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圣僧35
因为一王子和三王子的搅和,草原要开始打仗。</p>
挑起战争的是他们,要征兵的是他们,导致铁满部落的胡人怨声载道,这时候清白无辜、热爱和平的大王子出现了,牧民会更偏向谁呢?</p>
不用想也知道。</p>
“一王子和三王子现在名声可不好。”谋士拿起一块放了孜然的烤肉,举杯恭喜大王子,“是时候出面收买人心了。”</p>
大王子眯起眼,将一块洒上孜然后、格外美味的烤肉放嘴里。</p>
胡人除了和大庆人打交道,也喜欢跟那些从胡地经过的大食、安息人打交道,他们带来的香料是好东西,拿来做肉干,不仅美味,又能长期储存。</p>
大庆人特别喜欢他们草原出产的肉干,特别是牛肉干。</p>
据说大庆的牛是不准随便宰杀的,不少商人都盯上他们的牛肉干,越是禁忌,就越想吃,生意好得不行。</p>
和一王子、三王子一心炫耀武力不同,大王子更想要的是财物,拥有更多的财力支撑。</p>
黑熊部落的牛若是都宰了,光是牛肉干,就能让这一场战事消耗的收回成本。</p>
“我两个弟弟都是蠢货,他们竟然将富裕的生活与武力弱等同起来!”大王子讥笑道,“谁说富就不能强?中原人都是富才强,草原也可以。”</p>
将来,他会缔造一个富且强的草原统一民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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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兵令出来前,大部分胡人正在思考,今年还是继续减少养马的数量吧。</p>
在草原,无论是牛羊都能赚钱。</p>
与之相反,马是不赚钱的!胡人也知道他们跟大庆比,最大的优势在于马匹,所以不管是草原还是大庆,马都是禁止交易的。</p>
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不能减少战马的数量,反正我是没有交易,只是养少一点罢了。</p>
老单于的征兵令将草原搅得风起云涌。</p>
牧民们慌慌张张地买战马、喂战马,以及和战马磨合培养感情,心里少不了嘀咕。</p>
“以前没吃没喝的才去打仗,现在咱们家不缺吃不缺喝的,咱们这日子过得比好些中原人还富裕呢。”家中今年养了更多牛羊的胡人嘀咕着,“玄济大师还教我们种甜菜,以后糖也不用跟商人买,种地多好啊,怪不得大庆人喜欢种地。”</p>
“说得对!以前总是迁徙,我五十岁的爷爷抗不住,差点病死在途中,今年我们家建了砖瓦房,土炕也不怕浪费。冬天有饲料,牛羊也没瘦,我看这迁徙也没什么好的。”</p>
另一个胡人喝着酒,满脸潮红地嚷嚷着。</p>
这酒可是他们自个种的莜麦酿出来的,以往得去找大庆商人买,贵得人心疼。</p>
胡人的婆娘们更抗拒战争。</p>
她们也是有丈夫、儿子和爹娘的,草原将弱肉强食刻到骨血之中,可女人的心肠更柔软,她们见不得年长的长辈为了将生存资源留给小一辈,年老体衰时,自愿走向草原深处,被狼当成食物。</p>
现在的食物丰富,胡人</p>
也不介意养老人。</p>
他们并不是生来就是畜生的,</p>
再说了,</p>
现在老人也是有用处的,像梳理羊毛、割黑羽草,还有种地这些活儿,他们都能干。</p>
战争会夺走她们的兄弟、丈夫、儿子的生命。</p>
她们不明白,为何都有吃有喝了,生活也过得好了,还要去打仗?</p>
不过,单于的命令没人敢反抗,每个部落都挑选出勇士,送到王帐这边。</p>
看着这群拖拖拉拉、一脸不情愿的士兵,一王子和三王子的面色不佳。</p>
这才多久啊,长生天的子民就被舒适的生活腐化了!</p>
更让他们愤怒的是,老单于竟然允许大王子领兵。</p>
被大王子用小恩小利收买的牧民们忙不迭投奔大王子,都不愿意跟着一王子和三王子。</p>
大王子的性情温和,比起嗜杀的一王子和三王子好多了。</p>
最重要的是,大王子他钱多啊,买的兵器更好,战马也更好,若是不幸死在战场,抚慰金肯定会更多!</p>
更好的战马和兵器,便意味着更大的生存率,这种简单的题谁都会算。</p>
不仅如此,玄济大师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几个小部落的孩子从大师那拿到上好的金疮药方子,据说止血特别快。</p>
这些小巫医也到了大王子麾下为他效力,生存率进一步提高。</p>
当这些消息陆续地传出来后,一王子和三王子麾下的士兵都有些蠢蠢欲动,都想投奔大王子。</p>
两个王子眦目欲裂,恨得剜心挠干的。</p>
他们辛辛苦苦一场,最后竟然是给大王子做嫁衣裳!?</p>
“都是那个秃驴的错!”三王子咬牙切齿,那秃驴来到草原后,他跟一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p>
要不是那秃驴,大王子也不会想到要做生意,赚了这么多的钱。</p>
玄济和尚绝对不能留!</p>
一王子低头,掩住眼里的杀机。</p>
他得想个法子,玄济和尚的名声在草原实在太大,甚至已经达到与老单于并驾齐驱的地步,他们不能明着杀,只能暗杀。</p>
到时候,玄济和尚一死,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他们杀的。</p>
一王子嘴角含笑,“战争真的很好呢!死一两个名人,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你说是吧,三弟?”</p>
三王子握紧手中的大刀,狰狞一笑,“一哥说得对!黑熊部落的人残忍恶毒,竟然将大师杀了,真是人神共愤,牧民们肯定会跟黑熊拼命的!”</p>
帐篷外,鹦鹉在黑夜中拍着翅膀,几乎无声地划破空气。</p>
啧啧!它就说狗宿主一点都没他想像中那么受欢迎嘛!看人家不仅想杀他,还要将他的尸体利用得一干一净呢!</p>
真不愧是环保的草原,连尸体都不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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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京城。</p>
“太子殿下,您慢点,小心摔倒!”</p>
几个宫女紧张地追在一个小团子身后,小团子穿着明黄色的衣服,胖嘟嘟的小脸,唇红齿白</p>
,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看着让人心都要化了。</p>
这时,一条巨大的白蛇飞快游过来。</p>
小团子下意识的停下脚步,高兴地招手,“蛇蛇!”</p>
追过来的宫人不禁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p>
小太子刚学会爬就想走,才会走路就想跑,真是天天摔,而且还不喜欢一群人跟着他,天天跟宫人玩捉迷藏。宫人怕他受伤,帝后会责罚他们,真是恨不得时时抱在怀里,路都不让他走,如此小太子就不会摔倒受伤。</p>
小太子不喜欢束缚,讨厌宫人剥夺他走路奔跑的权利,幸好有蛇大仙看着。</p>
蛇大仙总会陪在小太子身边,每次小太子摔倒,长长的尾巴就会甩过去,无比准精地将小太子甩到身上,一点油皮都不会伤着。</p>
久而久之,宫人对蛇大仙的惧怕变成感激。</p>
皇室的孩子难带,不能摔不能伤,太子就更甚,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九族都得死。</p>
大白蛇滑过来,一把将扑过来的小太子勾在尾巴上,将他送回皇后的宫里。</p>
小团子趴在大白蛇的背上,双手搂着它,小胖脸贴过去,和大白蛇在宫内行走,咯咯地笑着。</p>
“父皇,母后……”</p>
帝后听到孩子的声音,相携从殿内走出来。</p>
看到被大白蛇带过来的小太子,皇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祈儿回来啦。”</p>
皇帝大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他的大胖儿子,用自己的胡子摩擦他的脸,惹来小太子一串串气急败坏的“不不不”,小手疯狂地推开父亲扎人的脸。</p>
最后还是皇后看不过去,将儿子拯救过来。</p>
小太子窝在皇后怀里,背过身不看父皇,小嘴撅得高高的。</p>
“祈儿,为何对父皇如此厚此薄彼。”皇帝一脸委屈,儿子宁可抱大蛇也不愿意抱他这个当爹的。</p>
小团子理直气壮:“蛇蛇凉快,父皇热!还有父皇的脸扎得痛痛的!”想了想,他又拉出小舅舅当例子,“小舅舅也喜欢抱着蛇蛇睡。”</p>
能听得懂人话的大白蛇能怎么办?</p>
只能怪它就是这么受欢迎,认的儿子要和它睡,小太子也喜欢找它睡,它一条蛇只得左右逢源。</p>
反正它身体长且壮,够两个人贴贴!</p>
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禁对皇帝抱怨,“现在整个京城都没姑娘肯嫁阿鸣,阿鸣都快一十了!可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女人麻烦又爱哭,看着就烦!”</p>
皇后越说越气,如果弟弟在这里,她真想打一顿。</p>
皇帝也是一脸头疼,不禁想起不久前的事。</p>
风鸣是国舅,本身有才华,他和平远伯一家子虽然没有断绝关系,但世人都看得出,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p>
如此,皇后娘家势力不显,皇帝用不着提防没什么威胁的外戚,也敢重用风鸣这国舅。</p>
贵女们从后院的角度看,镇北将军风鸣一个人住在将军府,继母管不着他,只要进门就能掌握将</p>
军府的后院大权,还没个恶婆婆在头上管着,亲姐又是皇后,而且皇后生下的孩子不仅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刚出生就被封太子……</p>
这么一看,镇北将军风鸣简直就是金光闪闪的金龟婿!</p>
所以,当皇后决定为弟弟风鸣举办相亲宴时,几乎大半个京城的贵女都来了。</p>
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任他挑!</p>
风鸣出来时,那些贵女个个面带羞涩,看一眼后更欢喜。</p>
镇北将军不仅年轻,而且位高权重,甚至他还有颜啊!</p>
风鸣爱笑,笑起来时爽朗又可爱,更加分了,贵女们一看就觉得此人观之可亲,不是那等莽勇的武夫。</p>
然后——没有然后了。</p>
当风鸣对着出现的大白蛇清脆地叫一声“爹”,以及大白蛇那仰起来的狰狞蛇头,皆打碎了所有贵女的梦。</p>
儿子要相亲,作为蛇爹,是要过来帮忙相看的。</p>
是以大白蛇出现在这里就是这么简单。</p>
“这是我蛇爹,大庆以孝治国,作为我的妻子,日后要与我一起孝顺它。”风鸣对着在场的贵女们笑得非常可爱,“若是有意者,可以和蛇爹同住一日,蛇爹若是没意见,咱们就成亲。”</p>
大白蛇低下脑袋,一双冰冷冷的蛇瞳盯着她们。</p>
贵女们:“……”</p>
贵女们表示,这是地狱级别的亲事,她们实在做不到跟一条蛇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跟它一起吃饭。</p>
确定最后不是吃她们?</p>
虽然贵女听说镇北将军风鸣认蛇爹的事,但没有亲眼见过大白蛇,她们没有如此震撼害怕,更逞论是与它同吃同住。</p>
皇后那个气啊!</p>
哪家贵女敢和一条巨蛇相处?她当场拿起鸡毛毯子,满皇宫追着弟弟打。</p>
风鸣上蹿下跳,小狮子和小太子拍着小手,为皇后鼓劲,他们本来是想给风鸣鼓劲儿的,但风鸣实力太强,还是给弱势的一方鼓劲吧。</p>
最后,风鸣跳在屋顶,蹲在那里振振有词:“阿姐,我还没和那些女人说,要跟蛇爹一起睡呢!我蛇爹夏天这么凉快,搂着它睡可舒服了,女人哪有我蛇爹好?”</p>
听到这话,皇后不禁眼前一黑。</p>
这宫里人来往人,就算封口都来不及。</p>
果不其然,风鸣的话最后还是传出去。</p>
至此,再无人问津,简直是注孤生的节奏!</p>
皇后气得差点想让皇帝强买强卖,反正一个圣旨下来,不嫁也得嫁,除非想抗旨不遵!</p>
风鸣赶紧道:“阿姐,还是别造孽了!我又不是说不成亲,不过想找个喜欢蛇爹的女人跟着我过日子罢了。”</p>
不喜欢蛇爹的女人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为了自己成亲,还要将蛇爹赶走?</p>
没有这样的道理!</p>
还是皇帝这个旁观者悄声提醒皇后,“阿枝,不是所有姑娘都怕蛇的,之前被拐的那些……”</p>
皇后瞬间醒悟。</p>
哎呀,</p>
她怎么忘记了,那些被大白蛇救回来的姑娘可是对大白蛇十分喜欢的,她召见过她们数回,她们进宫第一件事就是找大白蛇,为它做美食、为它洗澡、为它按摩。</p>
皇后很快就高兴起来。</p>
她决定找个时间召那些姑娘进宫,为弟弟创造见面的机会,这日子一长,等他们互相了解得差不多,她就不信找不到弟媳妇!</p>
午膳过后,胖太子很快就搂着大白蛇呼呼大睡。</p>
皇帝端着一盏清茶,和皇后说起玄济大师在草原的事。</p>
“草原的探子说,铁满部落的一王子和三王子对玄济大师起了杀心。”说到这里,皇帝面上露出忌惮之色,“大王子被玄济大师带来的利益迷惑住了,但一王子和三王子并没有。一王子是个聪明的,玄济大师为草原带来的变化虽多,但他已经察觉出不对劲。”</p>
一王子和三王子是现任阏氏的儿子,阏氏的娘家势力大,一王子极有竞争力。</p>
一王子本人又不像术兀单于那般贪图享乐,他狡猾阴险如毒蛇,若不是玄济大师的软刀子割肉,使得胡人的战斗力下降,等一皇子继位后,绝对是中原的大敌。</p>
“皇上,那大王子就没有上位的可能?”皇后奇怪地问。</p>
不是说术兀单于最宠爱前头生的大儿子吗?</p>
皇帝先是摇头,尔后道:“其实朕宁可一王子或三王子上位!若是这两个王子上位,草原肯定会变得穷兵黩武,大庆最多只是困难一段时间,等缓过来后,便能将胡人打回去。”</p>
他对大庆的兵力非常有信心。</p>
“至于那大王子啊……”皇帝说着,语气中带上几分佩服,“他是个仁善且英明的,极有领导才能,擅长收买人心,知人善用,他若是当上单于,草原肯定会变得更富强,从长远来看,对中原实在不利。”</p>
说到这里,他面露微笑,“草原若是内战的话,死一两个名人一点都不奇怪。”</p>
皇后若有所思,迟疑地道:“但若是一王子或三王子上位……大好的局面说不定会有变化吧?”</p>
草原上的羊毛为大庆带来的好处太多了,皇后舍不得这门生意。</p>
羊毛衣的生意,不说能填充皇帝私库,就是后宫的妃子,大部分被她派出去负责此事。妃子们现在是满满的事业心,都懒回宫里再去争那三瓜两枣,皇后对此是无比满意的。</p>
她需要一个安稳且平静的后宫,给小太子成长的时间。</p>
另外,羊毛厂已经在大庆开了一家又一家,聘用不少女子。</p>
这钱就是人的胆,这些姑娘现在扬眉吐气,已经不需要在娘家或夫家逆来顺受。</p>
后宫的嫔妃们大部分不缺吃喝和钱财,她们工作也不是为了这些,而是被皇后画的大饼打动。</p>
为了让天下的女子不再忍气吞声,她们需要工作。</p>
她们需要能够支配的财物,而不是赌运气,看能否嫁一个好男人。</p>
“这个你不用担心。”皇帝眯起眼睛,“朕并未过度压低羊毛的价格,胡人从</p>
交易中得到莫大的好处……这些一王子是禁不住的,</p>
他敢挡了胡人的财路,</p>
胡人就让他当不成单于!”</p>
草原的奶粉和羊毛,价格一年比一年高,不缺钱的胡人也懒得去大庆打秋风,他们打的那点秋风,还不如提高商品价格呢。</p>
有些精明的胡人,已经将那些捉来的庆朝奴隶拉出来,挑出那些会读书识字的,给他们身份、金钱,让他们教自己或孩子大庆话和文字。</p>
胡人并不想和大庆开战,边境的互市那般繁荣,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p>
皇帝背着手,在殿内转着圈,“大师说得没错,这是文化之争……现在胡人都在说汉话学汉文,等百年后,哪还有胡汉之分?”</p>
他感叹道:“不愧是圣僧,这是阳谋啊!”</p>
皇后点头,提醒道:“如此,更不能让胡人杀了大师。”</p>
她对玄济大师是感激的,因为他,她得以生下太子,与皇帝共同养育孩子的经历,让夫妻俩的关系更亲密。这几年,他们在这偌大的皇宫,过得如同民间那些平凡的夫妻,有商有量,也只有彼此。</p>
自从有了小太子后,皇帝对女色也淡了,他将心思全部都放在国事上,剩下的时间则给太子。</p>
如妃的改嫁,就是因为看不到希望。</p>
如妃这么一嫁,皇帝后宫那些在外打拼事业的女人也蠢蠢欲动,皇后觉得下一个妃子“死去”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p>
虽说这双胞胎的说法骗不过那些大臣,不过他们好像都已经接受。</p>
嗯,下次要不要明着嫁妃子呢?</p>
已经稳坐钓鱼台的皇后现在什么都不怕,就连皇帝都默认后宫的人少点,对太子更安全,她可不是妒妇!</p>
皇帝并不知道妻子心思飞到自己的后宫,安慰道:“朕已派人去保护大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p>
毕竟草原是胡人的地盘,大师还在草原。</p>
皇后回过神道:“大师在胡地已经待满三年,确实是该回来了。”</p>
即使是阳谋,大师也确实让胡人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用以报答胡人养育儿子的恩情足够了。</p>
“还有,正好那江齐明现在嚷嚷要休了万氏,也不想将爵位给江消,只要大师的儿子回来,就能让他袭爵。”</p>
皇后发誓,她是派了擅长宅斗的人到江家,但如果江家人自己不内斗,长辈慈祥、晚辈孝顺,她的人再能干也起不了作用。</p>
谁叫江家人都这么自私自利,一挑拨一个准,闹得鸡飞狗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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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单于的征兵令下来后,桑雅便陷入一种害怕中。</p>
不仅她害怕,桑雅娘更害怕。</p>
母女俩都知道,桑雅爹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他是草原最勇猛的勇士之一,单于的征兵到他头上,他不能不去。</p>
桑雅的鞭子耍得很好,甚至武力比大部分草原的勇士都要强。</p>
但她从未上过战场,没有爹在,只有她能保护柔弱的娘和两个幼小的弟弟,她真的行吗?</p>
晚上,江思印悄悄地来到桑雅家。</p>
“桑雅姐,你别怕!”江思印安慰道,“我爹有办法。”</p>
桑雅爹疲惫的眼睛看过来,最近每天他都跟着其他的胡人一起练队形,晚上回家时,还要担心妻女几个的安危,吃食再怎么好,整个人仍是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p>
桑雅对玄济大师非常信任,当即赶紧问:“大师有办法?他有什么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