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拼死护粮的卫秋月
静姝看几人都如此紧张,缓了缓神色道:“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之前,我不会盲目行动的,你们不必太紧张。”
“姝儿,打探情况我不反对,但刺杀县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次有叶天辰的人帮忙,还死了那么多的人,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去,别说能刺杀成功,就是混进县衙都不容易。”
“我对那姓高的仇恨一点儿也不比你少,可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你也再忍上几年,等你们的箭术都练好了,那时候你若想去,我秦子川绝不会后退半步。”
“秦叔叔,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呢,我定不会感情用事,拿家人的性命去做赌注,这次下山主要是去打探情况,再者去添置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秦子川听小丫头这样说,但心中还是有点狐疑,“当真只是去打探情况?”
“我相信姝儿绝不是那样鲁莽的孩子,”卫宝亮一艮脖子站到了静姝一边。
可秦子川始终不放心,“那我和你们一起下山,原路上还能打些猎物。”
一听说打猎,赵三儿和长生也嚷嚷着要去。
静姝有些哭笑不得,“长生哥,你还有妹妹要照顾呢,我们这次下山最少也要三四日才能返回。”
“那我呢?”赵三儿像个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瞅着。
“那就一起吧,深山里到处都是危险,有三叔跟着我们也能放心些,”静姝婉儿一笑。
静姝和卫家兄弟,再加上秦子川和赵三儿,几人在家人的注视下背起干粮离开了刚建的新家。
一路翻山越岭,除了随手打的几只兔子,别的一无所获,主要是大家的精力都不在打猎之上。
一直到天色擦黑,几人才摸到卫秋月住的村子里。
刚一进村就觉得气氛特别紧张,村子里不时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叫声。
卫宝亮心头一惊,急忙带着几人往卫秋月家奔去。
院里有几个汉子,正拖着麻袋从卫秋月家出来,卫秋月则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拿着扁担四处乱挥。
嘴里大叫着,“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土匪,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老娘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将这粮食留下。”
那三人被这样的卫秋月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
秋月刚上前护住粮食,其中一人便摸到了一把锄头,眼见着就要狠狠的一锄头砸下来。
静姝暗叫不好,急忙射出一箭,那人腿弯处被箭所伤,顿时疼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中的锄头也一下落地。
其他几人纷纷上前,将剩下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按在了地上。
秋月初是一愣,随即又抄起扁担紧紧护住粮食。
卫宝亮看的一阵心酸,大叫一声道:“秋月,我是宝亮,是你大哥呀。”
卫秋月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扒了下额前的几缕碎发,瞅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脸,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二姐,你这是咋了?”卫宝柱也忍不住出声。
卫秋月这才反应过来,惊恐的丢掉了手中的扁担,飞奔到卫宝亮跟前一把扑到他怀里。
放声大哭道:“大哥,真的是你吗,你咋才来呀,我…我……”
卫宝亮也顾不上众人在场,紧紧的将秋月抱在怀里,安慰道:“别怕,有大哥在别怕。”
两兄弟看到一向坚强的卫秋月如此模样,顿时不忍的红了眼眶。
静姝也红着眼眶,上前拉了拉卫秋月的衣袖,“二姨,这些抢你们粮食的是什么人呢?”
卫秋月顿时停住了哭声,抽噎着离开了卫宝亮的怀抱,目光凶狠的看着那三人,上去就是狠狠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脸上,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人。
那三人被人制住一脸的恐惧,连连求饶道:“饶命呀,求各位好汉饶命,我等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出来干上了这下三滥的活。”
卫秋月还要继续发泄,静姝制止道:“二姨先等等,我有话要问他们。”
说着便拽起一个人的衣领,不带半点儿感情的道:“我现在好好问话,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敢说半句谎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人见是一个小姑娘,并不将这威胁的话放在心上,随口胡诌道:“我们都是一些吃不上饭的百姓,实在是没了活路,才走上这条道。”
卫宝亮甩手就给了那人一耳,“你都知道日子艰难,我妹妹一个女人家,你咋好意思抢她的粮食。”
那人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渍,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今儿个落在你们手里,算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秦子川见那人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抽出匕首便准备给他个痛快。
静姝急忙制止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着也抽出了自己的小匕首,手起刀落一下扎入那人的肩膀上。
微笑着道:“想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吗?”
那人目光一缩,梗了梗脖子不再开口。
静姝知道这是个刺儿头,目光随即盯向了另一个人,“你呢?”
那人是三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人,见这个可怕的小丫头笑眯眯的盯着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急忙开口道:“我说,我说,我们是西南边战败的……战败的逃兵。”
听到战败二字,静姝就是目光一缩,难道敌军打过来了吗?
不由得冷冷道:“继续说,不许撒半句谎。”
那人一哆嗦,“是,我们的家不在这边儿,一时又找不上队伍,这才没办法……”
“我不是让你说这些,”静姝急忙打断那人的话,“说说西南边的战况。”
那人疑惑的看了静姝一眼,一个小丫头关心战事有啥用?
但看她冷若冰霜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西南边的战事打了一年多,上个月彻底战败,长水关已经被敌方占领了,裴将军也战死沙场。”
“听说大军再有几日就到益州了,别的,别的我可就不知道。”
静姝汗毛一竖,这么快就打到益州了,就指望那个姓高的,只怕是一天都守不住,心头一下烦躁起来。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目光里无不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