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五实验室
车队缓缓驶入北区的一座废弃工厂内，这里曾是一处钢铁产业区，后因环境污染问题彻底封厂停业。
这些陈墨曾在电视的报道上看过，想不到第五实验室选择在这里安置。
“小子，海拉无处不在，你以后会明白的！”邱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汽车。
整个园区占地极大，一个仓库，还有四个不同编号大型工棚，还有一些简单的基础设施，并无其他。
基地在哪呢？这不过是一堆破烂嘛。
看出了他的疑惑，邱老三带着他走进其中一个烂到四处通透的工棚，当跨过了破烂的大门的一瞬间，景象发生了变化。
整个工棚内部都是由合金打造，内部堆放众多的武器装备，少量的坦克和装甲车，还有几门自行榴弹炮，有两队士兵正在搬运武器装备。
“全息屏障，骗骗当局的把戏。”
乘坐电梯到达地下三层，走出电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金属安全门，门上的闪着红光的监控器检测到生物体，发出嘀嘀的响声，两侧天花板各自伸出两把转轮机枪，枪身的红外射线，齐齐指向陈墨。
“侦测到未授权的人类，说明来意。”分不清楚男女的合成音传来。
尽量避免危险动作的陈墨举起双手，看着邱老三的意思很明显。
三哥，解释解释。
邱老三点点头，对着监控器说道：“六区的小鬼，走散了让我带回来了。”
“不明来历的人都需要经过测试，验证后才能进去实验区，这是规矩！”
“榆木脑袋！”邱老三比了一个中指，对着陈墨说道：“没办法了，小子。”
话音刚落，身后的电梯走出四个端着枪的守卫，正是工棚上那些士兵。
“服从命令，否则就地格杀！”
几人带着他来到地下五层，向外看去只有一条路，其中一人把他推出电梯，电梯开始上升。
陈墨走着走着，视野逐渐开阔，发现身处一个斗兽场之中。
斗兽场的中间异种们正在战斗，两侧的看台上聚集了不少人，随着三只口中流着酸液的鬣狗经过漫长的消耗，终于咬死了尖锐冰角的冰犀牛，欢呼声和嘘声此起彼伏。
鬣狗的研究员兴奋的高举着赢得的奖金，一个哨音就让三只还在啃食犀牛尸体的鬣狗，停止进食趴在地上。
这份操控能力让几个试验所的主管暗自点头。
凭借着3只二级的斑鬣狗杀掉了1只三级的冰犀牛。
鬣狗喷吐的酸液能够对冰犀牛的冰甲造成极大的腐蚀，虽然有些取巧，不过真理永远只站在胜利者这边。
灵活的鬣狗相比横冲直撞的犀牛更适合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二级研究员奇克，你愿意加入试验所，为第五区带来更大的贡献吗？”
其中一人问道。
“主管大人，奇克愿意。”相比赢得的那些奖金，这次升迁对奇克来说变化是巨大的，他激动的回答道。
第五区有多少个研究员，上千个，一旦作品被选中意味着出线，真正能出线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十几人，为了保证研发动力采用非升即走的方式，奇克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至于淘汰的那些人，去了哪？他不想知道，也不敢想，好在他最后一期的成果，成功了。
在角落上看了半晌的陈墨，觉得这不就是生物武器展销会吗？
好的采用，不好的淘汰，很简单的道理。
当大家羡慕的目光从奇克身上转移的时候，刚想宣布此次活动结束的22号发现了陈墨。
身旁的助理耳语了几句。
他点点头，大声的说道：“来了一个六区的小子，试验场准备测试外来者。”
准备离席的那些年轻人，又坐了回去，看着即将出现的好戏。
奇克唤回了三只鬣狗，在主管身边忙前忙后，显然已经适应了他的新身份。
看着现场那些观众，陈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围观的一天，这不是把我当成猴了吗？
很快场地布置好，地上升起一个笼子，里面有十只丧尸，不同于之前在街道上看到的普通丧尸，这些丧尸更加健壮，反应也更加敏捷。
一级异种迅捷跑尸。
奇克听从指令打开了笼子，把这些丧尸赶了出来，奇怪的是他们对于远处的陈墨毫无兴趣，只是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要知道这些丧尸和末世刚爆发之后的那些个实力差的丧尸不同，这些是专门用于检验能力，只要是踏入了试验场，就算是五区的赶尸人也会遭受它们的攻击，因为他们都是有主的，并不会听从其他赶尸人的命令。
看台上的众人议论纷纷。
正常的测试强度，是找一些普通无主的丧尸进行测试，只要是不受到攻击代表着，他是赶尸人，是自己人。
而这次的强度明显是照着弄死陈墨准备的，当然陈墨自己是不清楚的，这个事呢，只能怪邱老三，因为邱老三和另一个分队长赵牧羊很是不对付，赵牧羊想弄死他打打邱老三的脸。
“有意思！加大实验力度。”
一直兴致缺缺的大主管来了兴趣。
很快，投放了第二批丧尸，就是之前看到的2级疯狗异种，红色的眼睛，裂到耳根的大嘴布满了细密的牙齿，擅长以四肢并用的方式去前进。
“咬死他！咬死他！”渴望血腥的看客们，齐声呐喊！
但是打开门的一刻，让大家再次失望了。
一片嘘声传来，这些病毒原型体依旧没有对陈墨展现出敌意，甚至不愿意从笼子内出来。
“奇克，让你的鬣狗去试试。”其中一位主管说道。
“是，大人。”微微低头行礼后，奇克发出一个急促的哨音，围绕在他身旁的三只酸液鬣狗，快速向着陈墨接近，狗嘴滴落的口水发出呲呲的腐蚀声音。
三条鬣狗形成包夹之势，陈墨缓缓取下别在身后的手枪，紧紧的握着，没有时间擦拭脸上流下的汗水，脑海中飞快的推演着对方可能行进的路线和应对的方法。
眼睛死死盯着身前的鬣狗。
军用pac21半自动手枪，载弹量12发，加上膛内的1发，一共13发。
以先前的战况来看，鬣狗们不会给他时间来更换新的弹匣，也就意味这13发子弹发射完，哪怕还活着也是注定了死亡。
异种鬣狗的速度相比在自然科学节目中看的那些普通的鬣狗速度至少提升了一个档次，除了腐蚀性极强，身体强度却和普通鬣狗相差不大，只要做好预判，他还是有机会的，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一双神眼。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小时候说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陈墨，没有玩伴，别的小孩儿成群结队的在玩，而自己因为目盲，经常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感受着风的浮动，倾听着周围的声音成了他最快乐的事。
之后听说是从其他园所转来的一个叫做曦的小女孩，她经常和别的孩子说她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那些同龄孩子都不敢和她一起玩。
在园长再三的强调下，她终于不再提及这些话题，人也变得孤僻起来。
直到她有一天把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秘密再次分享给了坐在长椅的他之后，他认真的倾听，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听众。
自此之后成为好朋友的两人，交流变得密切，其他的孩子则对着他们两个离得远远的，免得一些怪诞的故事惊吓到自己。
两个人各取所需。
陈墨需要她的眼睛，向他讲述四季的变换，有趣的见闻，以此填充他的内心。
而她需要陈墨这个忠实的听众，诉说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内心。
好景不长，曦被人领养了，陈墨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她临走开着玩笑:“要不要我把眼睛送你，你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不久后，传来了小曦坠楼的消息。
她在窗边的遗书上写到：把这双眼睛留给陈墨，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养父母按照她的遗愿，帮他做了移植手术。
直到恢复光明后，他第一次看到了挚友的样貌，在一座墓碑上。
逐渐的也证实了她说的话，虽然他不能看到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他能清晰的看到眼中景象最细微的变化，这种无限接近子弹时间的能力却并不稳定。
如果说以前的他因为看不见经常锻炼脑力，脑子比较好用的话，现在他的眼睛足以媲美他的头脑。
她的眼睛真的很神奇，也给了陈墨先发动攻击的勇气。
能力启动持续时间只有几秒，他需要快速出手解决一个，对着面前鬣狗的左侧狗脸就是一枪，从狗头细微的反应，随即判断出狗脑袋会向右躲闪，快速补了一枪。
出于本能躲过第一枪的鬣狗，不算大的狗头稳稳的接了第二枪，嚎叫着倒在地上。
能力结束，剩下的只能看自己了。
在鬣狗中枪的那一刻，陈墨快速的跑向还没有及时处理的冰犀牛的身旁。
场上的变化，让看客们始料未及，本来是一边倒的局势，出现了变化，甚至有心人已经开设了赌局。
身后的两只鬣狗快速的跑动了起来，一左一右的尾随而来，短短的二十多米，陈墨为了牵制这两个狗东西，共开了六枪，只有一条鬣狗被打中了后腿，不过他也顺利到达了冰犀牛那里。
死亡的冰犀牛周围温度很低，这里应该可以有效降低鬣狗的移动能力。
还剩5颗子弹。
陈墨倚靠在冰冷的犀牛尸体上，鬣狗要么跳起，要么从两侧迂回，那只后腿受伤的鬣狗因为没法发力，应该会从两侧发起进攻。
果不其然，鬣狗果然从两侧发起进攻，左右各射一发逼退了试图进攻的鬣狗，吓退了鬣狗，却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还剩3颗子弹。
两条鬣狗也一直在徘徊，等待着人类手里的枪成了烧火棍后，就是它们开饭的时刻，奇克经常训练它们，夸奖它们的狗脑袋非常聪明。
陈墨也明白现在是非常时刻，他经不起消耗，必须主动出击。
很快再次分两侧进攻的鬣狗，开始牵制他的视线，他选择了那只瘸腿狗，主动离开背靠的冰犀牛，向瘸腿鬣狗冲了过去，鬣狗张开血盆大口开始迎击。
不过它或许不知道，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准又快。
就在它要咬到陈墨的时候，意外的停顿了一下，略带疑惑的狗眼随后一颗子弹打穿狗头，送了狗命。
陈墨被死掉的鬣狗撞倒，听着鬣狗翻越犀牛身体的声音，快速把枪对准头上。
另一只鬣狗从上面飞跃而下，伴随着两声枪响，也送了狗命。
瘫在地上的陈墨，松了一口气。
结局意外的翻转，让很多人始料未及，对于那些砸出全部家当的赌徒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一时间必须消音处理的各种言语充斥在耳边。
“好了。”随着大主管的一句话，现场逐渐安静下来，虽然很多人依旧用不善的眼神看着陈墨，在这里等级就是一切。
奇克抱着死去的鬣狗，恶狠狠的盯着他，这是他精心培育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这回已经千刀万剐了。
“既然邱队长是你的担保人，你就去他的手底下吧，22号，由你送他一程。”没有理会他们的那点恩怨，几位主管就离开了。
22号是这个斗兽场的负责人，他带着陈墨一路来到之前去过的地下三层，帮他办了最低级的入门权限，研究员助理。
除了三层的实验大厅以外，加密空间一律不得进入。
“身份认定成功，研究员助理陈墨。”随着认证的结束，三根巨大的加固锁柱退回到墙体内，厚度达到半米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费尽周折，终于来到了海拉的第五生物实验室。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海拉研究员的疯狂程度。
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除了之前那些迅捷丧尸和疯狗异种，这里更多的是人！
上百个玻璃培养仓内是一个个赤裸的人体，这些人有男有女，仅靠一个管子维持生命，胸口的位置镶嵌着带有颜色的菱形晶体。
多数人胸前有一块晶体，晶石的颜色大多是黄色的，少数人有两块，以黄绿为主，有一个女人身上竟然有三块晶体，颜色是黄绿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