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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炼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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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错愕地望着远方,望着那片被云海淹没的城池,望着那片浪花翻涌的沧海。他的心,跳的厉害。

    而此时,站在于尊身畔的苍月,顺着于尊的视线,向远方望去,笑道:“月明与灯火,择其一!”

    于尊心底一怔,望着上苍,那时的他,心底是那么的激动。

    “灯火”他轻轻地念着,或许,那一刻间,世事已经将他从梦境中,拔离出来了罢!

    夜已破晓,璀璨的光线,犹如流水般,静静地在这片荒境间,静静地流淌着。

    “苍月师傅,我想我该离开了”那时的他,眼神里简直能够放出光。

    “随你”

    他从未想过苍月的回复会如此的洒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师傅,我要是如你这般洒脱就好了!”

    苍月哈哈一声大笑,道:“徒儿,何必拘泥,这整片天下都是你的!”

    那时的于尊,微微有些错愕,他想起了曾经,想起了殷千秀,也想起了君台和道三一,因为他们不止一次说过,“尊儿,踏破苍天,更改天道罢!”

    那时的热血,虽在胸前里燃烧,却无法像此时般感同身受,“师傅,我到底该踏入沧海呢?还是跃入云巅呢?”

    苍月笑道:“尊儿,不妨随我去罢!”

    他心底一怔,那一刻,他可以看到苍月眼底的光,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明亮。

    “师傅,何时离开?”于尊轻言道。

    苍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徒儿莫急!且看!”

    苍月遥遥地指向那片青岩石小屋,而此时,那些简陋的石屋,恍似一片寒冰,竟在那片明亮且炽热的光线中,慢慢地融化了。

    而此时,令他心底更为震撼的是,那些身披青色汗衫的男男女女,竟皆化为了一片片虚晃的影像。

    这一幕幕,既令于尊心底感到惊骇,又令他的心跳的急促而滂湃,他口齿嗫嚅,道:“师傅,究竟发生了甚么”

    或许,那时的苍月,脸上有一片傲慢且疯狂的笑意,倒也不甚奇怪,清浅的笑声,在于尊的耳畔回荡了一遍又一遍,苍月道:“昔寒氏,自上古时期传承至今,是风中的部族”

    “风中的部族”于尊一脸骇色地望着上空,他们难道真的业已逐风而去?

    “风神是风神呐”那时的苍月,略有些落寞,略有些失意地望着长空,道。

    风神何谓风神

    此时的于尊,心底一颤,他呆呆地望着苍穹,心底泛出了一片苦涩,“世上难道真有神灵存在?”

    或许,苍月看透了他心底所想,遂笑道:“神祇只是至高的存在,却不一定如你所闻的那种概念”

    “师傅,难道我们要逐风而去吗?”于尊问道。

    苍月笑道:“或许,风神会给我们指明方向”

    于尊遂又问道:“师傅!我们会见到风神吗?”

    苍月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可不想见到那个老怪物!他可是很变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傅,他们呢?”于尊指着夙姬和凤仙,道。

    那时的夙姬脱口而出,道:“自然是随你们一同离去!”

    而凤仙则一脸笑意,他轻轻地拉了拉夙姬的袖袍,道:“师妹,且听师傅她老人家的安排罢!”

    苍月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夙姬!凤仙!我想他是需要你们的!”

    或许,这一幕,亦是于尊想看到的罢!他的心底,始终有一个结,他想要知道,夙姬的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而那尊巨大的幻影,究竟意味着什么

    傲慢的风,如孤独的隼,从耳畔急速的划过,而那些盛放的花儿,在炽烈的光线下,略有些萎蔫,这是秋日,清浅且淡薄的一片盛秋。

    可以看到沉没在酒盅里的光,是一片浅黄色的光,光轻轻地触着杯壁,随着酒盅里的酒水,微微的晃着。

    夙姬从苍月手中接过酒盅,之后将酒水一饮而尽,笑道:“师傅,这酒倒还是那般的辛辣!”

    苍月哈哈一声大笑,道:“凤仙,你说呢?”

    凤仙笑道:“师傅,这酒啊!虽辣,却不如师傅的笑靥,更能令人沉醉一番!”

    这是师徒之间该说的话吗

    看来,他们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倒是不知,苍月师傅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狂风卷着夙姬的红袍,那时的夙姬,一脸明媚的笑意,她是盛放在深秋里的菊,也是搁浅在夏日里的红莲,她的绽放,似乎点燃了整片秋。

    斑驳的足迹,会延伸向远方,而远方是一眼看不尽的未来。

    而未来,似乎是触手可及的!在说不清的梦境里,远方若朝期,遥遥无尽,却终会抵达的!

    “来!徒儿,饮下这杯酒罢!”苍月举杯,道。

    恍惚间,周围恍若一片苍海,浩瀚的海浪,疯狂的迭起,又轰然落下。

    在苍月清浅的笑靥里,似乎有着比这杯酒水,更加辛辣也更加深沉的醉意。

    恍然间,耳畔只剩下了疯狂的风啸声,而则他如一朵浮萍逐风而去

    风神究竟是甚么样的存在?

    或许,此时已不容他多想了,望着周围那片深沉且灰暗的雾气,他的脚尖,轻轻点地,他甚至不知道,何时来的此境。只是,当脚尖触地时,他便有些心安了。

    听到海潮声,在自己的耳畔,绵延不绝,那时的他,心底渐渐明了,或许,此时的自己,正身在一座孤岛上罢!

    可他在此境,他却寻不到苍月、夙姬和凤仙的气息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无法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因为他们周身的气息,与自己乃是天壤之别。

    厚重的雾气,绵延向远方,何处是尽头呢

    而此时的他,心底虽有些不安。但很快他便平静了下来,望着头顶上的深空,那片深沉的雾气,似乎有意让他再偷偷地望上一眼。

    他轻轻地喘息着,但此时的他,却有些迷惘了,那些灰烬,在他的鼻息间,轻轻地飘摇着,或许,那一刻的他,亦感受到了一分古怪罢!

    那些灰烬那些灰烬竟然是一片片骨灰

    心底仿佛被一片巨石压在了上面,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令他为之窒息。

    他尽量静下心来,而此时,他的脑海间,慢慢地浮现出三个字眼——炼魂山

    他一脸错愕,心情变得错综复杂,当那本晃动着银色光华的古籍,浮上心头时,他似乎也渐渐地明白了,为何在他的心底,会突兀的出现那三个大字,很显然,那本古籍便是大名鼎鼎的明书!

    此境乃是炼魂山?

    也难怪,在这片古怪的世界里,即便发生再离奇的事件,也可谓是理所当然。

    当他再次阖上双眼时,这一幕,令他为之惊讶。

    因为,那片古怪的世界,竟在他的心底,慢慢地铺展了出去,而眼前的世界,早已脱离了那片厚重的雾。

    是一座孤岛,他只是看到了身后的那片沧海,然而,在这片广袤无边的大地上,是难以度量的面积,然而,它却仅仅是一座孤岛而已。

    飘着雪花的城池,被一块块青色的石块堆积而成,而这座城池,亦在他的心底,浮现了出来,名为——雪夜城!

    此时的他,心底不禁叹道:“这本《明书》究竟是何人所著”

    在明书里,似乎有一个神异的世界,大千世间,诸世浮尘,皆可在这本厚重的古籍中静寻其迹。

    雪夜城,炼魂山,莫不是说,这片孤岛乃是一片鬼神所居之所?

    他只是在心底,静静地揣测,而夙姬以及凤仙已不知身在何处,但他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师傅苍月似乎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那些灰烬,漂泊在深沉的白日流光下,沉默的灵魂,皆在此刻,随风轻轻地吟唱着。

    “雪夜城”,他静静地念着这几个字眼,他的心,变得安静,他深沉的喘息,在风中,轻轻地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那座孤城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不可说的秘密?

    世界在瞬息间,在眼前铺陈开,而鼻息间,则有一片苍凉的寒意,头顶上时一片寂寞的雪花,疯狂的疾旋着,后来,会静静地落地,而世界也终究再次沉默了下来。

    风如雪夜孤狼,在静寂的原野间,莽莽撞撞的奔跑着,而风中,那片残血的气息,也在鼻息间,变得愈来愈浓稠了。

    沉重的跫音,在耳畔静静地回荡着,而大地亦在微微地颤栗着,是何人?

    沉重的跫音,倒有些空洞,眼前这片色彩单调的世界,倒显得有些苍白,苍茫的落雪,依旧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足尖轻轻点地,身影如飞燕般,在广袤的荒原间,肆意的飞舞着,

    而在荒原的尽头,则有一座浩瀚的山峦,山峦绵延了数万里,如同版画般,在沉寂的日光下,落下一片片黑暗的剪影。

    炼魂山似乎更加的诡异,他轻轻地拭着脸上的汗渍,他的心,也变得愈来愈狂热了。

    泛着白光的天空,有寂寥的雪鸟,发出尖锐的破啼,肆意的在半空间飞舞着,声线像一把弯刀,在潜意识里,将你的灵魂斩首。

    厚重的雾气中,有沉重的喘息声,反复的在耳畔回荡着,就像一片沧浪

    炼魂山,好一个炼魂山啊

    此境,定有秘密!足尖轻触着雪地,实质上,这片苍白的大地,还有一些褐色山石铺陈在这片干秃秃的大地上。

    隐约间,在那片湿润的砾石上,似乎能够触碰到岁月的沉重,而枯竭的情感,却恍如久逢天旱的季节,心底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干枯,越来越荒芜。

    他的体术,在此境犹有一种优势,尽管他的心,亦在回味着之前将玄气释放出来的一幕,他也会想,他的力量,在此境究竟意味着甚么。

    干裂的冻土,是一复一日的极寒,这倒是一片冰原,只有稀稀疏疏的植被,依旧坚强的昂立在此间。

    天空泛着白光,只是,它却无法刺穿那片厚厚的雾气,只觉,头顶上有一片清浅的光线,就像黑夜里的烛火,从窗户纸上洇出了一片昏黄光晕。

    风从袖口间划过,寒意像水渍般,静静地潜入至你的毛孔间,千丝万缕的寒,直至抵达心脏深处,然后,血液便开始疯狂地涌动,直至将这片寒意驱散

    可总有生机,无法跨越这片清冷的寒冬,于是生命丢盔弃甲,该有的战局,只留下了一场没有意义的结局

    那些令人灵魂战栗的气息,离自己愈来愈近了,他的心有些恍惚,他轻轻地揉着双眼,直至眼前的一切,不再隐藏下去。

    朦胧的光,是一片片鬼火,静静地飘洒在半空间,而飞经他头顶的幽魂,倒显得如此的生动。

    那些深埋在泥土里的兵器,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光晕,投射出来。即使被人遗弃在此境数千年乃至数万年,那片冷冽的寒光,犹令人的心底为之一怔。

    而此时,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手中的那柄刀,亦在剧烈的抖动着。

    而沉埋在泥土中的神兵利器,竟在那一刻间,从厚重的黄土中拔离了出来。

    它们静滞在半空,但其剑身,却在寒风中,激烈的抖动着,源天刃发出一道道刺眼刀芒,光犹如吐息般,有时候或许会有些刺眼,但而后,便会变得黯淡。

    而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些被遗弃了上万年的兵器,此时却恍似魂光初绽,傲立在狂风中的它们,就恍似插在了一方土丘间。

    而那些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却在源天刃明亮的刀芒下,如洪荒开闸般,在飞溅的海潮间,肆意的翻腾着。

    当那些诡异的影像,出现在于尊的面前时,他看到了一个个披着血发的男子,只是,那片残破的影像,却在证实着于尊心底的推论。

    那些傲立在风中的血发男子,便是这些神兵利器的执掌者,而他们早已逝去,在遥不可及的时光长河里,他们被埋没其中。

    而今,他们再现世间,在他们锋利的瞳仁里,于尊却找到了一分熟悉的气息。

    他在北风中,肆意的歌唱,那些悲壮的音乐,随着狂风,肆意的在诸魂的耳畔静静地回荡着。

    那些誓死之人,脸上却落满了滚烫的热泪,那些隐隐约约,埋葬在风中的长情,像一柄柔软的刀刃,划破了于尊心底的防线。

    他的心,忽变得滚热滚热,他大喝一声:“欢迎诸位回家!”

    当一座银色的大门,出现在于尊的头顶上时,那些头披血发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大喝道:“叩谢主公大恩!”

    此刻,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初次相见,便识得对方了,那些亡魂,沉眠了数万年之后,再次破土而出。

    而这一幕的出现,也意味着这片冷漠的孤土,也再次多了一片长情。

    寒风阵阵,而内心的世界,却是一片硕果累累的盛秋。

    那片潮红的枫林,随着风轻轻晃动着,直至打落在地上一片片落荫。

    午后的时光,总是颇为惬意的,轻柔的歌声,从学堂里,悠悠的荡出,而朝堂上的诸位大臣,则静立在朝中,在等候着天子发布号令。

    不知不觉,心底的这片土地,业已化为了一片广袤且厚重的世界。

    沉默中,那些头披血发的男人,静静地莅临此境,他们的出现,没有令这片世界变得更突兀。

    他们恰到好处的融合到其中,他们的瞳子里,虽有一片血光,但内心却是极为认同于尊的!

    而此时,于尊静立在深空,他望着脚下的那片瀚海,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浪花。

    然后,沉默地望着那片寂土,瞳仁里,则溢出了一片柔软的笑意。

    血发男子,静立在于尊的周围,在于尊出现的那一刻起,那些血发男子,便在一刻间,出现在他的身畔。

    那些单膝跪地的男人,原本冷漠的眼底,却多了一片狂热,“吾等誓死捍卫主公!”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这些人便是他的族裔,在他的心底,有一片鬼泉,而他会给他们生生死死的权利。

    血发男子,自出现之时,便引起了小世界里诸人的注意。而当一脸冷漠的殷千秀出现时,那些血发男子心底明显一怔。

    他们一脸错愕地望着殷千秀,却如初见故人一般。

    殷千秀脸上露出一分冰寒刺骨的笑意,“以后,你们要乖乖听他的号令,否则你们知道结果的!”

    那时的于尊也明显一怔,殷千秀在他心底的地位,或许也唯有他,能够说得清罢!

    但那些情丝万缕,却令他有些迷惘,也有些困惑了,他模糊的瞳仁间,只剩下了那位身披紫金华袍的女子,但女子只是在他的眼前驻留了一刻钟,便再次消失了。

    那些血发男子,或瘦弱,或肥胖,或苍老,或年青,他们的脸上,皆有一份惧意,但他们的瞳仁里的傲慢,却仍旧那么的刺目。

    他们不畏死,而是畏生

    不知何时,那片寂寥的瀚海间,出现了一道诡异的漩涡,漩涡开始疯狂旋转,而漩涡的尽头,则狂涌着一片荒潮。

    是鬼泉

    而眼前的这些血发男子,很显然便是死灵,在沉眠了上万年的寂土间,再次被唤醒,而这一次的苏醒,则意味着他们有了另一条大路——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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