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堂弟到访
接连几天气温骤降,汉城市也迎来霜降,绿植褪为枯黄色,覆盖着薄薄秋霜。
盛天启收到远房堂哥一家寄来的柿子饼,一笔转账以及一封来信:天启,我和你嫂子这个月要去趟荷兰,麻烦你替我照顾下阿宝。
盛天启的堂哥是个游记作家,嫂子也是作家同行,这两位习惯在旅途中寻找灵感,一年有大多数时间在飞机上度过。他们的儿子‘阿宝’也就是盛文眷刚满二十岁,从小被散养,经常在盛天启家借住。
盛玺中学那会儿盛文眷才不到十岁,像个跟屁虫似的贴在盛玺身后。
那时盛文眷是alpha,盛玺还是beta,不用顾忌过多,但现在盛玺分化成enigma,盛文眷又是他三代亲缘关系外的堂弟,就存在被信息素影响的可能性。
盛天启感到困惑,因为盛文眷差不多同时给他发来信息询问:
【堂叔,我能见到小玺哥哥吗?】
肯定能,那个臭小子就在汉城市的警务司里,可是结婚后就搬去于盏的别墅里,这要怎么见……
儿子要么消失六七天不回消息不接电话,要么就在朋友圈里晒猫,家门都不进,俨然成了泼出去的水,归于盏管着。
【你小玺哥哥现在住在他老公家里,不过若知道你要来,他肯定会抽出时间请你吃饭的。】
隔天盛文眷就带着两个大行李箱从远山市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盛天启的那刻神色凝重,抓着他堂叔的手不撒开:“堂叔,小玺哥哥怎么能找个alpha结婚呢!不孕不育啊!”
盛天启感受到堂侄的愤恨,啼笑着安抚道:“就你小玺哥那样不开窍的人,有的嫁就不错了,还指望他生孩子呢?况且他老公如果疼爱他愿意吃药调理身体……也能生。”
盛文眷鼻孔出热风很不服气,他对盛玺敬慕,但两人相差七岁,盛玺压根就把他当个小屁孩,他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小玺哥哥不动声色就闪婚,他躲在房间里大哭两天。
他从父母那打探消息,到底是哪家的omega,有没有美貌如花,两人感情如何,但父母绝情地说:“你小玺哥哥嫁的人是汉城市首富的儿子于盏,高大又英俊,听说是alpha。”
盛文眷心里多出几百个问号。
那他自己除了年轻,和于盏在生理上有何区别?
盛天启这时给于盏打电话:“于盏呐,小玺的堂弟来汉城市住一个月……对对,好,那你下班接他来餐厅。”
于盏答应的爽快,就像是熟悉盛文眷这个亲戚似的。
也许是于盏比较懂人情世故吧,盛天启想。
“阿宝,见面的时候记得叫于盏哥,别傻乎乎地站着不叫人。”
“堂叔我都这么大了,别叫我阿宝!”
盛天启笑笑,闭上眼还能想起来小时候的盛文眷有些婴儿肥,贪吃又喜欢捉弄其他孩子,被几个孩子报复回去又哭泱泱地去找盛玺。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也能长这么高壮,真的要感叹alpha的信息素。
盛文眷想吃日式餐厅,榻榻米式,纯半生不熟的食宴,盛天启虽然不感兴趣,但这毕竟拿了堂哥一个月的‘饲养费’,这第一顿饭就由着他选吧。
包厢内部整体色调为木色,整洁简约,还有充满日式风格的窗棂与插花,最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餐桌。
将盛玺与盛文眷相隔,但这阻挡不住盛文眷那望眼欲穿的眼神。
“小玺哥哥,两年多没见了,你过得可还好?”
于盏捏着筷子的手一抖,生鱼片跌落进芥末汁碟里,全部淹没,浸透了刺激性的气味。
盛玺笑道:“我的生活两点一线生活很普通,阿宝你不会想了解的。”
他一个小时前还对着三具河道下游发现的无头尸体,现在看到生鱼片那淡肉色都有点反胃。
“于……于盏哥。”盛文眷纠结半天,艰难喊出那三个字,拼命压着唇角,近乎拉成一道薄线。
“阿宝,呵,听着很可爱啊。”于盏的笑容换做其他人看着都会觉得神魂颠倒,但在盛文眷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我和小玺哥儿时经常在一起玩,突然听到你这么叫我,就好像我们没有分开过。”盛文眷将去掉虾头虾线剥得只剩下嫩白腹部的刺身放入盛玺的盘中。
盛文眷试图从于盏脸上找到一丝丝僵硬或不愉快的神色,但显然于盏不理会盛文眷的装腔作势,领了结婚证就是有底气,论他什么堂弟表弟,幼稚的臭小鬼。
盛玺只觉得堂弟略显奇怪,一向贪吃任性的小孩突然给自己献殷勤,难道这次来借宿摊上事了?
“你没有在学校里惹祸吧?”
“没有,我还是学生会主席团副主席呢。”盛文眷学的是化学,与父母的行业毫不搭边。
于盏淡然地说:“阿宝怎么不当主席。”
“我年级低!明年就是了!”盛文眷的话语突然像一连串的炮弹喷出。
“嗯,那祝你明年成功。”
于盏也夹起一块贝肉,递到盛玺嘴边:“老婆尝尝,这块不腥。”于盏知道盛玺不爱吃刺身,他适合吃传统熟食,味道稍微重一点,这顿饭开始到现在他又没动过几次筷子。
盛玺在于盏易感期里已经被喂习惯,他头也没回,下意识张开嘴。
男人的胜负欲真的很强。
于盏在瞥见盛文眷又在默默剥壳时就深刻地认识到,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贼心不改。
盛玺道:“爸,妈怎么没来?”若是许期来就能吃的惯,也不至于只有他一个人被反复投喂不爱吃的食物。
“还不是你送来的四颗红宝石,黏在皮套上,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工艺,你妈找师傅清理了好久。哎,你俩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都是我you惑你妈的时候玩剩下的,真不害臊!”
盛玺:……。
他不是不想分解完再送,而是他也拆不掉。
于盏羞赧地低下头,他在老丈人面前不敢放肆。
盛文眷盯着于盏的微表情,愈发觉得这人眼熟,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