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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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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大绽,后来阒寂的崖底,忽的被一片黑暗覆盖,立在崖底的少女和老者,此时却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出了一声叹息,“灵儿,看来传说是真的”

    陈旧且沧桑的叹息,在于尊的耳畔,轻轻地回荡着,是世事如云,是沧海桑田,那时的他,心底不免有些悲郁,而这种情绪,亦在沉默中立足

    黑暗中,崖底似乎在慢慢地沉陷,而彼时的于尊,恍觉脚下的大地,早已被时光稀释,后来,只剩下一片虚无,就像一片虚幻的宇宙

    这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在那片黑暗中,光线虽依旧十分的弱小,但光线绵延,却渐渐地化为了一片沧海,而眼前的一幕,则令他的心神为之一怔。

    寒冰之城,苍羽之城,黑崖之城,与火焰王城相互并列,他的耳畔,传来一声沧桑的叹息,“灵境魂舍神界”

    他的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天幕,喃喃自语道:“之前的幽魂冥域代表的是火焰王城,那么,灵境、魂舍、神界,难道分别代表寒冰之城,苍羽之城,黑崖之城?”

    那些令人窒息的情绪,一直纠缠在他的心底,寒雪激昂,暴戾的寒风,在耳鬓回荡不绝,沧海乱流,烈焰焚烧着幽冥之间那些浑浊的黑暗

    虚空中,四座城池,上下浮动着,而黑暗中,还有甚么山崖,还有甚么大地,还有甚么沧海?

    依旧有一片光在点缀,是那一座座恢弘的城池,他一脸严肃地望着东方,虽然眼前只是一片虚无,可在他的心底,他能够看得到,东方之巅,有一片激荡的沧海。

    沧海间,迸溅着冰冷的浪,身处其中,他渐渐地化为了一条孤舟,浪花飞溅,落在了他黝黑的脸上。

    神界

    此时的他,心底有些骇异,这便是神界吗?那声沧桑的叹息,再次回荡在他的耳畔,这一刻,倒也来不及犹豫了

    何谓神界?是故时的世界?那些故事埋于沧海,黎明埋于星辰中的世界

    而此时,他的身畔,出现了两个人,此二人,也正是灵儿与帝君!

    “刚才是你在传音罢!”于尊淡淡地瞥了一眼帝君,道。

    “不!不是我”帝君一脸苦涩,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那又会是谁呢”于尊静静地望着天幕,叹了口气。

    他回头再次望了一眼火焰王城,思卿碑如一颗星辰,在视野的尽头,轻轻地闪烁着,是一片凄白的光。

    那时的他,恍觉,脚下的大地,业已沉陷,虚无间是一座奥义丛生的宇宙,在时光的洪流里,轻轻地摇曳着

    时光是永不死的战神,无论何人,无论何物,在时光的面前,结局只有一个答案——毁灭

    倒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创造出了时间,而随着时间的诞生,空间一味的撕扯,方形成了如今的大世界!

    可所谓的大世界,与古老的时空相比,又该是如何羸弱?

    世界变得精致,已不再粗犷,那些棱棱角角,那些尖锐的线条,渐渐变得圆润,变得不再野蛮。

    思卿碑,代表着灵儿与帝君的爱情罢!

    帝君傲立于风中,那时的他,已步入暮年,而站在他身畔的灵儿,在那片温润如光的笑靥里,也总会找到悲伤的影子!

    思卿碑,只得一页枯纸,其名《往生书》,而此时的他,立于黑域之中,可他慢慢地发现,他的脚下渐渐地多了一片风浪。

    沧海潜于梦中,还是身在现实?光阴似箭,但此时的世界,仿佛被冻结了,无法感受到光阴的力量,沧海在视野的尽头,疯狂地翻涌着,一刻也不曾停歇

    神界?究竟何谓神界?

    他的脚步声,在沧海与风浪间,是那么的空灵,是细微的脚步声,却在耳畔,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站在远方的帝君,望着身在沧海间的于尊,倏尔,脸上多了一分笑意,那时的帝君,一脸神滞地望着上苍,一字一字的说道:“若是当年,我也有他的勇气,灵儿她也不会”

    苦涩的笑容,随着脸上那一行行浑浊的泪,却最终被一片厚重的雾,埋于其中。

    而彼时的灵儿,却发出了一声空灵的笑声,“帝君!我从没有怪过你,无论是当年,还是现下,以至于那片若有若无的未来,我不会怪罪你的!”

    心就是在那一刻间,开始痛的,生疼生疼的,帝君的心底,住着一个人,她或许业已老去,或许业已死去,他已做好了完全准备,可当面临眼前的一幕时,他还是难过的哭了

    暮色之年,当佳人再续,而我已老去,我应该承担岁月赋予我的沉重,因为曾经的我,也潇洒过,也放肆过,也荒唐过!

    泪,总是在无知无觉间,漫上了眼眶。

    于尊静静地望着那一座座黑暗的城池,黑暗中,城池就如一叶叶扁舟,在海浪间,漂流着。

    黑暗中,那些无法识别的音律,在耳畔静静地回荡,回荡了一遍又一遍,虽不知音律所言,但心底却变得舒服多了。

    彼时的他,呆呆地望着天幕,女子手中执着一根玉箫,傲立于沧浪之巅,这时的于尊,心底忽有一丝感触,他亦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玉箫。

    而这根玉箫乃是当年花汐月赠与他的,此时此刻,睹物思人,心底也多了一分苦涩

    音律如流水般,随着灵动的指尖,慢慢地描绘出了一番昔日的光景,心底压抑的情绪,被慢慢地放大,在风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女子身披一件薄纱,那玲珑的身影,是那么的柔美,简直犹如天人!

    而那时的他,方想起此域名为神界!何谓神界?意蕴自曲中,慢慢地流淌出来。

    他已不再关注千年之前的那场灭世大战,他发现了更加新奇的岁月,望着那片沧海,那片黑石崖,那一座座宫阙,那一方方墨蓝色的天空。

    无独有偶,傲立于天幕上的女子,只是一片幻影罢了!

    他的心底,有些苦涩,曲终言尽,恍恍惚惚,他的眼前,变得明亮、清澈。

    只是,难以压抑的悲伤,却最终再次覆盖了他阒寂的内心。

    死是甚么

    他仰头落入那片沧海间,冰冷的沧浪,像狼群簇拥着他,他沉默着,沉默着,那一刻,他难过的要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仰头望着头顶上的那座日晷,日晷上的指针,行走的极慢,似乎要趋于静止。

    他也渐渐明白,当他的灵识,变得愈来愈敏感,时光之于他,似乎慢慢地宽容了他,也令他变得更加的放纵!

    黑崖之城,望着头顶上,那一只只龙雀,巨大的暗影,将瞳子覆盖,天空在那一刻,变得乌压压的,仅仅是那群异兽,一次又一次的将天空遮掩

    过了许久,似乎也没有多久,他自沧海间,拔身而起,而彼时的天空,那位玉靥绝美的女子,始终没有离去。

    只是,她的脸上,始终裹着一片薄纱,倒也看不清晰,她的真实面容。

    跫音,在逼仄的小径中,静静地穿行,他的心,也慢慢地沉寂下来。

    而此时,女子伴于他的身畔,那时的她,是那么的真实,空洞的走廊里,是黑夜里的雨水,静静地敲打着屋檐,清澈的雨滴,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而自雨滴落下的那一瞬,天幕忽的大亮,雨滴在他的眼前闪烁,随着光线慢慢的盛大,那滴清澈的雨点,在他的眼前一再放大!

    空灵且清寂的长空,被雨水掩于其中,但于尊却被一滴雨水吞没了

    是一条小径,名为雨径

    彼时的世界,大浪滔天,被雨水吞没后,他就出现在了一方神秘且晦暗的世界。

    他的眼前,是一片沧海,无边无际的浪花,将他的一切覆盖在了其中。

    在沧海间,静静地漂流,往昔的回忆,也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而这一刻,他的心沉浸在其中,心底的悲楚,化为苦涩的海水,那时的沧海,因泪水的苦涩,却又不知绵延出多远的距离!

    “往生之海”,那时的他,微微有些错愕,他的耳畔,也再次传来那声遥远的叹息。

    往生之海

    他的心底一滞,故时的世界,在此时此刻,被拆分,被撕裂。

    在暮色间,上演的往事,被时光磨砺,却最终只剩下了一具苍老的躯壳。

    而这一刻,沧海之间,沧浪分流,自沧海之央,慢慢地分裂出一道鸿沟,而自鸿沟中,慢慢地浮出一座墓碑,名为“儒士碑”!

    神界儒士碑

    手执玉箫的女子,静静地立于他的身畔,但此时的女子,似乎已不再是一道精神幻影。

    她的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动人,变得精彩!

    但,这方世界,却不止于尊与女子两人,千年万年,传道者的悲哀,尽葬于此!

    沧海幻化,昏黄色的天幕上,一柄柄利剑,于沉默间,抵上长空,

    他看到了一本古籍,泛黄的纸张,似乎会被烈风碾碎,而这一刻,当古籍开始慢慢地翻卷。

    那一行行沉重的字迹,慢慢地流淌出来,故时的世界,在于尊的眼前,慢慢地幻化而出。

    而这一刻,他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女子脸上的薄纱,被刺骨的寒风撩起,这时的他,心底一怔,一脸错愕,道:“苍月师傅,怎么是你?”

    苍月晶莹的瞳子里,流淌出一分轻柔的笑意,道:“尊儿!或许你早已发现,师傅业已不在人间!”

    于尊心底一怔,难过的想到,原来苍月师傅真的入了虚境

    他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悄悄地流着。

    “师傅,尊儿好难过啊”如此,也只是心声罢了。静静地埋于心底至深之处。

    “师傅?我要怎么做,才能”他羸弱的内心,令他的言辞,有些迟缓,他不忍心说出那个词“复活”!

    是啊,师傅早已不再人世,但这又意味着甚么?毕竟在他的概念里,虚境之于他,依旧是一片令他神思迷惘的世界。

    苍月道:“尊儿!师傅自有归处,现在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儒士碑

    万年前,传道受业解惑也!

    那时的世界,是儒士的世界!文明的崛起,也是自那个时期,慢慢地繁育出来的!

    当彼时的他,看到天幕上,一群群身披儒袍的儒士,消融在那片昏黄色的日光中时。

    他有些恍惚,有些骇异,黄昏挂在偏远的天幕上,他们是向日而行,儒袍随风扬起,就像一片片旌旗,在书写着他们的古迹!

    而日落之时,天色昏黑,彼时的沧海间,一片片凄厉的苍鬼,行走于世!

    那些苍白的骸骨,在往生之海中,静静地翻卷着,而此时,自东方,空寂的海浪间,泛起了一道道血光。

    “苍鬼业已醒来,诸世纷纭,静待曙光来临!”当一片亮光,自苍月的指尖,慢慢地绽放而出,她忽的将手掌,向前一推!

    代表光明的力量,如破晓黎明,瞬间将业已鬼化的沧海,映的一片明亮,然后是愈来愈明亮!

    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深恶痛绝,而寒风中,也渐渐地涌动出一片皮肤苍白的行者,他们的脚步,跨越了沧海,跨越了时光,也跨越了大千世界!

    他们的灵魂,像一堆篝火,在昏黑色的夜幕下,往往会以生命余烬,来书写这一幕间的壮绝。

    当苍冥间,那些泛动的纸张,随着苍寂的寒风,疯狂的翻卷时,漆黑的夜幕下,那些泛黄的纸张,竟然将空冥包裹了起来!

    儒士碑,傲立于沧海之间,沧浪一波涌起,又慢慢地落下,可儒士碑,却始终没有被海水淹没!

    儒士碑,又意味着甚么

    黑暗中,皮肤苍白的行者,忽的张开血口,锋利的牙齿,在明亮的月华下,显得那么的凄厉!

    苍月的脸上,挂着一分锋利的笑意,她再次推出一掌,而这一掌,简直是天人之举,世事一次又一次的洗刷着于尊的三观。

    而这一刻,当光明再次莅临时,他感觉,他的师傅苍月,就如同一颗炽烈的太阳,自她双掌间,绽放出的焱光,在一刻间,将整片沧海,映的一片明亮。

    而彼时的行者,则在这片盛大的光幕下,慢慢地被气化,直至化为一片灰烬。

    但,危局又岂是如此简单的?自沧海间,再次涌出一片人海,那是一群瘦骨嶙峋的老者。

    杀

    天幕上,那些泛黄的纸张,随着长风,疯狂地抖动着,这一刻,苍月微微叹息道:“在他们还未来临前,唯有我二人来消灭这些至邪之物了”

    于尊怔怔地望着上苍,喃喃自语道:“他们难道就是那群儒士?”

    而此时,一张泛黄的纸张,从小世界中,游于眼前!

    往生书

    这一页单薄的纸张,却将整片沧海,映的一片明亮。

    在明亮的光线下,隐在沧浪间的苍鬼,一次又一次的发出尖锐的凄鸣,那些瘦骨嶙峋的老者,仰着头,一脸血杀的望着上苍。

    他们离开了沧海,他们跃入长空,可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们的皮肤便变得萎蔫,他们化为了一片灰烬,经长风一扫,世间再无他们的踪影。

    这一刻,于尊一脸骇然,轻声呢喃道:“难道,这便是《往生书》的力量?”

    慢慢地,他也发现了,这群瘦骨嶙峋的老者,若是一旦脱离沧海,便会失去力量的来源,乃至生命的原力!

    “尊儿!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一刻,他的内心,有些恍惚,他揉了揉双眼,又揉了揉。方觉,此境并非幻境!

    天空,一次又一次的明亮,彼时的苍月,眼底已有了一分疲态。

    他跃上长空,而也是那一刻,他方觉,天幕之上,竟汇聚着浩瀚且令人为之惊骇的能量。

    他一脸骇异,道:“师傅这”

    苍月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终于发现了!”

    于尊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分喜色,片刻后,儒士碑,竟从沧海间,拔离而起。

    而这一刻的到来,似乎意味着历史在这一瞬间的终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甚么?

    儒士碑被拔起的那一瞬,天地之间,仿佛被拔出了一个塞子!

    能量乱流,自沧海间,疯狂地翻涌而出,凶悍的能量,足以将灵魂搅碎!

    天色大变,诡异的是,黑夜与白昼,竟在飞快的交替,不多时,天地间,一片明亮。

    可,倏尔,那片明亮的白昼,却又悄悄地步入黄昏,然后又是一片寒冷且幽寂的夜。

    世界,忽冷忽热,鬼灵气化后,又涌出了一片,而于尊也渐渐看清了,初时,鬼灵自石碑间,缓慢的涌出,而当石碑被拔离而起,那些鬼灵,变得浩荡不绝。

    若究其根本,也正是那座“儒士碑”的原因

    而这一刻,站在天幕上的于尊,似乎与脚下的那片沧海,乃是两个极端世界。

    在苍冥间,他的体内,涌入一片温暖的气,可他也慢慢地发现了,这片气竟然慢慢的与他体内的苍梧气,融合在了一起。

    这又该如何解释

    苍梧气乃是鬼蜮的气息,那么,如今自己所处的世界呢?

    他也曾怀疑过,他所在的这片世界,究竟是不是鬼蜮?或者说,是与鬼蜮相似的一方世界

    只是,此时游入他体内的这片气,乃是一片橙黄色的气,当紫金色的苍梧气,与这片橙黄色的气,融合在一起时,气变得血红。

    这时的他,也自那片气中,寻到了一股血腥的战意,也难怪,苍梧气本就是属于鬼蜮的气息,而鬼蜮则意味着生死!

    慢慢地,瑰丽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时的他,方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

    此时,虚实不定的乃是脚下的那片沧海,而彼时的苍冥,始终被一片黄昏时的暮光,静静地包裹其中。

    夕色晃动,那一刻,他的发丝,透过明亮的光,将发隙间的光阴,静静地投射在一面青石墓碑上。

    没错,这面青石墓碑,也正是“儒士碑”!

    它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恍恍惚惚,石碑静立在他的眼前。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墓碑,一股清澈、通透的凉意,自指尖慢慢地滑落心底。

    也是自那一刻起,他的心底,便再次多了一张枯蔫的纸张,泛黄的纸张,虽轻盈,但其势却是沉甸甸的!

    他的心底一怔,而彼时,他小世界里,化为血色的苍梧气,则将那页泛黄的纸张,静静地包裹在了其中。

    火焰随风轻轻地摇曳,而那张泛黄的纸张,却慢慢的变得崭新如初!

    昔时的光阴,亦在此时,重莅人间,那些残酷的杀戮,随着纸张在狂风中,静静地抖动,而书写下一个又一个章节。

    当他将手掌,置于碑顶时,墓碑上,那些难以诠释的,上古时期的文字,在墓碑上轻轻地蠕动着。

    “难道,真如墓碑上的碑文所言?《往生书》乃是诠释生死的命书?”他一脸惊骇,望着那片晶莹的古字。

    脚下的那片沧海,那些苍鬼所化的生灵,依旧在疯狂的随着海面狂风,肆意的翻涌着!

    生生死死,无畏者自有无畏的痛苦,那些空洞的生命,淡去了灵魂与信仰,实则只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而上位者,则继承了当年这群战魂的力量,以至于如今,仍旧被其所用。

    那么,始作俑者又是何人

    沧浪间,那道黑色的漩涡,在疯狂地翻卷着,而自漩涡中,涌出的黑暗气息,也变得愈来愈沉重,愈来愈让人感到压抑!

    杀伐不断,而膨胀的黑暗力量,似乎没有尽头,而与之对应的,苍冥间,那些明亮的能量,较之黑暗沧海,似乎更加的庞大!

    但彼时的儒士,却没有出现在苍冥间。那一刻,于尊的心底,空落落的!

    他呆呆地望着脚下,那个姿容精致的女子。

    那时的他,心底是那么的痛

    在儒士碑上,他看到了苍月的前世,原来,她也只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直至,觉得无望时,才将手中的剑,刺入胸口,而在千年万年间,她也不过是鬼魂而已。

    直至天光乍亮时,她第一次鼓起了勇气,面对沧海与明日!

    可她的敌人是谁?

    一旦想起碑文所言,于尊便感到落寞,感到悲伤,感到难过!

    可她不得不面对他,那个一直隐于黑暗中,蓬头垢面的老者

    只要是为了他!即使是死,我也愿意

    当黑暗中,那些苍鬼,再一次露出利齿时,她又挥出了一掌,那时的沧海,又是一片刺眼的光,明亮的光线过后,再次变得黑暗,且令人感到压抑

    叔父你会原谅我吗

    凄寒的风,从耳鬓划过,那些轻扬在风中的青丝,犹如心底那片纷繁的情思。

    黑暗中,那些庞大的黑暗能量,依旧在疯狂地聚集着,而浩瀚的天幕上,那片漆黑的夜幕,只是假象罢了

    精纯的能量,自墓碑中,疯狂地涌入到于尊的体内,而苍冥间,有一人身披白袍,慢慢地移步走下苍冥。

    “你帮我照看好她”那青涩的嗓音,在于尊的耳畔,静静地回荡着。

    “她?”

    “嗯!是她!”

    “你又是何人?”

    渐渐地,世界再次变得空灵,而这一刻,当于尊再次望向儒士碑时,在那面青石的碑面上,慢慢地勾勒出几片光影。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是苍月师傅的所思之人

    而那个男人,毕生的梦想,便是斩断邪恶之源!

    男人隐在黑暗中,他的气息,是那么的清浅,根本就无法让人捕捉到他。

    多年之前,苍月无法做下抉择,只能选择自裁,而多年以后,她已重生,可当年的那些回忆,却固执的保留了下来。

    “他又岂知她心中之痛?他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罢了”那一刻,于尊偏执的想到,“或许,我应该杀了你!已祭她心中的长情!”

    压抑的气息,随着沧海间的风浪,疯狂地涌了过来,彼时的世界,海平面上,飘着一具具苍白的尸体。

    而那些巨大的骸骨,亦铺陈在海平面上,墨蓝色的沧浪,已变得一片殷红。

    方知,之前的战役,究竟有多么的残酷

    立于长空,苍月孤单的影子,随着长风,轻轻地晃动着,她手中握紧一柄长剑,而这柄剑,也正是多年前,她自裁自己的剑锋。

    如今,她再次站在这里,她的心,是那么的残破,就像一面经过大战后,依旧迎风飘扬的旌旗

    死又如何

    我只是还想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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