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太监36
又是一年秋。</p>
凉康帝神色萧索,面上郁郁,他站在湖边,看着满湖的枯荷,这枯荷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般衰败。</p>
旁边的夏公公脸上陪着笑,努力地说着让皇帝高兴的话,“皇上,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呢,今年大凉各地风调雨顺,肯定有个好收成。”</p>
这样的吉利话,却让老皇帝连笑都笑不出来,萧瑟道:“朕失去那么多儿子,秋心是愁啊……”</p>
夏多福欲言又止。</p>
他很想提醒皇帝,二皇子只是瘫在床上残了,还好好地活着呢;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为了个男人厮打成狗,双双倒下,但也没死;还有七皇子和八皇子也没死,只不过以后不中用而已。</p>
不过,在皇帝眼里,可能他这几个不中用的儿子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p>
虽然他是个太监,注定没有后代,不过若是将心比心,夏公公好像也有些能理解皇帝的心情。</p>
“昨日,忠勇伯进宫找朕哭诉。”老皇帝自言自语地说,“说什么让朕从轻发落,却不想想,他养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他家姑娘日后嫁不出去,不是应该的么?还有脸向朕哭呢?罗氏死了吗?”</p>
罗氏便是四皇子妃。</p>
四皇子妃出身忠勇伯府,是忠勇伯府嫡出的姑娘。</p>
当年指婚给四皇子时,老皇帝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厌恶。</p>
夏多福恭敬道:“皇上,还没呢,四皇子殿下不让杀。”</p>
前阵子,四皇子与四皇子妃罗氏这对夫妻俩抢情郞抢到大街上,此举伤了皇家的脸面,四皇子妃罗氏只能以死谢罪。</p>
这也罢了,能养出这么彪悍的闺女,只怕罗家那些出嫁的姑奶奶和未出嫁的姑娘,日后都要不好,名声都被拖累了。</p>
老皇帝却横眉立目,“为何不杀?留着过年?”</p>
都给自己戴绿帽了,他怎不知老四的心胸原来这般宽广?</p>
这明明就是夫妻双双给对方戴绿帽,但是这年头,男人玩女人是风流轶事,男人玩男人是风流雅事,女人玩男人,那就是该天打雷劈浸猪笼!</p>
老皇帝就是这么想的。</p>
夏多福干笑一声,他也不大懂四皇子在想什么,难不成太监和断袖相差就这么远?</p>
他硬着头皮道:“四殿下说若是杀了,那个峰哥会一辈子记着四皇子妃,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那样峰哥一辈子不会爱上他。”</p>
凉康帝只觉得一股热血又往喉咙冒,差点喷出来,他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峰哥?让人将峰哥给砍了!”</p>
要不是这个峰哥,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应该还美美满满的。</p>
老皇帝选择性遗忘自己儿子其实是个断袖和只喜幼女的变态,娶妻也是耽搁了人家姑娘。</p>
夏多福嘴巴蠕动了两下,艰难地开口:“四皇子殿下说,峰哥是他的命,若他死了,四殿下也不独活。”</p>
老皇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抖个没完,差点厥</p>
过去。</p>
他的好儿子,竟然还要为一个男人殉情?!!!!</p>
但老皇帝还真投鼠忌器,本来这个儿子的脑子就有毛病,还真干得出殉情的事。</p>
不过,他也知道,其实四皇子不过是借机威胁他这个当爹的,知道他儿子死多了,现在只想他们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p>
老皇帝被气到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问贴身太监,“夏多福,你有什么想法?”</p>
他不想再见到哪个儿子死,但也不想他们活得舒坦!</p>
夏多福其实不想掺和这些事,可是皇上问了,他便得给个妥贴的法子。</p>
他思考会儿,暗忖不就是不想让那峰哥死嘛?不就是爱上像峰哥这样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嘛?这还不简单!</p>
夏多福含蓄地说:“皇上,听说峰哥身强力壮,宫里正缺身强力壮的太监呢。”</p>
太监都是小小年纪就净身的,再怎么长,不是横着长,像肉团似的白胖胖的,就是竖着长,像竹竿似的弱不经风。</p>
他边想边说:“当然,届时四皇子肯定会闹,不过没事,奴婢会让人安抚他的。”</p>
摸清楚四皇子的口味后,这还不简单?四皇子府的银钱多,能让四皇子每天都换一个喜欢的!</p>
“等安抚好了,四皇子妃想来也能处理了。”</p>
届时,四皇子妃只有一个下场,她不死就得进尼姑庵!</p>
就算皇帝不杀她,她的家族都会动手,她的存在只会连累家族中的姑娘都嫁不出去,嫁出去的姑奶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p>
老皇帝满意地颔首。</p>
于是夏多福便心领神会地去吩咐,让下边的人处理此事。</p>
见老皇帝的心情终于好转,夏多福正要再说几句贴心话,突然见到对面走来一行人。</p>
他赶紧道:“皇上,您看,那不是宁嫔吗?”</p>
此时的宁嫔打扮得柔弱可人,一眼看过去,竟然还有几分淑妃的风格。</p>
然而老皇帝头都不转,若是一年前,他自认为宝刀未老时,自然对这种情调很有兴趣,现在就算了。</p>
这一年大凉风雨飘摇,他已经很久没进后宫。</p>
因七皇子和八皇子的事,淑妃选择闭宫,仿佛也带走老皇帝最后一丝儿女柔情,他甚至为了清净,下令让后宫嫔妃无故不得打扰。</p>
一开始是不知怎么面对,几个皇子的母妃看到他就哭,哀求声不绝于耳,他听得心烦。</p>
后来是不想面对,几个宫妃因为皇子的事掐了起来,你陷害我、我陷害你,一个个都找他要他主持公道。</p>
可有谁能知道他心中的悲痛?</p>
这些女人只知道为自己儿子遭遇心痛难过,却不知那些皇子的父亲都是他,他的痛苦是她们的无数倍!</p>
如今整个朝堂仿佛都笼上阴影,心腹重臣不断地暗示。他不能再玩什么平衡之道,成年皇子基本全军覆没,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再不培养继承人,就来不及了。</p>
老皇帝凝望着湖水中自己的</p>
倒影。</p>
不过一年时间,他的头发几乎都快要白完,去年生日时,他还自豪自己保养得当,比同岁朝臣年轻十岁不止。</p>
当时几个皇子也笑着奉承,说他们和他站一块,像兄弟一般。</p>
老皇帝想到这里,幽幽地说:“朕想清净清净,别让人过来。”</p>
夏多福听罢,对周围伺候的人打了个眼色,宫人心领神会,前去驱赶闻讯到御花园赏花制造巧合的一众妃子。</p>
不久后,老皇帝不耐烦地挥手,拒绝夏公公等人的跟随,想一个人随意走走。</p>
夏公公也不担心,偌大皇城,还有暗卫跟着,能出什么事。</p>
太阳就要下山了,皇城的轮廓在夕阳的余辉下变得更庄重,种满树的小树林突然变得阴森起来。</p>
老皇帝回过神,有些迷惑。</p>
他这是到了什么地方?</p>
这座皇宫是前朝留下的,老皇帝知道祖父和父皇当年又令人扩建不少宫殿,不过皇宫的面积仍是那么大,没怎么扩展。</p>
作为皇帝,其实他活动的地儿也就那么点大,除了孩童时期会好奇地探索未知之地外,长大后,他的时间基本被各种公务占满,皇宫里的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就基本不涉足了。</p>
老皇帝站在那里,张望片刻,自言自地道:“朕记得……这是小冷宫?”</p>
大冷宫里住的都是犯了错的妃子,小冷宫应该没人住吧?</p>
正当这么想着,一阵窸窣声吸引他的注意。</p>
是刺客?!</p>
老皇帝警觉起来,正想唤暗卫过来护驾,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从墙角的一个狗洞钻出来。</p>
老皇帝不动声色地站在阴影之中,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钻出来的男孩。</p>
发现他还懂得种上棵植物,将那狗洞遮起来,不禁更兴味,觉得这孩子还挺聪明的。</p>
接着他看到那孩子悄悄躲在湖边的树荫下,低头在捣鼓什么。</p>
看到这里,皇帝也不急着走了,继续兴味地看着。</p>
这是在钓鱼?</p>
东湖曾经捞起无数尸体,河水流干,后来水又重新涌回来填满湖,鱼苗也补上了,还种了不少荷花。</p>
这一年多过去,时不时会有善泳的太监到湖底看看还有没有被抛下来的尸体,发现湖底很干净后,那些缺肉吃的宫人终于敢从湖里捞鱼吃。</p>
那孩子很有耐心,一动不动地坐着。</p>
老皇帝留意了下时间,起码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孩子都没动过。</p>
他暗暗点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这孩子这点做得不错。</p>
等那孩子钓到鱼,从狗洞穿进去后,老皇帝发现自己的脚麻了,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看了多长时间。</p>
再看看天色,月亮已经挂在山脚,天色完全黑下来。</p>
老皇帝转过身离开,说道:“去查查那孩子是谁。”</p>
良久,一棵树传出轻微的声音,江河打了个哈欠,从浓密的枝叶间跳下来。</p>
总算都走了,他这个觉睡得可真久。</p>
</p>
老皇帝很快就拿到暗卫查到的资料。</p>
看完后,他有些感慨,“原来朕还有个儿子在小冷宫啊。()”</p>
蝶腹瞍瑞葶譎</p>
楛偛葶絙葶__葶鱕敧祙蹎乏g卟卟蝶獔獏鱕魎葶獙偛n祙&amp;amp;ldquo;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p>
也许突然份位升得太高害了悦妃,加之悦妃年纪太轻,不懂防范,有人在她殿里找挖出个胸口扎针的布娃娃,后面还有皇后的八字。</p>
悦妃就这样被打入小冷宫,当时好像肚子里还有孩子。</p>
凉康帝爱美色,对后宫的喧闹和手段从来不以为意,只要那些女人服侍好他,女人们之间的争斗是她们的事,谁被害死、害残,只要有证据的便是一根白绫,若是没证据的只能自认倒霉,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入冷宫这么温和的方式,也算是极为少见。</p>
悦妃在他的记忆里很鲜活,漂亮又灵动,他宠爱过很长一段时间。</p>
可惜就是太没脑子,被人陷害后又找不出证据,他本还想着出手护她一护的,谁知当时江南正好闹蝗灾,再者当时出手陷害她的是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的母亲。</p>
作为皇帝,他为悦妃声张正义很容易,但两个皇子会失去母亲,即使不失去母亲,犯错的妃子也没资格养育孩子,后宫生活不易,只有亲娘才会对自己的上心。</p>
再说,美人也就那么回事,没了悦妃还有更年轻、更鲜嫩的。</p>
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没生养的妃子,让两个皇子失去母亲。</p>
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p>
可是悦妃为何不说她当时怀孕了呢?</p>
如果说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不定他其实也乐意护她,他对女人不重视,对自己骨肉还是上心的。</p>
老皇帝长吁短叹一番后,觉得既然发现了那孩子,那也是他的儿子,肯定要带他离开冷宫的。</p>
正好现在他儿子废了那么多,需要添加新的。</p>
老皇帝决定亲自去冷宫将这皇子接出来。</p>
冷宫里,小少年蹲在沙子旁,用一根树枝在沙上书写。</p>
“要是有纸笔就好了。”他写书边嘀咕,“好像手腕用力的方式不太对……”</p>
老皇帝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沙子上的字,威严地开口,“这个字写错了。”</p>
小少年警觉的跳起身,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p>
正好这时,丰腴的妇人从破败的宫殿走出来,唤道:“明知,你今儿有没有……”</p>
看到儿子身边的男人时,她的脸色一变,“皇,皇上!”</p>
</p>
最近宫里又热闹起来。</p>
如今宫里传得最热闹的消息,便是皇上在死了那么多儿子后,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皇子。</p>
这一年,</p>
() 老皇帝对去后宫不热衷,导致那些后妃们也懒得再争宠。</p>
如今的后宫,已经成为那些失去儿子的高份位妃子们的坟场,以及几个很有上进心的小皇子的母妃们的战场。</p>
这消息一出,就连后宫的争斗都停滞了一会。</p>
上书房里,博学的夫子们板着脸,盯着下面的皇子。</p>
年纪最大的皇子已经十二岁,年纪最小只有六岁,皇子们挠头弄耳,无论是夫子,还是学生都学得心累。</p>
还未到下学时间,几个皇子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瞄向门口,数着时间。</p>
授课的夫子看在眼里,累在心里。</p>
好不容易到了午膳时间,几个夫子们聚在一起用膳。</p>
皇宫里的御厨的手艺很好,工作餐很香,可他们的心情仍是很郁闷,吃着龙肝凤髓也无法开心。</p>
有人问道:“十三皇子今日如何?”</p>
“一如既往。”</p>
话落,这气氛更沉更闷了。</p>
能被请进宫给皇子授课的,都是才学过人的博学之士,有真凭本事的。</p>
老皇帝担忧的事,朝堂那些老狐狸哪个看不出来?最近关心上书房的朝臣也是一批又一批,暗中打听几个皇子的情况。</p>
如果说成年的皇子勾心斗角让人看不过去,那么这些年幼的皇子,就连勾心斗角都不会,说好听点是没心眼,说难听点就是又笨又傻,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找钱那种。</p>
只怪那些成年的皇子斗得太凶狠,当初觉得自己孩子还小,没什么胜算的妃子们不约而同地将小皇子们往傻白甜养,只希望成年皇子的斗争不要波及到他们。</p>
现在成年皇子死的死、残的残,这些小皇子的母妃们倒是来了精神,一个个化身严母,想让儿子上进,可那些习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皇子们哪里受得住?</p>
虽然他们也肖想过那张椅子,可天天读书到半夜,天不亮就爬起,这是人干事?</p>
皇子们的母亲可不管,反正你皇弟读书到二更,那你就得读到三更。</p>
于是这些小皇子在各自母妃的严厉教导下,开始卷起来。</p>
夫子们也乐见其成,笨鸟卷着飞,说不定真出个飞行能手。</p>
然而情况与他们预想的相差甚远,笨鸟们都快飞残了,仍是没一个变聪明鸟!</p>
“皇上从小冷宫找到一个皇子?”</p>
后宫的喧哗姑且不谈,上书房的夫子听到这消息,不禁眼前一黑。</p>
一直待在小冷宫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一个文盲皇子!就算有皇子的母亲教导识字,肯定识的字也不多。</p>
夫子们不禁悲从心来。</p>
本以为他们在上书房教导小皇子,可以教他们陶冶情操,这些小皇子又蠢又傻又如何,反正怎样都跟夺嫡扯不上关系,不用那么费劲儿。谁知那些看上去智商正常的皇子,不是死光了就是残了,他们不得不在一群蠢白傻中挑出个没那么蠢、那么傻的。</p>
在老皇帝还思考江芸儿母子俩出现在小冷宫有没</p>
有其他阴谋时,可他还活着的皇子就这么几个,就算有阴谋也只能慢慢查,最重要的是,皇子读书的事不能缓了。</p>
于是江芸儿母子俩还未迁出小冷宫,小皇子就被带去上书房读书。</p>
真正的十五皇子李明知被送到上书房,和其他的兄弟们一起读书。</p>
授课的夫子原本以为要面对一个连三字经都可能读不全的皇子,要从头开始教起,就如同六岁的十七皇子,每天似乎都在启蒙。</p>
半日后,夫子们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一个个见猎心喜。</p>
这十五皇子简直就是大惊喜啊。</p>
老皇帝却觉得其中有阴谋,因为每个授课的夫子都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新来的十五皇子是个天才!</p>
正好在他缺儿子、缺聪明的儿子时,就突然冒出来一个聪明的儿子,怎么都有问题吧?</p>
皇帝的疑心病重,越发的怀疑起来。</p>
相比之下,那些被十五皇子衬成智障的几个未成年皇子的母妃不干了。</p>
她们一个个跳出来,努力地想将这冒出来的十五皇子摁下去,“皇上,小冷宫怎么可能养出这么白净的孩子?还有十五皇子看着就是读了不少书的,这很不对劲!还有悦妃娘娘,一个普通渔女,她哪能教得了?其中肯定有鬼!”</p>
在准备将江芸儿母子俩接出小冷宫后,老皇帝就恢复江芸儿的身份。</p>
如今后宫都知道江芸儿这位悦妃的存在。</p>
老皇帝没理她们,让暗卫继续去查。</p>
暗卫花了大半个月,终于查出了点东西。</p>
当老皇帝看到暗卫调查的结果,他也觉得这事有些像天方夜谭,直到他亲眼目睹。</p>
“猫神到御膳房偷……拿的美食都叼去小冷宫了?给十五皇子和悦妃?”</p>
老皇帝沉默地看着胖嘟嘟的三花猫,它正用与自己体型不符的灵活劲儿,叼着与自己差不多重的米面,将之推到两母子面前,还骄傲地喵喵叫了两声。</p>
丰腴的少妇拿起米和肉走进厨房,小少年则拿出书,“猫猫,我读书给你听。”</p>
小少年读的是《诗经》,读得很顺,偶尔读错时,少妇柔和的声音便响起,“读错了。”</p>
有时少妇没听见,那猫神就喵喵大叫,小少年的声音停下来,跑去母亲身边:“娘,猫猫说我读错了,可明知不知哪里错了。”</p>
少妇就耐心地告诉他哪里错了。</p>
看完这一幕,老皇帝道:“原来还是只有文化的猫。”</p>
此时老皇帝已经老到宁愿相信天意的时候了,老天爷派来一只神奇的猫,莫不是为了给他一个继承人。</p>
皇子们互相残杀,没一刻消停,从小的方面而言,他们没有兄弟情,从大方面而言,分明是各世家在他儿子身后博弈,没掌握好度,让他的儿子全没了。</p>
而十五皇子,他的母亲出身民间,身后没有任何势力,这也是老皇帝最满意的。</p>
他也被那些世家吓到了,要是找个娘家给力</p>
的,会不会他前脚刚定下太子,后脚就会一命呜呼?</p>
不过老皇帝满意,世家肯定不满意,他们宁可他选世家出身的皇子,即使那是个傻子!</p>
有人感慨道:“所以,悦妃那蠢货是被人陷害进了冷宫,因为母凭子贵,咸鱼翻身了?”</p>
“果然笑到最后,才算是笑得最好。”</p>
当时陷害悦妃的是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的母妃,几年前,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前往江南赈灾时,遇到泥石流被埋在山泥之下。</p>
调查的结果显示是意外,但两位皇子的母亲都不信这个结果,非说是其他皇子害的。</p>
她们活着仿佛是为了报仇,在后宫无差别地攻击,后来这两个妃子一个被人毒傻,一个跳水死了。</p>
也许是从小冷宫找到的的十五皇子让皇帝终于有了精神,他终于出手整顿后宫。</p>
再不整顿,可能他剩下的几个儿子又要没了。</p>
秋高气爽的某日,几个高份位的后宫离开皇宫,到相国寺为国祈福去了。</p>
被整顿过的后宫重新沉寂下来。</p>
后妃们也不再斗来斗去,有空就聚在一起闲聊。</p>
“悦妃都二十好几了吧,也不知长什么样?”</p>
“小冷宫条件这么差,吃穿有限,肯定长得老相。”</p>
闲得无聊的妃子们聚一起聊天,宫里没什么消遣,难得有这么一件事,至少能让这些妃子车辘轳地说上好些天。</p>
有人马上道:“不不,我听说悦妃长着一张娃娃脸,并不显老。”</p>
闻言,这群妃子们都酸得不行。</p>
在这后宫,女人一旦过了二十,想要争取皇帝的宠爱是不切实际的,谁让狗皇帝只偏爱长得脸嫩的,虽然她们觉得自已如同枝头成熟的桃子,正是可口的时候,可皇帝只爱吃青涩酸口的脆李子,桃子生得再甜与他何干?</p>
这群嫔妃心里半是忐忑,半是不安。</p>
她们其实很担心,如果悦妃的体质特殊,像淑妃一样,二十好几的老女人还能冒充十五及笄的小姑娘,加上她还有儿子,母亲再受宠的话……</p>
不用说了,届时悦妃肯定是后宫共同的敌人!</p>
后宫的风云波及不到已经离开小冷宫的十五皇子李明知身上。</p>
李明知住进了桃香殿,这是一个种了好几棵桃树的小宫殿,宫殿不大,也不奢华,老皇帝本来大方地让他挑个更大、更好的宫殿,偏偏他就喜欢那几棵桃树,还暗暗吞咽着口水说要吃桃子,将来可以做成桃子果脯,还能喝桃子汁。</p>
这般充满童言童语的话,逗得皇帝哈哈大笑,久违的心情好了点。</p>
他仅不觉得十五皇子不好,还觉得不愧是被吃货娘养大的小吃货,心眼儿全都是吃,就是比他其他儿子要单纯。</p>
老皇帝查过悦妃和十五皇子的经历,悦妃是个胆小又没心眼的,居然觉得冷宫更安全,更适合养孩子,刚开始是有点苦,自从猫神三天两头给他们送食物后,他们母子俩就被养得白白胖胖了。</p>
太医院的人听说这事后,也跟着恍然大悟:“猫神曾来太医院拿过药,想来是给悦妃娘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