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还需要什么理由
“猜猜我是谁？”
窗外阴雨连绵，外面的天气不好，神里绫华选择了在室内的练习场练习剑术，虽然现在是一个热武器时代，但流传下来的家族剑术还是需要传承下去的。
少女放下挽起的衣袖，来到书房。
这里是黑幕分给神里绫人的宅子，虽然这个极道组织并不算大，但是对谋士这样的角色出人意料的大方。
这个宅子的规模虽然没有提瓦特的神里宅豪华大气，但是也没差太多，就算是黑幕组织的老大住的地方都没有神里绫人的好。
虽然神里绫华的表面身份不属于黑幕，在神里绫人的暗中运作下，她的身份早就变成了黑幕派去祈神会的卧底，在某些时刻悄悄聚在一起并不算违背身份卡。
神里绫人正在书房旁边的窗户旁，青年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远处看去，竟还有些悲伤的感觉。
神里绫华眨眨眼扎着头发的少女悄悄站在兄长身后，踮起脚尖，抬起双手捂着神里绫人的眼睛，声音轻快如山间清泉：“猜猜我是谁？”
“嗯……是哪家调皮可爱的小姑娘来戏弄我了？我一时可猜不到呢。”神里绫人配合的歪头开始想，一连猜了好几个名字，精准的绕开了正确答案，最后只能求饶。
神里绫华却是笑开了，她松开手，脸上带着明快的得意，眼角眉梢都写着轻松：“这次又是我赢了，兄长。”
就算知道蒙着自己眼睛的人是谁，神里绫人也永远不会猜对，妹妹想赢，那就让她赢，她总是会赢他这个哥哥，这是个铁律。
打闹过后，窗边再次恢复安静，只不过看雨的人变成了两个。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神里绫华听着雨水滴落在石阶上的声音，如弹奏一般，没有规律，却带着韵律，让人感叹大自然的捉摸不透。
“绫华希望我想什么？”青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眼睛没有离开雨，并没有分给自己疼爱的妹妹半点眼神，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耻于面对什么。
“你知道的，哥哥。我虽然是白鹭公主，但我并不是稻妻不可或缺的一员。少了我，哥哥也可以代领社奉行继续下去。少了我，大家也能够继续生活，区别只是没有了一个饭后谈资。”
神里绫华漂亮的眼睛中装满了星辰，她像是挺拔的山松，虽出身高贵，却扎根峭壁，最终成长为一个守护他人之人该有的样子。
白鹭公主从来不是懦夫，神里绫华也从来不惧危险。
“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宁愿将那位高天之上的神明拉入棋局，也不愿意选择最合适的我呢？”她轻声的质问震耳欲聋，震的神里绫人都有些颤抖。
她在质问他。
质问他为什么不把她也作为一枚棋子，质问他为何不愿意将她推出去，去换取更有力的证据。
这不仅让神里绫人想起了他在做决定前，和艾尔海森的一次私下碰面。
没有人知道他们见过面，包括他最亲近的妹妹，神里绫华。
一个小小的，阴暗的房间，漆黑如墨的夜色，很适合用来谈论一些阴谋诡计。
他在黑暗中突然笑了一下，为自己无厘头的想法发笑。
房间的灯被打开，明亮的灯光驱散了一室黑暗，艾尔海森站在门口，这位教令院的书记官打开灯就，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神情冷淡。
“你怎么把灯打开了？”
“如果你觉得黑暗中更适合的话，大可以亲自灯关上。”他一如既往的言辞犀利，“所以呢，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只为了这一件事吧。”
“如果我说是呢？”神里绫人含着笑意看着艾尔海森，灰发男人略微皱眉：“希望你认真对待这次见面。我没有很多时间留给你。”
“我直说了。我希望将配角的位置，换成将军大人。”神里绫人张口提出自己的诉求，艾尔海森眉梢一动：“理由。”
“什么？”
“给我一个理由，能说服我的，我需要的理由。”艾尔海森又重复了一遍，“配角的戏份虽然没有主演重要，但是她能让一切戏剧开场，更能成为高潮的一部分——你要换掉主演，为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何非要她去做那个配角呢？”神里绫人反问。
“因为她是白鹭公主，她的美名流传在整个提瓦特学院，就像是大巴扎的妮露，璃月的云堇，蒙德的芭芭拉，枫丹的芙宁娜一样。”
“你看，你都已经列举出这么多人选了，为何非要让我的妹妹上台？”
神里绫人的眼里泛起冷意，艾尔海森心下了然，这个男人还是被卡牌同化了一部分，先不说他和原本的神里绫华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同学，现在——神里绫华似乎真的成了他必须用生命守护，捍卫的存在，成为了她的妹妹。
如果无法很好的处理妥当，他会产生隔阂，最后——决裂。
这是一个阴谋。
艾尔海森想到在神明采取抑制措施后，跳出来阻止并更改规则的系统，它还留有后手，在他们这群聪明人中，只要离间一个，就能让他们的计划流产，就能让他们的梦想化为梦中泡影，不复存在。
神里绫人就是它选择的对象。
他的身份卡的弱点太明显了，对社奉行的保护欲，对家人的包容欲，因为少年时期的遭遇，他心思诡谲，城府极深，艾尔海森已经在提防系统有没有留下后手了，所以并没有方寸大乱。
“因为你的妹妹背后有你。”一个天生的阴谋家，一个果决的上位者，一个冷静的谋略家。
“选择将军大人，她的背后会有整个稻妻。”
他已经被高涨的情绪完全控制了，在这里和他进行争论也只是无意义的结果。
“可以。但是将神明拉入棋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还没有到入场时间。”
“我自有办法。”
“所以哥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还在问。
“哥哥保护妹妹，还需要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