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祠堂重地
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夹杂着“呼哧,呼哧”的杂音。
戴墨镜的男子回答道:
“收到!”
司机猛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呼~~嗤~~”
面包车轮胎的声音,传了出来,天知道,那人轰了多少油。
一顿闪之后,面包车上的人,东倒西歪,夹杂着“啊、哎呦”的声音。
几番折腾,车子停在了一处郁郁葱葱的地方。
左非和周匀起被拉下了车,拉他俩的人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任由他俩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妈呀!你们不能轻点!”
周匀起叫了一声。
左非迅速地站了起来。
虽然双手被绑,但这次没有绑他的脚。
“少他妈废话,走快点!”
一个粗鲁的男人,大喝一声,直接上脚踹了周匀起一脚。
周匀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哼!”
“瞪什么瞪,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人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
周匀起脖子涨得通红,嘴也鼓了起来。
或许是碍着自己的手被绑住了,他很愤怒,但没有再次跟那人争执。
那人又使劲儿拉了他一把,带着挑衅。
周匀起一个踉跄,向前跌倒了。
左非正要说点什么,身后一只手,也使劲儿推了他一把。
他倒是没有像周匀起一样跌倒,但是小步快跑了好几步。
路的两旁,站着很多人,穿着统一的衣服,背着手。
没走多远,便看见一排台阶。
左非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十五级台阶。
他在学校里的成绩,不算名列前茅。自从学了易经之后,特别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对于眼里看到的一切,都能了然于心。
他俩走上台阶的时候,看到周村长已经在台阶最上面的平台了。
平台再往前,是一个三级台阶。
台阶的上面是一扇巨大的木门,高高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周氏宗祠”。
金色的字体,浑然有力,震撼人心!
“村长!您没事吧!”
周匀起根本不管自己的处境如何,一见村长,先急切地询问道。
“没事,没事!你们没事就好!”
村长安慰道。
此时,一个身影快速地从左非旁边“噔噔噔”的快步走了过去。
但他很快又转过了头来看左非。
左非一看,心下一紧,正是白面书生。
想想先前算的卦,这可真是险中有险。
“卧槽,你小子,果然没死!”
左非本来心里慌张,但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能露怯,立马接了一句:
“是我,是我,好久不见啊,大哥!”
“你小子……”
白面书生说着,就准备上手去抓左非。
左非本能地闪躲,可是他那手还没抓到左非,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白面书生的手。
“姓谢的,少动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杜德标,你算老几,他可是我先抓到的人!”
白面书生对着白裤子大喊道。
“你的人?那怎么会坐我的车来?”
白裤子语气慢,言语中充满了挑衅。
“要不是这小子……”
“哼!少废话,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到了这周家祠堂,人是谁带来的就归谁所有。难不成你敢破坏规矩?”
白面书生一听这话,心里很不服气,嘴上却只说了一个字:“你……”
“好了,谢伟、杜德标,老爷叫你们进去,别在这里嚷嚷了!”
这时从门口走出来一个穿长衫的人,对着他俩说道。
“是!”
俩人恭敬地答了一声,走进了门。
门外,除了站着的那些人,就只剩左非他们三个了。
周匀起慢慢地挪动到了村长的身边,左非也凑了上去。
“小胖子,我们认识多久了?”
“村长,从我记事起就认识,你怎么这么说呢?”
村长说话的语气意味深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忧愁。
“应该说从你出生时,我们就认识,到如今已经一十二年了。”
“怎么了村长,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呢?”
周匀起不解地问道。
左非只能感觉到村长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但并不能知晓结果会如何。
看来今天,他们三个要交代在这里了。
“带进来!”
他们还没说几句话,里面传出了三个字。
路旁的两人,慌忙上前,去推左非和周匀起。
又有一个人去推了一把周村长。
“进去!别他妈磨蹭!”
有人呵斥道。
周村长走在前面,左非心里倒是坦然了很多。
就算是今天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不至于太孤单。
村长一踏上第三级台阶,立马跪倒在门口,口中不住地说道:
“我周玉贵对不起列祖列宗,保护不了列祖列宗的牌位,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边说边抹眼泪,这一幕,让左非头皮发麻。
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该安慰一下周村长。
“村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周匀起此时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依然追问着村长为何会这样?
周村长还没来得及说别的,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
“老家伙,待会儿有的是哭的时间,现在还不到点,你突突突什么?”
说话的正是刚刚吩咐白面书生的那人。
话音未落,杜德标已经走出了门,一把就把村长拽了进去。
村长一个没防备,一下子就被拽到在地。
“快点,死老头,耽搁事情,非要打断你的腿!”
村长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走向了祠堂内部。
周匀起跟左非也被别人一把拽进了门。
此时的正中间放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穿着讲究的人。
嘴角留着络腮胡,脸上有三道疤痕。
周围的地上,跪着好几个孩子。
他们年岁不大,看起来跟左非跟周匀起的年纪差不多。或许是被这场面吓得,或者是在路上遭受了非人待遇,有几个还“呜呜”的哭泣。
“老爷,他们都带上来了,你看有什么要问的?”
椅子上那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顾自地在地上扫视。
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随时能把人剁成碎片。
左非目光跟他交汇的一刹那,都有点电光火石的感觉。
这人当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