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侵蚀的纹路
陈自命和夏正婉在这海上足足漂泊了五天，期间这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
靠着毕生所学抓些鱼吃。两人的分工很明确，夏正婉负责下水抓鱼，陈自命负责烤鱼。
虽然打火机在水里浸泡之后早就没法用了，但是他依旧有办法让两人吃上熟食。
在床垫上漂泊的第二天，夏正婉在一个夜里醒了过来，她选择回答陈自命另一半的问题。故事回到大前天。
陈自命正在守夜，白天的疲惫感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上来。他眼皮似石头般沉重，视线开始模糊。头逐渐慢慢地垂下，下颌微微抵在胸口，然后又骤然抬起，清醒过来。
海风拂过陈自命的头发，发出飘渺的沙沙声。
为了两人的安全，他不能睡着，必须时刻警惕着周围发生的情况。
突然，一阵微弱的梦呓声传来。陈自命发现夏正婉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锁着。
他有些担心夏正婉受凉了，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啊切~”陈自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没想到这一声让夏正婉醒了过来。
“换我了。”夏正婉柔声说道。
“你再睡会吧。”
“你这个状态持续不了太久的。”
“正婉…我可以这么叫你么。”陈自命抬起眸子。
“嗯。”夏正婉点点头。
“我睡不着的。”
“是因为不知道答案么。”夏正婉问道。
陈自命两眼灼灼地看向她：“正婉，我需要知道答案。”
夏正婉看着他坚毅的眼神，语气有些松动：“本来我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看来的确也到时候了。”
“陈自命，你现在没有退路了。”夏正婉轻叹一口气。
“我从来不觉得我会后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正婉摇摇头：“现在我手头没有镜子，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被秩序奴役了。你脸上的金色纹路就是很好的证明。它会逐渐侵蚀你的血管。”
“是因为我那次用的秩序卡吗？”
“对，它叫做圣纹，掌管流体的秩序。等之后纹路占据全身，你就会变成一座雕像了。”夏正婉关切地说道。
“你刚才提到…奴役？”
“没错。你在使用它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什么？”
陈自命凝神思索：“神奇且夸张的力量。”
夏正婉点点头：“获取力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掌握了秩序卡的同时，它也掌控了你。一旦使用秩序卡的力量，除非死亡，否则就无法终止。它会不断侵蚀你的生命，直到你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夏正婉终于说出了最终谜底。
也难怪，夏正婉纠结了这么久才告诉自己。
“那这张卡的上一个主人活了多久？”尽管说的很含蓄，但陈自命也能听出来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命不久矣了。
他倒不是很关心自己能活多久，而只在乎能不能在死之前把要做的事情做掉。
“两年。“
“我明白了。“陈自命点点头
看着陈自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夏正婉感到有些钦佩，很少有人能在死亡面前保持坦然。
她开始好奇起来：“你不怕吗？“
“怕有用吗？“陈自命笑着说道：”这话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噗嗤，夏正婉也笑了起来：“不过，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少，你可以用它过好剩下的几年。它可以让你做到你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
“听你的意思，是要教我怎么使用秩序卡了。“陈自命心领神会。
……
第五天，两人继续百无聊赖地在海上漂泊着。雾越来越浓，逐渐遮掩了广阔的海面。
他们漂了很长时间，连岸的影子都没见着。
而且更让陈自命担忧的是，他总是能在晚上听到别人的叫喊声。是低沉的男嗓音，若有若无，分不清远近。
他并没有告诉夏正婉，因为每当他认真听的时候，这声音就消失了。
又到了晚饭时间，夏正婉打算去海里捞一只肥鱼上来。陈自命制止住了她：“这次我来。”
雾越来越浓了，陈自命担心她会迷失在海域里。
“今天想吃什么？”
“有的吃就不错了。”夏正婉发现自己跟陈自命说话越来越轻松了，跟他相处非常自然。
从各种细节上，她能看的出陈自命对自己相当温柔，尽管他嘴上从未提过。但，身在篝火旁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陈自命抬起手，海面顿时卷成一个漩涡，无数欢腾的鱼儿被炸了上来。
好出色的掌控力，简直是超级天才。夏正婉内心由衷的赞叹道，但与此同时一抹担忧也从心底漏出：“陈自命。”
“怎么了？”
“答应我，你永远不会背叛夏国。”夏正婉再次拿出了那副严肃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陈自命不解，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圣纹历代主人，全部都给夏国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我不希望你会走上这条路，不然到时候我只能”
陈自命用食指堵住了夏正婉的樱唇，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为它赴死我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夏正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哇，这条好肥！”
“虽然肥，但是肉质不鲜。”陈自命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从满床的鱼中，挑选出一个比较白嫩的。随后把其他都放生了。
陈自命把鱼放在床垫上，双手环绕在鱼的周身。
渐渐的，鱼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起来，形成一股灼热的高温。没过一会，鱼就传出浓郁的香味。
两人立马大快朵颐起来，尤其是陈自命。吃的更是满嘴油光。刚吃到一半，夏正婉拉住了陈自命。
“怎么了？”陈自命愕然道。
“你身后，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