!皇帝也觉得上书房的夫子都有毛病,他的小六明明是天才,偏偏一个个跟他说小六是笨蛋。&lt;/p&gt;

    皇帝温声道:“小六啊,父皇现在知道你不笨,不过这四书五经也要学一学的。”&lt;/p&gt;

    六皇子苦着脸,他觉得四书五经没意思,不想学。&lt;/p&gt;

    再说了,他学得好的话,年纪比他小的皇弟更嫉恨他。&lt;/p&gt;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皇帝摸摸他的脑袋,“旬考你只要考得比上回好,朕就让你出宫找你思源表哥或新交的朋友玩。”&lt;/p&gt;

    六皇子的眼睛咻地亮了,他非常喜欢和那些新认识的哥哥们讨论算学题,真是太有趣了。&lt;/p&gt;

    “父皇不能骗我。”&lt;/p&gt;

    “朕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lt;/p&gt;

    见傻儿子傻乎乎地回去翻书,皇帝惬意地喝了一口茶。&lt;/p&gt;

    虽然很想和那些纨绔的老狐狸家长们炫耀他的皇子也很聪明,不比他们孩子差,但小六都说了要保密,他这当父皇的,就为他保密吧。&lt;/p&gt;

    “唉,看来小六是真的对皇位没想法。”皇帝一边叹气,一边翻开《数学》,找到六皇子出的几道题。&lt;/p&gt;

    这作者栏按作者的贡献排名,他儿子来得最晚,出的题最少,名字才排在最后。&lt;/p&gt;

    但只要想到六皇子的年纪,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天才。&lt;/p&gt;

    皇帝很明白,六皇子在上书房会传出愚笨名声,除去他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外,更大的原因是藏拙吧,不想加入兄弟之间的斗争。&lt;/p&gt;

    “若是他身体再好些……”皇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掐灭这个想法。&lt;/p&gt;

    他还算是一个慈父,既然六皇子没这个想法,那就遂了他的愿。&lt;/p&gt;

    &lt;/p&gt;

    定远侯府里,丫鬟婆子的步伐匆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主院。&lt;/p&gt;

    “子宽,你别乱转了……”老太太有些眼晕地摁住跟个无头苍蝇般乱转悠的孙子。&lt;/p&gt;

    伍氏开门出来,就对上两双焦急的眼睛。&lt;/p&gt;

    小侯爷扒着母亲,“娘啊,郁云怎么不喊啊?她疼不疼?”&lt;/p&gt;

    伍氏一把推开他:“喊什么喊?要留着力气生孩子呢。快去给你媳妇做碗面过来,生孩子需要力气……”&lt;/p&gt;

    “哦哦哦。”&lt;/p&gt;

    小侯爷慌慌张张朝厨房走去,洒盐的手都在抖,都半个时辰,怎么还没生下来?&lt;/p&gt;

    伍氏伸手端过面,朝他翻了个白眼:“半个时辰算个屁!还有人生三天三夜的呢……娘当初生你可是足足一个下午!好了,一边去,你在外面咋咋呼呼的,郁云都不能集中精神生。”&lt;/p&gt;

    小侯爷的面色更惨白。&lt;/p&gt;

    三天三夜?难道他高价买的生产一条龙没用?&lt;/p&gt;

    系统直翻白眼:“宿主,你当是母鸡生蛋呢?不对,母鸡第一回生蛋也没这么块的!你放心吧,商城的药绝对对保证母子均安。”&lt;/p&gt;

    然而此时江河根本听不进去,他在外面拍着产房的窗子,高喊着:“郁云,你要勇敢啊,别怕,生完这一胎咱们就不生了,孩子都是讨债鬼,咱们有两个就够了……”&lt;/p&gt;

    未来的孙儿孙女还未出生,就要被冠上“讨债鬼”之名,连太夫人都忍不住生气,拿起拐杖没头没脑朝孙子打过去。&lt;/p&gt;

    小侯爷抱头鼠窜。&lt;/p&gt;

    其他人看着太夫人中气十足地拿着拐仗追打孙子,都有些傻眼。&lt;/p&gt;

    如果不是身体痛得要命,黎郁云都想笑了。&lt;/p&gt;

    明明是自己生孩子,怎么丈夫比她还要紧张?&lt;/p&gt;

    伍氏也听不下去,这死孩子,先前还想进来陪儿媳妇一起生孩子,被她赶出产房时还不高兴的嚷嚷什么不公平,男人也可以接生的……&lt;/p&gt;

    还是黎郁云开口,他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产房,然后像叫魂似的,时不时在外面喊上几声,宣布自己的存在感。&lt;/p&gt;

    伍氏那个气啊,儿媳妇这个要生孩子的都还没叫呢。!&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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