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孙女是天才？
简单的品尝一下异界的人类美食，艾德很快便在城中转悠起来。
他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就是在无意识的游荡。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他还是有在找寻什么的。
这几天每次艾德将注意力集中到混沌虚空，都会看到那尊邪神在周围游荡。
瑟兰位面在混沌中并不唯一，但在艾德的观察中，在周边大片混沌虚空的范围内，能被他轻易察觉的世界只有这一个。
混沌虚空就像夜色下的茫茫大海，众多小世界隐藏其中不被察觉，但瑟兰却是这片海域最为明亮的灯塔。
由此自然也容易吸引那盲目的混沌之灵到来，但，无智无识的混沌邪神虽然会在瑟兰周边持续游荡，却不一定每时每刻都会靠近这个位面。
然而经过艾德最近半个月的观察，昨晚遇上的那尊混沌之灵却持续游荡于位面之外，并锲而不舍的想要贴上去。
这并不正常，混沌邪神虽然追逐世界的光芒，但当有艾德这个管闲事的家伙在一边捣乱后，很快就会四散离去。
能让祂们即便遭到驱逐，却还徘徊不去的，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世界内，有人在持续呼唤着祂们。
“信仰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
少年喃喃自语，自从成为魔神之后，他的感官就越发不同于常人，在驱逐了徘徊于世界之外的混沌之灵，通过其残留的气息，艾德感应到就在这座城市内，潜藏着沾染对方气息的存在。
然而隔了一层位面壁垒，他那魔神般的感应能力也被削弱绝大部分，依靠着残留的一点，却也无法在茫茫人海中将沾染了轻微邪神气息的信徒找出来。
若是对方刻意躲藏，就更是大海捞针。
这其实相当正常，毕竟萨塔罗帝国实力强大，辛顿城更是南方重点城市，能在这里隐藏的邪神信徒多少都有两把刷子。
艾德也只能通过这般游荡的方式，来搜寻对方的足迹。
至于效果，聊胜于无吧。
就在艾德打算放弃这种无用之举，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好了给你买礼物，我又不会反悔，你这丫头也太急了”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缓缓而来，不同于往日的闲散模样，老人穿着一看就很庄严的整洁正装，拄着鎏金漆黑手杖。
但此刻他正用着颇为宠溺的声音，对着身侧的年轻身影喋喋不休。
“我待会还约了人去杀棋呢，那小子表面一本正经，内里却骚的不行，我已经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肯定能把我的宝贝赢回来”
“莫顿老爷子？”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须发皆白的老人微微一愣，转身一双赤红的眸子映入眼帘。
“”
“早啊，好巧”
老人尴尬的挠挠头，他哪里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艾德，背地里说坏话还直接被抓个正着。
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艾德的注意力在另一边。
老人身侧，站着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孩，正好奇的打量着艾德。
“这位是？”
“哦，这是我最小的孙女，萝拉。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一位很厉害的年轻人。你们是同龄人，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这小子孤身一人来辛顿城，你比他大点，正好可以带他到处转转。”
阿斯塔亚介绍着两人，艾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这老爷子好像五百多岁了，居然有个双十年华的孙女。
“你好，我是萝拉”
女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朝艾德伸出手，雪白的手掌上戴着一串泛着银光的手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艾德，厄尔加斯”
少年与萝拉的手指轻轻触碰，随后快速分开。
“我们今天有约棋吗，我怎么不记得？”
“啊哈哈，没有这回事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老人打着哈哈，旁边的女孩一脸微笑，却让阿斯塔亚大感头疼，一边对着艾德怒目而视，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正好碰巧遇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一起来逛逛，多见见风景。”
几人就那么站在路边闲聊几句，艾德也知道了阿斯塔亚原来是来给萝拉买礼物的，为了庆祝萝拉成功通过魔导士考核。
侧身让开道路，艾德没有拒绝阿斯塔亚老爷子的邀请。
但，魔导士？
听到这个名词，艾德神情微微一凝，冥冥中的力量顺着无形的联系注入身体，艾德感知放开，眼前的景象再次朦胧。
如雾如雨的幻境中，三团大小不一的魔力云团回荡在天地之间。
艾德身上充斥着炼狱般的血色，其灵魂深处甚至有着淡淡的黑色。
而他身边却站着两尊如同巨人般高大的身形，哪怕只是走动也会带起大片的迷雾，那是天地间最为微小的魔力粒子，超越了正常魔导士所能感知极限的微小颗粒。
其中，代表着阿斯塔亚老爷子的魔力巨人如百丈高楼般耸立，在其身侧有一尊大约有其小腿高的身形。
淡淡的蓝色光点充斥全身，汹涌的魔力哪怕刻意约束，在这个视角的艾德眼中却也是那般显眼。
“这就是魔导士吗？”
这里就需要了解一下瑟兰大陆的特殊，这片名为瑟兰大陆的天地间充斥天然的魔力。
长久生活在这里的生灵，自然拥有天然的魔力亲和，几乎每个生灵体内都会充斥着魔力。
甚至有些异族单纯依靠血脉，就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龙与精灵就是其中赫赫有名的代表生物，艾德与老人战争兵棋里就出现过两者的身影。
当然，人类的血脉虽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对于魔力的适应却也不错。
在这里，瑟兰人类可以很自然的驱使魔力，掌控魔力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天赋，几乎是个人都可以。
甚至于说，在瑟兰大陆，几乎是个生灵，天生就拥有魔力天赋。
相反无法感知并操控魔力的，才是不正常。
就算刚出生的婴儿，也经常在不自觉间展现出对魔力的操纵。
区别，只在于其所能操控魔力的多寡与强弱而已。
听起来这好像是个人人如龙的盛世，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一件哪怕再怎么珍贵的宝物，当所有人都拥有之后，它便不再珍贵。
这个所谓的魔力天赋也是如此，刚出生的孩子灵魂稀薄，所能操纵的魔力十分有限。
在之后的成长过程中，这个生命后天所受的教育，环境，见闻，学识等等，才是构成一个智慧生命的主要元素。
其中，天赋平平者，意志不坚者，灵魂脆弱，混杂，多变，对于自身魔力都无法完美掌握。
而灵魂茁壮，聪慧坚毅者，便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与身边的凡类脱离，走上专业驾驭魔力，超凡众生的道路。
这也是最初职业者的由来，人们将驾驭魔力者中，最为优秀的一批人称之为魔导士。
若是用较为容易的理解方式，魔导士就相当于前世的所谓学位证书。
不一样的是，前世地球只是一个普通世界，就算一个人学的再好，充其量也是肉体凡胎，而在瑟兰这一切都有着切切实实的回报。
看着身侧的小巨人，艾德略微有些惊讶。
“居然需要这个级别的魔力，对常人而言，想要通过职业魔导士的考核果真艰难无比。”
如果不是自己占据了魔神的身体，恐怕一辈子也与这般存在没有任何交集吧。
这里就需要知道，正式的魔导士在瑟兰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虽然瑟兰生灵天生拥有操控魔力的天赋，
但就如人与人的差距可以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一般，同样操控魔力的普通人与能够通过专业评定的魔导士，两者的差距甚至可以用蝼蚁与大象来形容。
哪怕在人人可以驱使魔力，掌握力量的瑟兰，魔导士也是名副其实的强者。
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者远超普通人的强大魔力，精湛娴熟的铭文阵列，哪怕在整片大陆，能够通过帝国魔导士认证的，都不属常人，特别是萝拉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
在瑟兰这片危险的土地上，拥有实力，就代表着拥有一切，而魔导士，无疑就是实力的代名词。
在这里，普通底层百姓想要超越阶层，唯一切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通过官方的魔导士考核认证，成为魔导士的一员。
据艾德所致，萨塔罗拥有专门培养魔导士的苗床，就如同前世地球的学院一般，萨塔罗的居民若想走上专业驾驭魔力，超越阶层的存在，就绝对绕不开专业具体的学习与锻炼。
在帝国的统治下，每年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涌入，却又有无数人退出。
只因为，这个过程太过艰难，淘汰掉了将近九成九以上的群体。
无数人从小开始进入学府，花了无数精力时间，最后也无法通过魔导士评定。
甚至大多数成功通过魔导士考核的，也是在离开学府后又经过了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炼，才能成功。
据萨塔罗帝国官方数据统计，每年通过魔导士考核的成员年龄区间占比最多的是在五十到八十岁左右。
这哪怕对于瑟兰人类平均两百年往上的寿命而言，也是几乎三分之一的人生了。
艾德一直都知晓阿斯塔亚老爷子乃是一位高位魔导士，却没想到萝拉如此年轻，居然已经通过了专业魔导士的考核，这世界果然精彩。
伴随着艾德收敛灵觉，感知中的两尊魔力巨人缓缓消失，重新变回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到了，
魔法小屋，名字听着不怎么样，却是萨塔罗帝国著名的魔导品牌。
据说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古老商会所推出的主打招牌，专门为正式魔导士服务。
“哼哼哼哼~”
老人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颇为愉悦。
“特里希，听说你重孙子四十多才通过魔导士考核？哎呀，我家的就不行，啥你怎么知道萝拉才二十出头？”
“快快快，把你店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我要给她准备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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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士小报》
据不完全统计，萨塔罗帝国魔导士的成材率在两千到三千人不等，也就是平均两三千人，才会有一名正式魔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