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终于说出口
“你醒了。“陈自命说道。
夏正婉看到陈自命，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讶：“是你？“
“还难受吗？“陈自命把已清洗干净的发簪递还给夏正婉：”它很锋利，我用它做了很多事。“
“这正是它存在的意义。“夏正婉淡淡的回道，重新将散乱的秀发绾起。
“救人不应该以牺牲自己为前提。” 他非常想批评夏正婉的不理智行为，简直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你看上去也没好到哪去。” 此时的陈自命头发贴在头皮上，衣服又皱又破，纯粹一只落汤鸡的样子。
陈自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很不像话：“至少我成功了。”他笑着说道。
对话沉默了一阵，夏正婉小声说了句：“谢谢。“
“什么？”陈自命没太听清楚。
“给我讲讲吧。“夏正婉顿了顿：”后来的事。“
思索片刻，陈自命便将自己从夏正婉跳下水去之后遭遇的事情，简洁明了的说了出来。
尤其是陈自命救夏正婉的那一部分，他更是一笔带过，不想过多阐述。避免让夏正婉觉得欠他人情。
这会给陈自命一种邀功讨好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毕竟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不需要任何人来回报或者负责，更不想让他人因此感到负担。
夏正婉听完了他的叙述，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果然。”
陈自命正准备听她的下文，却发现自己突然被扑倒了。
夏正婉的脸几乎是贴在自己脸上。她就像只猫咪一样，这里扒拉一下，那里扒拉一下。慎重的打量着陈自命脸上的每一寸细节。
“你在做什么？“陈自命忍不住问道。
夏正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跟我详细讲讲你救我的经历。特别是那张卡片，包括你的心理。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抱歉，我不是在接受审问。“陈自命摇摇头拒绝，她不喜欢夏正婉以这样的方式跟她说话，居高临下的让他很不舒服。
夏正婉貌似没想到陈自命会拒绝，反而愣了一下。
陈自命看着夏正婉呆在那里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没有人拒绝过你？“
“现在有了。“
“是不愿拒绝，还是不敢拒绝？“陈自命有些好奇，夏正婉这种气质根本不像是平民家庭里能够培养出来的，实在是太超凡脱俗了。高贵的让人难以接近。
“我不知道。“夏正婉摇了摇头，语气很诚恳。
“好吧…“陈自命没有再深究。
他看着夏正婉，发现她也在凝视着自己：”夏正婉，你认识我吗？或者说见到我有没有熟悉的感觉？“他尽可能以平静的口吻问道。
陈自命现在的心砰砰直跳，并非是跟夏正婉呆在一起感到紧张。
而是多年萦绕在他心头的困惑，在今天就可以得到答案。
她会认识自己吗？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也有那种熟悉感？所有的一切，马上就要揭晓了。
“我不认识你，昨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夏正婉说道。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陈自命的心口，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怎么可能？他以为船上表现的种种都是因为她也对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夏正婉这么说就代表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虽然他们俩不认识，但陈自命其实是跟她见过几面的，甚至也为她赶跑了几回纠缠者。
不过，往事已经过去，他也并不打算再提。
“真的没有吗？就是那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恋人。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种，后悔的感觉？“陈自命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毕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的能让他神经鼓涨，包括现在此时此刻也一样如此。
他不知道该怎么勾勒话语，所以索性将自己的感受全盘托出。反正，他现在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并没有让陈自命等太久，夏正婉冷冷的说道：“你平常都是这么跟女孩子相处的么？“在她看来，这话语实在太过轻薄，简直就像是街边流氓才会说出来的话。
试想一下，你身为一个绝世美女。走在街上，突然跑过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自己的名字。直接对自己说我感觉我对你熟悉的就像是恋人一样。
这简直会令人害怕的。绝大多数女性可能甚至会一个巴掌打过去。
“但是，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叫夏正婉。真的，我在之前完全没听过这个，它就像是很突兀地从脑子里崩出来！“陈自命也不管了，他现在只想把当年的感受全部都说出来。
夏正婉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听着陈自命讲完这一切。她不会像平常女性那样感到愤怒或者鄙夷，永远是那一副清冷如明月的表情。
就在陈自命滔滔不绝地诉说了十几分钟之后，陈自命停了下来。
他终于讲完了，把所有的感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没有做任何的修饰。
说的很直白，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一些虎狼之词。就这么硬生生地讲给夏正婉听。
那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陈自命很自然的卸下压力。
什么都敢说。以前是担忧夏正婉的人身安全，但现在就没这个必要了。因为他们在船上就已经认识了。
夏正婉听完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应，她正努力地消化陈自命所说的一切，看他的表情简直是在诉说一件亲生经历的事情。不像是能够凭空编出来的。
但，她真的不明白陈自命在说什么。这种感觉，她从来就没有过。她只是想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并非是因为陈自命是“陈自命“而做。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了人，因为长相相似。
至于名字可能也是你在很小的时候无意间在哪里看到过，或者是某种‘既视感’“(一种心理现象，指在某个瞬间，个人感觉似乎经历过当前情境或经历过的事物，尽管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的经历过)
陈自命点点头，也表示理解。可能这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身为心理医生，“既视感“的心理现象当然听过。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罢了，不过这里再听夏正婉这么一说，貌似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其实说白了，那番话跟夏正婉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解开了自己的心结，陈自命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微微一笑：“抱歉，很傻吧。“
“嗯…也不赖。“夏正婉展现一笑：”你很真诚，尽管你说的我不相信。“
这算什么相信啊，陈自命内心忍不住吐槽。
他现在才发现夏正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美。那种清冷的气息荡然全无，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应该是在承受着什么压力吧，导致她要时刻保持一副清冷的模样。
或许她也跟自己一样吧，独自一人承受着很多。
陈自命坚信，在遇到危难关头的勇敢和魄力都是需要力量支撑的。而最坚定的力量无非就是爱与责任。
如果自己是因为爱的话，她会是因为责任吗？可是什么样的责任要让她拼尽全力去救一些无关的人？
这个少女就跟谜一样，让陈自命无法接近、无法破解。就跟水中映月一般，离得很近，却又相隔甚远。
“陈自命。“夏正婉突然说道，她从陈自命胡乱倾泻的语句中知道了这个名字。
“我在。“
“刚才我的语气的确太重，但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引起十足的重视。这关乎到你的生命…好么？“夏正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加一个疑问语气。