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穿成一只猫4
只要罗老太太的脸一板,徐氏就下意识地弱下来,宛若个受气的小媳妇般。</p>
她绞着帕子,低声喃喃道:“可、可媳妇也不认识什么人……”</p>
因为罗老太太觉得经常出门的女人不安分,所以作为儿媳妇的徐氏很少出门,以至于她连认识的人都没几个。</p>
那些丫鬟中,肯定有想攀龙附凤的。</p>
但罗老太太实在抠门,她要的都是能干活的丫鬟,妖妖娆娆的小妖精一律不要,所以罗家的丫鬟都是像春花那一类型的,朴素又壮实,并不是罗家明喜欢的类型。</p>
罗老太太闻言,狠狠刮徐氏几眼,“我就知道,这事不能指望你!”</p>
没等徐氏心生窃喜,就听到她又道:“我已经让人去乡下买几个模样俊俏好看的姑娘,当然明面上是到家里帮忙,只要你别从中作梗就行……这男人嘛,都是你摁着头他不吃,你不愿意给了,他反而会主动偷吃。”</p>
徐氏的心仿佛被火烧似的,但她真没法保证自己下一胎一定能生儿子。</p>
她心里十分难受,但她敬爱丈夫,如果是妾生下的儿子,她一定会视如己出的。</p>
罗老太太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缓了缓脸色,对儿媳妇和颜悦色地道:“那些女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你从小养大,就和亲生的差不多。”</p>
罗老太太看不上现在的闺秀,被报纸和那些新式学校教坏了,念叨什么自由恋爱,什么女性解放。相比之下儿媳算是不错的,虽然她总生女儿,但至少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以夫为天。</p>
屋顶上,三花猫伸了伸懒腰。</p>
他一爪子拍走想跟着他一起贴贴和晒太阳的野猫。</p>
这么脏,多久没洗澡了?他可不想和这些不爱干净的野猫一起玩耍。</p>
野猫喵喵叫,好不委屈:老大,你怎么啦?你昨天不是才给我吃小鱼干吗?我特意来帮你舔毛的,我要报答你!</p>
江河猫高贵冷艳地瞥它一眼,龇了龇牙。</p>
不刷牙的野猫没资格给爷舔毛!</p>
两只猫在屋顶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喵个没完没了。</p>
罗老太太被吵得头疼,抬头扫了一眼,不满地道:“三丫养的猫一点用处都没有,老鼠都不会抓!就是只白吃饭的,那几个丫头居然还给它买小鱼干!”</p>
黄妈笑道:“老夫人,那猫儿还小呢,等它长大后自然就能抓老鼠了。”</p>
她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主仆俩是风风雨雨走过几十年的交情,和老太太说话时不必像其它人那般战战兢兢的。</p>
罗老太太哼道:“等它长大点再不抓老鼠就撵出去,给家里省粮食。”</p>
总之,除了她的丈夫儿子,谁也别想白吃罗家的一粒米。</p>
蹲在屋顶的江河猫不高兴地喵了两声。</p>
喜欢老鼠是吧?他一声令下,能将全镇的老鼠全给罗家送来,看吓不吓死这老太太。</p>
三花猫离开罗老太太的院子,朝</p>
偏院而去。</p>
“花花,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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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叫,这声音又奶又嫩,听得三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p>
三丫捏起鱼尾,放到三花猫嘴边:“我让大姐做的小鱼干,可好吃了。”</p>
江河猫吃得头都不抬,偶尔对三丫嗲嗲地叫两声,显然对小鱼干很满意。</p>
三丫蹲在那里,双手捧着自己的腮帮子,对猫咪说心里话。</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不想接近娘了,我看见她,就觉得又想靠近又想逃开。”三丫无意识地将喂猫的小鱼干放进自己嘴里,对猫而言的美味佳肴,对人来说腥味太重,但她此时完全没意识到。</p>
三花猫也不吃了,蹲坐在一旁,猫脸严肃地看着三丫。</p>
那你想怎么样呢?重生者。</p>
“还有我爹,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他。”三丫嚼着嘴里的的小鱼干,喃喃地道,“我总觉得他会害我失去很多亲人,对他很排斥……”</p>
那你想让他死吗?重生者。</p>
三丫仿佛吓一跳,头转动四处看:“奇怪,是错觉吗?”</p>
她怎么听到有人建议让她爹去死?</p>
三丫看了一遍,没看到什么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p>
她继续说:“他是我爹,如果能改好最好。”</p>
她不想有人杀她爹,她娘这么爱她爹,如果他死了,她娘可能会一蹶不振。</p>
就算她爹再不好,一个家有男人和没男人是不一样的,他爹就像一把破掉的雨伞,即使遮不住风挡不了雨,好歹竖在那里,让这个家心中有个支柱。</p>
三花猫闻言,在心中附和。</p>
确实,罗家四个丫头都还小,需要一个爹为她们遮风挡雨,现在有他在比他死了的作用大。</p>
如果现在罗家明死了,四个丫头将成为孤儿,徐氏又是个立不起来的,现在外面江山飘摇,榴花镇绝对挡不住入侵者的脚步,迟早江山沦陷,罗家明再纨绔也比没有好。</p>
这时,大丫找过来,朝妹妹招手,“三丫,你在这里做什么?娘叫我们过去。”</p>
三丫哦一声,拍拍小手上的鱼味儿,跟着大姐离开。</p>
姐妹俩到的时候,二丫已经在徐氏的屋子里,正坐在小杌子上绣一只蝴蝶。</p>
那只蝴蝶在花朵上翩翩起飞,栩栩如生,那花儿真实得仿佛让人能闻到花香。</p>
这个在外人眼里木讷呆笨的女孩,一双巧手能绣出令人惊叹的作品,四季花朵在她眼里、山河秀色在她心中。</p>
三丫蹦跳着过来,“哇,二姐好厉害。”</p>
二丫抿着唇笑,向来没自信的她这会儿眼睛亮晶晶的,唯有在这方面,她终于拾起一些自信。</p>
“三丫,你也要好好学学。”徐氏责备道,“你大姐擅长厨艺,你二姐会刺绣,你要有自己的优点,不然将来怎么当个贤妻良母?”</p>
三丫并不想当贤妻良母,她不喜欢下厨,也不喜欢刺绣,“我不想为</p>
() 男人学这些东西。”</p>
她要学也是为了自己。</p>
徐氏不以为然,三丫还小呢,不懂爱一个男人的甜蜜和心酸,等她明白就会恨自己年少时不努力将自己变成更好的人,会患得患失怕自己配不上所爱之人。</p>
就如同她,她总会懊悔小时候没努力学习成为才女,听说怡红院的牡丹能弹一手好琵琶,她年少时为何没想着学个琵琶呢?</p>
徐氏今儿将三个女儿叫过来,是想拘着她们学些东西的。</p>
大丫和二丫还好,三丫实在是不服管教。</p>
只见三丫撅着嘴,正和针线较劲儿,时不时喊一声疼,一看发现,又是将针扎在手指头上。</p>
两个姐姐都很心疼,二丫悄悄地凑近妹妹,想偷偷帮她缝上一两针。</p>
她的嘴巴笨,不知怎么跟娘说,其实三丫不会刺绣也没关系的,大不了以后三丫需要什么,她这姐姐都给三丫绣。</p>
三丫最后实在受不了,“娘,我长大后会变成大美人的,什么都不会也有人冲着我这张脸想娶我。”</p>
她实在受不住刺绣,太难了,她的手都快要扎成蜂窝。</p>
徐氏当然也很心疼,她事事想着丈夫,并不代表她不爱女儿。</p>
她语重心长地说:“三丫,娘也不指望你像你二姐的手那么巧,至少缝补衣服得会吧?还有作为一个女人,里衣总得会做吧。”</p>
二丫也安慰道:“这个比绣花简单多了,三丫肯定能学会。”</p>
三丫很绝望,她觉得都很难啊,还不如在猪皮上缝针呢,她觉得她应该擅长这个。</p>
奇怪,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擅长缝猪皮?</p>
不,好像人皮她更擅长。</p>
三丫无意识地拉起针,缝出密密麻麻又工整的一条线。</p>
大丫惊喜地道:“三丫,你看你还是会的,这线多工整啊。”</p>
三丫木着脸:不,我觉得我不会!我更擅长缝人皮,但人皮需要她缝吗?</p>
最后三丫放弃针线,转头找大姐:“大姐,我要跟你学做菜!”或许学做菜比绣花更简单一些。</p>
大丫自然乐意教妹妹,暗忖也许三丫的天赋在厨艺方面,不如先让她去学学看。</p>
于是,三丫被派去做烧火的活儿,先从烧火开始。</p>
罗老太太是个喜欢将人用得彻底的,就算厨娘忙不过来,也坚决不肯招人,直接将孙女顶上。</p>
大丫从烧火做起,终于习得一手好厨艺。</p>
可是三丫不想烧火,她想切菜,她觉得刀子、尤其是小巧得像柳叶的锋利刀子特别有亲切感,她觉得能用那样的刀子片下西红柿的皮。</p>
三丫最后被赶出厨房,因为她烧坏了一口大锅。</p>
厨娘只得请人来修锅。</p>
徐氏本想骂她的,后来却不骂了,因为罗老太爷出门去收账,罗家明又混得一笔钱出去快活。</p>
对罗家明而言,温柔体贴的徐氏固然好,就像一碗清茶,解渴又宜人。</p>
不过他更爱牡丹,那是辣</p>
呛的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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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情温顺,不会骂人,春花就替她骂,但春花没读过书,只会反复骂狐狸精、妖精。</p>
三个女儿也轮流劝徐氏,未果,她仍是哀哀怨怨的,对着四丫的脸落泪:“肯定是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家明太痛苦了,才不想在家的,为什么我生不下儿子呢……”</p>
床上的四丫咕噜咕噜地喝着奶,小手拍了拍脸,疑惑奶怎么掉在脸上?</p>
小婴儿不懂事,咿咿呀呀地叫着,想舔掉脸上的水。</p>
三丫快被她娘整得没脾气。</p>
不过,接下来她娘肯定没空管她,她起码要哭个十天半个月,自己就不用去烧火了。然而不知为什么,三丫并不开心。</p>
这次,徐氏反而催起罗老太太,让她赶紧将乡下俊俏的姑娘招进府,她宁可丈夫多几个清白的小妾,也不愿意他老去找牡丹。</p>
大概是冥冥之中,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输给一个风尘女子。</p>
三丫对此很烦燥,又找三花猫聊心事,“我娘天天哭,翻来覆去说她和爹初见的事。”</p>
说她和丈夫刚结婚时有多么恩爱。</p>
三丫觉得以后自己都不想结婚了,男人真可怕,才几年就腻了一个女人,喜欢上另一个。</p>
“我娘说只要生下弟弟,爹就会回心转意。”说到这里,三丫的眼睛敏锐地眯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孩子,冰冷淡漠,“我觉得有弟弟,才是我跟姐姐的地狱。”</p>
江河猫暗暗点头,知道这小姑娘说得对。</p>
未来的某一天,牡丹怀孕后进了府,徐氏不仅没有闹,反而殷勤地伺候她生下罗家唯一的男丁——罗天赐。</p>
至此后,罗家这四姐妹的待遇下降,所有人都围着罗天赐转,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化成血泥滋润罗家唯一的根。</p>
日后大丫二丫嫁的夫家,都是对罗天赐未来有好处的家族。</p>
罗家从他小时候起,就有意识培养建立对他未来有益处的人脉,两个姐姐的婚事,都是为了他而挑的。</p>
牡丹进门后,发现徐氏没什么战斗力,很快就将罗家明的心笼络住,过得比正房娘子自在多了,还仗着儿子时不时踩徐氏两脚,好不快活。</p>
罗天赐未来变成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毒瘤,他这个娘功不可没。</p>
后来,罗家的两老死了,罗家明不擅长经商,铺子一家家卖掉,日子一落千丈,牡丹也老了,不可能再去勾搭有钱人过上好生活。</p>
牡丹这时终于发现徐氏的好。</p>
因为罗天赐是罗家唯一的根,是罗家明的儿子,徐氏不仅自己做牛做马供养他们母子俩,还要求女儿为弟弟做牛做马。</p>
徐氏知道大女儿嫁的人不好,但大女婿对罗家有好处,对罗天赐有好处,他能帮助罗天赐进贵族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大女儿不嫁也得嫁。</p>
二女儿嫁的人更不好,是个老头。</p>
但没关系,这老头有钱,罗家的生意惨淡,罗天赐不能过苦日子,于是她</p>
() 默认将二女儿换了大笔嫁妆。</p>
三女儿生得最好,比儿花还好看。</p>
京城有名的青楼老鸨和怡红院的老鸨年轻时是姐妹,当下看中了三丫,牡丹就瞒着罗家的人,将三丫迷晕卖了。</p>
徐氏当时哭得心肝都碎了,罗家明也骂牡丹。</p>
但牡丹不在乎,只要她有儿子在,他们就只能口头骂几句,反正卖三丫的钱在她手里呢,她过得快活就行。</p>
四丫也没落下好下场。</p>
罗天赐得罪了上面的人,被关进监狱,四丫被罗家明送给侵略者才将儿子救出来。</p>
四丫是个烈性的,她和侵略者同归于尽,正好军队打到榴花镇,四丫成为英雄,却是给罗家明一家带来好名声。</p>
后来,罗家明也死了,是被唯一的儿子拖累死的。</p>
罗家的家业也被罗天赐挥霍完,牡丹见儿子死不悔改,便拿着私房跑了。</p>
她跑得非常放心,因为只要有徐氏在,她的儿子就饿不死。</p>
当时罗天赐十分愤怒,他娘居然还藏着私房钱!他娘对他还没嫡母对他一半好!起码徐氏的钱全都给他花了。</p>
于是罗天赐对徐氏终于有好脸色。</p>
自觉苦尽甘来的徐氏大为感动,觉得儿子还是有救的,她苦苦哀求他好好做人,将吃喝嫖赌的毛病都改了。</p>
然而罗天赐是改不掉的,直到他被打断腿,不离不弃的嫡母给人洗衣服养活他、照顾他。</p>
这时候,天已经变了,新生的国家如同初升的太阳,旧社会的陋习如果不改的话,百姓都能教你做人。</p>
罗天赐终是改掉,不改他也没资本再挥霍,当混子在新国家是活不下去的,他老老实实地娶妻生子。</p>
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徐氏的身体很早就垮了,但她心满意足。</p>
罗天赐改好,还生下儿子,罗家终于有根,她这辈子没白活,对得起罗家的列祖列宗。</p>
临死前,徐氏拉着罗天赐的手,“天赐,你几个姐姐的坟墓……”</p>
罗天赐擦着泪:“娘,我会去扫,我一定去扫。”</p>
徐氏却落下泪来,喃喃道:“信女愿魂飞魄散,祈求几个女儿投个好胎,再也不要……”</p>
再也不要遇见她这样的娘了。</p>
徐氏知道,自己就是这么爱丈夫,爱到不惜牺牲自己女儿,只为他的骨血能传下去,爱到能牺牲自己。</p>
直到临死前,她终于恍然,如果有下辈子,她再遇见家明,她还是会牺牲一切只为他欢心。</p>
所以,像她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有下辈子。</p>
罗天赐在新社会是真的改好了,因为他亲眼目睹过,曾经与他吃喝嫖赌的人都死得很惨。</p>
后半辈子,他老老实实地做人,过得不好不坏。</p>
他的孙子长大后,听他说起旧社会的事,十分有感触,写下一本书,还将之拍成电视,名为《为母之道》,歌颂徐氏的伟大。</p>
电视的收视率是上来了,但喷者如潮。</p>
大家都说罗家几姐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投胎做罗家的女儿,没一个好下场,这故事里所有的男人都面目可憎,都是人渣。</p>
系统飘在一旁,感慨道:“所以这个任务没几个任务者愿意接,尤其是那些女任务者都骂咧咧的,生怕自己刚接了任务,就忍不住大开杀戒。”</p>
说着,系统怜爱自家的宿主一秒。</p>
“确实是太憋屈了。”</p>
江河猫忍不住磨爪子,男的渣、女的贱,它的爪子好痒。</p>
系统见三花猫亮起爪子,赶紧道:“宿主,你就忍忍吧!其实积分还是挺多的,我刚翻了后台,徐氏的请求被主神空间收下来,两个任务合成一个,不亏不亏!”</p>
江河猫终于没那么生气,徐氏愿意魂飞魄散,付出代价肯定不小。</p>
老实说,他真受不了这种头脑进水的圣母。</p>
要说坏嘛,又没坏到让人一刀砍了;要说不坏嘛,几个女儿都被她害得没一个好下场,真不知怎么评价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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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时,怡红院一般不接客。</p>
然而今天,一个穿着警服、满脸痘印的矮个子男人带着两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闯进怡红院,点名要花魁牡丹接待。</p>
老鸨定睛一看,知道这些当官的惹不起,忙不迭地招呼。</p>
不过让牡丹陪酒是不可能的,她已经被罗家的二爷包了,听说只等她怀上孩子,就被接进府里呢。</p>
老鸨也是有成算的,牡丹已经二十出头,再过几年就不鲜嫩了,趁现在卖个好价钱。当然买一送一是不可能的,算上牡丹肚子里的孩子,罗家得给双份卖身钱!</p>
“哎哟,大爷,稀客啊,头一回来怡红院吧,不知大爷贵姓?”老鸨对着明显是领头的愣头青笑得如同绽放的菊花。</p>
痘印男挺了挺胸口,努力让他身上的制服更加闪亮。</p>
“方得权,衙门……哦,警局接到密报,说你们窝藏犯人!”</p>
“天啊,竟然有犯人?”老鸨夸张地张大嘴巴,心里却不当回事。</p>
当她刚才没听这痘印男说要花魁伺候吗?肯定是借口!而且还是白嫖的借口。</p>
“那真是太可怕了,我楼里的姑娘可都是柔弱女子,大爷可要保护我们啊。”</p>
刚披上官皮的方得权不想和这满脸皱纹的老鸨瞎叨叨,他只想去看花魁。</p>
为何不是晚上来?当然是他好不容易当官有权了,就想来耍耍威风,同时也借这官威来白嫖,不用钱的事,谁都喜欢。</p>
他也想看看,这榴花镇的首富罗家二爷包养的女人究竟有多美。</p>
老鸨很上道地高喊道:“芍药,玫瑰,桃花,下来见贵客。”她吆喝着,“给贵客说说在咱们楼里过夜的客人都有哪些人,小心其中藏着犯人。”</p>
几个姑娘婷婷袅袅地走下来。</p>
芍药娇艳,玫瑰妩媚,桃花清纯,都是榴花镇难得的美人。</p>
方得权因为满脸痘印之故,素来不得美人青睐,也就当上官儿后,隔壁的胖扭才羞答答的扭着水桶腰叫他“得权哥”。</p>
这会儿,一下子见到三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魂都快没了。</p>
幸好他还有点理智,知道花魁肯定会更美,他今天一定要见到花魁牡丹。</p>
老鸨暗骂方得权的难缠,刚披上官皮的瓜娃子,要不是她不想什么事都烦到上头罩着怡红院的,这样的生瓜娃子,老娘早踹出去。</p>
“方大爷,你们局长好些天没来了,忙活什么啊?”老鸨隐晦地提醒。</p>
方得权一脸得色:“也没什么,前阵子他纳了我妹子,正恩爱着呢。”</p>
在场的人恍然,原来是裙带关系,怪不得这小子能披上官皮呢,这小身板哪像能当官的料?</p>
牡丹一脸不耐。</p>
一个不知打哪来的丑男也想见她?</p>
不知道她现在的男人和局长都是平起平坐的吗?她还记得,上次局长和罗家明喝酒时,可是勾肩搭背,恨不得结拜的情形呢。</p>
一个将妹子送给人当小妾的货色,也好意思拿自己当正经国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