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凤凰花
愈来愈雄浑的能量,在这片天地间,燃烧不尽,直至卷起了一场风暴,风暴愈演愈烈,空冥之中,神鬼莫测,总感觉,世界的趋向一种极致,难以窥之的未来,以及望不到尽头的昨天。
那些身负星云的人,只剩下五成,很难相信,在这个少年的手中,只走了几招,便业已沦陷。
剩下的那些银发之人,业已难以抑制心底的恐惧,酥软的膝,跪在了地上,眼中的恐惧却久久不散。
瀚海的深处,那些星云,在天幕上疾速的旋转,他们想要逃脱苍梧气的围捕,可最终却难以招架苍梧气的霸道,浩然的能量,遍及瀚海的各大洲。
于是,植物开始茁壮的生长,动物的代谢也渐渐趋于正常,生在此间的生灵,大抵上都有着令人难以觑之的生命力!
他的脸上是一片灿烂的笑意,他心道:“这便是那位老者所说的大机缘罢!”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在那片鬼泉中,竟隐有如此强大的生物”他轻轻地喘息着,额头上已多了些汗珠。
而此刻,当他在莅世,却看到一群人静静地立在那片寒涧中,他们隐于一片浓稠的黑暗中,而周身的星环,则在静静地旋转着。
他们披着紫金色的长发,有一双蔚蓝色的瞳子,他们皆俊美无比,不似凡世之人。
而站在离于尊最近处的一位女子,则皱了皱眉,道:“你想怎么处理剩下的这群人?”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杀了!”
这一道冰冷刻骨的笑声,在那群身负星云的异族人耳中,却如同砂砾与毛玻璃相互摩擦时的声息一样,刺耳难听。
可同时,他们的身体,却在微微地颤栗着,于尊笑吟吟地望着这群懦弱的异族人,那股笑意,渐渐变得讽刺。
他不再刻意的去使用强绝的武道,他呲着牙,笑道:“你们若是能够在我手下走过五招,我便放了你们!”
这时,那些异族人的眼中,渐渐的有了些许光明,可仍有一些懦弱的人,悲声道:“方才那些人,连一招都未从他的手中走过,如今我们又如何能在他的手中走过五招”
闻此语,众人沉默了,他们的眼中,既有绝望,亦有悲伤,还有一片难以抑制的颤栗。
当于尊的拳头,划过了长风,安静地落在他们的头顶上时,那一刻,空冥中,有一种窒息的美感,只觉那一刻,时空出现了一种顿挫感,好似一扇枯朽的门,门与插栓间相互摩擦时的声音,苍朽而又古老。
轰!
这一声剧烈的爆炸,将整片长空都炸裂了,继而,那股能量,向大地深处开始延伸,令人恐惧的能量,在阒寂的夜色下,渐显得深沉,显得刻骨。
当拳势爆发的那一刻,白昼似已莅临,刺目的光,浑然间成就了一片天地,飓风卷着寒涧里的一切,继而,头顶上的那片墨色的云朵,亦开始疯狂地疾旋。
荒草与林木,被连根拔起,激澈的流水,穿梭在深黑色的空间里,水层中,有鱼群在其中静静地游荡。可好景不长,当能量触及到寒涧深处时,那清澈激流内里,有一种不容置喙的能量,在安静中慢慢的沸腾。
大地在震颤,这一拳似是动用了这世间最为强绝的能量,然后落在了那群身负星云的异族人之间。
刺眼的光亮,随着沙尘,渐渐的在眼前凋谢,终于,这片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片唯美的世界里,似乎又少了些许喘息,又死了多少人
幽寂中,他的双眼中,有一种悲伤,似是一场戏剧结束时,观者眼中的悲伤,随着戏剧的落幕,而渐渐地涌上了心头,而他则似一位局外人,只是在安静的在欣赏着这场戏剧。
他似乎变得有些冷漠了,当瞳子里的那片悲意,渐渐地被战意稀释时,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冷静的少年。
“只有弱者,才会被轻看!所以要努力变强!”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黑铁弯刀,而当他松开手时,那柄黑铁弯刀,则悬浮在他的周身间,静静地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
小杰一脸惊讶地望着这个即将摆脱稚气的少年,明明初见到他时,他还不是如此的!可一瞬间,这个少年,似乎如同拔节生长的竹子,有一刻,小杰恍觉,于尊似乎再也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了
他成长了,他终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当刺目的光亮落幕时,那片寒涧中,充斥着一片浓郁的血腥味。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于尊?”他心底质问着自己,或许,他的心底,并没有答案罢!
这一切,皆是天定的,于是,后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罢了!
天定的!没错!天定的!
古老的夜空中,一群人在一片寒涧中,静静地喘息着,喘息声,随着风,飘荡在半空中。
那些身负星云的武者,眼中的骇异难以言喻,然后渐渐地从眼眶中蔓延了出来,直至蔓延至整片身体,颤栗恐惧绝望
“他是谁?这个魔头,究竟是谁?”
他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的那群异族人,一脸灿烂的笑意,道:“原来,有一天,我也会被人称之为魔头啊!”
那片灿烂,却是如此的悲郁,“终于有一天,我也沦为了别人眼中的魔头”
悲叹中,他静静地游走在那片寒涧中,只是他孤单的背影,却是如此的落寞,“你快乐吗?于尊?我知道,你不快乐,我知道的!”
是谁
是谁的笑声
再也没有那悲伤的嗓音,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片清泪。
清冷的夜空中,有夜隼划过,他单薄的身体,静静地屹立在那片狂风中。
“不够!不够啊!”
他们到底在期盼甚么?那些身负星云的异族人眼中,那些渐渐变得暗淡的神光。
突兀的,大地上燃起了一片刺目的光,他一脸骇然地望着这一幕,当那些已逝的圣灵,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与不安。
可他的眼角处,却有一丝灿烂的笑意,他的嘴角轻轻地抽搐着,幽幽道:“原来你们还未死!”
而此刻,于尊的头顶上,则多了一道最为巨大的星云,而后那片星云,渐渐地围在他的四周,静静地运转着。
“王!恭迎您的到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耸立在高天上,伏下了他尊贵的头颅。
于尊指着自己,难以遏制内心的惊意,“甚么?王?”
老者道:“你是我们的王,你会带我们走出这片黑暗!”
王
他站在寒涧中,皱着眉毛,他再次窥向那个身披紫金色长发的女子,“你有何可说?”
却未料到,那女子亦伏下了身姿,轻言道:“王!你是我们的王!”
“甚么?王”为何会突然成为他们的王
风随意的吹着,已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疯狂而肆意,可令他为之惊讶的是,那群被他屠戮的众生灵,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他们周身的那团星云,却愈发的浓艳了。
这又是为甚么
当苍梧气,出现的那一刻,于尊一脸骇然的望着头顶上那片星云,幽幽道:“难道是因为你吗?苍梧气?”
而这时,殷千秀从瀚海中,移步而出,她的虚像,静静地屹立在于尊的身畔,道:“苍梧气,已付之于星云强绝的能量,而你,只不过是将其中的一小部分能量,赋予了这群异族人手中!”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头顶,幽幽道:“只是一小部分吗?”
殷千秀结着霜花的瞳子里,罕有一分笑意,道:“没错!只是一小部分,苍梧气只是诞化出这片星云的真正能量罢了!”
“那我岂不是也身负星云之力了?”他望着他的手掌,一脸骇然道。
殷千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已身负星云之力!”
于尊心底一滞,心道:“那位老者说得倒是不错!看来这便是那大机缘了罢!”
星空中,无数繁星泛着眼睛,它们似是一群温婉的女子,笑吟吟地俯瞰着众生,而那轮明月,已垂升至半空,烁目的光亮,将这片深暗的夜空,装扮愈发的靓丽了。
星云之力,究竟意味着甚么
手臂上,渐渐多了一片星辰,那种烙印,深深地镶嵌在他的灵魂中,体内那股霸道的力量,业已难以言述。
他的刀,静静地划着地面,他望着自己的手掌,那种难以遏制的力量,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那双黝黑的臂膀中涌出。
他忽的跃上天畔,站在那位老者的身畔,幽幽道:“王你们的王,去了哪里?”
老者苦涩的笑了笑,道:“王,业已归天!”
“哦?何谓归天?”于尊笑道。
“是一种难以企及的世界罢!”老者道。
“所以你们才甘愿成为我的子民?”于尊道。
却没想到,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王,你比他更要伟大!”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老者,道:“你可当真!”
老者笑道:“你并未历千古之事,却已有了千古之力,确是令我等惊骇不已!”
于尊道:“只是匹夫之勇罢了,何足挂齿!”
老者仍是一脸的笑意,道:“你可想去那未知地?”
“哦?何谓未知地?”于尊道。
老者指着地面上的那片坟冢,道:“你可想去那里探寻一番吗?”
“甚么?坟冢里的世界?”于尊惊道。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那里面可是大有乾坤呐!”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早觉其中有些蹊跷之处!”
老者笑道:“你既心已了然,不如我等即刻出发罢!”
于尊的心底,一片恍惚,这异界之事,瞬息万变,之前还是敌人,可这一刻,他们却已化敌为友,尽管,在老者的眼中,他却堪不上于尊的友人。
于尊望着那群身披紫金长发的异族人,回头望了一眼老者,道:“他们呢?”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难道你未觉出诧异之处?”
于尊道:“难道他们与尔等是同属一脉?”
老者笑着抚了抚长须,道:“可以这么说罢!但他们的武境,却与我等的武境,却不相同!”
“那你们孰强孰弱?”于尊眼角处,有一丝笑意,道。
老者道:“我等乃是不同时空之间的异族人,孰强孰弱,谁敢妄言?”
于尊道:“我心中已无疑惑,你便与我同入那片坟冢罢!”
“单枪匹马,这”老者的面色,不禁有些难堪,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不敢涉险?”
老者晃了晃神,道:“里面可绝非凡所啊!内里危机重重,能活着出来业已不俗了!”
于尊眼中迸出一道锐芒,道:“那你便待在这片世界罢!”
那冰寒刺骨,却又锋利无比的锐芒,射入进老者的瞳子里,那青铜色的瞳子里,折射着于尊冰冷僵硬的面颊,他身心略有些颤栗,道:“我去!我与尔等同去!”
于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冽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却又一分讽刺与不屑。
懦夫即使到了何时,也是懦夫!
他别过脸去,望着寒涧中的那群身负星环的人,笑道:“谁愿与我同去那神秘时空?”
那一声声大喝,响彻天涯,那群桀骜的青年,眼中皆有一分戾气,在他们的瞳子里,找不到一丝软弱与惧怕。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只想带一个人去!”
这时,之前的那位女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身畔,笑道:“我与你同去,如何?”
或许,只有在此境,他才恍然间苏醒了过来,她竟是如此的强大!
周身的气,不再压抑,在心底,咕咕的流淌,当将那片气释放出来时,一种难以企及的武境,在于尊的眼前,释放了出来。
这就是她的真正实力吗
或许,这才是这片世界里的最完美的种族罢!
黑暗的寒涧中,总觉有一丝彻骨的寒意渗入体内,寒流似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在深涧中,疯狂地流淌着。
于尊俯瞰着脚下那片土地,而一片片土包,静静地耸立在那片寒冷的深涧中,气势倒似一柄柄锋利的寒刃。
他皱了皱眉,围着那片土包走了一圈,恍觉,一座土包上,竟立着一面石碑,唯有这座土包上,才立着一面白玉石的石碑,其余的土包,倒是单寒的很。
他笑道:“看来就是它了!”
他握了握拳头,一股刺亮的光,自他的拳上,迸发而出,愈来愈刺目的光线,像是一根根针,将所有的黑暗刺破。
小杰皱了皱眉,心道:“他可真是个野蛮人!”
当那颗拳头,砸向那面石碑时,却未等拳势完全迸发,那面石碑便啪的一声被震碎了。
强横的风暴,自土包中,席卷而来,那恐怖的吸扯力,拉扯着此间所有的事物,融入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个身披线衣唇红齿白的少年,也包括那个身着华袍的青年。
世界,在无限的放大,他首当其冲,坠入到那片令人为之惊惧的世界,然后看到一片片犹如片刀的山脉,以及一座座开着凤凰花的陵园。
大地上,如此单调,当望向高天时,心底的惊骇,难以抑制的流淌出来,便成为了一片苦海。
一鼎铜棺安静的飘摇在半空,而一条条粗壮的锁链,则静静地牵引着那一座座高傲的山脉。
飓风也无法吹动那鼎巨大的铜棺,只是,却不知为何,此刻,那鼎铜棺,竟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那鼎棺木中,究竟藏有何物?”于尊心道。
沉重的铜棺,拉扯着那一条条粗壮的锁链,而此刻,铜棺晃动的愈来愈剧烈了。
轰!
所有人都未料及到这一幕的发生,那鼎铜棺,竟高天上,坠落了下来。
一阵风,一阵粉尘,一片厚重的尘屑。
内里,究竟隐有何物
不觉间,心跳似是跳的更快了。
究竟是甚么
可以感受到那股气吗?
那股难以言明的气息
很熟悉不是吗?对!很熟悉
铜棺静静地躺在陵园中,凤凰花放肆的盛开着,丰裕的阳光,毫不吝啬的赋予这片世界最为充沛的生机。
一座矮小的茅草屋内,一把破破烂烂的扫帚,当一个枯瘦的老者,出现在那片荒芜的陵园中时,于尊只觉那一刻,心底的某些情绪,被轻轻地触动到了。
为何会如此的熟悉?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老者身后,老者似乎并未觉察到身后的于尊!
铜棺落在一座矮小的坟茔前,那座坟茔前,有一面矮小的石碑,只是经历了风残雨蚀之后,那面墓碑上的碑文,业已模糊。
他静静地驻足在那面坟茔前,而此刻,那弓着背的老者,不知何时,立在了他的身后。
“何人?”于尊心底一滞,他竟未发现老者的气息。
“守墓人在此!”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心底一滞,当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他难以遏制心中的喜悦,终于找到他了
他再次想起了来此境的目的,乃是为了斩天前辈
他也再次想起了古阁,似乎离开已经很久了罢!
他又心心念着,这方残破的鬼蜮中,一些亟待他解开的奥妙。
他想起了那些困在巨塔中的英灵,这也是他来此境的目的之一
而今,他看到了那位神秘的守墓人,或许,一切谜题,皆会静静的被揭开罢!
守墓人手中握着一柄扫帚,扫帚扫着地上的凤凰花,但神妙的一幕是,当那把扫帚触碰到凤凰花瓣时,那些花瓣,却再次回到了古树的树梢上。
这乃是神力啊
虽是最为简单的一幕,却包含着太多的奥妙。
于尊手中捻着一片花瓣,轻轻地嗅了嗅,他将凤凰花瓣,置于风中,花瓣漂泊渐远
老者抚了抚苍白的胡须,却不再言一语。
于尊跟在老者的身后,围着整座陵园转了一圈,奇异的是,虽是一座陵园,却包含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应有的景致。
这是令人为之惊叹的一幕,老者手中的扫帚,扫过一座座坟茔,可当扫帚落在那一团团土包上时,内里便似有活物,在深沉的地底,疯狂的抖动着。
凤凰花开
凤凰花落
时间在此境,究竟代表着甚么?
只是,夜里的风,划过窗棂时,会有洁白的月光,静静地落在草席上,继而是老者轻微的脚步声,静静地走出茅草屋,站在那座陵园上,静静地仰望着上苍。
却不知他使了何种手段,当那座铜棺,再次浮上云巅时,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似在告别,又似在轻声的慰问。
静寂的陵园中,凤凰花落满了大地,忽的起了一阵疾风,那片花瓣,便飘飘洒洒的浮上天穹,直至在天幕上,化作一片片灰烬,凤凰花在燃烧,风葬凤凰花
苍老的老者,坐在一棵树下,他手中握着一壶酒,自酌自饮着。
于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道:“前辈,可是守墓人?”
大约是因白天那含糊其辞的答案罢!
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指着天,指着地,指着自己,又饮了一口酒水。
于尊失望地点了点头,可恍惚间,他却似乎读懂了老者的寓意,道:“前辈可是天人?”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脸上的沧桑之意,顺着喉结的蠕动,显得更加的清晰了。
“老夫只是守墓人中最为卑微的一人!”他还是说清楚了,于是于尊的心底,倒似放下了一块巨石。
总之,他找到守墓人了。
只是,同时,他也感到了一丝心惊,喃喃自语道:“甚么?守墓人竟不止他一人?”
老者耳目聪慧,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只是守墓人中其中的一员!”
“守墓人,一共有几位?”于尊道。
没想到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都是世间难以寻找的秘闻,唯有最后一人,才知我们其中究竟有几人罢!”
于尊一脸苦涩,道:“我明白了!”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压抑,还是如此的结果,令人迷惘的结果
他揉了揉干涩的瞳子,道:“前辈,我先睡了!”
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那矍铄的瞳子里,多了一丝异芒,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离去的身影,轻声道:“小子!你且慢慢的接受罢!未来,可不是似是而非的世界”
对啊!这片坟冢,本就是来自未来者的坟茔,此刻,再回头看那凤凰树下,却哪还有那个老者的踪迹?
于是,隔日睁开眼睛,也未见到老者,他似乎安静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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