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醉了，别打我
周晨尧执意要为加入五人组的玺玺献上一段热舞，将上衣拉开，露出纤细的水蛇腰，四肢灵活地跃上舞台，瞬间吸引了全场瞩目。
盛玺浑身发软，预感到马上就要被视觉强j。
夜店内波谲的气氛让人迷醉，霓灯闪耀，觥筹交错间人们被蓝紫色的光幕侵蚀，四处是香烟香酒味，
重低音刺激着耳膜，周晨尧随着节奏律动，神情畅快迷醉。
“玺玺～”他抓着舞台边的钢管，妖娆地伸来一条腿，脚背绷直。
盛玺无奈点点头，知道了，看到了，跳的特别骚。
于盏忍俊不禁：“小玺你习惯了就好，他和他哥简直不像是一个爹生的，估计出生时含着美杜莎魂魄，到处无差别撒网。”
周晨尧在台上舞地火热，这会儿却没听到周暮的动静。
“阿睿……那边是女厕所，就在这吐！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周暮扶着付睿在洗手间水池边上狂吐，呕得五官紧促，腿来回倒腾还是站不稳，只能靠在周暮身上。
付睿不能喝酒也不爱喝酒，周年庆这种日子他心里高兴能够理解，但是绕了一圈敬酒都没醉，怎么回到主卡座就一直闷头喝酒。
就跟靠着酒醉抚平情殇似的。
“周暮！我好开心啊……我终于也变得有钱了……”
付睿父母双亡，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但也在一年前去世，就在夜店开业前不久。老人年事已高，深知身体日益变差，于是将辛苦存下的十万块钱都给了付睿。
他大学里一直是系里的边缘人物，没钱社交，又有学费和生活的各种压力，就在寝室与兼职地点中两点一线。
没遇到周暮与于盏前，他就是个翻不了身的咸鱼。是alpha又有何用？他还是穷，穷得兜里剩不下几枚硬币。
高考超常发挥又如何？上了名校又如何？
在汉城市，没钱没人脉就是渣滓。
人人喊打，冷眼相看。
穷了二十多年，他已经被悲惨的生活折磨得麻木，放下所有自尊向别人低头，受尽委屈也不曾反抗。遇到周暮那时，是他最难堪的一段时间，没有存款，还背了一屁股债。
他就强硬过那一回。
于盏与盛玺坐在那，无形中刺痛了他。两人位高尊贵，如此般配，那是他想象不到的。
他又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成为与周暮比肩的人……
他像系里的同学一样，仰慕周暮。
却又在一点点相处中，那种疏远的仰慕感变成喜欢，他变得贪心，贪得无厌。
他想，周暮对此一无所知。
他是如此幸运，得到于盏的帮助，就像救世主看到了脚边爬过的蚂蚁，将他举到头顶，才得到与这群富家子弟谈生意的机会。如果没有于盏，就没有所谓的四人组，五人组。
他在周暮眼里屁都不算。
“阿睿，我去拿点水，你漱漱口。”
周暮扶着他靠在水池边，转身要走。温热感消退，付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消极感吞没，生硬地抓住对方的手。
“周暮……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你又要去找于盏了……是不是……”
周暮一怔：“不是啊，我是去吧台。”
“于盏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连你也是……呜呜……我知道我比不上他……”
付睿到底怎么了？
他一向对于盏心存感恩，交由他的事都会用心办好，怎么突然带着这么大的怨气。
“阿睿你喝的太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派对也不需要你一直留下。”
“我不走！……嗝……”
付睿就算死赖着，也不想让周暮只围着于盏。他无数次祈祷上天给予他翻身的机会，就算某一天脱离了于盏的庇护，也能活成人上人，受人尊敬。
“我不走……呜呜……我不想走……”
这个臭小鬼已经很久没哭了，此时却身靠在瓷砖墙上，一手拉着自己，另一只手抹眼泪。
“多大的人了还哭，你都成老板了，怎么还像个……”
被欺负的小媳妇。
周暮把话咽下去，但脸上浮现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给我三年好不好，我一定会赚好多好多的钱……”
周暮没有纸巾，只能伸手擦去他脸颊上的水，担忧地问：“阿睿你可是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你告诉我，我帮你。”
“我失恋了……呜呜……”
周暮心里一紧，随即干笑道：“你……你没说过有喜欢的姑娘啊，还是说……是男人？”
周晨尧不止一次在自己耳边念叨过：“于盏哥哥不搭理我，幸好还有睿哥，睿哥最好了。”
他默认自己的弟弟喜欢付睿。
所以他才强忍着不甘，拱手相让。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他将周晨尧宠上天，事事顺着，能给的都给，所以付睿也得给。
可是好难受。
固定俗成的小分队里，他和付睿的交集不多，有些刻意的成分在，周晨尧来店里玩时周暮都会找理由不来。
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和他的睿哥眉来眼去时，无助地在一旁生闷气吧。
世上没有与亲弟弟争抢爱人的哥哥，即使存在，也不会是他周暮。
一旦控制不了情绪，他们几个人再也不能和平相处了。他离开，于盏又会继续帮助付睿吗？
他只希望付睿能好好的，不要再露出悲伤难过的表情，也许是他对付睿的关怀，也许是喜欢，他搞不懂也不敢细想。
付睿的嘴里发出呜咽声，愈演愈烈。
周暮想抱抱他，像哥们似的，自然地抱一下。
就在他犹豫之时，付睿却扑入他怀里，鼻涕眼泪抹在胸前，他嗔笑着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我这可是刚换的新衣服，沾上你的鼻涕和呕吐物，不能要了。”
“周暮……周暮……”
如此近的距离，好像低下头就能吻上。
周暮昂着头，晃动脑袋，希望甩开这种危险的想法。
台上，周晨尧在与dj互动，没有注意到这边。
周暮暗自松口气，这样的话，他似乎不需要推开付睿，还能再偷偷抱一会儿。
“是小尧吗？他是挺气人的，但大多是口嗨，他不是挺粘你的……”
他替周晨尧的缓解连自己都听不下去，到底在说什么。
酒味溢出，付睿全身瘫软，重量全压在周暮身上，有点喘不过气。
“阿睿，我腿都压麻了，站起来说话好不好？”
怀里的‘尸体’动弹着，鼻尖顶着他的胸口。
周暮浑身燥热，他平日里装得再高尚，也只是个omega而已。付睿在酒精的麻痹下，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的信息素，快把他折磨疯了！
“付睿你赶紧收一收！我……”
日了狗了！分清场合可以吗？！
“……嗯……柑橘的味道……周暮你发情了吗？”
周暮单手拎起付睿，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个omega！妈的！你对着我释放信息素我怎么受得了！赶紧回家！”
付睿艰难撑起上身，看了眼四周，洗手间暂无旁人。
“我醉了，真醉了，你别打我。”
周暮：“我知道啊，不打你。”
“嗯嗯。”付睿自顾自地点头。
下一秒，将周暮按在水池边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