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抠门小侯爷8
杨清泉从定远侯府离开后,并未回公主府。</p>
此时他满脑子都被那“一两银子”塞满,只想找个能为他解惑的人,而这个人,自然是皇帝舅舅。</p>
杨清泉转道去了皇宫。</p>
“舅舅,我这里有个问题不解,您能否为我解惑。”</p>
“是什么?”皇帝笑着问,难得这孩子除了吃喝玩乐,竟然还有烦恼之事,不免让他有些稀奇。</p>
等听完外甥的问题后,皇帝也被这“一两银子”的问题难住了。</p>
明明感觉这银子没花出去就不算银子,花出去后好像不止一两银子?商品流通后,一两银子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流通呢?卖猪的吃得起猪肉,穿不起衣服?卖布的只能看着自家漏水?做泥瓦工的没钱买粮食……</p>
皇帝当然知道商人很重要,但对商人的歧视是浸透到骨子里的,他觉得没必要去研究它,以农为本,一个朝代做好农业,农民的工作,就是盛世了。</p>
直到皇帝听到外甥说,让商人捐款的事,他耳朵顿时竖起来。</p>
“思源,你详细和舅舅说说。”</p>
皇帝思考得更深,以往没钱时,他都是抓贪官污吏来个抄家。现在想想,当官的俸禄就那么多,他们哪来那么多钱?除去贪污百姓的,就是从商人手里要保护费。</p>
皇帝摸着下巴,觉得这话太有理了。</p>
与其让商人为了得到庇护,将钱交给当官的,还不如直接交给朝廷呢。只要他们安分守已地做生意,朝廷照样可以为他们撑腰。</p>
想明白后,皇帝大赞道:“思源,你这个朋友有大才啊,他愿不愿意当官?”</p>
大才?</p>
杨世子摸不着头脑,虽然皇帝舅舅也被一两银子的问题难住,但不至于将出题的江子宽夸成大才吧?</p>
“不,他是大才。”皇帝一脸正经道,“你说的一两银子的问题,朕觉得里面颇有深意,但一时半会却想不明白,待朕揣摩后再召见那江家小子。”</p>
皇帝真是没想到,江中诚活着时,总说自家儿子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这委实太谦虚。</p>
不说江小侯爷这赌技吧,单是对商人商业的研究,就足以破格进户部。</p>
皇帝是个惜才爱才的,只要有才的人,都愿意用,不管是什么方式。</p>
杨清泉可不管那些,他现在很为朋友高兴:“皇帝舅舅若是要召见子宽的话,他就不需要自己想办法成为德高望重之人了……”</p>
皇帝听后,不禁来了兴趣:“那朕还是先不召见他吧,朕想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名声好起来。”</p>
杨世子顿时呆住,这不是多此一举么?</p>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比皇帝的金口玉言更能刷名望的?</p>
皇帝可不管,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更喜欢向他自荐的人才,而非他三顾茅庐,当然如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他也不是不可以纡尊降贵。</p>
看着外甥傻乎乎的模样,皇帝心下自得。</p>
没想到江中诚的儿子还懂得曲线救国,通过外甥向他自荐呢。</p>
皇帝能想到的事,杨世子也想到了,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两人之间的友谊不够纯粹。</p>
但作为皇亲贵戚、早已习惯世上没有纯白无瑕感情的两人都不当一回事,杨清泉甚至茫然地想:我怎么看子宽都不想当官啊,难不成我误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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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三天的范纯终于醒过来。</p>
他本以为在赌馆的经历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可怕的事,醒来后才发现,噩梦刚刚开始。</p>
范纯又惊又怕,号叫道:“我的手,我的脚,为什么都动不了?”</p>
他以为自己发出此生最凄厉的叫喊,实际上这声音小得听不到,证据就是没有一个人来看他。</p>
范纯开始慌了,他的书童呢?伺候的人呢?都去哪里了?</p>
然而不管他叫骂得多么大声,门口只有一个聋哑婆子守着,没有一个人来看他。</p>
终于发现哪里不对的范纯努力地思考,他也是有些机智的,虽然这机智从来不用在正途。</p>
这屋子还是他原来的屋子,只是这里好些名贵的瓶子、书画都不见了,换成廉价的替代品。</p>
范纯双眼猩红,眼珠子鼓起,厉声恨道:“肖氏!”</p>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做这种事!</p>
“叫肖氏来见我!这个恶毒的妇人!贱人,我是范家的嫡长子,她怎么敢这么虐待我!”</p>
范纯骂了很久,然而除了聋哑婆子一脸莫名,按时给他喂水喂饭,没有一个人来看他。</p>
范老爷还活着的时候,范家的家境还是可以的,范纯记得自己年幼时,那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富裕日子。等范老爷过世后,范家的日子才一落千丈,他那心比天高的继母也将自己生的儿子——他的弟弟送进书院后,范家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p>
他就不懂了,家里有一个读书人就够了,为何要倾家荡产去供养两个?</p>
像他那继母生的弟弟,读书天份是比自己高,但弟弟有他会经营人脉吗?他都说只让自己一人读书就够了,他日后定会奉养继母,可继母就是不肯,宁愿削减家用,将下人都卖了,日子过得苦兮兮的,也要送弟弟读书。</p>
范纯很聪明,为了这事,他当时找祖母闹,又去找族长闹。</p>
于是,他身边得以留了个书童照顾起居,至于弟弟那边,反正有他亲生的母亲偏心,要什么书童?弟弟那边甚至还有两个亲妹妹为他赚钱买纸笔。</p>
不是一个娘生的姐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p>
范纯视而不见范家的银子其实大多花在他身上,祖母和父亲相继过世,他身为嫡长子,继母又从未视他为亲子,当然得多要点银子傍身才安心。</p>
至于继母和她生的三个孩子没银子花?</p>
只要弟弟不读书,一样可以过得很滋润,谁叫他们心比天高命比纸薄。</p>
随着时间流逝,范纯心里只剩下一片惶然。</p>
发现自己</p>
浑身动弹不得,</p>
也不见有大夫上门给他治病,</p>
不知自己的具体伤得如何,将来还能不能恢复。</p>
伺候的婆子不识字,他就算想写封信让人来救他都不行。</p>
等等,写信?</p>
范纯面色大变地看着被包起来的右手,他的右手伤得也很严重,他还能写字吗?</p>
越想越慌,范纯恨不得摔家具想大闹一通,结果伤上加伤,左手也跟着肿起来。</p>
直到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少爷……”</p>
范纯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书童阿丛,顿时激动得用伤得没那重的左手拍床楞。</p>
他叫道:“阿丛,快将我救出去。”</p>
阿丛一脸苦涩地说:“大少爷,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得更重。”</p>
范纯有种不妙感,躺在床上,费力地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的伤重吗?大夫怎么说?”</p>
阿丛一脸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前主子,够聪明、心也够狠,还能拉得下身段,扯得下脸皮,对权贵能逢迎也敢算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肯定能走很远。</p>
曾经他敢肯定地说,或许习惯走捷径,大少爷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p>
但在大少爷的下场到来之前,大少爷肯定比那只走煌煌正道、很有读书天份的二少爷走得更远。</p>
可惜了,再怎么有心计,没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体也是白费功夫。</p>
“大夫说大少爷您的右腿只是折了,将来还能好,左腿骨头碎得太彻底,治不好了!至于左手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右手,大夫说将来拿不了重物……”阿丛都不忍心说,这笔其实也算在重物之列。</p>
范纯越听越绝望,终于忍不住嘶号出声,“所以我是废了是吗?”</p>
阿丛吓了一跳,急急地过去捂住他的嘴。</p>
“大少爷,您别将人引来,小的就只有这么点时间来看您。”阿丛说得很快,“大少爷,夫人要将小的卖掉,小的看在这些年您对小的还不错的份上,特意向您告别的。您日后要学会低头,不能再跟夫人对着干了。”</p>
范纯勉强地冷静下来,盯着他说:“阿丛,你快去定远侯府找江小侯爷来救我,我继母不敢跟贵族对着干的,你……”</p>
“少爷,没用的。”阿丛打断他,缓缓地道,“您故意拉江小侯爷去赌场的事,江家已经知道了。”</p>
阿丛心里叹息,神色复杂。</p>
大少爷是什么德行他心里知道,就算他面上装得斯文有礼,实则就是个小人。</p>
江小侯爷再纨绔,再不是东西,对大少爷实在不错,自从认识小侯爷后,大少爷生活过得无比的滋润。</p>
他就是不懂,为何大少爷能一边收下江小侯爷赠予的财物,一边还能愤愤不平,觉得小侯爷是用银子羞辱他?</p>
阿丛只能将之归根于大少爷的心胸不够宽大。</p>
像这样的人,往往是白眼狼,所以大少爷立志要将江小侯爷拉到泥泞里,想通过让他染上赌瘾染指定远侯府的家产。</p>
阿丛曾经</p>
也委婉地劝过,但没有用,大少爷自诩聪明,怎么会听他一个小厮的话?最后只能昧着良心和主子一条路走到黑。</p>
所以,夫人怕江家报复将他卖掉,他也不敢生恨,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p>
阿丛没将夫人去江家闹事,江家给夫人三千两了断的事说出来,生怕大少爷又闹起来,他现在没有底气再闹。</p>
“大少爷,小的要走了,今日或许是咱们此生最后一面。”</p>
阿丛站起身,擦去眼中的泪,继续说:“大少爷,您总是说江小侯爷不是东西,是纨绔,活该被算计……可您算计他的目的是冲着他家的钱财去的……”</p>
现在眼前的迷雾被拂开后,阿丛怎么也想不出江小侯爷哪里纨绔了,哪里不是东西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大少爷,这世上是存在因果报应的。”</p>
所以大少爷,以后做个好人吧。</p>
范纯像个木偶一般,盯着头顶的屋梁,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动。</p>
他将头转向床里,眼泪落在枕头上,从来未有的绝望袭上他心头,他知道自己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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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我去当官?”正在洗脸的小侯爷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当官?”</p>
闻言,杨清泉的精神一振,突然间就高兴起来。</p>
所以子宽和他交友就只是纯粹交友,没有别的目的吧?</p>
江河丢下帕子,嚷嚷道:“我不做官,听说当官的都要四更就得起床了吧?我可起不来!”</p>
开什么玩笑啊?凌晨三点还看不到太阳呢,就得起床了,这是人干事?</p>
他可是立志要在这个世界当咸鱼的,你看哪条咸鱼是凌晨三点起床干活的?凌晨三点睡觉还差不多。</p>
杨清泉不禁看向外边的太阳,都日上三竿了才起,也就不当官的人才能这般颓废。</p>
虽然自己也是个纨绔,但因为要去上书房学习,很少能睡这么晚。</p>
这么一想,突然羡慕起江子宽。</p>
小侯爷可不管他怎么想,热情地招呼他:“思源,咱们一起吃早食,有鲜虾馄饨、小笼包,还有豆浆油条,你看你喜欢吃什么。”</p>
杨世子跟着坐下,忍不住吐槽:“这哪是早食,明明快到午膳的时候了。”</p>
话是这么说,杨世子也跟着吃了不少,还别说,别人家的饭就是好吃。</p>
吃过早食或午膳后,小侯爷邀请杨世子去玩骰子。</p>
杨世子欣然从命,他上次来江家的目的,就是想找小侯爷学赌术的,结果烤肉太好吃,他都忘记这事。</p>
“我舅舅说你是大才。”杨世子边玩边聊,“你那商人捐钱的主意出的不错,皇上都觉得很不错,真不想进朝廷?”</p>
小侯爷摇晃着骰子,懒洋洋地道:“不想,没兴趣,太累。”</p>
大才?他明明是不想捐钱,才想出让别人捐钱的主意。</p>
杨清泉看他,“你就不想光宗耀祖,让家人以你为荣?”</p>
小侯爷放下赌具:“来,猜</p>
大小。”</p>
然后摆手道,“光宗耀祖就算了,我不是这块料子。再说了,我娘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身体健健康康、无痛无病,然后再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她就觉得很圆满了。”</p>
杨清泉盯着他的手,开口道:“小!”接着羡慕道,“你娘对你要求可真低。”</p>
他说的是实话,他爹是国公,他娘是长公主,他现在还能可劲地玩,等两三年后,他就没法浪了,就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p>
“错了,是大。”小侯爷建议道,“你的数学不错的话,咱们换一种。”</p>
杨世子觉得挺奇怪的,他先前还是有点不大舒服,觉得小侯爷是想通过他往上爬,在皇帝舅舅面前挂个名,结果发现小侯爷是真的没野心后,他又想催着他上进。</p>
将来他肯定要混官场,经常得四更起床,那时候他的好友正和被子缠缠绵绵睡得特么的香……</p>
只要想到这里,杨世子觉得独苦苦不如众苦苦,江子宽越不想当官,他就越想让他当上能上早朝的大官。</p>
“思源啊,你现在笑得很阴险?”小侯爷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警觉地说,“你在想什么坏事呢?是不是跟我有关?”</p>
真警惕!</p>
杨世子更想拉他共同奋斗了,不过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省得将人吓跑。</p>
“谁笑得阴险了?”杨清泉指着自己脸上的小酒窝,“看到我笑的人,都说我笑起来可爱。”</p>
从小到大,只要他一笑,宫里的娘娘看了都会母爱大发,仿佛无痛生子,将他当亲儿子一样。</p>
他哪次离开时,不是带着一大堆礼物走的?</p>
小侯爷有些羡慕地看着他的脸,“你这张娃娃脸,还有小酒窝,真是显嫩啊!同样的年龄,别人四十你还是二十,能小一辈呢!”说到这里,小侯爷危机感十足,“不行,我明天开始得敷点蜂蜜黄瓜,给自己的脸保养保养。”</p>
虽然脸嫩可爱很容易获取长辈的欢心,但杨世子表示,脸上无毛,办事不牢。</p>
他都打算再过两年,就蓄上胡子,结果这里有个奇葩,竟然学女人要将自己的脸保养得更嫩些?</p>
“你不懂。”小侯爷摸摸自己水嫩嫩的脸,“我的理想是永远十八,有人给我钱花,总之我不想变老。”</p>
杨世子白他一眼,“你又不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p>
男人讲究才能,女人才讲究相貌,以定远侯府的家产,足够他富贵过几辈子。</p>
小侯爷理直气壮:“我的理想是靠女人吃饭啊!现在靠我娘,等以后我成亲了,就靠我娘子!”他叹息道,“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钱了吧?我靠女人吃软饭,不事生产,不节省点咋办?”</p>
杨世子特别无语,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这好友脑子咋这么清奇?</p>
能将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没谁了。</p>
“你想到怎么刷名望了吗?”杨世子转移话题,不想再听他说怎么吃软饭。</p>
不过,小侯爷用词虽然有点怪,但还真别说,这刷字</p>
用得挺好的。</p>
“想到了。”小侯爷表现得一副胸有成足,</p>
“我决定出书。”</p>
杨清泉的下巴差点掉下来。</p>
开什么玩笑?立功,</p>
立德,立言,只有做到前两者的大儒或有大学问之人才敢出书!你一个学渣,出书不是让人笑话么?你做到哪一条了?哪一条都没做到就敢出书,怕自己不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吗?</p>
江河白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又不打算写什么鸿文巨著,我写个话本也能出名,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名。”</p>
看话本的人才多,流传的速度也更快。</p>
杨清泉顿时不说话了,总觉得这话本刷出来的名声不是什么正经名声啊!上不了台面。</p>
不过,江子宽本来的形象就是个纨绔,话本也够他刷名声了吧?</p>
“那你的话本写好后,我要第一个看。”杨世子思忖,如果写得太糟糕,他还可以帮忙润色一番。</p>
没办法,自己捡来的朋友,帮个忙是应该的,总不能让他一直颓废下去。</p>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厮过来,踌躇着将一封信交给守在门院口的知书。</p>
知书拿到信看了看,走过去,“小侯爷,有人送信过来。”</p>
“谁的信?”</p>
杨世子正沉迷于数学的魅力中,随口问道,江子宽说得没错,学好数学真能在赌桌上大杀四方。</p>
“你先算概率。”小侯爷朝他摆摆手,将信接了过来,定睛一看,不禁挑眉。</p>
哎哟,真是稀客啊,居然是范纯!</p>
杨世子丢开手里的骰子,凑了过来,同样一脸惊讶:“他怎么还有脸给你写信?这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p>
赌馆的掌柜已经将范纯供出来,他现在名声可谓是臭大街了,变相的洗刷了江小侯爷的一部分名声。现在世人都觉得江小侯爷虽然是个纨绔,但心地还是纯良的,对一条潜伏在身边的毒蛇都这么好。</p>
江河展开信看,也没有阻止凑过来的杨世子。</p>
杨清泉很不放心,先前好友被范纯拙劣的手段骗了,他担心好友会再次上当受骗。</p>
只是,等他看完这信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受不了地说:“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将你害了还有脸哭自己不得已,让受害者捞他一把。哎呀,他字这么丑,你们国子监水平这么低?”</p>
怪不得他舅舅让他到上书房读书呢。</p>
江河倒是能了解,“他的右手受伤,这应该是用左手写的。”其实他心里还是佩服范纯的,人品姑且不说,才能还是有的。</p>
杨清泉恍悟,“左手能写出这样的字,也是相当厉害了。”</p>
不得不说,这范纯确实是个有毅力之人,左手没练过,真写不出这种看起来还像样的字。</p>
平常闲着时,谁会没事干谁特地去锻炼左手写字?除非是左撇子,右手都嫌锻炼不够呢,这人果然有上进心。</p>
小侯爷冷静地说:“所以我不能给他有再起来的机会!这人记仇不记恩,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我现在再怎么帮他也没用,将来若是有机会,他肯定还会置我于死地。”</p>
杨世子闻言,忍不住看他,越发得江子宽实在适合官场。</p>
瞧他多果断啊,做事一点都不犹豫,亦不会感情用事,实在太合他胃口了。</p>
这时,又听小侯爷道:“不对,还是得帮一帮!这可是上好的刷名望工具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p>
给点小恩小德让别人看他心胸多么宽大,不记仇恨,善良大度,他多么的伟大啊!</p>
杨清泉眼睁睁看着江小侯爷写了封感人肺腑的信,还不忘往上面洒两滴水充当眼泪。</p>
这封挥泪别友的信,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他写出来的,他都信了小侯爷的邪,相信他是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